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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麗並不是我大宋唯一的選擇!無論在購買能力上,還是在其出產物品上都不能夠很好的滿足我大宋的貿易需求。要知道貿易是雙向的,我大宋在出口貨物的同時也需要進口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若是單純的擴大出口而不進口的話,那對我大宋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時間長了反而會產生一些負麵的效果!”王靜輝說道。


    王靜輝自己也不願意看到現在大宋和高麗之間的貿易狀況,畢竟單向貿易對貿易的一方實行商品傾銷,對兩國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短時間內還可以,若是時間長了那這種貿易會使得兩國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那時發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像高麗和大宋之間現在的貿易狀況就已經出現一定的矛盾了,兩國貿易矛盾不斷積累必然會反映到兩國的政治生活上來。時間長了輕則會讓兩國之間關係交惡,兩國國民也是互相仇視,劣勢的一方必然會抵製強勢一方的商業出口,甚至是幹脆緊鎖國門不進口,這樣一來對於大宋可以選擇的道路也唯有對高麗發出戰書,用戰爭手段來解決貿易問題的爭端了!


    為了貿易而發生戰爭,這絕對不會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事情,也許在大宋統治高層現在看來這並不可能發生,但是王靜輝心中卻對此深信不穎――當對高麗出口貿易關係到數百萬大宋百姓生活的時候,而高麗閉關鎖國會使得數百萬人口失去手中的工作,那唯一地解決辦法便是依靠戰爭來打開對方的國門。強製性的進行貿易!這個過程和後世十八世紀的時候西方各國對東方的入侵是多麽的相似!不這那個時候西方對東方的貿易關係並沒有達到這種程度,而西方並不是沒有東方貿易便會使得國內大亂,雖然隨著時間的發展當貿易逆差積累到讓西方國家受不了的時候,對東方國家進行戰爭也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這其中和大宋將來和貿易夥伴發生戰爭有著本質上地不在商品上的優勢使得大宋處於了貿易的上風,而是對方能力無法達到造成貿易局勢地一邊倒,由此閉關鎖國禁止進口大宋的貨物,大宋對此自然不幹,矛盾激化到了最高程度,發生戰爭是必然的!大宋的情況實在是比較特殊。


    當王靜輝走到一定層次上,並且他本人對國家前進方向和未來產生重大影響的時候,他所看到的和想到地就更多了。如果大宋發展真的到了他想象的那一步的話。若是真的為了貿易而向昔日的貿易國發動戰爭,他無意美化這種戰爭,在他眼中即便大宋和十八世紀的歐洲有所不同,實際上當大宋地社會生活發生定的變化之後,兩者之間對資本對市場的渴求和貪婪也就沒有什麽不同了――正所謂兩國交鋒各為其主,這上世界終究還是要遵守叢林法則。大魚吃小魚地發展模式固然不可取,但是當一個國家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最後刺刀見紅是不可避免的,這中間不存在什麽正義與邪惡。情報局從國外懼來的情報使他們張開了眼睛看世界。盡管他們的目光範圍還很小,隻能夠注意到周邊各國的情況,但足以讓他們有一個清醒的認識。至少不會犯再像太祖太宗時代北伐的時候認為北方的百姓會在大宋到來的時候夾道歡迎的錯誤。歡迎訪問沸騰¥文學高麗已經向大宋多次提出請求,希望能夠得到大宋鉛活字印刷術的核心技術――油墨,還有水利紡織機等技術,不過大宋都堅決的拒絕了,這本身就是代表著大宋對高麗兩大出口產業,這也讓大宋統治高層極為忌憚,出於保護本國的優勢產業的考慮,自然不會出讓這些技術。尤其是紡織技術,大宋的布匹已經完全統治了高麗的市場,而且由於大宋商人的策略性攻擊,使得高麗的棉花種植幾乎等於沒有,現在可以說高麗的上層社會穿的是大宋所產的絲綢,中下層百姓穿的是大宋所產的布匹,本國那種”男耕女織”的情況徹底瘸了腿。


    盡管在大宋情報局的努力下,高麗貴族們對大宋的各種奢侈品求之若渴,但是大宋對高麗的貿易幾乎摧毀了高麗本就很用儒家經典為自己的主張辯護,這一手王靜輝已經玩得爐火純青了,報紙,學刊上的辯論他也從來沒有落過下風,畢竟儒家經典中可以利用的漏洞就和馬蜂窩一樣多。甚至同樣地經義雙方都可以引用,從此也可以派生出對自己有利的解釋,在這一點上,王靜輝不能不在心中愛死孔老夫子了。對於王靜輝的對手來說,最要命的還是孔老夫子本人――孔子惡農已經是不可爭辯的事實,這對於他的對手來說更是不利;而且同樣也是孔老夫子,他把聖人的排位順序上的漏洞也留給了王靜輝,管子治齊,大力發展工商業,使得孔子將管子列為周公之後。”孔子,孔子……空子,空子……”這就是王靜輝當時的心情寫照,也正是經過這一場波及大宋士林的大辯論使得社會空氣更加活躍了起來。直接反應到朝堂上來地狀況便是福寧殿這個小圈子在討論國事的時候,越來越多的話題便是”經濟”,”貿易”,”金融”……要不是有了這樣地變化。很難想像大宋統治高層會在福寧殿中召開會議來專門算計金錢,還對海外貿易如此看重,這也是王靜輝前幾年所寫的關於海外貿易奏章一直沒有被拿到台麵上正麵討論,到了今年反而獲得了這麽大重視的原因。


    “先生的方田均稅法,在下是極為佩服的,不過先生有沒有想過一旦這樣一部新法進入實施後會引來怎樣的麻煩?”王靜輝淡淡地說道。此時王靜輝正坐在王安石的書房中。對麵坐地便是王安石父子,王靜輝也是很久沒有見過王衙內了。所以這次他來王安石家的理由就是給他兒子看病。不過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王安石最近想要推行方田均稅法的事情已經慢慢傳開,新黨眾人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畢竟新黨領袖王安石執政多年,這兩年先後因為滅夏戰爭和遼國戰爭而牽扯住了朝廷的注意力。變法運動也算是進入了一個低潮,推行新法顯然會加劇朝廷內部矛盾。在這一點上王安石,王靜輝和司馬光三人心中是十分清楚的,故此在這兩三年中無論新舊兩黨還是王靜輝一派地都很少生事。而這三個人之間也是很有默契的沒有主動挑起紛爭,就是王安石早就擬定好的方田均稅法地紮子也是壓在手中沒有遞上去,全部都是因為戰爭。這裏麵倒是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因為戰爭,大宋朝局反而更加穩定,不過戰爭期間已經慢慢過去,大宋朝廷中需要一些新的內容來充實,以便給早就養精蓄銳已久的大宋官員們提供一些刺激的”功課”了。


    王靜輝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麵的發生,在他看來大宋比任何時期都需要穩定,無奈他費盡心力打消了大宋滅遼的誘惑想法,將朝廷的注意力轉移到國內來,卻沒有想到王安石所率領的新黨是需要”新的變法”的,而舊黨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方田均稅的推出將會給已經熄滅了兩三年的新舊兩黨之爭重燃戰火,政治勢力間的相互傾軋是王靜輝最為反感的事情,為此他不得不來一趟王安石的家中,來做自己的努力希望能夠把王安石給拉迴來,試探王安石及其新黨的底線,若是態度堅決的話,那說不得他將會一邊倒向司馬光的舊黨,在最短的時間內來平息這場無妄之災了。王靜輝是不願意見王衙內的,他手中掌握著大宋情報局,雖然不為提舉,但是他的弟子彥生對他恭敬有加,還是像以往那樣將情報局所收羅的珍貴情報挑分整理好交給王靜輝來審閱,從中也好積累經驗。情報局雖然負責的是國外事務,國內事務是由皇城司來管轄,不過同為情報部門,皇城司和情報局在反間諜等方麵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而且大宋統計局和皇城司也有著眾多聯係。王衙內背地裏麵對他幹得那些事情,王靜輝心中都清楚地很,不過王衙內這樣的小角色對他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同時也因為王安石的緣故,對王衙內所做的事情他都當作不知道,但是王靜輝旗下的產業卻嚴禁和王衙內有關聯的。


    王衙內依然是以前那個樣子,至少在麵對麵的時候,和王靜輝保持的關係還是顯得非常熱情,不過在心裏麵卻不願意麵對這個和他同年的年輕人。無論是誰,仿佛隻要在王靜輝的身邊,總會被王靜輝的光芒所遮掩,在這點兒上王衙內心中體會的特別深刻,其實這不過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罷了,王靜輝在大宋政治生活中很多情況下都是退居幕後的,也唯有福寧殿小圈子中的這幾個人非常清楚其底細而已,若論世人評價未必有王衙內心中想得那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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