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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王靜輝有些苦笑的說道。


    “很大的進步?!”王靜輝在心中自我安慰著,雖然他這麽說,但顯然這個結果是他所不能夠接受的――現在經過改進後的迫擊炮項目到了眼前這一步已經遇到了很大的困難,采用了急溜淬火的工藝做成的開花彈不僅射擊後爆炸效果奇差無比,就是射擊的距離僅僅有四五十丈遠,也遠不能讓他感到滿意,不過作為主持這個項目的重要負責人,他還要要安慰蘇頌和沈括的。


    “雖然距離上還算是可以,但爆炸威力還很不夠,到現在製作出來的開花彈打出去的效果來看,竟然有五分之一的炮彈無法爆炸,這中間固然和引發爆炸部的引線安裝有關係,但關鍵還是和鐵製外殼有關係!改之,是不是我們的步子邁的有些大了?其實看著硬紙殼饈的開花彈使用效果,要遠遠好於用鐵質做成的開花彈!”沈括捋著胡須說道。


    “可是這爆炸效果實在是不怎麽樣啊!”蘇頌手中拿著一塊實驗場地上的村板有些喪氣的說道,這塊木板是做靶標用的,雖然被爆炸的開花彈給炸倒了,但從上麵的所造成的破壞痕跡上來看,確實是差強人意。


    聽了蘇頌的話後,王靜輝也有些喪氣了――看來黑火藥地爆炸威力還是非常有限啊,迫擊炮彈做的又不能夠太大,大了就打不遠,但是在這樣的體積下裝填黑火藥,其爆炸威力實在是有限的很,與其說是引線引燃爆炸部有問題,還不若說是裝填火藥太少的緣故。


    “難道非要做出硝化甘油**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王靜輝心中盤算著,但這個時代化工實在是連嬰兒水平都說不上,根本就無法生產所需要的硝酸,就是目前的硫酸也是珍貴的很,無法大規模生產,那就沒有實際使用價值――除非是走了狗屎運,一枚這樣地炸彈偏巧在敵人的主將身旁爆炸,那對戰場上還有些價值,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爆炸威力,這個倒是有個法子來解決!”沈括眼前一亮笑著說道。


    “有什麽辦法?多填火藥是不行的,現在炮彈的個頭已經夠大了,再大地話這射程上麵就無法保證了!”蘇頌說道。


    “我們還是用紙殼做外殼,在裏麵的火藥中多添國鐵釘和砒霜,這樣在敵人中間爆炸,那威力不是很大,但殺傷力卻是很驚人的!”沈括笑著說道。


    蘇頌聽後沉默了半天,他對大宋火器製作比較生疏。在大宋現在軍隊中裝備的火器,其中添加鐵釘和砒霜等物是普遍的做法,在王靜輝還沒有提供最佳黑火藥成分配方以前。火器的聲勢雖然不小,在戰場上給敵人以很大的震懾,同樣火器在戰場上的作用也就止於此步,想要用火藥武器直接靠爆炸大量炸死敵人的想法是不現實地,最多是使敵人更多的受傷以此來降低對手地戰鬥力,所以在預置破片和加入砒霜做成原始的生化武器則更加流行。


    蘇頌長於機械設計,但對武器設計方麵就遠不如沈括了,聽到這種炸彈製作方式覺得在目前的條件下,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至少鐵釘混雜這砒霜要是給敵人造成劃傷,那也是非常棘手的事情,輕傷也就是普通的劃傷,要是嚴重些將砒霜粉末直接帶進傷口,那喪失戰鬥力或是掛掉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砒霜混雜在炸彈當中是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不過想要讓砒霜混合鐵釘直接進入人的血液,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前大宋這麽做火器,更多地是讓爆炸範圍內的人或者馬匹通過唿吸來造成傷害,要是戰場上刮大風,那就沒轍了!其實在火器中加入砒霜給敵人造成的傷害遠沒有想象的這麽有效,除非是讓人直接喝下去,否則再怎麽使用也是效果有限,更不要說現在在炸彈中添加砒霜的藥量非常小!”


    王靜輝是個醫生,知道砒霜雖然是劇毒之物,不過那也要人吃下去才是最佳殺傷,通過唿吸效果大減,而且現在砒霜在火器中的應用就是簡單的將其粉末添加進火藥當中去,能夠附著在鐵釘通過傷口進入人體血液循環造成中毒,效果更是差了一籌。他現在都在考慮是不是要寫一份奏章呈送給皇帝,讓大宋的軍工部門取消這樣的做法,畢竟砒霜也不是天上白白掉下來的,造價不便宜,這樣用在軍事上麵性價比實在是差的太多。說到砒霜,沈括顯然就差遠了,倒是蘇頌能夠明白一些,不過蘇頌現在除了點頭之外根本沒有什麽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沈括聽後也是點點頭,雖然他隻知道砒霜中有毒,而其毒性還不小,但也沒有像後世的人認為隻要沾上了砒霜就沒法活了。後世之人之所以這麽迷信砒霜的毒性,完全是因為《水滸》中的潘金蓮用砒霜毒死了武大郎,這才使得砒霜這麽出名,而現在的人地砒霜的威力還沒有迷信到如此地步。


    王靜輝轉過身對兩人說道:“其實存中兄說的也是珍上辦法,用鐵釘來給敵人造成外傷,關鍵的是鐵釘上能夠有劇毒之物附著其上,能夠繼續給人造成進一步的傷害甚至是直接斃命!在下倒是想起一種毒藥,那時南方一些蠻族部落中所使用的,在這些蠻族當中有一種吹箭,雖然個頭兒不大說起來更像是針,但隻要給人造成外傷,那基本上受傷的人八成要中毒身亡,就算旁邊有個郎中守著及時救護也難保受傷者不喪命!”


    王靜輝三人在一起從研究如何加大迫擊炮彈地殺傷力,慢慢的轉變到如何讓人直接掛掉,隨著話題的轉變,沈括倒還沒有什麽,對長期從事武器設計並且興趣極深的沈括而言,恨不得有原子彈那樣的家夥才好呢,但是對於蘇頌來說,王靜輝就差變成頭上長兩個牛角的魔鬼了,這讓他感到很不適應。


    “改之,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違聖人的忠恕之道,這樣的武器是不是太過歹毒了?!”蘇頌沒有興趣知道王靜輝打算使用什麽毒藥,他現在隻是有點倒胃口。


    “子容先生,戰場上對於士兵而言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中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對於國家而言更是榮辱之戰,要命地是我們的對手可都是蠻族,他們隻知道破壞殺戮和搶劫,心中哪裏存有忠恕之道?!說實在的,在下也是個醫者,但看看現在在下所做的事情……嗨!如果真的沒有戰爭就好了。在下也可以安心地做個郎中懸壺濟世,可是朝廷榮辱、百姓安危、士兵生死都是需要我們能夠做出更大威力的武器,這生死之間怎麽歹毒就怎麽用了,取舍之間根本容不得絲毫猶豫!”


    王靜輝也是非常鬱悶,想想自己在後世也算是個軍人。同時又是個醫生,兩種職業正好走了極端。尤其是現在自己在軍事上麵,成就越大也就意味著死人越多,這倒是讓他有點理解後世那個**之王諾貝爾的想法了,不過他雖然向往和平,但卻從來不後悔自己把後民的一些殺人伎倆帶到現在來,畢竟對手是遊牧民族,可不是後世中人所能夠想像的,看看現在遊牧民族給大宋帶來地傷害,他絲毫不會懷疑等著比現在的契丹和黨項兇殘百倍的元蒙從草原上崛起的時候,中國將會為此付出人口減少四分之三,文明幾乎麵臨被整體摧毀的慘星代價。


    蘇頌聽後臉色緩和了許多,他也不是迂腐之人,不過剛才談論毒藥總是讓他有些不舒服,現在看來武器設計出來就是為了殺人地,哪裏有什麽歹毒不歹毒的,自然是哪個殺人更方便,哪個更能夠帶來勝利,就首先使用哪種方法了。


    沈括心中卻是沒有蘇頌和王靜輝心中這麽多愁善感,他現在更想知道南方蠻人手中有什麽毒藥能夠比砒霜更能夠殺人有效地:“改之,南蠻中有什麽毒藥這麽厲害?可知道其配方嗎?!”


    “在下隻是聽說過,對這種毒藥的配方也是毫無頭緒,隻是知道這種毒藥似乎是從一種樹木上的汁液提取而來,其他的便什麽也不知道了!”王靜輝說道。


    其實王靜輝後世的時候曾經去過海南旅遊,在一個熱帶植物園的景點中看到過一種名叫箭毒樹的植物,聽導遊說過這就是有名的吹箭毒藥製作來源,為了形容這種樹的危險程度,它還有一個非常形象的別名――“見血封喉”!


    看到沈括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王靜輝笑著說道:“隻要這種毒藥存在,咱們就能夠搞到手!在下會傳出消息給南方的商號,讓他們高價收購蠻族手中的這種毒藥,並且盡量搞清楚生產這種毒藥的樹是怎樣的,若是可以種植的話,那就上書朝廷大量種植專門提供這樣毒藥用在軍事武器上!”


    毒吹箭可是叢林作戰中非常恐怖的武器,就是後世特種兵也要用到,王靜輝要考慮特種兵裝備的時候,早就想過要給大宋的特種兵也裝備這種殺人利器,不過想想南方還生活在山溝裏的少數民族,他就不禁有些頭大――這些少數世族可未必會這麽配合,吹箭的威力就在於毒藥,很難想象李們能夠把這“核心技術”交出來給大宋使用――很多的時候大宋朝廷對於他們大多數都是以敵人的姿態出現的,宋朝境內的反叛也多和這些少數民族有瓜葛,固然是因為宋朝統治階層的嚴酷統治,但他們不服管教,一下自立為王也是朝廷所不能夠容忍的,這中間很難說得清楚誰對誰錯,盡管困難,但將箭毒樹的毒藥用在爆炸破片上是唯一能夠彌補迫擊炮彈爆炸威力不足地解決方法,就是再困難,王靜輝說不得也要試一試。


    “有錢能夠使鬼推磨,但我要改一改――有錢能使磨推鬼!”想到後世小品中的一個段子,王靜輝有些苦笑的搖搖頭。“不管是鬼推磨還是磨推鬼,我都要試一試了!”他心中好笑的想到。王靜輝旗下的平民醫館在南方少數民族聚集區的名聲不錯,再加上他的金錢大棒政策,他想想要獲得毒藥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這多少讓他心中有些安慰。


    對於毒藥,王靜輝是非常慎重地,這不比弩炮,這東西更容易引起統治階層的顧忌,至少殺人用弩炮的話還要準備挑選個合適的時機,但這毒藥可是隨時都可以殺人的,不僅在殺人方式上歹毒讓人顧忌,對其用途更是讓人忌憚――砒霜雖然也是中藥地一種,但卻是屬於管製類藥品,不僅在出售的量上有嚴格規定,而且也不是每個藥房都能夠賣的,售出去的砒霜都要嚴格登記,對於一個砒霜都是如此,更何況比砒霜還要厲害的箭毒樹毒藥?!


    由於毒藥地敏感性,王靜輝這次倒是沒有自己單幹,是聯合樞密院來一起上奏章的,文彥博、郭逵在聽了王靜輝的遊說之後,都同意搜集箭毒樹的毒藥來研究一下其應用在戰爭上的可能性。不過兩者地出發點卻是不同。文彥博更看重其經濟性――王靜輝騙了他,但是砒霜的造價在那裏擺著,大宋軍工係統每年消耗地砒霜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對應的金錢也自然不在一個小數,經濟性自然就成為文彥博的乎要考量標準;郭逵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殺人有效。


    有樞密院的兩大巨頭聯合參與,王靜輝的這道奏章以很快的速度得以通過,不過這件事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而且獲得箭毒樹毒藥的樣本也不是通過官方渠道,而是秘密收購,所以這也是大宋軍事機密之一,司馬光、王安石地中書省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其實樞密院肯如此合作,這也是歸功於南方少數民族造反太厲害的緣故,知道少數民族手中居然有這麽一種武器之後,文彥博和郭逵也是很吃驚――大宋在軍事上的主要敵人都是北方的,南方雖然從來沒有消停過,但規模都很小,他們除了知道水土不服對大宋士兵在南方作戰有著很大的威脅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王靜輝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手中更多了一個上不來台麵的理由――熟悉南方少數民族的作戰方式和武器,這對於以後大宋平複南方小規模叛亂有著很大的好處。


    正如王靜輝事先所想到的一樣,箭毒樹毒藥是少數民族的高級機密之一,並且並不是是個少數民族部落就掌握這個玩藝的製作工藝的,甚至毒吹箭這樣的偏門武器使用的並不廣泛,不要說是朝廷,就是少數民族部落之間隻是有這種說法,但真正見過的還是非常少見的,這給搜尋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不過不能夠不說王靜輝的運氣真是好的出奇――華英書院的一個學生在考取了進士之後,在王靜輝“全部調離汴都到大宋基層縣府去任職”的原則下,到了荊湖南路郴州永興縣任縣主薄。郴州雖然是遠離大宋統治中心,又是少數民族聚集地區,在大宋統治高層眼中雖然不是天涯海角那樣的放逐之地,但也是“不毛之地”視之為畏途,不過王靜輝是不會拋下這些華英書院出身的學生的,在各個方麵都給予了很大的照顧,除去讓他們生活上無憂無外,還最大限度的利用手頭上的資源來幫助他們,旗下的產業也跟著這些學生將觸角伸向了這些“不毛之地”,平民醫館和其他產業在這裏也有很大的投資。


    在這樣的偏遠地區,王靜輝身上拔出一根毫毛放在這裏也是最大的投資者,況且他對南方少數民族和對遊牧民族的政策是兩個極端――一個是盡力幫助,一個是置之死地而後快,這中間除了兩者力量對大宋的威脅程度不同之外,也是因為王靜輝認為南方叛亂多是大宋的高壓統治帶來的後果,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對於南方少數民族在保證不威脅大宋統治的前提下,應該幫助他們充分發展其地方資源,讓他們慢慢的走出大山,在文化上和生活習俗上徹底漢化,以實現盡土歸流的目的,這樣不僅可以實現地區安定的政治目的,還可以增加國庫稅收,不過現在由於王靜輝需要箭毒樹毒藥,他沒有想到自己先前對南方少數民族的溫和政策這麽快就收到了迴報――華英書院的那個學生在收到了王靜輝的信後,很快便找到了使用毒吹箭部落的行蹤,並且幸運的是平民醫館曾經救過這個部落的首領,他們願意提供箭毒樹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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