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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靜輝聽後擺擺手對呂先雲說道:“將軍不要客氣了,這也是我們作為生者給這些烈士能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算不得什麽!子紹,下次航海就要等明年了,子紹要趁此機會加緊訓練水手,隻有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


    呂先雲說道:“駙馬放心,末將迴去後定加緊訓練水手,早日實現駙馬所期待的‘揚我大宋軍威於海上’!”


    王靜輝笑著說道:“本官雖然不再擔任楚州軍州事,但本官和聖上做了賭局,其中大宋海軍的建設將會在最近幾年成為很重要的方麵,大宋旗幟必定會威震四海!本官會加緊向朝廷上書,對水軍的訓練、裝備、擴充等方麵提出更進一步的建議,樞密院那裏本官已經和樞密使富公、參謀總長郭大人都曾經有過商議,如果海上貿易效果良好的話,製造更大性能更好的戰船勢在必行,不僅如此,還會加大火器在戰船上的配備比重,讓新編後的水軍更具有戰鬥力!”


    呂先雲興奮的說道:“這次航海所遇到海盜的戰鬥中,船上新配備的那些火器威力要遠比下官曾經見過的火器威力大上了許多,隻要被震天雷擊中的海盜船隻,幾乎就沒有什麽救了。末將剛出海的時候還在抱怨這麽大的船隊隻有這麽幾艘戰船來護衛,安全都無法保障,但使用了火器後,隻要瞄準後一放便可以輕鬆解決敵人。所戰死的將士都是在清繳海盜老巢進行陸戰的時候才陣亡的。海上戰鬥沒有任何損傷!”


    王靜輝聽後笑嗬嗬地說道:“以後海戰,大宋水軍所配備地火器將會越來越多。而且威力和種類都會增加,這點兒子紹大可放心!慶雲兄?”


    旁邊的通判薛向之連忙應聲:“下官在!”


    王靜輝說道:“由於現在我們在這兩年裏裁汰廂軍成效顯著,楚州和漣水軍地廂兵數量已經大大減少,很可能下一步朝廷會撤銷漣水軍。把它和楚州合並,這是遲早的事情,薛大人要事先做好準備才好!”


    撤銷漣水軍將其與楚州合並,這點兒薛向之從來沒有聽說過消息,但現在想想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這也是王靜輝為了彰顯自己在楚州所做出的功績,而事先和神宗趙頊商量過地。現在漣水軍上下不過隻有兩萬多廂軍,假以時日楚州海外貿易發展起來後,要想消化這兩萬多廂軍是很容易的事情,趙頊也知道留著漣水軍也沒有什麽用處了。便答應了王靜輝。


    王靜輝沒頭沒腦的和薛向之說了這麽一句話,讓旁邊的呂先雲感到有些摸不到頭腦,王靜輝朝他笑了笑說道:“漣水軍裁撤後,其中大部分都會裁撤轉業到地方,而子紹你便可以先從這些即將要轉業的廂兵中選拔水軍戰士,隻要身體素質合格,都先召進來,因為以後大宋需要動用水軍保護的商船隊將不會隻有楚州一地。把他們訓練成為英勇善戰的水軍後,那以後再組建分護航艦隊就可以直接抽調好了,也免去了許多麻煩,這些事情本官也會先和樞密院、中樞的大臣們商量溝通一下後再向聖上上書說明。”


    呂先雲說道:“難道護航艦隊還不夠使用嗎?隻要加強擴充一下,以泉州和杭州水軍的數量,完全可以滿足需要啊?!”


    王靜輝笑著說道:“子紹兄。豈不聞《孫子兵法》曰:‘善用兵者,役不在籍,糧不三載;取用於國,因糧於敵,故軍食可足也。’”


    呂先雲能夠做到水軍提舉這個位置上,《孫子兵法》自然是爛熟於心,王靜輝所引用的這段話說得便是“以戰養戰”之策,不過令他糊塗地便是怎麽用到水軍上麵來了,護航艦隊又不是去攻占其他國家,他讓自己上哪裏來“以戰養戰”?!


    王靜輝看到呂先雲臉上疑惑的表情,心中暗歎:到底還是個典型的軍人,也隻是戰場上的一把利劍而已,若是能夠達權通變,那便是一等一的人才了。他解釋道:“擴充水軍,裝備精良,這些都需要金錢的,若是隻滿足一支作為護航用的水軍艦隊,這並不會費多少麻煩,但本官和聖上當初設計此事的時候,便不僅想要幾支護航艦隊來護衛我大宋商船通達四海,而是需要一支可以在必要時刻北上決戰燕雲地水軍!”


    說完,王靜輝站起來對呂先雲繼續說道:“照此目標訓練擴充水軍遠不是現在僅僅才一兩萬人的規模,而是要十萬、二十萬人的水軍規模!冗兵是我大宋一大弊政,尤其是廂軍更是此弊政中的關鍵,若是在沒有削減廂兵的基礎上來擴充水軍,那勢必會遭到政事堂和聖上的堅決反對!本官便借削減廂兵地機會,從中挑選精銳轉成水軍,至於擴張的經費便從這海外貿易中得來,這樣朝廷既不用花費一文軍費,在數年之後便可以得到一支能夠縱橫四海而且還能威懾北方契丹蠻人的強大水軍,而同時廂軍將會得到大批裁汰,此一削一漲便是增強了大宋軍隊總體的戰鬥力,同時有能夠節省下廂軍的巨額開支,所以聖上和朝中大員才這麽本官擴充水軍。”


    呂先雲問道:“這打造新艦船、訓練水軍兵將都是要花錢的,下官這次也見識到了海外貿易能夠賺錢,但能夠滿足水軍的需要嗎?”


    王靜輝笑著搖搖頭,說了一句差點兒讓呂先雲背氣的話:“子紹兄,說句實在話,本官當初提出這條設想的時候並不能預見今日之事,海外貿易朝廷所得的利潤能不能夠水軍運轉,這確實是件讓人很難以預料的事情,本官又不是神仙能恰會算。重要的便是嚐試!想出辦法就必須去勇敢地實現。但凡有一線生機,本官都要去試試。也許能夠從中走出一條新地道路來也說不定呢?!不過這樣的實踐對我大宋百姓和朝廷來說都沒有什麽損失,失敗了也會能夠建立一支護佑我大宋商船地護航艦隊,如果要是成功了,子紹兄。那可便是我大宋做了一件大好事!所謂‘盡人事,以聽天命’便是如此了!”


    呂先雲聽後點點頭,他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他也知道駙馬寥寥幾句話中包含了太多的顧忌和無奈,中間飽含的深意也不是他一個統軍將領所能夠明白的,但他還是佩服駙馬地足智多謀。他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下官這次帥船隊與高麗人通商,其中還有船上受樞密院委托……”


    王靜輝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嗯,此事不急,子紹兄這次迴來後還要和本官一起北上汴都麵見聖上,到時候再向聖上單獨稟明此事!”


    王靜輝知道呂先雲下麵要說的便是樞密院委托他向高麗出售火器的事情。但旁邊有商船隊代表秦雨隨,剛才和呂先雲當著他的麵談論大宋發展水軍的事情本身就有些不妥當了,大宋向高麗輸出火器這件事是王靜輝一手一力促成的,事情本來就屬於機密更不方便在外人麵前談論,所以出聲打斷了呂先雲的話。雖然他比誰都想知道這件事的最終結果如何,但秦雨隨的在場使他還是及時懸崖勒馬壓住了這個念頭。


    呂先雲雖然有些木納,但立時也知道此事不能在這種場合來談論,便轉口說道:“下官謹遵大人指示!”


    既然呂先雲這邊已經把他自己所負責地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王靜把目光轉向了楚州商會副會長秦雨隨,說道:“雲廷兄,你來說說這次海外貿易的大致情況吧!”


    秦雨隨是個四十多歲的楚州本土商人,以前秦家也隻能算得上是一等之家,不過秦家手中掌握著大量的房產,王靜輝修正楚州交通簡化過境費用後。楚州的酒樓旅店業便突然爆發起來,帶動地產也是節節升高,他們家隻變賣了一小部分的地產便下重手投資榨油和紡織業,不過兩年的時間,家產雖然算不得是楚州第一,但也能排進前三甲,是王靜輝新政策的最大受益者。


    秦家以前地家主秦老爺子精明算計,非常注重和官方大好關係,所以王靜輝剛到楚州的時候,秦家已經把王靜輝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見到王靜輝發明的榨油機和紡織機械後,便聯想到大宋出版怪獸商務印書館,便依然決定不涉足正在蒸蒸日上的旅店業,而是坐收地租全力介入新型的榨油和紡織業,秦家這才發展地如此迅速。而這代秦家的繼承人秦雨隨也是個精明重義的商人,王靜輝號召楚州商人大力投資社會公益事業,秦雨隨帶領秦家立刻跟進,捐出的錢財最多,給王靜輝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所以在他的受益下,秦雨隨便成為楚州商會的副會長了。


    秦雨隨站起來說道:“啟稟大人,這次商船隊按照大人的吩咐不但行使到了高麗,還在高麗人的幫助下,我們還前往了倭國去開展貿易,也正如大人所料:高麗的市場容量還承擔不下商船隊所攜帶的貨物,到了倭國後才勉強將所有的貨物銷售一空。現在返程的船上裝載都是高麗和倭國的特產,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計算出這次海外貿易的全部利潤,但僅僅將咱們運到高麗和倭國的貨物銷售額便達到了三百四十萬貫,如果再把從兩國運迴來的特產,那總數要超過五百萬貫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過草民建議大人下次航海向高麗和倭國貿易的時候萬萬不可攜帶如此多的貨物了,短時間內兩國的市場將無法容納我們的貨物,下次草民估計隻需要五十艘福船的貨物便足矣!”


    和王靜輝說話是秦雨隨感到最輕鬆不過的了,以往和官員也沒有少打交道,不過他所接觸的官員能夠懂得商業的很少,而不像駙馬本身就是以商起家,對這些門道自然是清楚的很,說起來也不用多做解釋。而且駙馬對這次海外貿易安排堪稱完美無缺:駙馬居然知道倭國銀貴金賤。船隊在高麗貿易的時候盡量采用白銀為結算貨款。甚至還通過官方將大宋商人手中的銅錢盡量換黃金,當這些滿載白銀地船隻靠岸倭國海岸地時候。金銀比價在五比一的價位上,而大宋這個比價至少也在十比一,這中間地利潤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了,要不然也不會一次海外貿易居然能夠達到五百多萬貫之多。僅此一項。秦雨隨對王靜輝就佩服的五體投地――一次出海等於三次出海做生意,難怪駙馬能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成為大宋有名的富商!


    王靜輝聽到秦雨隨報出直接收益在三百四十萬貫後,心中不爭氣地跳動了兩下,借著喝茶的動作來掩飾自己心中的興奮:小小的高麗和倭國便有如此油水,而指著南洋航線便可以發家的阿拉伯商人就難怪成為大宋富有人群中重要的一部分了,等著老子轉戰南洋之後,那會的收益幾年積累下來突破一億貫給皇帝做軍費的任務將會輕而易舉的完成!


    王靜輝說道:“好!雲廷兄,這次可是辛苦你了!你祖上還沒有做官的先人吧?!”


    秦雨隨站起來說道:“稟大人,小人祖上並無人做官!”


    王靜輝說道:“相信你也知道,這次進行海外貿易地船隊名稱為‘大宋皇家海運’。之所以有‘皇家’二字,並且還有子紹兄的戰艦為你們護航,便是因為聖上從內庫中撥出銀錢來助我們發展海外貿易,從政策上大力我們。你也算是給聖上皇家辦過事的人了,如有可能,這件事了本官迴到汴都之後,自會在聖上麵前稟明你的功績,本官想追認子紹兄家先人一個五品散官的封號自然是不難的。就是你也可能會得到聖上的青睞,封個七品官銜也不是難事!”


    “哼哼!曆史上王安石玩命的折騰,不就是給皇帝弄錢準備讓趙頊在打仗地時候不缺錢嘛!秦雨隨可比王安石厲害多了,隻要跑一趟高麗便可以為皇帝憑空賺出百萬貫的私房錢還有更多的賦稅,不要說追封一個散官這樣不花錢的事情,就是真給秦雨隨一個六七品的官職那也不是什麽難事!”王靜輝心中默默的想到。迴想起他那個時空中清末廣東商人代表十三行便是皇帝地小金庫,十三行商人中的四大富商頭上的官銜都可以達到正三品,心中便想到許給秦雨隨這個空頭支票兌現的可能性是沒有問題的。


    秦雨隨聽後大喜:其實按照王靜輝在楚州鼓勵富商投錢發展社會公益事業的政策,秦家也可以同樣獲得對先人的散官封號,但這次王靜輝嘴裏麵說出來的可是皇帝親封,兩者的分量自然是不同,尤其是自己可以借此步入官場,現在提政治上的發展還尚早,但對家族生意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這也可以使自己在家族中的位置更加穩如泰山!如果能夠像王靜輝那樣由商入仕,雖說到不了駙馬那個程度,但也是開創了家族的步入仕途的先河,日後再有族中有為青年的時候,也可以借此大力發展了。


    秦雨隨站起來走到王靜輝的對麵一輯到地:“草民多謝大人栽培提拔!”


    王靜輝笑著上前把秦雨隨扶起來說道:“雲廷兄過重了!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本官不過是照實向聖上和政事堂大臣反映罷了,這都是你的功勞!隻要雲廷兄能夠在日後盡心向皇家效力,打點好大宋皇家海運,那便是對聖上最好的報答!”


    秦雨隨、呂先雲和旁邊的通判薛向之心中都嘖嘖稱奇:都說駙馬是個淡薄名利的人,果然如此,屬下的功勞自己也是一點不沾,如此品質是他們所見過的官員當中非常少見的。殊不知他們幹的越好,王靜輝在趙頊心中的地位越高,他要攔屬下的功勞幹什麽?他又不是有心入主政事堂,皇帝看重他的便是遠大的眼光和弄錢的本事,曆史上趙頊與王安石之間的故事告訴他:做一個不沾權力的人隻會使趙頊更加看重自己,尊重自己,要是沾上了“權”字,不說皇帝怎麽看自己,就是那些禦史諫官看著自己外戚身份的麵子上,也會不遺餘力的打擊自己,好讓他們坐上禦史中丞的位置。


    王靜輝和薛向之又在偏廳中仔細傾聽了呂先雲和秦雨隨兩人敘說這次海外貿易當中的一些趣事和今後的建議後,便散夥了――畢竟現在阜寧港和鹽城港上已經忙得底朝天,他們自己都有一大堆的事情等待處理,哪有這麽多功夫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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