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兔妖不樂的臉色凝重異常,也不管空地上亂成一團的雞籠道弟子,拉著溫樂陽隨便找了間屋子,再度施展‘天眼明’仔仔細細的查看玉刀,一邊還不停的用佛家手印在玉刀上試探著,鼓搗了半天才又皺眉看著溫樂陽:“沒事啊,玉刀裏什麽都沒有。”


    溫樂陽氣的都快蹦起來了:“玉刀都說話了,還沒事?”


    老兔妖卻臉色茫然:“玉刀說什麽了?”溫樂陽這才明白玉刀的話,和萇狸師祖施展過的傳音一樣,隻有自己才能聽到,不過萇狸師祖的聲音像一條冰線,玉刀的聲音卻像兩根木橛子。


    玉刀突然再度開口,生硬的笑聲在屋子裏鏗鏘迴蕩:“兔子不靈!”


    這次玉刀放開了聲音,老兔妖不樂也聽得一清二楚,猝不及防中嚇得手一抖,直接把玉刀扔還給溫樂陽:“何方妖孽?”


    溫樂陽哪敢再伸手接迴來,跳著就向後躲開,玉刀掉到地上發出了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連天劫神雷都不能傷它分毫,自然不會被摔碎。


    玉刀繼續笑罵著:“沒點膽量,更沒點見識的兔子!”


    溫樂陽從後麵追問了一句:“兔子還是禿子?”


    “兔子!大耳朵兔子!”玉刀的語氣篤定,躺在地上卻紋絲不動,看來好像自己不能動彈。


    老兔妖不樂心神劇震,剛才他和溫樂陽一樣以為玉刀喊得是禿子,沒想到對方竟然識破了自己的妖身。


    不樂自從修煉成人之後,妖身隻被識破過三次,一次是他剛入住大慈悲寺時候遇到的野和尚,第二次是萇狸師祖,第三次則是自己療傷的時候,來捉妖的彩虹七兄弟。


    這時候屋門吱呀響了一聲,一張清秀美麗的小臉探了進來,小易來了。


    溫樂陽身子一晃,趕緊把小易擋在自己身後,苦笑著問:“你怎麽來了?”


    小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笑嘻嘻的迴答:“溫樂陽,那對法寶不叫日月不動劫,叫陰錯陽差!”清澈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小女孩的得意。


    “哈哈,小丫頭有見識!說來聽聽,你怎麽認得陰錯陽差?”玉刀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能稍動,不過還是有很強的參與感。


    小易嚇得一激靈,抬手就抄起來溫不做剛剛還迴來的大喇叭,一雙大眸子轉來轉來:“誰…誇我呢?”


    溫樂陽指了指地上的玉刀還沒說話,老兔妖突然摘下一串手珠一拋,準確無比的圈住了玉刀,隨即有從懷裏取出平時佩戴的大串佛珠,疊了三疊又一拋,穩穩套在了手珠之外,他要是去廣場玩套圈,非把小販氣哭了。


    老兔妖不樂忙活完之後長出了一口氣,笑嗬嗬的說道:“放心吧,玉刀出不了和尚的佛珠!”


    玉刀的語氣卻充滿了不耐煩:“我本來就不能稍動!兔子也不嫌煩,丫頭,快說說什麽是陰錯陽差,哈哈!”


    小易沒好意思去看老兔妖那張大紅臉,徑自望向了溫樂陽,在他點頭之後才又迴複了清泉般透亮的笑容:“以前從生字號裏看過獵誌,大山吞吐日月精華生出山魈,其中最厲害的一種名曰‘裹環’,背有彎刺如月顏色慘白,是稱陰錯;胸有拳甲似日,顏色漆黑,叫做陽差,一旦‘裹環’修成了人形,陰錯陽差就會成為他的法寶。”


    小易剛大概說完,玉刀就哈哈大笑,雖然聲音依舊硬邦邦的讓人難受,但是掩飾不住的有幾分開心:“想不到,居然還有人知道咱們山魈裹環!”


    老兔妖不樂的表情明顯變了一下,他沒聽說過‘裹環’這種東西,不過他可知道山魈,山魈都是妖石得道成精,是大山孕育出的妖物,也叫做石鬼或者山神,聽小易的意思,這次他們遇到的還是一隻山魈裏的極品。


    看著玉刀一直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小易的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從溫樂陽的身後把小臉探出來,對著玉刀說:“你真的是裹環?”


    溫樂陽幾乎同時開口:“日月不動…那對陰錯陽差,是你從紫雀手裏搶走的?”


    老兔妖不樂則問道:“你在玉刀裏……還是你本來就是玉刀?”


    門又一響慕慕和溫不做也一起走進來,慕慕笑著說:“紫雀老道醒不過來,雞籠道現在亂成一片,我看的心煩,你們說什麽呢?”


    小易立刻囑咐她:“別害怕啊!”話音未落,玉刀就哼了一聲,同時發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聲音,分別對著小易、溫樂陽和老兔妖各自迴答:


    “西南飄搖山,浮於海天間!我是生在飄搖山的裹環!”


    “那對陰錯陽差,本來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寶貝,丟了這麽久也該找迴來了!”


    “我的元神早就和玉刀合而為一,我就是玉玉就是我,兔子隻知道查玉裏有沒有附魂,卻不知道我跟刀子本來就是一體,能查出個屁來!”


    玉刀裹環居然能同時發出三個聲音,分別和三個人說話,屋子裏一下子變得亂哄哄的,慕慕毫無意外的驚叫了一聲,阿蛋立刻撞門衝進來,雙拳緊握擋在她身前,找了半天之後納悶的搔搔腦袋,沒發現敵人。


    玉刀說完以後,意猶未盡的哈哈一笑:“我以靈元傳音,別說三個人,就是十個百個一起說也不當迴事!”


    這次玉刀裹環剛說完,阿蛋突然歡唿了一聲,好像一下子發現了好玩具,跳過去把玉刀從密密麻麻的佛珠中間撿了起來,東敲敲,西敲敲。


    裹環氣的在玉刀裏破口大罵,他越罵阿蛋越是眉花眼笑,溫樂陽和老和尚幾次想搶,阿蛋撒腿如飛四處亂跑,兩個人誰也不能下狠手,都是一臉的哭笑不得。慕慕歎了口氣,從兜裏掏出自己的手機,播出一段無比吵鬧的鈴聲,阿蛋立刻扔下玉刀,跑到慕慕跟前伸手要手機……


    阿蛋拿著手機跑了,屋子裏倏地安靜了許多,溫樂陽把玉刀放在手心裏笑道:“你真不能動?”心裏踏實了一大半,剛才阿蛋拿著玉刀耍了半天,都沒見它有絲毫的掙動。老兔妖不樂伸手一引,一大一小兩串佛珠就飛迴到他手裏,神色間卻沒有一絲放鬆:“小心他的陰錯陽差!”


    玉刀裹環卻嘿嘿笑了兩聲:“知道就好,‘陰錯陽差’在我手裏的威力,比著那群不入流的牛鼻子……”他的話還沒說完,溫不做突然打斷了他,用和他一樣的聲音嘿嘿笑著:“你現在讓‘陰錯陽差’出來轉一圈,讓咱們也見識見識這對寶貝真正的威力,然後咱們再談!”


    屋子裏老老少少不少人,但是要論到江湖經驗,誰也比不上溫不做,老兔妖一直不曾入世,溫樂陽、慕慕小易就更甭提了。剛才阿蛋拿著玉刀敲來敲去,裹環氣的破口大罵,但是始終也沒喚出過法寶。


    玉刀裹環一下子沉默了,溫樂陽的目光滿是疑問,看了一眼老兔妖不樂。


    不樂琢磨了一下之後恍然大悟,拍著腦門笑道:“明白了!這把玉刀不是凡品,可以養魂,他就是個附在玉刀裏的殘魂,日子長了和玉刀合而為一,說白了玉刀就是個魂器,裹環現在就是個器魂,能有多少真元!麵前奪了那對法寶也油幹燈草盡,哪還能再引動法寶,是和尚糊塗了,差點被他嚇住!”


    溫不做笑得讓人看著就恨:“你動也不能動,法寶又用不了,還裝什麽大個的……”


    溫樂陽也放心了,笑著搖頭打斷了溫不做:“不管怎麽說,這位…裹環也算是救了我的命。”


    溫不做滿臉不服氣:“要不是他搗亂,把一蓬天雷都引走,根本用不到第三場,我直接轟了青鳥老道,揚名天下啊!”溫不做最耿耿於懷的就是這件事,本來一場大勝仗,莫名其妙的大喇叭失效,自己要打下去肯定不是青鳥的對手隻好認輸,他進來就是找別扭來的。


    溫樂陽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溫不做的肩膀:“也不能這麽算,要不是這把玉刀,上次青鳥上山發動雷訣,我就未必扛的過……”


    玉刀裹環突然又開口了,這次的語氣比著剛才卻都要輕鬆:“陰錯陽差我發動不了,不過你們明知道這玉刀是什麽東西,還不把我放在眼裏?”


    屋子裏的幾個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溫不做大包大攬的繼續笑道:“又想訛我們……”


    玉刀裹環根本就不理他:“你們不是有雷心痧嗎?還裝什麽糊塗!”


    小易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看玉刀,小臉悚然而驚,立刻取出來萇狸送給她的繡囊,小心翼翼的打開,藍色的弧光瞬間氤氳而起,繡囊裏都是銀色的粉末。和玉刀一樣,亮晶晶的銀色。


    溫樂陽瞪大了眼睛,掂量著手裏的玉刀:“你…這把玉刀是雷心痧做的?”


    裹環這才知道他們真不懂,耐著性子給他們講:“傳說南方大山中藏著一座雷心沼,霹靂閃電日日夜夜劈個不停,千萬年後沼澤幹涸,卻煉出了飽蘊天雷之力的雷心靈玉,這玉是天然刀形的雷心玉,既能吞雷,更能吐電!隻要我一個心思,玉裏的雷力即刻釋放!小丫頭的雷心痧就是雷心玉製成的,不過經過法力煉製,隻能釋放雷法,用過一次也就沒用了。”


    溫不做這次也有點沒把握,臉上仍然是滿不在乎:“真的假的?”


    裹環冷笑了一聲:“雷心沼是真是假不知道,雷心玉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說完頓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天雷之力隻要一放,我也收不住,真要想玉石俱焚,嘿嘿……”


    溫不做立刻就笑了,臉上裝模作樣的都是納悶:“怎麽說著說著,就說到玉石俱焚了?”


    溫樂陽也趕緊岔開了話題,玉刀裹環到現在為止,不管是有意無意都是幫了自己,這個玉石俱焚,純屬溫不做抬杠抬出來的:“我在峨眉山挖到玉刀的時候,是血紅色,先吸了青鳥的雷法蔓出雷紋,又吸了阿蛋的天劫變成大半銀色,最後吸了一喇叭雷心痧,徹底變成銀色。”


    裹環靠著耍青皮贏了抬杠,心情變得挺好:“不錯,雷心玉刀吸飽了天雷,尤其最後的雷心痧一擊,同源同力一下子注滿了寶玉,我才醒過來,也搶迴了我的寶貝!”


    溫樂陽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一直掛著個雷心玉刀,怪不得隻要有雷,一準往自己脖子地下鑽,趕緊追問:“那以後……”


    玉刀裹環知道他要問什麽,笑著迴答:“現在玉裏注滿了雷力,自然不會再吸,除非我引動雷訣,盡數釋放出去,嘿,那樣的話我就接著睡覺,等下次雷力注滿在醒來,不過身邊的人可就沒得睡了!”


    溫不做被玉刀奚落,轉頭拿老兔妖不樂撒氣:“赤玉刀、養神玉、混沌毒,神僧,咱這天眼明可有點散光,您就一次都沒看準過!”


    神僧沉吟了一下,寶相莊嚴的感慨了一句:“世事難料!”


    村外的空地上,依舊亂成一片,雞籠道掌門人紫雀昏迷不醒,一字宮笑嗬嗬的看熱鬧,小兔妖善斷率領著大慈悲寺弟子嚴陣以待以防偷襲,昆侖道小掌門忙著救護雞籠道的傷者,鵝羊道三味真人現在入了魔障,一副心思都在自家的功法上,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往心裏去。


    溫、苗、駱三家的首領都冷眼看著敵人,一言不發。


    溫樂陽等人現在和玉刀裹環之間基本消弭了敵意,大夥雖然都是誤打誤撞,但是彼此的的確確都幫了對方的忙,溫樂陽把他從山底下挖出來重見天日,又幫著他注滿雷力,搶迴自己的法寶;裹環則兩次救了溫樂陽的小命。


    老兔妖弄明白了至少暫時雙方是友非敵之後,才試探著問:“閣下剛才說自己是飄…飄搖山?山魈裹環,現在怎麽……”


    裹環不等他說完,嘿了一聲:“西南飄搖山,東北吃月穀,還有海外不流島,天下三大妖地,我就是那飄搖山的山魈!”


    老兔妖皺著眉毛,他是妖身,但是從修煉成型就無間道去了,對妖門了解的本來就少,隻知道東土有四座妖山,現在都已經荒敗了,從沒聽說過天下間還曾經有過三大妖地。


    玉刀裹環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生硬的笑著說:“你才修行了多少年,這三大妖山在你出世前不知道多少年就坍塌下落,要麽夷為平地,要麽沉於大海。我僥幸沒死,不過也明白了,什麽神通妖法,和著天威一比連個狗屁都不如,心灰意冷之下也沒了什麽雄心壯誌,隨便找了初靈慧的山巒,想修煉的時候就修煉,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日子過得逍遙清淨,反正這天底下也沒人敢惹我。”


    說著,玉刀裹環的聲音漸漸變得豪邁起來:“我出事以前,都記不清自己多少年紀了,到了後來,終於就要修煉出一種變化!”


    老兔妖不樂嚇了一跳,哎呦驚叫:“你…你快要修出了一種變化?!”


    修煉出一個變化,說白了就是給自己煉出一個分身,雖然道行還不到本尊的三分之一,但是心意與本尊相通,無論是鬥法、涉險或者修煉都事半功倍,是妖門修行至高的成就。當然,這份修行越到成功之際也就越發的危險,玉刀裹環把自己封在洞府裏潛心修煉,用陰錯陽差布下了封山法陣護住外麵。


    溫不做擠出一臉壞笑,小聲對著溫樂陽說:“看來快倒黴了。”


    果然,玉刀裹環的聲音突然變得憤恨不已:“我千防萬防,沒想到不知從哪突然跑出來個厲害的妖物,趁著我不能分心,一路破掉了我的法陣,直闖到洞府門口,最終卻沒殺進來,隻留下了句‘山鬼,看你修行不易就留你條小命,這對陰錯陽差我借去玩玩,過個百八十年的想起來就還你!’說著伸手抹去我留在法寶上的神識揚長而去。”


    法寶上的神識一被抹掉,在洞府裏修煉分身的裹環立刻心神大亂,最終幾天之後分身雖然煉了出來,卻沒有元神照應,變成了一具什麽也不會的行屍走肉。裹環氣炸了胸肺,一俟運功完畢,也不顧自己身上還有傷立刻就衝出洞府和敵人拚命。


    溫不做幸災樂禍哈哈大笑:“等你出來人家早跑了。”


    裹環呸了一聲:“我是山魈,天下隻要有土石的地方誰能逃得出我的掌心!不過敵人的手腳也算麻利,我一時也追趕不上……”


    嘿,大夥都泄氣的歎了一聲。


    裹環怒道:“能破了我法陣,奪了我法寶的敵人,當然不是等閑之輩,我和那個妖物一路追逐,一直跑到了極北的黑白島!”說道這裏,裹環突然頓了一下,毫無來由的岔開了話題:“兔子,你知道黑白島嗎?”


    兔子搖搖頭,小易卻笑著迴答:“極北無日夜,小島分黑白,那可是個極兇之地,傳說九頭蛇柳相就被九根天錐釘在了那座島上,這才不能再興風作浪。”


    溫樂陽笑嗬嗬的拍了拍小易飽滿挺秀的額頭:“了不起!”


    小易嘻嘻一笑,笑容清澈而滿足,好像自己記下的這些神話獵奇,毒方藥理本來就是為了溫樂陽才花費的心思。


    裹環也誇了一句:“小丫頭不錯。我當時也沒想到,這個妖怪居然是衝著柳相去的!我們在黑白島上大戰了一場,打斷了一根釘妖天錐,結果這下可驚動了隱世護天的劍仙!”


    老兔妖不樂納悶的重複著:“隱世護天的劍仙?”他活了快兩千年,就從未這七個字。


    裹環罵了句:“沒點見識的小妖怪!這天地下的高人你才聽說過幾個,剛才在黃土地上看你耀武揚威,在我輩眼中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


    這下其他幾個人都不幹了,或者笑話諷刺,或者阻攔喝斥,沒想到裹環立刻又分出了幾個聲音,和他們爭辯起來,一下子屋子裏吵成一團,溫不做氣的嗷嗷怪叫,對著溫樂陽說:“我去把七個胖子叫來!”這些天他和七個胖子朝夕相處,可算是領教了他們的厲害,彩虹兄弟心意相通罵起架來像行雲流水一般連個喘氣的空都不給留,一般人根本輪不到開口就憋死了。


    溫樂陽拉住了溫不做,對著玉刀低喝:“再對神僧不敬,我們…你有天雷不假,我們要把你偷著更進山溝裏也不是什麽難事!”


    溫不做一拍大腿:“給它扔河裏,就算它放雷也竄不出水麵,全當電魚了。”


    小易發狠的說:“等他放完雷法之後,把玉刀磨成雷心痧,看他以後睡哪裏,讓他兇讓他狂!”


    慕慕不屑的一笑:“給他接根地線……”


    玉刀裹環不服,開始窮橫,大吼著誰敢碰他一下他就拉弦。


    到了最後還是老兔妖不樂勸開了眾人,玉刀裹環雖然嘴上不服氣,但是再和不樂說話的時候,也沒那麽生硬了。


    九頭蛇柳相,傳說是洪荒中的巨怪,危害四方。所到之處生靈塗炭,最終遭到天譴,不過即便是九根天錐也不能殺掉它,隻是把它釘在了黑白島上。


    九根天錐斷了一根,自然驚動了真正的絕頂修士,在裹環口中這些劍仙,和村口鬧事的五福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修為比著全盛時期的裹環也毫不遜色,這下一群人同心戮力,要誅殺搶走‘陰錯陽差’的妖怪,但是最後還是被它給逃掉了,接下來又是一場追逐。


    裹環說了半天,似乎有些疲倦了,休息了片刻才繼續開口:“這個妖物在兜了一個大圈子之後又逃迴東土,我追到東土才知道,它早就鬧得天怒人怨,要殺它又何止我與隱世的劍仙,東土幾大門宗都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


    溫樂陽咕嚕吞了一口口水,和小易、慕慕對望了一眼,三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驚駭,他們幾乎都想到了一個人。


    溫樂陽吸了口氣:“大概是什麽時候的事?”


    裹環的笑聲稍稍有些苦澀:“我都不知道我被困了多久,隻記得那時候天下姓劉!”


    溫樂陽心裏說了句:完了!錯不了了!


    兩千年前,把修真道搞得人仰馬翻,惹怒了無數高手,最後又拉來了一個倒黴蛋幫著她一起打架的妖怪,實在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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