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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靜輝在八月末才到達楚州,這比他的預期要晚上了一個月,好在李管事先打了前站,到了阜寧和鹽城進行先期準備。興國銀行投資的連接楚州到阜寧和鹽城的“高等級”公路已經完全竣工,而依托楚州境內原有的灌溉主幹渠而拓展的小運河網也接近完工,到時候所有在阜寧和鹽城靠岸的船舶,一靠岸便可以選擇便捷發達的水陸交通,便可以將貨物和人員運送到楚州,通過大運河輸送到大宋全境,論交通發達,楚州在大宋來說僅次於汴都開封。


    現在的楚州發展極快,可以算得上是日新月異了,王靜輝才離開楚州不到兩個月,這裏又變得繁榮了許多,楚州舊城的地價也在瘋長當中,城市的規模已經不能滿足需要,開始向外蔓延開來,先前距離比較近的幾個村鎮已經為了應付南來北往的客商而逐漸增肥成為楚州的衛星城了。


    王靜輝迴來前便派人先期召集了所有楚州的地方官員到知州府來議事,他現在還掛著楚州軍州事的職位,但淮南東路轉運使的職位已經交給朝廷派了官員交接了,下一任軍州事的人選,他向皇帝推薦了自己的副手――通判薛向之。依照王靜輝的身份和地位,向皇帝推薦幾個人,這個能力還是沒有問題的,神宗趙頊也非常痛快的便答應下來了,任命薛向之的手詔便在他的袖子裏麵。


    王靜輝在楚州任職的時間雖然很短,還沒有達到大宋官員體製中任職三年地要求,但在皇帝酌情起複麵前。這也就顯得不重要了。楚州地發展雖然讓這個時代的人都有些瞠目結舌,但在王靜輝地心中還遠沒有達到心目中目標。現實需要又不允許他去在這裏實現自己最初的想法,所以需找一個合適的接班人才是他最關心的。


    嚴格地說通判薛向之並不是王靜輝心目中的最佳人選,但通過他的觀察,薛向之雖然有些木納。但有一個非常好的“優點”――不折不扣的完成上司所交代的命令,加上薛向之又是少有的清官,便成為“最好的”人選。


    隻要神宗趙頊對王靜輝的聖眷不衰,那他便可以在汴都開封遙控指揮薛向之在楚州繼續實行他的改革方略。楚州地官場經過王靜輝的鐵手洗禮後,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思來頂風作案,薛向之本人是個清官又很固執,隻要他通過趙頊的手詔便可以操縱楚州的大局,這就方便他來完成自己的設想了。


    本來好友蘇軾也是個非常不錯的人選,不過人家蘇子瞻現在已經是龍圖閣侍製了,再往上升三級便是王靜輝夢寐以求的龍圖閣直學士。讓人家來做楚州地地方官,可能會影響到蘇偶像的大好前程。現在的蘇軾和他的政見不同,雖然私交不錯,但王靜輝要想在汴都來實現“遙控指揮”,那樣的難度也太高了點,所以他便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在楚州知州府大堂,王靜輝當著所有楚州主要地方官向大家宣讀了關於通判薛向之接任他成為新一任楚州軍州事地詔書。事先他曾經私下裏麵和薛向之交流過,所以薛向之本人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對此也沒有什麽異議――他當通判不過才三年多,政績全都是跟著王靜輝幹出來的,雖然按照資曆也可以進汴都當個京官,但那樣未免太平凡了些,王靜輝讓他當軍州事,總領一州職責。雖然還要等上三年,但有前任奠定厚實的底子,他要是沒有什麽作為,那可就實在是太廢物了,到時候再入汴都當京官,那地位完全就不一樣了。任誰都能夠看出這是天大的好處,王靜輝雖然是個駙馬,但他可是大宋第一寵臣,能夠榜上這樣的天子紅人,仕途上隻要不犯什麽原則性錯誤,日後十年入主中樞自然有望!


    在宣布詔書之後,眾人都用豔羨的眼光看著薛向之,不過他向來是一幅鐵板臉,還是向往常那樣接受了詔書。所有的官吏都向王靜輝按部就班的匯報了這兩個月楚州各地的情況――雖然薛向之詔書到手,但王靜輝還在楚州全權處理楚州事務,再過一個月之後,他才能正式就任呐!。


    聽過匯報之後,這個時候王靜輝才知道已經有幾條商船在三天前停靠阜寧港了。他趕快召見市舶司的官員,發展海外貿易意義重大,他要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中間的結果。市舶司的人就在堂下等候,聽到王靜輝的召見,市舶司提舉曾唯來到偏廳,這裏隻有王靜輝和薛向之兩個人,其他官員在匯報後,晚上王靜輝會宴請他們,所以都散去了。


    曾唯字子華是個比較有背景的人,當初王靜輝也曾和他有過接觸,看他年齡不過三十接人待物非常老臉,舉止不凡,注意到後不久便從李管事的嘴裏得知這個曾唯是參知政事曾公亮的侄子,原來權知


    開封府曾公著的四兒子!不過還好為人在他眼裏還算是正派,是個非常有朝氣的年輕人,和蘇軾是一個類型的,但處世可要比蘇軾老練多了。


    曾唯進入花廳中後,王靜輝便向他問及了提前迴來的商船的消息,他都對答如流看得出他早有準備。最讓王靜輝奇怪的便是為什麽隻有幾條商船迴來,其他的船呢?護衛艦呢?


    聽了王靜輝的問題後,曾唯笑著說道:“不光是大人很迷惑,一開始的時候就連在下也是一樣的。據返迴的那六條商船老板攜帶水軍提舉呂子紹的書信上說,他在航海的途中順便解決了來犯的八股橫行在高麗與我大宋之間分屬遼國、高麗、女直的海盜,遵從大人事先定下的節略,對這些海盜進行了剿滅,沒有放過一人。大海上航行風雲不測難以留下俘虜!”


    這次護衛艦隊雖然是從漣水軍和杭州水軍臨時抽調組成的“雜牌軍”。但英宗趙曙還是非常重視地任命了一個水軍提舉,曾唯口中所說到地呂子紹便是負責防衛的最高水軍長官。名叫呂先雲字子紹。


    王靜輝聽後笑了笑:對海盜進行窮追猛打式地剿滅確實是他事先定下的基調,不過說是風雲不測難留俘虜卻也是他的決定!王靜輝可不想這些海盜成為攪了他航海貿易的肉湯,遇到海盜便連根拔起,用殘酷地手段來震懾膽敢來打大宋商船主意的海盜勢在必行!大宋有著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武器和航海技術。如果說陸上沒有馬匹吃敗仗情有可原,但在海上就不能那麽客氣了,他給護衛艦隊水軍提舉呂子紹下了死命令:隻要可以震懾海上盜匪,他采用什麽方法都可以,務必在海上豎立大宋的國威!


    曾唯把呂子紹的書信呈送給王靜輝,他打開看過後,便笑道:“不錯!子紹做得好!”信上呂先雲詳細介紹了這次航海中所遇到的各種事件,對海盜的事情交代的很清楚,不僅把來犯之敵完全殲滅,還順道把人家的老窩兒也給端了。獲得了不少財物。不過那個時候船上都裝滿了貨物根本沒有地方裝載這些繳獲的財物,所以便從商船隊中征集了六艘商船,在高麗卸下貨物後便冒險在天氣狀況不是很好地條件下航行到海盜藏寶的海島上,等風平浪靜之後,滿載財物先返迴大宋,這中間由於海況不是很好,所以耽誤到現在才到達,大船隊最遲將會在半個月之後到達阜寧和鹽城。


    王靜輝收好書信對曾唯說道:“子華。先從這些繳獲的海盜財物中撥出一部分來,用以給在剿滅海盜中殉國的大宋將士家屬補償之用,他們在海上為大宋流血,不能讓他們有後顧之憂!剩下的財物你聯係一下樞密院,看看他們有什麽安排!”


    曾唯說道:“這批財貨估計明天才能夠分批由軍士保衛運抵楚州,在下會妥善安排處理。不過樞密院來處理此事恐怕不當,還是上書朝廷,讓皇上來聖裁吧!”


    王靜輝笑著說道:“子華說的有理,就按子華說的去做,等明天這批財貨到達楚州,經清點過後,本官再擬寫一份折子,將這裏的事情向聖上稟明!”


    薛向之說道:“現在鹽城、阜寧地港口修建已經完成,隻等待幾天後子紹的船隊返航靠港,便可以將這次海外貿易所獲得的錢貨快速運往楚州。市舶司和守軍已經做好了準備,按照大人的吩咐都已經補充了人員,到時候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清點納稅,守軍也分成了若幹個護衛隊,來往交易的商旅可以根據自己地情況來雇傭這些守軍做保鏢以防沿途匪盜團夥的搶劫。”


    王靜輝點點頭說道:“嗯,不錯!本官會寫折子呈送聖上,讓這批負責押運貨物的廂軍轉行成立武裝鏢局,這一次事急從權,先這麽湊合一次吧!以後在楚州境內交易的貨物運輸應當優先選擇這家由廂軍轉業組成的鏢局,事情況發展進行擴充,如果缺乏人員的話,本官可以上書聖上從漣水軍或是別處借調廂軍!不過對於廂軍轉業成為鏢局中的成員,一定要嚴加審核,除了少量涉及賬房之類的職務成員外,擔任日常護送職責的成員一定要選擇身體素質好的廂兵,不可為了削減廂軍數量而濫竽充數,到時候即便開起了鏢局而不能擔保貨物的安全,陷入經營困境那可就不好了!”


    薛向之迴答道:“大人請放心,這次駐守在鹽城、阜寧的守軍都是經過嚴格塞選後才選拔出來的廂軍,戰鬥力雖然不如禁軍強悍,但要對付一般嘯聚山林的匪盜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鏢局現在還沒有成立,這些守軍雖然是臨時征調選拔的,但也不能承擔路途較遠的貨物運送,線路上隻涉及到淮南兩路、京東兩路、兩浙路和江南東路這些比較近的地區,這中間也是考慮到這些地方治安比較好,沒有什麽成氣侯的匪盜團夥。”


    王靜輝說道:“嗯,這樣也好,不要把攤子一下鋪得這麽大。目前咱們不過是給其他地方做個示範。要謹慎穩妥點好,免得到時候出現什麽問題。朝中大員因此上了彈章就算不會使此事夭折,也是好事多磨平添很多變故!對於以後成立鏢局的時候,鏢局所使用的武器也要寫一道折子出來,雖然鏢局是從廂軍中分離出來地。但朝廷對於民間所持有地武器是有嚴格規定的,在這上麵要要考慮好,不能讓別人抓到把柄!正好這段時間鏢局沒有掛牌正式成立,他們還是廂軍,還可以持有廂軍所使用地武器,可以先摸清鏢局所使用的武器,到時候好向樞密院備案。”


    薛向之笑著說道:“大人可能過慮了,就算此事有所偏差,相信朝中大臣也會能夠理解的!”


    曾唯在一旁說道:“薛大人,大人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大宋正值新皇登基。朝中也是人心浮動,一些‘以天下為己任’的禦史為了給自己增加名聲,在這個時候更會關注王大人地一舉一動。若是王大人行事在平時有些偏差也倒是無所謂,但在這個時候出錯,那聖上禦案上的彈章便是羅列成山了!”


    王靜輝看看曾唯,想到這個年輕人真是不愧是曾公著的兒子,他老子雖然是廢物了點,但這個兒子的政治嗅覺可比自己靈敏多了。倒是個可造之才,就是不知道曾公著知道自己打他兒子的主意,會有什麽樣的表情。而曾唯的政治傾向也是很重要的,王靜輝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曆史上還有這麽一個人物,尤其是曾唯還是曾家的人,這太有些反常了。


    薛向之聽了曾唯的話後也是點點頭。他對王靜輝地事情也是早有耳聞,駙馬的身份而掌一州實權,這隻是在宋朝初期時候,大宋受到遼國沉重的軍事壓力下,太祖太宗皇帝才讓駙馬等宗室駐守在重要的邊關位置,意思是“與大宋共存亡”,近百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他也知道自己的上司受到禦史關注之多,實在是這幾十年來很少有的事情,那些為了升官而急紅眼的禦史都在以扳道駙馬為己任,曾唯說地還算是比較隱諱的了,這都在大宋官場上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王靜輝看到屋裏麵有些沉悶,便笑著說道:“做事情哪有不冒風險的?!有些時候不過是格外敏感罷了,事情還是要做的,如果包拯當初怕得罪權貴而縮手畏尾,那他還能夠得到天下百姓的擁護嗎?!本官以為隻有像包拯那樣無私無畏地官員才能夠名留青史,永遠的活在天下百姓的心中!當然做事情還是需要策略的,講求進退有度、不畏險阻,我們現在在楚州這裏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在大宋全國範圍內推廣實施而積累經驗,當中錯誤固然不可免,但如果能夠盡善盡美,這樣也能夠堅定皇上和朝中大臣的信心,他日大宋能夠獨傲天下,你我等人也會在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諸君共勉吧!”


    曾唯和薛向之聽後,心中都有股熱熱的東西在流淌,他們都處在正是“大有為”的年齡,都希望能夠在這個時代做出一番功績留給世人敬仰。他們都知道王靜輝是最推崇包拯的了,為此還專門寫過一本記錄包拯生平的書籍,這還是第一次用這麽龐大的篇幅來記錄一個人的生平,怎能讓人不羨慕?!曾唯還不是很熟悉王靜輝,但薛向之可是看著他在楚州辦事的,他知道王靜輝一來到楚州最先幹的便是澄清吏治,對貪官汙吏下手之狠讓他也有些不寒而栗,就在隔壁的廉潔堂中,王靜輝甚至在那裏供奉了包拯的畫像,就像天下的書院都供奉著孔子的畫像一般!


    曾唯和薛向之站起來說道:“謹遵大人教誨!”


    王靜輝笑著說道:“本官的年齡可是比你們小多了,哪裏敢能稱‘教誨’二字?!不過是本官之一時感慨而發的牢騷而已,如果事事都能夠如意的話,那結果來之容易人們便不會珍惜了,本官覺得立身處世不過求的便是‘艱難’二字,這樣才能激發一個人最大的動力向前發展。二位大人,為實現大宋中興,可願意和本官一起上路?!”


    薛向之笑著拱了拱手說道:“但有所命,故不敢辭而!”


    曾唯也笑著說道:“在下亦願意跟隨大人左右,校犬馬之勞!”


    王靜輝和薛向之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他應承下來是很正常的。“曾唯到也是個蘇東坡類型的灑脫人物,不過這些不過都要看以後的事情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王靜輝心中默默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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