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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硫球人也同樣向遼國稱臣!”王靜輝在一旁淡淡的說道:“大宋的未來一定在海上,那裏有我們最需要的物資,大宋今後今後發展所麵臨的死結也將會從那裏找到出路,異族終歸是異族,在沒有被我們同化成一樣的漢人之前,像硫球這樣的藩屬國在大枕頭的藩屬國中也並非是一個如高麗等藩屬國在向大宋稱臣的時候也同樣向遼國稱臣,西夏更是在同時向宋遼稱臣之後不斷挑釁,還自古重臣不事二主,這樣的藩屬國不值得可惜!與其由硫球國主來掌握這麽重要的戰略物資,不如大宋自己握在手中更加保險些,縱觀這幾年的戰爭,火器的地位在逐步提高,裝備的數量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臣以為火器是未來戰爭中的一個重要主導方向,大宋決不可對此聽之任之!”王靜輝說道:“至於遼國人肯不肯聽話去找硫球的麻煩,臣以為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隻要大宋小心操作,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駙馬為何如此肯定硫球就不肯賣礦石給遼國?畢竟遼國也有數量不少的水軍!”司馬光說道。


    “在遼國的威逼下,硫球肯定是想賣礦石給遼國的!君實先生治史乃大宋第一人,當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道理,硫球國小,除去大宋所需要的礦石之外,也就是其國土比較適合種植水稻。自治平四年大宋開始大力發展海外貿易之後,大宋和硫球的貿易逐年上升,大宋的棉布、瓷器、珠寶、茶葉、書籍等等眾多的物產湧入硫球,而硫球也因為向大宋大量出口糧食和礦石而發家致富,眾位可曾想過讓一個已經習慣大魚大肉的財主再迴到吃糠咽菜的貧農生活,他還能夠活下去嗎?硫球的礦石大宋也有,不過就是少了些;硫球地稻米大宋同樣也可以從南洋各國進口。況且大宋所進口的大米不過是為了預防天災平息物價罷了,並非是非要進口不可;反觀硫球,它除了和大宋進行貿易之外,便無他途,就算遼國可以和他們貿易,以契丹人地本性,眾位認為遼國能夠忍受一個藩屬國向他們要價嗎?更不要說大宋水軍在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後,無論在各個方麵都遠遠超過了遼國,遼國的那些水軍搞搞近海地私鹽走私還可以,要是想跨海進行貿易,尤其是像礦石這樣的大宗貿易,他們還沒有這個能力為船隊提供必要的安全!”


    在聽到王靜輝說遼國沒有能力為其貿易船隊提供安全保證的時候,文彥博眼睛一亮,說道:“遼國水軍與我大宋相比相差太多!大宋來往於高麗、硫球的北方航線經常受到海盜的騷擾,除去有一部分是高麗、女直的海盜之外,遼國因為垂涎大宋的海上貿易厚利,甚至還派出這正規水軍來冒充海盜打劫我商船,不過從來就沒有得手過!”


    “許遼國水軍來打劫我大宋商船,難道大宋就不能來劫遼國的道嗎?!”王靜輝將文彥博下半句給接了過來,雖然大宋君臣開始熟悉利用戰爭進行掠奪,但誰也不會好意思開這樣口。不過在場地幾個人心中都非常清楚相對於西北戰爭所劫來的牛羊馬匹,大宋商船隊的水軍護航艦隊幹得絕對不比王韶和韓琦差,因為他們抄的都是海盜的老窩兒,那裏都是海盜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所積累的財富。黃金白銀、寶石首飾等等極大的充實了皇帝的內庫。這些都不是通過正常渠道所獲得的財賦,所以入不了三司使的帳本,大宋去年地財政盈餘達到了一千萬二百萬貫,根本沒有算上這些繳獲的海盜賊髒,但是這中間的好處是所有大宋統治高層官員所共知的,就連水軍護航艦隊也因些順利的逐年擴大其規模,水軍官兵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收入加在一起可比禁軍係統高多了。


    聽到王靜輝如此露骨的話,文彥博和皇帝趙頊地嘴角隱約的露出一絲微笑。王安石則是什麽表情都沒有,司馬光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任誰現在也不能夠放棄這大宋在海上的利益――繁榮的海上貿易已經占到了國家總稅收的十分之一還要強,深知大宋財政狀況的司馬光更是不能忽視海外貿易對大宋的重要性,同時海禁一開,所享有其中利益的團體什麽樣的人都有,這在大宋是絕對不可以忽視的一股力量,就是成天做夢也要想著把海外貿易“市易法”化地王安石也不敢!


    皇帝趙頊走下禦案,走到王靜輝身前笑著說道:“好壞全讓愛卿料到了,這中間的法度愛卿恐怕也早就想清楚了吧?”


    王靜輝躬身說道:“放這個遼國探子迴去。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讓他們知道硫球對大宋的重要性,契丹人絕對不會坐視大宋擁有越來武多的火器,而且他們對火器也是非常渴望,向硫球索要礦產資源自然是勢在必行。我們則以貿易來緊緊拴住硫球人的脖子,再派上幾個人到硫球國主那裏蠱惑幾句,挑起硫球和遼國之間的爭鬥,一旦雙方有所衝突,剩下的事情就是聖上說了算,畢竟在海上大宋是絕對的霸主!硫球因為有著及其豐富的硫磺和硝石礦產資源,所以必須要被大宋牢牢的掌握在手中!硫球隻是第一步而已,向南洋諸島都有著對大宋及其重要的礦產資源,這也是絕對不能夠放棄的,其土著居民比硫球還不如,他們都是小部落,趁他們還沒有發展起來,將南洋徹底納入大宋的版圖!”


    司馬光聽後覺得有些刺耳,剛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王靜輝搶先說道:“前去麻逸島勘察銅礦的人已經迴來了,他們是臣商行旗下所請的,在一年當中仔細走遍了幾處地點,都發現了大量的銅礦,礦石的儲量、成色和開采難易程度都遠遠要超過大宋的銅礦,隻要加以開發,其產銅的數量可以在四五年地時間內便可以超過整個大宋銅產量,從此我大宋絕對不會因為銅錢的問題而傷腦筋!可喜地是麻逸島上除去一些小部落之外,他們並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國家。大宋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納入自己地版圖,相信這麽重要的地方,君實先生是不會反對吧!”


    對於南洋諸島有著豐富的銅礦儲量,去年的時候他們便聽王靜輝說過,這一年來王靜輝也著實派人乘船隨海外貿易船隊出海去麻逸島進行實地勘測,連這些勘測的人都是從皇帝趙頊手中特批出來的。這些找礦的人員在南洋麻逸島地區照著王靜輝所提供的地圖,很容易的便找到了他們的目標,以他們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出這小小麻逸島居然有著令人驚訝的銅礦儲量,隻是在尋找金礦的時候碰壁,找了幾個月也沒有看到金礦的苗頭,而王靜輝的地圖上除去銅礦有著非常明顯的標識之外,對金礦的位置語焉不詳,後來也隻得作罷,有一個半月之前返迴在宋泉州,迴汴都開封複命也不過是在這幾天當中的事情。


    對於王靜輝來說,從麻逸島成功的找到銅礦的存在是一個極大地成功,就連他自己也是喜出望外――後世菲律賓有豐富的銅礦儲理他是知道的,但誰知道這些礦石的埋藏深度是怎麽樣的,能夠這麽容易找到銅礦不能不說是他的運氣,王靜輝更加運氣的是,他需要用這個消息來刺激大宋的海外事業發展,為大宋統治高層堅定實施更加積極主動地海外貿易和海外領地提供更加強勁的動力――相對於糧食,大宋更加緊缺的便是銅。大宋繁榮的貿易奠定了宋朝銅錢在這個時代堅挺的貨幣地位,甚至比後世的美元在世界上的地位尤有過之,與其他國家進行貿易的時候,銅錢隻有流出沒有流進,可想而知大宋有多麽缺乏銅了,至於紙幣的誕生不過是在這種緊急情況下無奈的選擇罷了。


    麻逸島找到儲量豐富地銅礦,這本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就連司馬光也非常高興,在場所有的人都是深知大枕頭有多少家底的人,明白一個能夠銅產量和大宋本土完全相當的小島對大宋有著怎樣的意義,不過王靜輝在這個時候提出來,險些激怒了司馬光。


    “能夠超過大宋現在的銅產量?改之此言當真?!”與司馬光的怒火中燒不同,王安石對此表示非常濃厚的興趣――鑄造銅幣本身就是一項非常有利可圖的事業,而且最重要的是鑄幣的權力完全掌握在朝廷的手中,這樣就不用像海外貿易一樣,被駙馬捆綁了一大堆的股東來和朝廷作對了。


    “王相若是不信,前去麻逸島勘察銅礦的人還在汴都,盡可招來詢問,諒他們也不敢欺瞞王相,不過由於麻逸和大宋之間的海途距離還是比較遙遠,所以最好是在麻逸島當地設立冶銅作坊。從銅礦石的開發到冶煉,這都需要時間,但在下以為隻要朝廷上下加以重視,不出四五年,麻逸島的銅產量應該可以達到一個非常高的水平,至於有多記,就看聖上及各位大臣的決心有多大了!”王靜輝笑著說道。


    “大宋南方瘴癘橫行,而麻逸島遙遠遠甚於南方,臣看過《海典全圖》,麻逸島的位置比之廣南西路的瓊州還要遠,恐怕是沒有人想要去,即便去了,這銅也並非是這麽容易運迴來的!”司馬光說道。


    “君實先生所說不錯,不過麻逸島和大宋南方不同,我們完全可以在楚州上船,一路南下至泉州然後渡海到達麻逸,這中間的路程和從汴都去南方走陸路不同,隻要天氣合適,坐船比兩條腿走路要快多了。至於瘴癘的問題,在下會廣邀大宋各路杏林高手,專門對此進行研究,相信也會有解決的辦法,在此之前我們也唯有限製前去麻逸島煉銅的人不能隨意走動了。”王靜輝迴答道。


    “愛卿不必再做爭論了,朕心中自有計較!駙馬可有開發麻逸島上銅礦的具體想法?”皇帝趙頊不願意看到臣子之間過於激烈的對峙,在政治上,趙頊已經和曆史上的本人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不會過於倒向任何一個政治派別,更喜歡使用平衡的手法來協調手下大臣之間的關係,曆史上趙頊幾乎在變法階段一邊倒地傾向於王安石,確實是給變法打開了通道。但同時也開啟了宋朝長達四十年新舊保守勢力黨爭的開端,現在更多地是得益於王靜輝的長期影響和給趙頊提供了一條同樣可以振興大宋的道路,當然,現在還在德壽宮安養天年地太上皇趙曙對趙頊的影響力也是不能夠忽視的。


    皇帝趙頊的話明顯的傾向於王靜輝,盡管這讓司馬光心中不是這麽很舒服,但他也不能否認自己同樣非常渴望麻逸的銅礦,畢竟現在的大宋若想還要持續發展下去,就離不開貨幣的。紙幣開始登上曆史舞台,但就連司馬光也能夠一眼瞧出紙幣便利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風險,紙幣是一種貨幣史上的革命,但要想正確的使用紙幣卻不是說說這麽容易的,至少司馬光在看到王靜輝寫得“內參”中,有很多是關於紙幣貨幣體係的策論,他意識到駙馬對紙幣的態度非常讓人耐人尋味――既又反對,的原因是因為紙幣確實有著金屬貨幣所不能及的優勢,但反對的是現在的紙幣缺乏保障條件,在涉及到如何更好地正確使用紙幣的問題上,一向足智多謀的駙馬在這個問題上確實諱莫如深。


    事實上王靜輝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當然例如後世的黃金、白銀、白金等貴重金屬儲備來紙幣幣值穩定的做法他是知道的,但這並不意味著現在大規模發行紙幣就已經成熟,在王靜輝看來,紙幣就如同王安石新法一樣,是把雙刃劍,中間能夠讓人鑽空子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大宋的官製體係實在是讓他無法放心,貿然擴大大紙幣地使用範圍,肯定是件受累不討好的舉動,說不定還會引發意想不到的災難,所以在目前的情況下,盡管王靜輝心中非常希望紙幣能夠取代金屬貨幣,但其中的風險卻讓他望而生畏,最踏實的做法便是慢慢來進行,最現實的還是想辦法找銅礦,維持現在銅金屬貨幣的流通需要。


    “正如君實先生所說,麻逸島現在還處在蠻荒時期,想要開發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派去的人會麵對各種各樣地困難。臣的建議是使用戰俘配以精幹得力的官員去執行,當然這中間還少不了有大量的郎中和負責監工的軍隊。除去負責建設的戰俘之外,其他派遣人員每年或一年輪調一次,在俸祿和升遷上都要做適當的調整,這樣才能夠有足夠的人才,聖上,這項事業是大宋開始經營海外領地的一次偉大的嚐試,事關重大,對以後同樣工作的開展有著非常重要的借鑒意義,所以一定要仔細籌劃,臣可拿出一個初步的條陳,然後送交給中書省,由各位相公和翰林學士來審查補充,順利的話,今年年底便可以開始了!”王靜輝躬身說道。


    使用戰俘來進行開發海外領地,這是王靜輝所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了,既經濟又實惠,而且還不容易遭到一些如司馬光這樣的正統大臣的反對――使用戰俘在大宋修路、疏通河運這樣的事情,大宋已經做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雖然名義上是駙馬在幹,但這和大宋朝廷對待俘虜政策上的一次非常有深遠意義的轉變。


    不過王靜輝怎麽看怎麽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那些早期的歐洲殖民者了――他們殺光了美洲的土著居民後,從非洲販運奴隸來開發美洲。很明顯,大宋要對麻逸島下手,不可避免的要觸及到當地土著居民的利益,是采用強硬手段還是懷柔方法,這中間都是值得玩味的很,福寧殿議事不過是定下個大致方向,具體的執行方法在自己的手中必須要慎重。


    “這可真是一個挑戰性的工作啊!”王靜輝在心中默默想到。


    與王靜輝心中的感歎不同的是,皇帝趙頊、文彥博、司馬光和王安石心中則是發出陣陣寒戰――看來駙馬是真的不想留下手中接近十萬奴隸的性命了,這些黨項戰俘在駙馬的手中已經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應用,但是隻要在大宋地界上,他的生命還是有所保障的,不過一旦到了萬裏之外的麻逸,他們能不能活著迴來,這全靠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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