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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天二年五月,一艘大宋商船在前往來州的途中,在途經遼國蘇州不到一百五十裏的海麵上遭到不明船隻的劫持,全船二十人遇難,隻有一名水手跳海逃生,在一日後被途經附近海域的一個商船隊所營救,貨物不知所蹤。


    這次事件的發生使得大宋朝廷極為震驚,經過大宋三大報紙的報道後,大宋上下的怒火一致指向了遼國。在那片海域隻有遼國才有能力攔截附近過往船隻,況且在遼國蘇州港中有一隊大約二十艘左右的艦隊。最重要的是根據那名逃生水手的敘述,兩艘搶劫船隻在搭上大宋商船後進行殺戮的時候,劫匪所使用的語言是契丹語,這就更加坐實了此次事件為遼國所為。


    事件發生後的一個月,大宋派出使者到達大定府提出質詢,結果在十五天的時間中遼國對此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大宋使者憤而迴國複命。遼國的反應更加激怒了大宋的怒火,在劫船事件發生的三個月後,大宋遣戰船五十艘,其中十五艘戰船是具有二十門火炮的戰艦,其餘為運兵船,攜帶三萬士兵和武器裝備,在八月初十夜晚偷襲了遼國蘇州。


    遼國蘇州此時不過是一個人口不到兩萬的大城鎮,隻有三千遼軍和一個二十艘戰船所組成的艦隊在駐守。遼國的艦船上麵隻裝備了投石機一樣遠程攻擊武器,而且其大小遠不如大宋水師戰船,與大宋戰船相比甚至還不如運兵船厲害。每一艘大宋運兵船上麵都裝備了兩門火炮和至少十台床子弩,還有若幹迫擊炮,這樣的火力即便一艘大宋運兵船如果指揮得當的話也可以將蘇州的小艦隊送進海底。


    這樣的兵力對比再加上是趁夜偷襲,蘇州港不過堅持了一個時辰便被宋軍所破,戰鬥時間之所以這麽短,除了遼軍突然受襲沒有反應過來損失慘重之外,還在於蘇州是沒有城牆的,宋軍不用攜帶大型攻城武器,直接在火炮的狂轟濫炸之後登陸殺進蘇州活捉了蘇州知州。在天亮的時候,第二批從登州出發的宋軍運兵船已經到達蘇州港,這一次帶來的又是三萬宋軍。但是跟隨這批宋軍而來的還有一萬匹戰馬。


    在此後的十天時間裏麵,大宋通過登州港口向遼國蘇州港總共運送兵力達到十三萬,同時到達的還有戰馬三萬匹,大量的糧草輜重和包括火炮在內的重型攻城裝備。在這十三萬宋軍中還有兩萬五千人的火槍部隊,僅陸路宋軍所擁有的火炮數量就增加到五十門之多,更不要說在海上還有一支四十艘火炮戰船艦隊。


    在這十天當中大宋水師以絕對優勢用火炮將遼國的最後一支水軍全殲在錦州港口內,並且炮轟了錦州城。艦隊炮擊引發了錦州城內的大火,燒毀了遼國自宋遼戰爭後曆年囤積在這裏針對遼國東京道女直人的戰備物資。除了炮轟錦州之外,大宋水軍還對辰州進行了炮擊,在火炮的掩護下宋軍對辰州展開了進攻,曾經一度殺入城內。可惜因為遼國東京遼陽府派出的一萬援兵及時趕到,使得大宋軍隊未能及時攻陷辰州。為了避免損失在火炮的掩護下撤退五十裏沿海駐紮,而其周邊有二十艘大宋戰艦火炮提供保護。


    承天二年九月初一,在得到大量補充之後,五萬宋軍采用了大型攻城裝備強攻辰州,兩萬火槍兵和炮兵掩護兩翼,三十艘戰艦聯合炮擊,辰州兩萬守軍堅守不足兩個時辰便獻城投降。而城外打算用騎兵偷襲宋軍的一萬五千遼國騎兵被宋軍火槍兵擊潰,擊斃遼軍一萬多人。九月十三宋軍從女直人手中完整地接管了距辰州以東一百五十裏的開州。宋軍給予的迴報是自宋遼第二次交戰以來宋軍所俘獲的遼**事裝備。


    此時宋遼交戰四十三天便完整的獲得了小王駙馬稱為的“遼東半島”,殺敵三萬,俘虜兩萬有餘,並且獲得了三萬匹戰馬等大量物資。在獲得了“遼東半島”後,宋軍便以開州和辰州互為犄角,在兩城之間驅使戰俘和當地征召的民夫修建了三座城寨,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防線。在這條防線上總共由十萬宋軍把守,大量的守城裝備設置其中,除了火槍兵之外,大宋火器都可以在這條防線上找到,近開州和辰州兩城就擁有四十門火炮之多。因為辰州臨海,宋軍在辰州修建了港口,大宋水師的戰艦可以進一步駐紮在辰州港內,戰艦上的火炮可以直接支援辰州城防。


    宋遼第二次開戰後,遼國在失去了蘇州,錦州和辰州遭到炮擊之後,便立刺派出了使者希望大宋朝廷能夠終止戰爭,遼國願意賠付大宋所有損失。不過此時遼國使者耶律金貴隻見到了大宋禮部侍郎蘇軾,大宋朝廷的意圖非常明顯,在短時間內取得“遼東半島”,徹底將遼國苦心經營了八年的水師全部消滅,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才會坐下來和遼國討論賠付的問題。


    到現在可能天下人已經沒有人去注意那艘已經沉沒的大宋商船了,這艘商船的老板姓“徐”,不過最終的幕後大老板便是大宋小王駙馬旗下的海運船隊——這是規模僅次於大宋皇家海運的大宋商貿船隊。這支命名為“誌遠”的海運船隊其活動範圍卻是以大宋沿海為中心,最遠不過硫球和麻逸島,當然在北方航線中,誌遠海運商行占有三成的份額,皇家海運船隊占有六成,剩下的一成為楚州商人所控製。考慮到王靜輝和徐氏在皇家海運中所占有的股份比例,王靜輝個人每年能夠從大宋北方航線中所獲得的利潤對於一個普通的大宋富商而言便是一個天文數字。


    誌遠海運商行完全控製了來州和登州兩個港口,在這條航線上除了大宋水師的船隊之外,隻有誌遠商行的船隊可以合法經營。這次劫船事件完全是出自大宋樞密院參謀部的策劃,其目的便是使大宋獲得向遼開戰的理由。王靜輝所轄下的誌遠船行便承擔了這次任務,事實上遼國艦隊在當天並沒有出海對大宋商船進行攔截,以前他們也曾幹過,不過卻被大宋護航艦隊所擊潰。大宋以前是出於政治需要才未曾追究過遼國的責任。而遼國人在幾次攔截失敗後,便對大宋商船不敢招惹了,甚至在距離遼國水師這麽近的海域航行,大宋船隻也不會有什麽擔心的。


    從承天元年開始大宋便已經下決心要收拾掉遼國的水軍了,遼國因為造船工藝不過關,並且水師也僅僅是處在起步階段,就是十倍於遼國的水師也絕對不是已經把火炮加裝在戰船上的大宋水軍的對手。根據王靜輝的建議,這種一艘大型戰船上加裝二十二門火炮的戰船被命名為“戰列艦”,雖然船速並不高,但是犀利的火炮武裝起來的戰列艦可謂是個渾身冒火的火刺蝟。


    在大宋水師的秘密演習當中,這麽一艘戰列艦完全可以在敵人未能接近的情況下,**對抗來自同一方向的同樣裝備兩門火炮的武裝運兵船,要是對付傳統意義上的水師戰船,則無往不利。戰列艦的這種火力優勢也被大宋參謀部考慮其中,這就使得在劫船事件引發的第二次宋遼戰爭中,戰列艦被作為攻擊遼國蘇州、錦州和辰州的不二選擇,這三個城市極為靠近海洋,並且都在戰列艦的火炮控製範圍之內,配合宋軍攻城則是事半功倍。而事實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遼國水師雖然隻發展了七八年,但是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在王靜輝看來,海洋是屬於大宋的,任何國家都不得染指其中。隻要在大宋戰艦行駛過的地方,皆為大宋領土。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大宋對高麗和倭國等提出引進大宋先進的造船技術和航海技術的時候,大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並且還嚴密監視。


    杭州著名的海商劉氏在四年前曾經是杭州最大的造船商人,根據王靜輝所看過的劉氏家族宗譜,這個劉氏可能是漢化的西方人,加上劉氏家族還有做禮拜的習慣,這個劉氏的創始人很可能是個猶太人。不過劉氏家族因為受到高麗的收買,瞞過了市舶司向高麗輸送了一批工匠,結果被大宋情報局在高麗的情報網絡反饋迴來後,立刻將高麗的造船技術有所突破的消息傳遞迴了大宋汴都。經過細致的偵查後確定了是劉氏出賣了大宋的海船建造工藝。


    這一結果使得大宋朝廷一片嘩然,杭州市舶司和大宋水師立刻將杭州劉氏在第一時間軟禁,並且全族押送汴都開封大理寺進行審判。根據王靜輝的建議,杭州、楚州、泉州、廣州等地十四家最大的造船商行老板被請到了大理寺來參加劉氏審判。在審判過程中劉氏先是百般抵賴,並且通過關係聯係到交往密切的官員進行賄賂,妄圖來挽救自己。


    審判的結果是劉氏族長以下十八人被處以極刑,全族財產皆被查抄,朝廷所授予的一切勳章都被收迴,全族除家傭、家奴之外全部被押解至麻逸島墾荒,連剛出生的孩子也不例外。最妙的莫過於劉氏族長在絕望之下大爆其收受賄賂的官員,並且從劉氏老宅的隱秘處挖出了一本賬冊,上麵詳細記述了劉氏每次行賄的詳細經過和數量。歡迎訪問沸騰@#文學


    劉氏的臨時反水使得這場案件又再起波瀾,大宋統計局介入了這個案件。這個劉氏家族在杭州也算是一個大富豪,當初因為王靜輝排斥和漢化的猶太人、大食人共同做生意,所以杭州商會中也沒有敢接收異族人入會。李慎擔任杭州知州的時候也是堅持了王靜輝的原則排斥異族人。不過這些接受漢化的異族人通過其雄厚的財力,不斷的打通各種關節,瘋狂的收買各級官吏。李慎在的時候這種現象還不明顯,尤其在李慎去職之後其後任官員基本上都接受了賄賂,而且這些人還手眼通天將勢力拓展到汴都開封來。朝中也有幾個官員成為了他們的保護傘。


    大宋統計局根據這個賬本介入了調查後,大批官員落馬,被移交給吏部和大理寺接受進一步的查詢。最令王靜輝非常驚訝的是,王雱也隱約牽涉到了這個案件中。不過王雱做的非常隱蔽,而中間人也是一口咬定自己的罪名,為王雱做掩護頂替了罪名。王雱身份特殊,王靜輝也沒有深究的意思,不過對於那個做替罪羊的官員王靜輝可就沒有手軟的意思了。盡管“王衙內”打過了招唿,王靜輝還是通過自己的影響力來幹擾了大理寺的審判結果,直接把那名官員發配到麻逸島去開荒了,罪名之重可謂是在這個案件中排前三位了。


    劉氏案件牽連太廣,影響也非常深。雖然罪名是非常重,但是作為第一個被大宋抓住的“技術走私”典型,這麽重的處罰也是在意料之中。與此同時朝廷也明文規定了歸化胡商不得從事造船、印刷、紡織、榨油等行業,並且規定了嚴格的時間要求這些胡商把自己手中的相關產業變賣,否則逾期查抄。這一規定是極為嚴厲的,毫無疑問胡商在短期內出售這些相關產業將會損失慘重,王靜輝不想做納粹,但是也不想出現第二個劉氏,大宋的技術機密要嚴格保密,這樣才能夠保證大宋的領先地位。


    雖然處理了劉氏,但是高麗卻並不以為然,若不是在軍械上非常依賴大宋的話,恐怕高麗常駐大宋汴都的使者未必會出麵道歉。即便這樣,高麗也是不會放劉氏的那幾個造船工匠迴國的。不過在兩個月後,高麗使者便請求覲見大宋皇帝,原因無他,在高麗拒絕“引渡”劉氏造船工匠迴國後不到一個月,高麗糧價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猛漲,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裏,高麗米價上漲近一倍。大宋商人在得到王靜輝的暗示後,便陸續囤積糧食,待到劉氏一案最終完結高麗拒絕引渡造船工匠後,立刻聯手抬高高麗糧食價格,造成了高麗在短時間內糧食價格暴漲。而此時在高麗糧食最多的地方莫過於濟州島了,大宋糧商囤積糧食後都開始轉運濟州島,若是高麗不識趣的話,濟州島的糧食便會由王靜輝直接買下轉運大宋。


    高麗數年來一直和女直人征戰不休,這次國內糧食短時間內的價格暴漲極大的動搖了高麗國內的穩定,為此傳訊高麗使者後便立刻向大宋道歉並且歸還造船工匠。這一次行動讓大宋統治高層非常清楚的看到了經濟這把利器在國與國之間的較量中所發揮的作用,大宋根本用不著做出武力威脅的姿態,便可以輕鬆的讓一個國家屈服,當然在實施這個策略之前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強大才可以。不管怎麽樣,高麗與大宋之間這次交鋒完敗,而最終的解決辦法是高麗王庭以當前米價的八成全數迴購大宋商人手中的糧食,並且以後高麗和大宋之間的軍械交易價格提高一成。


    不過話說迴來,大宋也經過這次教訓清楚了技術保密的重要性,以往技術保密的核心重點在於火器等方麵,現在造船技術和航海技術等與軍事相關的技術都是在大宋的保密範圍之內。


    遼國也曾想過類似高麗這樣的方法來獲得大宋的造船技術,不過有高麗的教訓在前,劉氏的審判結果也極大的震懾了大宋那些無良奸商,使得遼國在這方麵的努力沒有什麽進展。不過與高麗不同的是遼國本身就有很多漢人工匠,無論在技術儲備上還是國家資源上都遠比高麗要強得多,就算沒有可能從大宋獲得這方麵的有關資料,遼國也可以慢慢發展。遼國八年來也確實在這方麵下了很大的功夫,在蘇州和錦州建設了非常優良的港口、造船作坊,並且苦心建立起兩支還算稱得上規模的艦隊。


    盡管遼國在航海方麵非常努力,但是和大宋的差距可不是一兩天就可以趕上的。除了造船與航海技術上的差距之外,航海戰艦上的武器裝備對於遼國來說也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大宋戰艦不僅噸位夠大,而且還出現了能夠裝備二十二門火炮的戰列艦,並且能夠保證十門火炮同時發射而對戰艦沒有損害,單就是這點也夠遼國努力上數十年。遼國水師戰艦上甚至連神臂弩都沒有裝備,隻有投石機這樣的相對大宋水師而言的“近程武器”。這樣的戰艦根本就不是大宋水師的對手,在這次“劫船事件”中大宋的水師戰鬥,遼國的水師甚至連跟大宋作戰的資格都沒有就全部沉沒在港口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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