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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唯在一旁胡思亂想的時候,其餘七家商家代表都齊聲稱對這次海外貿易感到非常滿意,而徐氏本來就是和王靜輝互為一體,李管事作為商人代表隻是坐在那裏和曾唯一樣微笑著喝著熱茶。


    王靜輝笑著說道:“大家都知道,這一次貿易船隊攜帶了大量的貨物遠航到高麗和倭國進行貿易,我們也因此知道兩國的貿易量是有個限度的,他們的市場不可能承受住我們的貨物,所以為了穩妥經營,下次海外貿易,船隊就不可能攜帶如此多的貨物了。”


    各位商家也都點點頭表示同意,這一次一下子去了一百多艘貨船去高麗和倭國,能夠完全消化掉已經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成績了,他們都經商多年,對“市場容量”這個概念還是多少有些認識的。不過他們不知道中間還有二十條貨船已經被樞密院臨時征調,專門負責向遼國走私食用油。不過所得利潤除了要分給樞密院之外,利潤上還說得過去,勝在買賣量巨大往返快速,這可比去高麗劃算多了,還可以消化楚州榨油業的生產能力。


    “大人,現在屬於船隊的船隻總數已經有百餘艘,我們幾家也曾相互商量過,要是長期對高麗倭國通商,其中隻需要五六十艘便已經足夠了,敢問大人這剩下的近一半的船隻該如何處理?”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商人,旁邊的李管事在王靜輝地耳邊低語了一聲:“這個人是是曹羽,是太皇太後曹家地旁支,不過商號的開辦者是屬於真宗朝地劉太後的家族。屬於汴都非常有實力的商家之一。家族經營的主要產業便是糧店和土地。當初按照他地意思屬於主要拉攏的對象之一,在這七家商號中實力頗強。”


    王靜輝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委:這不是出自那個著名的“狸貓換太子”故事中原型之一劉太後和仁宗皇帝嘛!不過他知道“狸貓換太子”不過是一個經過改變的包拯傳奇罷了。仁宗皇帝非劉太後親生,而是一個宮女所生過繼給劉太後的,劉太後也善待了仁宗皇帝的生母,仁宗皇帝長大後。劉太後也把事情的始末原本的告訴了仁宗皇帝,並且還開棺驗屍之後,在當時一代名相王旦的調解下,最後才是母子和睦地圓滿結局。劉太後其實是有非常大把握成為第二個武則天的,但她還是還政仁宗皇帝,仁宗皇帝終其一生對劉太後敬愛有加,而曹老太太作為皇後對劉太後是非常尊重的,兩個女人都是對權力毫不戀棧,曹老太太對劉太後後人有所照拂也是在情理之中。


    王靜輝心中不禁感歎――怎麽這麽偉大的太後都生在了宋朝了呢?!不過他還是趕快把思緒拉了迴來,笑著說道:“大家都是商界前輩。在這裏我們都是股東,在下是晚輩,你們都可以和李管事一樣稱在下的表字,這樣才不至於顯得生分嘛!”


    他的這句話讓大家的心情都放鬆了很多,然後繼續說道:“各位股東請放心,一百多艘貨船在大宋當然可以稱得上是首屈一指,不過在本官的眼裏還是不夠,如果能夠在多上五六十艘那才算得上是夠用!”


    眾位客商代表聽後不僅心中一愣。包括旁邊地曾唯和李管事心中都很奇怪,因為這百艘貨船已經開始讓他們有些頭大了,如果放任閑置,那損失可是不小,雖然對高麗、倭國的貿易利潤長期來看絕對可以很快的把這部分損失給彌補迴來,但放著這麽多船賺不了錢而慢慢作廢豈不是可惜?他們心中想到的辦法無非是將這些貨船租賃給杭州和泉州的大海商。但這樣也不會消化多少,聽到王靜輝不僅能夠輕而易舉的消化這些貨船,而且還需要龐大地數量,他們的腦筋都有些當機了。


    王靜輝看到滿屋子的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他笑著說道:“各位商家不用驚訝,這幾天本官也根據船隊返迴來的各種消息綜合分析了一番,想出了幾個途徑來消化這些貨船的運力。這一百艘貨船中將會有二十艘長期被樞密院征調,它們將會負責消化海運中食用油的銷售,利潤自然不會多,但絕不至於虧本兒,還是有一些小利可賺的;倭國的黃金和白銀的比價為五比一,而我大宋的價格則為十比一甚至會更高,高麗雖然比大宋低一些,但基本上不會相差太多,一次交易便是一倍的利潤,當滿載金子的船隻返迴大宋,各位心中對我大宋金子對銅錢的比價是十分有數的,那可就不止是一倍的問題了,我們可以分出幾條船隻專門從大宋或者高麗長期開展金銀交易,雖然這個過程中金銀比價會慢慢降低利潤空間一步步的被壓縮,但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到時候相信各位都會因此而賺得盆滿缽滿!”


    他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水,看看周圍的人都是興奮的表情,繼續說道:“各位股東都已經看到海外貿易的好處了,尤其是有艦隊的大規模船隊跨海貿易,可要比過去那些海商單槍匹馬去做生意安全多了,相信南方將會很快出現類似楚州這樣的船隊。在下做生意的訣竅便是敢於嚐試新鮮事物,什麽買賣都有賺錢的可能,就看你敢不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相信各位商界前輩都明白這個道理吧!”


    還是那個曹羽站起來向王靜輝抱拳行了一禮後說道:“在下曹羽字嶽行,大人既然讓草民稱唿大人的表字,那草民也鬥膽了!改之,你剛才所說的意思大家多少都有些明白了,這支船隊是不是打算南下進行海外貿易呢?!”


    王靜輝笑著說道:“嶽行兄,你說的不錯,我是想對南方海商的南洋航線非常感興趣!楚州這裏算是北方航線。貿易的對象不過是高麗和倭國兩個國家罷了。如果還有地話勉強算上還沒有去過地硫球,貿易對象上可要比南洋少多了。南洋物產豐富。若是能夠組織船隊像我們來往高麗、倭國一般進行貿易,所獲之豐將不會下於這兩個國家,況且我們在貿易的同時還可以大力向當地地土人來宣揚我大宋文治,使其沐浴在大宋文化之下。他日這些國家的使節來我大宋朝拜之時,那將會是一場莫大的功勞,相信大家在賺錢的同時能夠為大宋做些力所能及地事情都會讚成吧!”


    同桌的這幾個人交頭接耳一番後,對王靜輝提出的南洋海外貿易興趣大增,如果真的按照王靜輝的計劃順利實現的話,那不要說他們手頭上就一百多條船不夠用,就是按照他說的再添上五六十艘貨船也不夠用的,真的是一舉消化掉過剩的運力。


    其中一個人站起來說道:“改之,發展南洋海運好是好,不過南洋海運一直被泉州、杭州地商人所把持。我們想要插上一腳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他的話得到了其餘眾人的讚同,王靜輝笑著說道:“請問這位先生,海外貿易商人最怕的是什麽?”


    剛才說話的人站著說道:“在下餘元字守濟,在下曾經也有一支船隊放在泉州,不過那裏的生意不好做,正好大人在楚州組建皇家海運船隊,在下便把船隊整個帶過來入股了。剛才改之問起在下海上商人最怕的是什麽,在下不才做過段時間地海外生意。中間的甘苦頗多,怕的東西太多了,但最主要的便是海上的風浪、途中的海盜、還有身在異國,貨物地安全!”


    王靜輝笑著說道:“那守濟兄為什麽對參加大宋皇家海運這麽有信心呢?我們和泉州的商人一樣也會麵臨這些困難啊!”


    餘元笑著說道:“天下人都知道改之從來不屑做小生意,而且有珍泉兄的徐氏做榜樣,都知道跟著改之做生意有賺無賠。對於這樣的好事,在下自然是不會放過的,相信其他人也都是如此!當然大宋皇家海運還有大宋水師的沿途保護,自然不會怕那海盜,而且到了高麗、倭國也不用擔心貨物在那裏被搶劫,有這些好處在裏麵,相信所有人都會擠破頭的,不過其他人沒有這個參加的資格罷了!”


    王靜輝笑著說道:“多謝守濟兄誇讚,不過在下也不是神仙在世,做生意有賺有賠,在下運氣不過是別人好了一些罷了!剛才守濟兄也說過了,我們的船隊比泉州、杭州海商的最主要的優勢便是在於我們的船隊有大宋水師在一旁護佑,不怕海盜,當然至於風浪那是經常事,隻要避開六七月份風浪高發期便可以了。當我們在南方泉州港那裏組建南線海外貿易航線的時候,同樣也會有大宋水師的保護,上百艘貨船一齊出發,像高麗和倭國一般一年走上他兩次,那就足夠各位賺的了!”


    旁邊的曾唯見王靜輝終於把最後的底牌亮出來了,想了一下便說道:“改之,在下對此還是有些擔心!如果真的按照大人所說的那麽辦,泉州那裏像楚州一樣原本沒有海外貿易還好說,但那裏幾百年來都是靠海吃飯,若是我們這麽一去,那這些原本的海商就會因此沒有收入,到時候通過層層關係傳到禦史諫官的耳朵裏,恐怕對改之你的前途有所影響!”


    王靜輝笑著說道:“子華不必擔心,在下早已想好了對策!打通南方海運航線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夠做到的,不過要是我們冒然插手南方航線的生意,在下受到彈劾也是在預料之中,對此解決的辦法與其堵不如疏!”


    曾唯有些迷惑的問道:“大人的意思是……”


    王靜輝解釋道:“與其把泉州本地的商人排斥在外,不如把他們都給吸收進來,反正我們的船也不夠用,若是再造新船未免投入巨大,我們倒是很容易掏出這筆錢,但時間可是不等人的,與其吃獨食,還不如大家都來分一碗羹!”


    剛才說話的餘元輕拍桌麵笑著說道:“妙!妙!改之果然是商界奇才。難怪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有如此產業!”


    曹羽說道:“這樣好是好。不過著以後地利潤分成算起來可就麻煩多事起來!”


    王靜輝笑著對他說道:“嶽行兄,天下地錢是掙不完的!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地便是趕快把手頭上這些剩餘用不上的船隻找個地方妥善安置起來。讓它們繼續發揮作用。以後便把大宋皇家海運一分為二:我們繼續在楚州這裏繼續做高麗和倭國的生意,而剩下多餘的貨船便作價以股份地形式參股南方航線,到時候這部分貨船從南方航線上所獲得的股份分紅,我們幾家便按照股份多少分紅便是。也沒有什麽麻煩的!”


    曹羽聽後點點頭,其他的商家也都非常同意王靜輝的設想,畢竟從北方航線上這兩個國家的海外貿易便足可以讓他們大發特發了,暫時也沒有什麽力氣騰出手來插手南方航線的生意,把這些剩餘的貨船做到南方航線的股份分成裏麵,即可以最大限度發揮這些船的作用,有可以坐收南方航線地利潤分紅,這遠比通常的租賃要劃算的多。


    王靜輝繼續說道:“其實從長遠來看,由於南方國家眾多,物產遠比高麗、倭國豐富的多。所以南方航線的利潤超過北方那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我們所要做的便是繼續鞏固北方航線的生意,兩三年之後等我們騰出手來,便是大舉增資南方航線地時候。畢竟據在下所知南方泉州那裏的大海商多是些歸化我大宋的海外夷人,雖然他們已經成為大宋人,但終究不是我華夏漢統,多少有些不妥。大宋的海外貿易必須由我們這些真正的漢人來主導,要不然咱們的旗號――‘大宋皇家海運’可就不是很對路了,聖上臉上也會無光!”


    王靜輝心中本來沒有什麽種族歧視地概念。但他可是知道這些歸化大宋的海外阿拉伯商人的曆史的――在南宋滅亡之後,元蒙統治者將其管理的子民分成四等,這些歸化大宋的阿拉伯商人的後代便成為色目人,蒙古人對理財不是很精通,做生意更是狗屁不通,他們那些染著漢人鮮血的龐大財富都是靠這些阿拉伯商人的後代來主持。


    這原本沒有什麽。但最可恨的便是這些阿拉伯商人非常精通字畫古薰珠寶,為了討好他們的蒙古主子,四處強買強賣,狐假虎威借機大肆迫害漢人,手上染滿了漢人的鮮血,這筆帳王靜輝若是不好好清算一番,實在是難以咽下心中這口惡氣!


    在座的幾個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王靜輝會對歸化的這些海外夷商有些排斥,大宋皇帝對這些海外夷商定居中國還是非常寬厚的,但他們骨子裏麵還是非常鄙視這些夷商後代的。再說自己打的可是大宋皇家海運的旗號,成立南方航線後用的自然也是這麵旗號,要不然可得不到大宋水師的保護,若是讓這些夷商占了主導地位,那皇帝的臉麵上可確實不太好看。


    王靜輝說道:“為了保證南方航線我們能夠繼續占主導地位,我們將會限製泉州、杭州的海商入股的時候要采用貨船入股,這樣兩三年後我們迴過頭來增加自己股份的時候才能夠占到上風!”


    大宋皇家海運是王靜輝一手主導創立的,經過這一次海外貿易後,大家對所獲得的巨額利潤使他們都認可王靜輝的實力,承認他成為這個商業團體的大腦了,他現在說出來的話基本上都會被所有人所認可。發展南方航線的基調就這麽被王靜輝一個人給定了下來,事實上若是論具體操作,就是是個他也比不上這裏麵任何一個人,但若論這個商業團體的戰略發展方向,王靜輝提出的建議則是最好的。


    正文第一次大宋皇家海運的“股東大會”勝利閉幕後,王靜輝獲得了他想要的東西,而其他成員則是獲得了看得見的利潤和未來美好的發展前景,每個人都各取所需。王靜輝把曾唯留下後,其他人便都各自散去,忙著手頭上的急事去了。


    “子華兄,在下希望你能夠忙過這段時間後,以楚州市舶司提舉的身份給聖上上一道奏章!”王靜輝邊說話邊撥弄著手中的茶碗蓋。


    曾唯在一旁笑道:“大人言過了!大人的功績,汴都開封的聖上和政事堂中各位相公都看在眼裏,哪裏用得著下官來做著錦上添花的事情?!”


    王靜輝沒有想到曾唯會這麽說,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便笑著說道:“子華兄誤會本官了,本官可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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