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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寧三年七月初十,大宋三大報紙在第一版刊出黨項貴族和已故的李清共同邀請大宋幫助西夏平叛清君側的檄文,而在當天淩晨的時候,在早朝的時候,大宋君臣在垂拱殿議事決定出兵伐夏,宋夏兩國之間締結和約還不到一個月便宣告失效了。


    這早已經謀劃好的事情了,在同一天,韓國公富弼在自己的大帳中在眾將的注目下,設了香案將皇帝趙頊的手諭向眾將宣讀,滅夏戰役正式開始!


    王順率領著十萬定西軍沿長城一線直撲懷州、靜州,而種諤與楊崇嶽則從長城南線撲向翔慶軍和保靜,剩餘十五萬兵將則為王韶所統領,分成兩部分別從博樂城和鳴沙出發,一路向北在南線正式進入八百裏瀚海,一路向西進軍河西走廊。


    西夏的核心完全是以興慶府為中心建立起來的密集城市群──從峽口城向北沿著黃河分布了翔慶軍、保靜、順州、興慶府、靜州、懷州、順州和定州,這是西夏核心中的核心,有著黃河水的灌溉,這裏是西北主要的農業產區,從而順利的保證了供養四分之三的西夏人口。在滅夏戰爭中,衡量戰果的標準也主要集中體現在這裏,在這方圓千裏呈豎條狀分布的幾個城市是大宋所必須奪取的──核心便是黨項貴族和西夏皇帝,當然西夏立國幾十年來。西夏統治高層所積累地一切財富都將會成為大宋的目標。


    王順的定西軍突擊速度非常快,自從出了白池城之後,一路風卷殘雲一般掃過了茫茫草原,將所經過的地方全部摧毀,所有遇見的牧場馬匹、牛全部被編入定西軍,用以馱運軍事物資。而緊隨著定西軍身後的是一萬多名民兵──在永仁地建議下,他們是被河北商人所雇傭的西北勞工,可以持有一定的武器,專門跟在大軍後麵收繳戰利品,然後負責一定的軍需物資運送和保障。


    向這樣的“掠奪團”在整個滅夏的宋軍中處處閃動著他們的身影,就連王韶的南線作戰軍團中也是如此,隻不過他們的區別是楚州商人和杭州商人所出資招募,成員也有相當多的藩族部落出來地精壯──他們的雖然比不上被征召如王韶軍的藩族精銳,但相比普通的大宋民兵,他們更加兇悍。戰鬥力也強悍的多,更加能夠承擔得起保衛王韶後勤物資地安全。


    “掠奪團”是王靜輝所策劃的,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完全摧毀西夏文明!在後世他所處的時代,西夏文明相對於那個時候地人們是神秘的,但在王靜輝的眼中卻是一文不值。他所要地是西夏全部的財富用以充實大宋,即便這次滅夏戰爭出現了最壞的情況而不能夠達到目標,他也要讓掠奪團徹底破壞西夏的一切。以後黨項人失去了這個基礎,就是不被滅國也是耗盡了最後一口元氣,這麽一群“蝗蟲”將西夏梳理一遍後。他不相信西。夏還能夠有什麽發動戰爭的物質基礎。


    皇帝趙頊和最重要的大臣是知道“掠奪團”的存在的,也許他們對所產生的破壞性可能並不是很清楚,但心中也明白大致地後果。司馬光盡管在他的《資治通鑒》中也批評了唐太宗不聽魏征的勸告。但並不意味著他會放棄儒家“寬厚仁慈”的思想,除此之外所有的人都對“掠奪團”是否存在提出了異議。


    麵對如此“義正言詞”的發問,王靜輝則以“寬嚴相濟”為迴答──軍隊可以在西夏大肆的破壞,掠奪一切資源,甚至是人口資源來轉運到大宋投入到南方和南洋的開發當中去,後麵接近著進入西夏負責接收的文官係統則充當撥亂反正的角色,適當的歸還當地人的財產和一部分“失蹤人口”,以期建立威望,這更加有利於大宋在西夏的統治穩定。


    對於王靜輝的建議。眾人顯得哭笑不得──宋軍尤其是這幾年在西北作戰的宋軍已經形成了對敵掠奪的習慣,無論大小戰爭,隻要有機會就伺機掠奪西夏的各種物資,甚至是有的軍事行動專門就是以掠奪為目標而發動的,對此宋朝的統治高層心知肚明,不過在滅夏戰爭中公然設置這麽一個掠奪團還是頭一遭,實在是讓人心中難以接受,他日暴光出來也是會令眾人被動的很。


    不過駙馬的建議更加誘人──這不僅僅體現在大宋對新收複領土的長治久安上,更重要的是掠奪團的存在可以大大減輕宋軍的後勤負擔,更加有利於削減軍事開支的投入,搞不好一場仗打下來,大宋財政說不定因此一舉將商人的“戰爭貸款”還清,反而收入頗豐也很難說。


    最終包括司馬光在內的眾人非常有默契的將掠奪團的事情擱置到了一邊不再提起,更不會過問,在司馬光看來這對大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哪怕是從長遠的角度來考慮也是如此!


    由於掠奪團的存在,宋軍進攻的步伐大大加快,行動最為迅速的定西軍甚至隻用了四天時間,前鋒主力兩萬多騎兵便已經衝到了靜州城下,而後麵的三萬多帶有簡單攻城裝備的軍隊也把保靜團團包圍起來,隻等後麵的軍隊趕上來便一鼓作氣拿下保靜。


    宋軍發動的突然襲擊令西夏措手不及,西夏朝野一片驚恐──等到宋軍出發的第三天夜間,西夏的統治高層才知道宋軍已經大舉進攻了,任誰都能夠看出宋軍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不滅亡西夏誓不罷休了。


    麵臨宋軍的巨大壓力──西夏高層獲知戰爭開始消息地同時。最近的宋軍已經瀕臨西夏的核心區域的外圍了。西夏統治階層亂做了一團,梁太後在此時顯出了她的鐵血手腕,連阿裏提哭訴要見她一麵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直接將阿裏提送上了斷頭台,同時被砍頭地還有四十多個黨項貴族,其家產全部抄末。家眷為奴。


    梁太後的鐵血手腕暫時震住了混亂的黨項貴族,不過她自己也清楚西夏這次恐怕真的是大難臨頭了。她將阿裏提送上斷頭台的時候,宋軍前鋒都已經靠近靜州,在這核心區域農牧業十分發達,宋軍甚至隻需要靠掠奪便可以滿足軍隊的日常補給,這使得以前西夏在應對宋軍大規模報複的常用手段──堅壁清野戰術失去了發揮的空間。


    就在西夏匆忙開始在各個主要城市征召兵員的時候,定西軍終於等來了火器,加上這兩天不斷四處搜尋的石塊,定西軍已經做好了攻城地準備可能是因為宋軍的攻勢過猛,和這次滅夏戰爭發動的過於突然。西夏人根本就沒有做任何戰爭準備,攻城戰不過才剛剛開始,保靜知州便開城投降了。


    王順手臂一揮,兩萬騎兵迅速湧入保靜城,解除了黨項守軍的武裝。然後將城內所居住的黨項貴族府邸團團包圍,這些黨項貴族地官邸中囤積著大量的財富,要是由軍人來動手,那損失可就太大了,不若交給後麵的“專家”來搜刮。得到的會更多!留下一萬必要的守城將士後,定西軍便運送著大量地戰備物資前往不遠處的靜州,準備會同那裏不斷遊弋的兩萬騎兵。將本來用在保靜城頭上地攻城物資轉到靜州守軍的頭上。


    保靜城是滅夏戰爭中第一個被宋軍攻陷的重要城池,這也讓宋軍上下極受鼓舞,各路將領受此刺激,加快的進攻前進的步伐,一路上所遇到的大小城寨皆被橫掃一空,這讓與之作戰的黨性兵對以前軟弱的宋軍有了新的顛覆性地認識。


    宋軍一路攻城拔寨如此順利,簡直超乎了所有宋軍將領的想象,這一方麵是因為西夏軍隊中的精銳經過宋軍這幾年來反複敲打已經化為烏有,另外便是因為這次大規模軍事行動中使用的火器完全是清一色的大威力火器。無論在射程上還是在爆炸威力上都遠勝以往宋軍所使用的火器。王韶部所麵臨的第一個軍事重鎮耀德城便是因為王韶一次八枚燃燒彈劇烈爆炸轟塌了整個南門,迫使耀德城的黨項守軍幹脆棄城而逃,不過在瀚海之中卻有麵臨他們超乎想象的兩萬騎兵合圍,死戰後兩千餘人被迫投降。


    王韶部分兵十萬朝興慶府方向進發,再解決了耀德城獲得城內補給後,沒有顧得上清剿留在瀚海中的黨項殘部,因為他相信跟在他們屁股後麵的“掠奪團”完全有能力對付這些散兵遊勇。王韶立刻沿著靈州川一路順流而下,快速運動到西夏的西平府也是翔慶軍城下。對於南線宋軍王韶部的推進速度如此之快,讓西平府內的黨項軍大驚失色──他們擅長的可不是守城,盡管西平府這樣的大城在西夏來說也是僅次於興慶府的城牆,但麵臨善於攻城作戰的宋軍,這種城牆並不能夠得到黨項軍的信賴,他們更信賴自己的馬匹──以往的戰略便是盡出西平府騎兵進入瀚海,和前來進犯的宋軍在瀚海中捉迷藏進行絞殺,隻要把宋軍的糧道給截了,那宋軍退兵就是遲早的事情,甚至在宋軍退兵的時候尾隨攻擊可以獲得驚人的戰果──在這種戰術下,就是十幾年前的狄武襄也是損失慘重。


    當麵臨十萬宋軍陳兵西平府城下的時候,成裏麵的黨項軍已經忙做一團──他們出不去了!宋軍王韶部緊緊扼守住了南門,而隨後相隔半天不到趕來的楊崇嶽將北門也給圍死了,二十萬宋軍會合在西平府城下,這更加加劇了城內黨項兵的恐慌。


    無論是叫西平府還是叫翔慶軍,在宋軍眼中這並不重要,因為這個城池還有一個極為響亮的名字──靈州,而王韶借以穿越瀚海最好的路標便是靈州川。靈州是大宋心中一個刺──七十年前靈州為大宋所有,李繼遷叛亂自立為王遮斷了瀚海。將靈州團團圍困,當時靈州知州是裴濟,寫下血書向大宋求援,無奈八百裏瀚海成為西夏天塹,宋軍地援軍還沒有到環州。裴濟便隨同守衛靈州的宋軍將士死戰到底血染靈州城頭。後來幾十年間狄武襄亦攻伐到此。不過由於宋朝的內部矛盾,使得狄武襄亦功敗垂成,靈州幾乎都要成了大宋的病根了。


    二十萬宋軍將十萬黨項兵團團圍在靈州城內,雖然在攻守人數比例上,宋軍還不能形成壓倒性的優勢,不過好在黨項人在得到靈州城的時候幹了一件非常愚蠢地事情──黨項人認為城門越多越不好守,黨項兵不善守城,所以將靈州東西兩個城門封死,隻留下南北兩個城門,結果今天被宋軍二十萬圍在了靈州城。連分兵逃跑都做不到──任何一個方向的宋軍守軍人數都與城內黨項兵人數相同,狹窄的城門口卻限製了黨項兵引以為傲的騎兵,隊形還沒有展開恐怕便被宋軍堵死在城門邊上,況且宋軍在城門弓箭射程之外排出了兩排小型弩炮和弩箭車,在這樣的開闊地突圍簡直就是做夢。


    靈州黨項軍不肯死心。還真的組織了兩次突圍,結果徒自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以驗證了宋軍裝備這種靈感來自潑喜軍小型投石車的弩炮弩箭車的威力──攜帶方便,威力雖不及大型床弩和弩炮,但在野戰中對敵人的騎兵,其所造成地傷害令人難以忍受。更何況是從城門中擁擠著衝出的騎兵,宋軍簡直就如同遊戲一般粉碎了敵人突圍的想法。


    盡管靈州城陷於如此惡劣的境地,但靈州的黨項兵也沒有想過要投降──靈州地守將正是梁太後的侄子梁永能。梁永能在保安城之戰中幾乎被俘,不過是趁著兵戰混亂之際化妝逃出,但這並不代表梁永能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相反他現在正處壯年,也經曆過不少戰爭,除了那次保安軍之戰給他留下過痛苦的迴憶之外,他還是能夠算得上能戰善戰之輩。


    此時西夏的形勢對於梁永能來說已經是非常清楚了,本來他是反對進攻李清的,即便李清反出但卻沒有歸宋。這就保證了嘉寧軍司周邊區域還是在宋朝對頭手裏,宋朝就沒有辦法來攻夏。盡管與李清並存是個糊塗之局,但總比一個更加仇視西夏地宋朝來控製要好的多,隻要潛心發展,未必會輸給李清,更何況以後可以用秉常的名義來召迴李清,這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梁太後的怒火已經把西夏推到了一個最為危險的境地,和李清火拚之後李清固然是勝了,但卻失去了自保的資格,更要命的是李清居然投降了宋朝,這更加讓西夏雪上加霜。


    盡管梁永能知道自己家族統治西夏時至今日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了,他也知道自己家族是站在了一個非常不光彩的位置上,但他並沒有太多的抱怨──在他的心中,他知道自己是個漢人,自己的家族雖然一次又一次地向宋朝發動侵略戰爭,進而統治西夏,家族的利益已經高於自己所效忠的國家,隻要有一線希望,他也要力戰到底,為自己的家族殺出一條血路來!


    三天之後,正在圍困西平府的楊崇嶽和王韶得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王順攻克了靜州,活捉了靜州的最高長官嵬名榮!嵬名榮是黨項貴族德高望重者,不過他非常不光彩的站在了梁氏家族一邊,因此被黨項貴族所詬病,這也是人老成精的選擇──梁氏實力太強,尤其是梁太後的手腕又老練又狠辣,嵬名榮自認不是對手,若是雙方對立成敵,自己的部族就會毫無疑問的受到梁氏的打擊,況且比他更厲害的嵬名浪遇之死實在是嚇壞了這個老家夥,所以才非常不光彩的投靠了梁氏一黨。


    楊崇嶽本人雖然對於朝中的新舊兩黨之爭並不敢興趣,但王韶可是變法派的中堅人物,況且楊崇嶽就算沒有明顯的政治傾向,但他卻是在種諤麾下聽命,這就已經被打上了舊黨的烙印。不管怎麽說,王順攻克靜州的消息給他們兩人是非常大的衝擊──先克保靜,後得靜州,這可都是興慶府周邊極為重要的城池,王韶不清楚這個“定西軍”是怎樣的編製,但楊崇嶽可是非常了解這個“怪物”的,相比之下在接到消息後,楊崇嶽的震撼反倒不如王韶這麽大。


    王韶現在還不知道王順是何許人物,隻知道是潑喜軍中的降將,但這更加令他難以忍受──一個大宋降將都這麽厲害,那豈不是太落了大宋軍隊的臉麵?!盡管物資儲備並不是很充沛,火器的儲備更是有些欠缺,但王韶已經決定開始攻打西平府,王韶的理由也非常簡單──幾年前火器還沒有像今天這樣廣泛的應用到戰爭中,宋軍的攻城能力已經不是黨項人可以抵擋的了,城裏麵的黨項兵又都是騎兵,更是無法發揮自身的優勢,幹脆悶頭攻擊拿下西平府應該是一件不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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