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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王靜渾把思緒收了迴來,立刻調整自己的情緒,從兩個人走到一起的那天開始,他就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妻子,不讓她為自己有任何擔心。此時他才醒悟到自己已經在窗前站立了四五個時辰了,在自己思考問題的時候,旁人是不會來進書記打擾自己的,估計是自己的弟子到皇宮去搬救兵了,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苦笑的搖搖頭。


    “淺予,我又讓你擔心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後殿下進來可好?我倒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入宮探望了!”


    趙淺予輕輕的俯首在五靜輝肩頭輕輕的說道:“父皇和太皇太後一切安好,紅月挺討太皇太後和母後的歡心,今天聽口氣還想為紅月做媒呢?“


    王靜輝聽後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紅月這孩子一直傾心於洛心,兩人之間頗有情誼,不過洛心最近被我差遣到處奔走,太皇太後插物此事若是拒絕恐不美,但這兩個孩子也是跟隨我多年,這棒打鴛鴦的事情絕對做不來的……這樣好了,趁太皇太後還沒有開口,咱們自己為這兩個孩子作主訂下婚事,等洛心迴來後就成婚!“


    趙淺予輕輕笑了笑說道:“這還用你說,我早就向太皇太後陳明其中原委了,好在夫君的麵子大,母後也代為說項,太皇太後才應承下來!不過……“


    “不過什麽!?”王靜輝還以為曹老太太是不是又要找自己麻煩了,緊張的迴過頭看看趙淺予,自己的妻子臉上布滿紅霞。


    “我最近身體有引起不舒服……”趙淺予磕磕絆享福的說道。


    王靜輝一聽馬上變得非常緊張,他經常接觸皇室成員,時間長了自然心中有些嘀咕――老趙家似乎好像有遺傳病,至少在最近兩代人中,趙曙和趙頊都有些偏頭痛、心血管病,由於現在是屬於濮王一係,他還不能夠確定這種病症表現是否為遺傳病,但心中卻是非常緊張的,盡管自己的妻子絕對沒有這方麵的傾向。但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輕輕的抓起妻子的手腕把脈,此時趙淺予的臉色更紅了。


    一個依靠現代化醫療設備的醫生來宋朝是極為痛苦的,因為以住手中不可能擁有以住的先進治療設備和藥物,再好的醫生麵對最簡單的病症恐怕也會束手無策,值得慶幸的是王靜輝接受過非常良好的中醫訓練,再加上這幾年不為僅沒有因為自己的地位變化而放棄對中醫的探索,相反醫術更加日臻成熟。當他為趙淺予把脈一會兒後,臉上便露出了非常驚喜的表情――趙淺予懷孕了!他馬上就要有第二個孩子了!


    趙淺予看到王靜輝興奮的目光便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過醫術高明的丈夫,臉上紅的更加厲害,頭差點兒貼在了胸前,王靜輝見狀樂不可支。胸中的煩惱一掃而空,隻剩下要做父親的喜悅。


    自從王靜輝有了女兒之後,他被曹老太太所關注的時間大大減少,不過古代重男輕女的觀念和對有一個男孩的執著可不是現代人所能夠想象的,尤其是王靜輝所處的位置,不要說皇室成員看著著急,就連自己的錦標合作夥伴徐氏心裏也著急的很――駙馬龐大的財產必須有一個男性繼承人維係下去,偏偏以駙馬又是個白癡。光守著一個公主不動的,這可是關係到徐氏和駙馬合作未來的走向,看著駙馬對女人是油鹽不進,這怎能不讓徐氏著急?!相比徐氏的動機,皇室著急的動機則單純的許多――蜀國長公主必須有個男孩,不然夫婦兩人的關係走向還是一片混沌,雖說駙馬對公主是一片真心,但誰也難保駙馬不會因此變心。


    不管是皇室還是合作者。他們都不知道王靜輝對生男生女這種事情毫不關心。在他心中男女都是一樣的,作自己的兒女,都是他和妻子的愛情結晶,他們的存在本能就有無與倫比的意義,這種單純做父親的喜悅可不是周圍“關心者”所不能夠體會的。不過王靜輝也不是傻子,就衝著曹老太太一次又一次的“好心”,他也意識到其中的關節,但能推則推,推不出去的時候幹脆置之不理,可是現在他馬上又要有一個孩子的喜悅當中,也摻雜著如釋重負的想法――曹老太太他們終於可以“安靜”一會兒了,至少在孩子沒有誕生前,他的耳邊應該清淨些。


    王靜輝輕輕擁著趙淺予走到茶幾旁坐下,盡管他知道妻子才剛剛懷孕,用不著這麽過分的小心翼翼,但妻子無論什麽在他眼中都是世上最珍貴的東西,更何況一個新的生命正在孕育中,他內心中幾乎都要高興瘋了,更是倍加珍愛。


    趙淺予剛剛坐下,王靜輝在一旁站著高興的搓著雙手,興奮的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你也不早些告訴我?我……“我時候隊被這個消息弄得手足無措,言語之間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和次序這不是他第一個孩子,他此時的他更像是個第一次當爸爸的男人一樣有些語無倫次,要是王靜輝可以換個身份站在一旁看到他現在的表現,評價恐怕隻有“範進中舉”四個字可以表述。


    “我……我也是才剛剛知道……這幾天才有反應,剛才在宮中身體有些不適,母後差禦醫把脈,這才知道……“趙淺予生性活潑,但骨子裏麵卻是麵皮薄得很,說出來的話比蚊子哼哼的聲調高不到哪裏去。


    王靜輝聽到這些之後立刻心中自責不已――自己還是大宋有數的名醫呐,連自己的妻子有身孕還是禦醫來把脈才知道,這可真是丟死了!剛才把脈通過脈相,他才知道趙淺予不過才一個多月的身孕。現在剛剛有些征兆,而自己這段時間不是忙著北方賑災,便是關注西北的戰事發展,整天奔波於皇宮和家中,對妻子的關心比以前少了不少,對妻子身體異常的表現的所疏忽也是在情理之中。


    “咱們府中也好長時間沒有這樣的喜事了,應該大大的慶賀一番!”王靜輝理順了自己興奮的都要走火入魔的思緒,站在趙淺予旁邊高聲的說道。差點兒把還在羞澀中的趙淺予給嚇一跳。


    “夫君,還是……還是不要這麽張揚……君實相公前段時間還不書皇史,要節儉……”趙淺予抬著紅彤彤的小臉看著丈夫輕聲說道。


    “司馬光!?這個倔老頭兒,怎麽處處趕著和我作對呢?!”妻子的話仿佛一桶涼水徹底澆醒了王靜輝,但他現在神誌還是有些“不清醒”,非常鬱悶的咕噥了一句。


    趙淺予聽到這句話後“撲哧”笑出了聲說道:“君實先生剛正不阿,時常勸諫皇兄要節持國,這本是一個良相分內的職責啊,夫君往日還時常對此稱讚不已,所君實先生風骨在大宋來說也是頂尖人物。怎麽現在就改口了呢?“


    王靜輝聽後一陣語塞,嘟囔的說道:“老公我比你大哥可富多了,他那內庫中有多少盡量我是知道的,不過那是用來成就‘豐功偉績’的,他哪裏舍得花錢?!咱們成婚來除了這座宅子之外,你大哥可是一文的俸祿也沒有給咱們夫妻倆!我生孩子慶祝一下怎麽還要向你大哥看齊,司馬光也管得太寬了吧,居然管到我家裏來了!“


    趙淺予被王靜輝的牢騷話逗得前仰蝗合,雖然他她認識王靜輝到現在,丈夫一直都是處於忙碌之中,很少有空閑的時候來陪伴她,但她在丈夫的身上從就沒有獲得過一絲一毫的快樂。丈夫是聞名士林的大詩詞奇才,也可以算是一方學宗,但為人卻不古板,雖然少有和對外交往,但她卻知道丈夫是個再風趣不過的人了。夫妻兩人的時候,丈夫嘴裏麵總有讓人意想不到的笑語。朝中一本正經的大臣在丈夫的嘴中都活靈活現,隨意被他拿來開玩笑,比以前以詼諧著稱的蔡讓還有意思。


    “皇兄是一國之君,夫君身為駙馬自當要輔佐皇兄,自當以身作則!太皇太後和母後還打算擺宴總壽宮,把一些重要的的人請來好好慶賀一番,這已經是實屬殊榮了!“趙淺予笑著說道。


    王靜輝聽到擺擺手,他自然知道曹老太太很少見外人,能夠在她的地盤上擺宴宋慶祝,哪怕宴席上吃糠咽菜,那嘸介在朝中還是外戚皇族眼中都是天大的殊榮,可還是喪氣的說道:“可惜我還想多找幾個人一起來慶祝一番,太皇太後這麽一做……“


    說到半截,王靜輝的眼睛一亮高興的說道:“不大肆慶祝一番也就罷了,但是咱們府中上下也要好好高興一番,除了該賞賜的倒錢之外,你身邊的侍女都是太皇太後賜下來的,她們個個都是貌美如花,現在也都到了該成婚的年紀,幹脆趁著這個機會準許給她們自己挑選如意郎君,這也不枉我們主仆一場,娘子意下如何?!“


    趙淺予聽後也是皺了皺眉頭,她當然得到太皇太後和太後的麵授機宜,這些侍女都是用來給丈夫的,有以挽住自己丈夫的心。拘句話說,就是王靜輝風流一些,看中這些侍女也沒有關係,這並不能夠動搖她在駙馬府中的地位,這些她都是明白的。王靜輝對她的感覺實在是超過了她的想象,丈夫愣是對當這些侍女不存在一般,連個指頭也沒有碰過,丈夫對她的專情實在是讓他非常動容。不過同為女人自然知道青春不再來的道理,這些侍女即便嘴上不說,多拿她心中還是明白讓她們陪自己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反而耽誤了人家大事,但這些侍女可是……


    王靜輝看著妻子略略微皺起的眉頭,便知道妻子最擔心是什麽,笑著說道:“這些侍女可都是太皇太後和太後賜下來服侍咱們的,她們可都是屬於駙馬的人了,我們既然用不上。就放她們出去擇一良伴共度此生豈不美哉?總好過空耗青春吧!“


    趙淺予聽後點點頭,可她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等明日進宮,我再向太皇太後陳情一番,也好交代……”


    王靜輝擺擺手笑著說道:“娘子現在身懷身孕,哪裏還能夠經受顛簸?還是好好的在家修養是妙,這件事我會麵聖陳情,想來聖上也會答應的!這些侍女若是暫時找不到婆家,就先進入娘子的‘女子學院’。反正她們都詩詞書畫通,當個教員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另外我想可以把家中的仆役都恢複他們的自由身,讓他們用自己原有的姓氏,所有的人願意來駙馬府服務的,可以簽訂合同,我們來付給其工錢,染色這當中是不包括趙公公和他的四個小廝的,這些人都是內侍,他們都是聖上說了算!“


    讓妻子說說服老謀深算的曹的老太太,這在王靜輝的眼中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妻子雖然脫慧深通官宦,但對手是曹老太太,估計曹老太太略施小計,就可以把善良的妻子給騙得暈過去,那才叫一個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得返,這種必輸無疑的做法他才不肯去做呢!至於恢複家仆的自由身則王靜輝早就盤算好的事情了,盡管來到這個時代這麽多年,除去初期的時候日子過得有些緊巴巴的。其餘大部分的時候他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這樣並不能夠使王靜輝習慣這樣的生活,到現在他的一些生活習慣還是自己動手,而且對付家仆也是非常和氣,甚至有時候自己親自下廚和家仆一起吃飯――當然這些都是關上大門的,皇帝知道不過是當個笑談,而其他大臣若是知道了,那彈章上“帷薄不修”地罪名是跑不了的。


    對於還給家仆自由身的想法。趙淺予早就知道1心中有這樣的這些問題了。雖然她並不明白這中間什麽“平等“的思想,但卻知道丈夫不喜歡被別人伺候的習慣,甚至有時候丈夫會主動做一些家仆才做的事情――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丈夫還親自端來熱水給自己洗腳,這是丈夫在那個階段每天必做工功課。


    溫順的2自然不知道1心中是如何打算的,至少在她的心中並不清楚息最深愛的丈夫和自己最尊敬的太皇太後之間3時常有這種看不見的“博弈”,曹老太太的出發點是沒有錯的,錯得便是在於這些舉動對於1本人來說是根本沒有必要,有時候麵對駙馬的時候,更像是麵對一個烏龜,讓人渾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毫無疑問,1的駙馬府是最令人們好奇的地方,現在隨著駙馬夫婦的係列對家仆的新政策又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賜還家仆的自由之身在所有人眼中都顯得那麽不可思議,不可理解――世上還真有這樣的傻人,放著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偏偏還給家仆自由身,還訂立合同來用雇傭付錢的方式,這不是傻子是什麽?尤其洞天福地發生在大宋最能賠錢的駙馬身上,這不得不讓所有人都懷疑駙馬是不是錢多燒的,不過與此同時傳出來的消息是蜀國長公主懷孕了,這多少讓人感覺到還給家仆自由身的舉動多少與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味道。


    不管怎麽說,1非常容易的說服了趙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雖然皇室對2肝肚中的孩子是男是女猜測不已,但駙馬遣散所有皇室賜給家中侍女的做法,讓曹老太太對1的操守更是處於迷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疑惑歸疑惑,趙頊是金口一開再難追迴,現在連家仆都變成自由身了,這更是讓曹老太太看不透。不過家仆迴歸自由身沒有妨礙皇室對駙馬的監控,他們沒有一個人離開駙馬府另謀出路的,而都是無一側外的選擇留下來“簽合同“繼續為駙馬府服務,但是留下來的人心境完全不一樣了――一個人真正的擁有了自己的人身自由,可以在蒼天之下用自己的姓氏和名字來為駙馬服務,這本身就是一個人令人非常振奮的事情。


    相對於駙馬府中家仆心態的變化,府中的大小事務打理的更加有條理,工作熱情空前高漲,這些1都看在眼中――這當然隻是第一步,隻要有另類,他便可以同化周圍的人,盡管這種同化速度緩慢,但卻是一點一滴的行著,王安石和司馬光正在發生類似的變化。1對此隻是略有深意的一笑而過,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妻子和即將要到來的孩子身上,在孩子身上,他看到的更多的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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