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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諤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心中還是覺得這樣做實在是讓他有些取舍不下,不過當他想到特種部隊無心也是駙馬的弟子,並且率領的軍隊可謂是大宋精銳中的精銳,朝廷允許這麽做也是在一定範圍內默許了駙馬弟子可以出將領兵。種諤思前想後,覺得潑喜軍的問題已經不能夠再拖下去了,這十萬李清訓練出來的精兵若是放下武器拿起鋤頭當農民或是奴隸,這連種諤在心中都感到十分可惜。


    “也許駙馬當初在宋夏之戰之前便派冰封前往西夏李清那裏,便是等待今日啟用這個年輕人來接收潑喜軍吧!”種諤心中默默的盤算到。對於駙馬的一些事跡,他也曾可以打探過,從上麵傳下來的消息是這個駙馬精於算計,凡事都是謀定而後動,幾乎沒有失手過的記錄,並且富弼還隱隱的告訴過他,幾年前他未經允許擅自出兵奪了黨項的綏州後,就是駙馬以此來設局策劃的保安城之戰。


    想到這裏,種諤也便沒有什麽猶豫,讓人備馬,他要親自前往古烏延城去見冰封,通行的還有冰封的大師兄無心──這十萬精兵若是不用就實在是太可惜了。尤其這十萬精兵中大部分還都是騎兵,這就更加難能可貴──宋朝即便是中央禁軍當中,也一下子抽不出完整地五萬人以上的騎兵部隊,自己手下的那些菜鳥就是給他們戰馬,樣子倒是像騎兵了,但戰鬥力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這老牌的潑喜軍厲害。


    冰封與種諤和楊崇嶽商談了半天。最後才決定由他來全權整合潑喜軍,他原本就是鐵林軍首領,在這潑喜軍戰俘當中,除了李清親衛的戰鬥力比他強之外,其餘的無論在數量上還是戰鬥力上都無法和他地鐵林軍相提並論,即便是李清原有的親兵,數量不過才兩三千人,根本無法和擁有三萬之眾的鐵林軍相比,況且這些親軍已經大部分開始投靠冰封了。


    冰封在得到了種諤的授權之後,便開始從俘虜營中挑選精銳。打算重新建起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潑喜軍,不過這次潑喜軍的敵人將永遠不會是大宋,而是大宋敵人!重建潑喜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他的師兄們都在西北,無心是他們幾個人當中最會帶兵打仗的。他也在短時間內給冰封“補課”,幸好冰封在這半年當中也經曆了大小數十次戰鬥,在帶兵指揮上並非是一個一無所知的菜鳥,無心教起來也是容易地多了;關良、濟成、天機等人都忙活著幫他整頓軍務,而永仁則特別從王靜輝分配到西北來的河北商人投資中劃出了一筆款子。來充當新潑喜軍的籌建費用──當然這筆錢也是要記錄在帳的,這就要看潑喜軍的戰鬥力是否真地能夠如“傳說”中那樣強悍了──強的地盤越多,戰功越大。也就意味著戰利品更多,河北商人對這些戰利品從來是不會。吝嗇花幾個小錢的──隻要把牛羊馬匹運迴宋境,那其價值將會翻上好幾番,若是能夠獵到極品駿馬充當種馬或者是賣給好馬之人,那價格更是以天價來論。


    也並不是所有的潑喜軍俘虜再願意迴到戰場的,其中也有一部分精銳是終於李清地老部下,冰封得到了種諤的全權處置,也沒有過分為難他們,發給他們路費和路引。他們可以在宋境內得到一塊荒地屯田。這個標準完全是按照宋朝廂軍屯田的標準來給地,每人一百畝,並且發放工具和耕牛,為了照顧他們也是為了安他們的心,冰封也給他們爭得了非常優厚的待遇──連繳稅和以後屯田田產歸屬的待遇也是如廂軍屯田一般,不過唯一的條件便是將他們全部打散分散處置,這也是種諤所能夠提供的唯一要求,在他看來這些人若是在一起難免會鬧事,就是呈送到上麵去他也好說話──西北的土地是如此之多,單靠朝廷的廂兵屯田要進行到什麽時間誰都沒有準,還不如就地消化一批戰俘,更何況這些戰俘和其他黨項戰俘不同──他們全是漢人,駙馬也不會冒如此風險讓漢人當奴隸吧!


    願意退出潑喜軍的人並不少,但相對於十萬戰俘來講,不到一萬人放下武器重歸農田,這並不妨礙種諤地計劃,而這剩下來的九萬人組建一支軍隊依然是非常龐大──至少種諤帶兵來攻打嘉寧軍司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兵,若不是李清胃口太大,將兵力分散的如此嚴重,怕是種諤也不敢輕舉妄動。


    冰封在百忙當中也接到了王靜輝的一封信──冰封已經死去了,世上隻有王順,從西夏翔慶軍長大的漢人王順!他再也不會生活在黑暗當中,今後他再也不是小王駙馬的學生,以後的生活就要看他自己來爭取!


    王靜輝作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盡管冰封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利器,今後還有很多事原本計劃就是讓冰封來執行的──呂惠卿、鄧綰、蔡確,甚至還沒有明顯動靜的蔡京與還不知道在哪裏的童貫,這些人都是刺殺名單上的人選,這些人隻有冰封才可以對付的了。不過王靜輝心中對冰封實在是愧疚的很,他不願意在讓冰封生活在自己的陰影當中,在他看來每一個人都應該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下,即便是自己從小培養的學生,他也不想一輩子左右他們的人生。今後沒有冰封會給王靜輝帶來許多麻煩。但從此大宋卻多了一位大將,那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王靜輝為了冰封地未來,還親自入宮麵見了皇帝趙頊,將他所培養的十二弟子包括經常出入權貴之家的蜀國公主的侍女紅月十三個人的經曆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帝趙頊,隻是隱去了冰封是個殺手地事實。王靜輝希望皇帝趙頊能夠看在自己是他妹夫的份上,能夠看在這十三個孤兒從小飄零可憐的身世的份上。能夠給他們一個光明的未來──不要忌諱他們曾是自己的書童、親傳弟子,憑借他們自己的能力來爭取一份屬於自己的未來!


    王靜輝的直陳讓皇帝趙頊非常動容,他從進入東宮成為皇太子王儲的後,便立誌成就一位可以與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那樣地偉大皇帝,盡管王室開始的時候對王靜輝這個駙馬持有很長時間的猜忌,但駙馬對此從來未有過任何怨言,他也相信自己能夠駕馭的了這個妹夫,盡管這個妹夫從來不害怕自己,隻是將自己當作朋友一般亦師亦友。對於駙馬的請求,皇帝趙頊答應了下來。隻要駙馬弟子真地有本事,那就讓他們的本事來換取朝廷的功名,無論是錢財還是官職,他皇帝趙頊還是舍得的。至於駙馬所說願意現在就散盡家財隱居田園不問政事,皇帝趙頊卻沒有答應──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王靜輝的才能。隻要有駙馬在,他無論麵臨何種困境,心中總是安定地多,這是司馬光和他一直都非常器重的王安石等人都不能夠給他的!


    看過這封信後,屋中無心幾個師兄弟都沉默不語。冰封更是淚流滿麵,長久以來隻有先生最能了解他地心思,處處護翼著他長大。盡管走上了殺手這樣一條見不得光的道路,他心中也從來沒有過半句怨言。現在他已經是潑喜軍重要的人物,而且馬上就要接掌重新組建潑喜軍,這是一條充滿坎坷的道路,但絕對要比自己以前黑暗的生活要光明遠大的多,王靜輝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這條道路的前途,斷然成全了自己,這種恩德使他感動非常。


    從無心現在的情況再到冰封即將成為宋軍大將,屋中所有地人都明白。他們的先生已經不願意再束縛他們了,想要用自己的犧牲來為他們爭一條光明的前途。他們已經不是幾年前還隻想著下頓飯在哪裏的乞丐,先生的狀況他們也都明白,先生已經為主母犧牲了自己的前途,現在又要為自己的學生再次做犧牲,這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做出如此犧牲?!


    眾人無話,隻是做著平日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到十日,一直在王靜輝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的佩澄和鼎澄兄弟來到古烏延城──他們兄弟二人跪求了半天,但王靜輝還是鐵麵的將他們趕了出來,不過還在駙馬身邊的彥生已經得到他們的囑托,好好照顧駙馬,對此彥生也隻有無開心就好整理力的點頭答應──王靜輝去求見皇帝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王靜輝將他們兄弟幾人全部“逐出”這隻是遲早的事情,他彥生也不過是落到佩澄兄弟的後麵,說不定那天便要離開駙馬府了。


    雖然有些讓人黯然神傷,但好在以王靜輝身邊的護衛力量,即便是沒有佩澄兄弟的貼身護衛,在汴都也沒有人能夠傷的了駙馬的一根毫毛,這多少讓無心等人放心了許多。至此王靜輝所精心培養的十二弟子中,已經分成兩批,一部分在河北幫助韓琦,另外一部分則到了西北來平夏,隻剩下一個謀士彥生還在王靜輝的身邊,不過看樣子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至於紅月則是主母身邊的貼身侍女,也是主母的貼身護衛,按照王靜輝的性格應該不會把紅月也放出來,至少在主母誕下孩子之前是不會了。


    大戰在即,無心他們都明白王靜輝把他們放出來完全是為了他們自身的前途所著想,若是不能夠在這平夏戰爭中做出屬於自己的一番事業,恐怕最對不起的人反而是自己的先生了,所以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來多想,隻是盡力幫助冰封來重組潑喜軍,盡快恢複潑喜軍的戰鬥力,當然還要將手創者李清地印記從這支軍隊中徹底抹去。


    新組建的潑喜軍不再沿用“潑喜軍”的舊名。而是皇帝趙頊親許的“定西軍”,全軍共十萬人──經過種諤的補充了一萬人後,這是宋朝單支軍隊人數最多的軍隊,在人數上即便是新到西北增援地雄武軍也僅僅有它的三分之一多,更令人稱道的是這支軍隊中居然有六萬人是騎兵,這也是宋朝軍隊中另外一個記錄。


    定西軍的這一兵種比例就決定了它是高速機動的軍隊。擔負著攻堅破難和在草原空曠處阻擊的任務。除了舊有的武器裝備之外,定西軍在天機的工匠團不懈的努力下,還裝備了近四百部可以用馬匹拖著的小型弩炮、小型床弩。要知道這些小型弩炮和床弩上麵可都是加裝了荊輪機構,由此表現出來地性能則是十分恐怖的,隻要有足夠的箭支、火器、石塊甚至是土塊,這麽多的小型中近程武器用來防守城池,就足以是黨項人的惡夢了。


    至於李清先前努力製作地大量的大型投石機,實在是入不了天機的法眼,則幹脆全部交由種諤和楊崇嶽來處理,分散到白池城、鹽州、鹽城嘉寧軍司、古烏延城等重要城池作為守城器械裝備。考慮到可拆裝的中小型投石機在剿滅李清部時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定西軍中則裝備了四五十部,負責安裝、保養發射地正是李清先前苦心四處搜羅來的漢人工匠,這也全部都被冰封所繼承下來。


    如此裝備下來,連種諤都覺得定西軍簡直就是個怪物,契丹的軍隊由於宋遼兩國幾十年都沒有交過手了。種諤不知道其戰果如何,但種諤知道若是宋夏兩國任何一支人數相等地軍隊正麵和其對決的話,那結果隻有灰飛煙滅──有著宋朝的優良武器裝備,還有黨項遊牧民族傳統的騎兵,定西軍完美的將兩個文明的特長都兼顧了。種諤還想不出能夠比這支軍隊更為強悍的軍隊。


    阿裏提迴國的路程是經過嘉寧軍司的,他地路線是經過皇城司特別安排的,富弼也結束了他在汴都的事務。重新返迴延安府坐鎮西北,他知道雖然兩國已經達成了和平協議,但這紙協議完全是那個年輕人為黨項人所設下的圈套,恐怕黨項人的戰爭賠款一到手,就是西夏滅亡的時候到了。


    阿裏提並沒有看到定西軍,定西軍早就在他到來之前前往夏州做整合訓練去了,這也是避開黨項使臣的眼睛窺伺出宋朝即將發動滅夏戰爭的虛實。不過阿裏提還是看到整個嘉寧軍司徹底變成了一座軍事堡壘──李清所製作的大型投石機是嘉寧軍司城頭所藏不住的,數量如此之多的大型投石機,讓阿裏提對收複這一被西夏視為重要的牧區和糧食主產地的嘉寧軍司徹底沒了希望。他心中隻盼望著宋朝能夠謹守協議,讓西夏能夠喘口氣。他相信憑借著河西走廊、河套平原與興慶府周邊肥沃的土地,用不了十年的時間便有自保的能力──當然這一方麵要指望著宋朝在這十年當中不來攻打自己,另一方麵則是西夏內部趕快結束內鬥。


    一想到內憂外患的祖國,阿裏提心中就不斷的抽搐──黨項立國以來幾乎年年都發動戰爭,對大宋的、對遼國的、對吐蕃的、對迴鶻的……能夠休養生息的年份少的可以用十個指頭算出來,長期的對外戰爭好在是勝多敗少,除了對遼國作戰以完敗而告終之外,幾十年來西夏從對外戰爭中占盡了便宜,直到被大宋這個怪物所重傷──他沒有想到不到十年的光景,一直被黨項所“欺負”的大宋會發動如此強硬的反擊,整個西夏國土麵積的五分之一被占了過去,而且還都是優良的牧區和糧食主產地,這對於一個國土麵積幾乎三分之一還要多是沙漠的西夏是多麽大的重創!


    更使阿裏提揪心的是,宋朝得到的優良牧場使得宋朝的戰馬不再成為非常緊俏的軍用物資──在大宋汴都,他看到乘坐馬車的宋人數量比幾年前他所看到的多了幾倍,要知道在幾年前,盡管是作為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汴都的街頭,大量的牛車充斥其間,放眼望去的馬車屈指可數!這至少說明大宋在戰馬的需求上已經得到了初步的滿足,馬匹開始流向商品交換領域──盡管阿裏提還不知道“商品交換”這一王靜輝所提出的新名詞,但以他敏銳的知覺卻明白汴都馬車的增多對西夏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麽!


    “如果真的能夠實現十年的和平,到那個時候西夏還是大宋的對手麽?!”阿裏提不知道該如何迴答自己心中的問題。阿裏提唯有緊緊攥著衣角,在馬車上迴望嘉寧軍司城頭隱約露出來的大型投石機,茫然的踏上繼續西去前往興慶府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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