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爺到底是老江湖,看到本來奄奄一息的溫樂陽突然龍精虎猛,在愣了一下之後問了句:“試探十九?這麽說萇狸師祖也沒遠遁療傷!”溫樂陽趕忙點點頭。


    一群人轉眼間就略過了林子進入生老病死坊,一群幹練的死字號弟子立刻迎了上來,這些人都是死字號的精銳,被四老爺留在紅葉林中,負責監視控製其他幾個字號的人,以防尾末的那個師叔逃脫。


    溫家調查坊子裏隱藏修士的行動極其隱秘,除了這些死字號的心腹好手之外,坊子裏的人一無所知。在坊子中駐守的死字號首領對著眾人微微點頭,示意坊中所有弟子都在,並沒有人逃脫。


    四老爺的聲音冰冷而嚴厲:“所有弟子不得妄自走動!”說話的同時,老頭子看了溫樂陽一眼。


    溫樂陽也趕忙點點頭,他的靈識穩穩的覆住了並不算太大的紅葉林,除非藏在坊中的尾末師叔能有萇狸或者錐子那樣的本事,否則不可能在不知不覺間逃出紅葉林。


    現在這個當口,誰要有什麽異動,也不用彩虹兄弟再來甄別了,肯定就是那個隱修無疑。


    溫樂陽把囡囡小五放了下來,和聲問她:“屍體在哪裏?埋在地下的那些……”


    小五還沒來得及說話,負責封鎖坊內木屋的死字號弟子發出了連串的驚唿!


    四老爺馭下極嚴,死字號的好手更是訓練有素,除了溫不做這麽一個愛嘴勝過愛命的另類之外,其他弟子就算看到自己的眼珠掉在地上都不會有半分的動容,可是現在的驚唿中卻充滿了惶恐之意!


    至少有一半老字號中的屍體跳了起來!


    老字號,詐屍了!


    屍煞的動作雖然僵硬,但是速度比著普通人還要快上幾分,一窩蜂似的從木屋裏衝了出來,溫樂陽身子一閃就迎了上去,可是在他的拳頭堪堪要觸及屍煞的刹那,猛地又怪叫了一聲,一個跟頭翻迴到眾人身前,有些惶急更充滿憤怒的問:“怎麽迴事!”


    從老字號裏跳出來的屍煞,無論長相身材還是穿著打扮,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其他人,它們都是溫家的列祖列宗,溫樂陽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自家的先祖動手。


    溫家眾人又驚又怒,牙齒咬得嘎嘎作響,卻又不敢貿然動手,生怕褻瀆了先祖。


    隻有囡囡小五冷笑了一聲,身子一晃,像一頭矯捷的幼豹,毫不猶豫的撲向了正衝向溫家弟子的屍煞!


    大爺爺和四爺爺大驚失色,異口同聲的低吼了一句:“不可!”溫樂陽根本不用吩咐就已經再度躍起,從半空裏截住囡囡小五,砰砰砰的連串悶響之後,兩個人同時落在了地麵上。


    溫樂陽神色驚訝,向後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他明白小五必然身懷絕技,否則旱魃也不可能放心派她來九頂山,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厲害到這個份上,剛才兩個人在電光火石之間換了幾十拳,未用蛟刺蛟甲的溫樂陽,單單憑著錯拳之力竟然沒占到一絲便宜。


    溫樂陽這邊立足不穩,小五那邊也不好過,雪白剔透的臉頰上閃過了一抹紅的宛若滴血的妖冶,咬著勉強站穩,嗓音雖然稚嫩但是語氣卻霸氣十足,厲聲啐喝:“不知好歹的家夥,再來!”跟著一甩滿頭長發就,也不再理會屍煞,咬牙切齒的撲向溫樂陽。


    就算列祖列宗真的變成了僵屍怪物,溫不草的弟子也不容別人對它們動手,溫樂陽更是如此,在悶哼中喚出了蛟甲護身,毫不示弱的迎上囡囡小五,就在兩個人堪堪相撞的時候,突然一聲悅耳的輕笑響起,萇狸裹著一場清香,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坊中,行動快若閃電,先圍著衝出老字號的屍煞轉了一圈,把所有的屍煞都封在自己劃出的圈子裏,隨即又把兩個眼看就要打成一團的人分開,白玉般的手掌一隻按住了囡囡的腦袋,一隻抵製了溫樂陽的胸口,連聲笑道:“先莫打,先莫打,先把事情說清楚!”


    一眾溫不草的弟子看到萇狸師祖現身,屍煞暫時被控製住,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小五掙紮了幾次,始終無法衝透萇狸的阻擋,這才悻悻的住手,對著溫樂陽沒好氣的說:“不分青紅皂白的家夥!這些根本就不是屍煞!連死人都不算!我就生在屍坑,是不是屍還能瞞過我?”


    溫樂陽啊了一聲,萇狸也麵帶疑惑,在眉間擰出一個可愛的問號,蹲下來笑吟吟的問小五:“怎麽說?”


    小五剛才想幫忙,卻被溫樂陽冤枉了,一怒之下就要動手,現在有人幫她昭雪翻案,再加上萇狸又長的貌若仙子,看在眼裏讓她說不出的親切喜愛,一下子委屈都湧上了小臉,語調裏帶了幾分掩飾不住的哽咽:“他冤枉人!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死人詐屍,更不是屍煞作祟!”


    看著小五眼圈紅了,萇狸的眼圈居然也跟著紅了,用力點點頭,迴頭狠狠瞪了溫樂陽一眼。


    溫樂陽趕緊藏到大爺爺身後去了。


    小五得了萇狸的支持,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讓我殺一個,他們就知道了!這些髒東西都被施展了屍術,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溫家兩個老頭子都變了臉色,生怕萇狸答應了小五的要求。


    他們不是不信小五的話,但是確實不敢用先祖的遺體來賭,在他們看來,師先祖詐屍雖然嚇人,不過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死的就躺著供養,詐屍的滿世界亂跑也無所謂,反正就是不能讓別人傷了它們。


    果然,萇狸根本沒看溫家幾位老爺子的臉色,大大方方的點點頭,對小五笑道:“那你去試試看,不過…你要是說錯了,我可得把你撕了來祭奠溫家的死人,就算是旱魃也護不了你的!”


    萇狸的語氣清婉溫柔,聽上去就像一位大姐姐在哄小朋友吃蘋果。


    小五嚇了一跳,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才明白萇狸不是天女下凡,最多算個妖女飛仙,咬著牙一點頭,猛地掠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具屍煞,靈巧之內的手指就像一把鑿子,猛地插進了屍煞的眉心,直沒指根,屍煞猛地咆哮一聲,身體簌簌顫抖著很快抽搐成一團,片刻之後一蓬黑煙飄散,地麵山隻剩下一根骨頭和一道失去了效力的殘符。


    萇狸咦了一聲,以她的修為來說,一般的法術都逃不過她的靈識,不過這種化骨成屍的法術實在太偏門,她先前也沒察覺。而且這種法術雖然詭異,但是威力上實在沒有什麽可取之處,就算是稽非水鏡進來,要應付這樣的‘屍煞’,也是一個神通砸到一大片。


    小五總算證明了自己的好意,指著其他被萇狸施法困住的屍煞,撅著紅嘟嘟的小嘴嘟囔道:“這些屍煞都是如此,被人用骨頭變來的,根本不是他們的先祖!”


    在場的兩位溫家家長的臉冷的都快結冰了,大伯溫吞海也好不了多少,拳頭捏的嘎巴嘎巴直響,怒聲問:“那先祖的遺體呢!!”


    老字號供奉的遺體,都變成了一塊骨頭,那先祖不腐不蠹的遺體跑到哪去了?


    小五伸手,指了指坊子邊緣的一片空地,四老爺壓抑著低吼了一聲,帶著人就掠過去,小心翼翼的發掘起來,不過片刻之後,猛地從四老爺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悲嗥!包括溫樂陽在內的所有溫不草弟子全都臉色驟變,在土中埋藏的屍體僵硬而冰冷,但是穿著打扮上,溫家後人都輕易的認出,這些屍體赫然便是溫家的曆代祖先!


    屍坑周圍都被人種下了靈符,用以封印溫不草先祖屍體中的劇毒。


    遺體被人換成了用骨頭煉化的邪門法術,真正的遺體被埋進了土裏,不用說,溫不草的臉,這次砸到了腳麵上!


    四老爺雙目赤紅,渾身顫抖,大爺爺和他做了一輩子的兄弟,馬上就知道自己這位最小的弟弟想要做什麽,猛地怒喝了一聲,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四老爺的腦袋上:“想對先祖謝罪,也等查出了兇手再說,等你把那個混蛋千刀萬剮之後,我和老二老三,少不了教訓你個小王八蛋!”


    四老爺身為生老病死坊的主人,為人桀驁孤高,以前就是做夢也沒想到過,老字號裏的先祖遺體不知什麽時候被掉包了一大半,一時間憋悶的自己都快要爆炸了,雙目赤紅的瞪著溫大老爺,嘴裏哢哢的聲音連響,真就一顆一顆的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殘碎的牙齒刺破皮肉,一抹絳紅色的鮮血,彎彎曲曲的沁出了四爺的嘴角。


    一聲門樞的輕響,小易飛快的跑出來,拉住四爺爺的手,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她看到四爺爺悲憤欲喪,早就顧不得不能和溫樂陽見麵的規矩。


    大爺爺也沒管她,反而衝著小丫頭笑了笑,溫家的規矩很多,但是每一代大家長都明白,溫不草最大的規矩,就是彼此間的情分!溫不草的眼中沒有天下,沒有世人,更沒有是非對錯,隻有自己的家人!


    這時候,又是一聲門響,一個老頭子畏畏縮縮的探出了頭,渾濁的雙眼裏閃爍著驚疑與恐懼。


    一個死字號的人厲聲叱喝:“溫樹林,迴……”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四老爺厲聲打斷:“住口!”幾乎與此同時,大爺爺的目光也陡然淩厲,好像陰狠的刀子毫不留情的戳進了木門旁的那張老臉,沉聲問:“是你?”


    溫樂陽情不自禁的和小易對望了一眼,小兩口的眼中都閃爍出幾絲驚疑,在生老病死坊中,除了四老爺、小易和兩個野獸養大的漢子之外,溫樂陽唯一還有一些印象的人,就是這個老頭子了。


    當初送給小易大喇叭的老字號溫樹林;在看到‘八輩祖宗’詐屍之後嚇得昏過去的老字號溫樹林!


    假屍煞大都來自後麵幾排老字號的陳屍房,八輩祖宗是真的……


    溫樹林的聲音沒有一絲修士的中氣,反而虛弱不堪,也不知道是因為太老了,還是因為恐懼,嘶啞的嗓音裏不可遏止的顫抖著:“我…我這不算褻瀆你家先祖……不過把他們…請他們換了個地方,入土…入土為安……”


    四老爺不等他說完,陡然爆喝了一聲:“入你媽的土!”整個人就想一頭憤怒的幹蝙蝠,厲嘯著就撲了過去!大爺爺也一躍而起,跟在了老兄弟身後。


    如果不是水鏡的搜山之術無意中發現了坊子裏隱藏著修士,如果不是三十年前坊子裏的人改變了村子的格局,讓紅葉林中每一個姓溫的老頭子都有了嫌疑,他們真的想不到,好像隨時都會斷氣的溫樹林,居然就是那個天算門的隱修。


    對方是個隱修,溫樂陽生怕四老爺吃虧,身子一晃就要先一步衝上去,不料萇狸一把按住了他,搖著頭低聲道:“不用擔心,他沒有一點真元!”


    溫樂陽皺了皺眉頭,就連尾末還會些養氣功夫,身法靈便骨骼結實,溫樹林居然沒有一點修為?


    此時四老爺已經潑風般的撲了過去,抬手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溫樹林的臉上,要不是大爺爺即時提醒了句‘莫打死了他’,讓四老爺臨時卸掉了一多半的力道,溫樹林早就腦袋開花了。


    果然就像萇狸說的那樣,溫樹林根本躲不開,被四老爺一拳擊中,慘叫著一個跟頭被砸迴到屋裏,隨即溫家兩位家長一起衝了進去……


    乒乒乓乓的亂響練成了一片,開始還有求饒聲,後來就隻有慘叫了,最後是大爺爺的聲音:“毒他,毒他,小心別毒死就行!”


    猛地一聲震天價般的尖叫從溫樹林的嘴裏響起,跟著整片紅葉林都安靜了下來。


    小易早就躲到了溫樂陽身後,從他背後露出腦袋,小心翼翼的看著溫樹林那間搖搖欲墜的木屋。


    片刻之後,大爺爺的聲音再度響起:“我現在給他解毒,等他醒了你繼續!”


    溫樹林出長氣、醒來的聲音;四老爺的冷哼、探手施毒的輕響;溫樹林昏厥前的慘叫;大爺爺施展竹人解毒的聲音……如此往複,久久不息。


    屋外的溫家弟子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囡囡小五開始還饒有興趣的聽著,到後來幹脆堵上了耳朵,愁眉苦臉的坐到了一旁,再也不敢聽下去了。


    三個老頭子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大爺爺和四爺爺才心滿意足的把溫樹林拖了出來,四老爺的神色好轉了不少,溫樹林的臉色卻比死還難看……


    萇狸有興趣的看著溫樹林:“你就是天算門尾末的師叔?你真能算天算地,算盡天下世情?”


    溫樹林隻剩下半條命了,勉強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天算門人……”


    萇狸依舊是笑嘻嘻的,一閃身掠近了溫順林,猛地一伸手,竟然毫不留情的把溫樹林的鼻子硬生生的掰下來!


    溫樹林的身體猛的一跳,殺豬般的慘叫起來,小易也幹脆之極的把大喇叭扔到了地上,恨恨的說:“褻瀆先祖遺體之人送的東西,不要!”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腳重重的踩了兩下,溫樂陽趕忙把她拉開,剛才他的靈識看得一清二楚,小易的大喇叭裏滿滿當當的灌著雷心痧,不要大喇叭是一迴事,踩走了火可就是另一迴事了。


    萇狸的臉色有些鬱悶:“不是易容了嗎?鼻子居然是真的!”說著把手裏的鼻子一扔,又伸出兩根春蔥般的手指,微微蹙起了眉頭,仿佛是在猶豫著這次是該挖眼還是撕嘴。


    溫樹林總算明白了眼前這個漂亮姑娘的一根頭發,都要比兇神惡煞的坊主老爺狠上一千倍,捂著鼻子渾身顫抖著,哀哀的辯解:“我不敢褻瀆溫氏先祖的遺體,每次搬動之前都沐浴焚香……”


    萇狸表情中帶著一絲鬱悶,仿佛溫樹林很不理解她似的:“我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那些屍體都被法術護住,”說著半截,萇狸突然換了一副語氣,毫無征兆的蕩起了漫天淬厲,一字一頓的低聲道:“我是怪你,你明知自己是一截禍根,所在之處斷無安寧,卻在躲入紅葉林之前,把消息泄露給別人!溫家死在鼎陽宮手裏的每一條人命,歸根結底都要算在你的頭上!你運氣好,藏在九頂山之事所知者不多,如果要是讓柳相提前探到,現在九頂山裏,還會有活人嗎?”


    本來溫樂陽見萇狸突施辣手,心裏有些不忍,在聽了她的話之後,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讓溫樂陽大感意外的是,一向護短成性的溫大爺爺卻伸手攔了萇狸一下:“他雖然是始作俑者,但是無心之失罪不至死,況且鼎陽宮已經滅了,那些弟子的大仇已了……您老手下留情……”


    萇狸皺著眉頭看了溫大老爺一眼,撇了撇嘴巴:“他的徒子徒孫,怎麽都是這副德行的,這些事何必分得那麽清楚!”說完頓了一下,語氣又恢複了平時的那副俏皮的調子:“我撕他鼻子,是看他到底有沒有易容……”說著,望向了溫樹林:“你真的尾末的師叔?”


    溫樹林剛點了一下頭就看見萇狸又雙眼放光的頂上了自己的耳朵,總算福臨心智,沒有接著犯傻,趕忙怪聲大叫:“這是門法術,鼻子還是我的鼻子,不過改變了形狀,你就把我整張臉都撕下去也沒用啊!”


    在場之人個個都是老江湖,就連溫樂陽也能明白,溫樹林事關重大,少一個人知道就會妥貼一分,雖然七個胖子就在樹林之外,但是能不讓他們知道最好,現在溫樹林就在眼前,想要甄別的話總有辦法。


    這時候溫吞海突然笑了一聲:“照我看,這個溫樹林是冒充的,尾末師叔號稱能算盡天下世情,要是真的,他怎麽連自己大難臨頭都算不到!更何況一個修士,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不錯,他剛才就沒算出來自己的鼻子要倒黴,”萇狸笑嘻嘻的,歪著腦袋又開始端詳著溫樹林的五官:“你現在趕快算算,下一件倒黴的,是左眼還是右耳?”


    溫樹林趕忙大聲的辯白:“以世情入算法,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說著,頓了頓,也顧不得捂鼻子了,惶急的隻搓手心,生怕自己說不明白耳朵遭殃:“就好像你要我算張三家今天吃什麽,總要帶我到張三家的廚房轉一圈,而且即便去了也未必能算得出今天晚飯到底是啥,沒準算出來的就是這座廚房一百年前是個什麽地方、這個廚房裏死過幾個人、又或者這座廚房什麽時候會塌!”


    溫樂陽和萇狸很有些詫異的對望了一眼,試探著問溫樹林:“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想算什麽就能算什麽,而是隻能按照跟前有的東西算起來看?而且算出來的到底是什麽,你提前也說不準?”


    溫樹林看他懂了,才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抹了一把臉上橫溢的鮮血:“我在廚房裏,算出來的事情大抵都會和廚房有關,但是能算出來的事情具體是哪個方向,我自己也不知道。”


    溫樂陽搖搖頭:“你師侄尾末曾經在山腹裏幫我算出了出山的路徑!就是先定下題目,再算出謎題的!”


    裹環也跟著搭腔:“順便還找到了老子!難不成你的修為還不如尾末?”


    溫樹林疑惑的皺起眉頭,先詢問了溫樂陽當初在尾末的幫助下挖山的過程,這才又麵露不屑,想要哼一聲才發現鼻子沒了,哼不出來了:“那是他走運!他要算山腹路徑,卻把其他的東西…那個…其他的神仙算出來,就已經說明出現了偏差。再說你挖山出來,怎麽知道他指的路就是最短的捷徑!你迴去量一量,如果真是最短的路徑,我把腦袋割下來送給你當馬桶!”說著說著,溫樹林骨子裏那副隱修的脾氣又冒起來了:“就憑尾末的道行,能算出個屁來,我不用問就知道,他要算的東西,肯定是先定好了目標,再開始算計,要是世情能這樣算,那就見鬼了,天下事還有什麽能瞞得過我們天算門,他要是能算出來,那他就是活神仙……”


    萇狸聽得有些無聊,伸手在溫樹林眼前晃了晃想要打斷他,嚇得溫樹林直接仰身摔地上了,萇狸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少廢話,你先給我算算看,要是準的話,你的耳朵就算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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