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牛山。


    諸戈離開飛雪門之後所待的地方,那次王爍也是來這個地方找到的諸戈。


    就在牤牛山下,還有一處奇異之所,銀河藥田。


    “好久沒來了。”


    牛柏感歎,想那日,這個地方帶給了他們驚喜,也帶給了他們恐懼,也是那一日,諸戈加入了驚風門。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晃,就是數年時間過去了。


    所以,對於這牤牛山,眾人都有不少記憶。


    “現在想起那宗門比鬥,恍若是昨日一般。”


    王爍笑了笑,距離下次宗門比鬥,時間竟然已經那麽靠近了。


    眾人深入牤牛山,此地荒蕪,鮮少有人來。


    既然已無處可去,這個地方反倒是可以暫時藏身。隻是那時節,此地因為一些情況而塌陷,要想進去,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就是這裏了。”


    牛柏落地,前方有一片區域塌陷,範圍很大,曾經的通道也完全消失了。


    “那個時候沒有仔細多想,這樣的地方不應該隻有一處入口,大家一起找找吧。如果找不到的話,就隻能夠動手了。”


    王爍一個飛縱落在另外一側,地下洞窟,如何隻會有一處入口和出口?若真是那樣,當年建造時的魔族人,豈不是就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了嗎?


    眾人散開,皓月天狼都前去找新的入口了。


    一個時辰後,皓月天狼發出叫聲,眾人紛紛向皓月天狼那邊聚集,在山的另外一側,皓月天狼站在一塊巨石前。


    牛柏繞著看了一會,不解道:“該不會是在這裏邊吧?”


    “這……”


    王爍撓頭,巨石有丈餘高,想挪開並非是易事。


    無度上前,輕語道:“石頭的旁邊還是有些不同的。”


    即便很多年不曾有人動過,卻依舊有曾經留下的凹痕。


    “那就合力推開。”


    王爍哈哈一笑,率先站在石頭一畔,催動自身道氣,見狀,眾人紛紛動手。巨石晃動,隨後轟的一聲倒在一旁,露出了一個黝黑的入口。


    小軒吃驚道:“大師兄,裏邊不會有妖獸吧?”


    王爍笑道:“不會,反而還有一條好玩的小河。”


    入了洞口,直入洞窟,想不到的是,第一個到達的就是銀河藥田,入口就在他們銀河藥田旁邊的石壁上,他們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時間仔細查看。


    “這……”


    無度詫異,“怎麽會有這麽多年份那麽足的靈草靈花?”


    “驚喜吧?”


    王爍嘿嘿笑道:“這可是一座寶藏啊。”


    這片藥田完全就是自我生長,有許多草藥都在自我生長的過程中老死之後撒下了種子,又重新生長。而有的,已經具備了能夠活上很久歲月的能力。畢竟,這世間的植物能夠活上幾千年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皆是珍品。”


    無度輕語,不無激動。


    牛柏已經開始在其中翻找起來,他想要找到鸚草,想讓林笑恢複說話的能力。


    “找到了。”


    牛柏驚喜起身,那時,大家都看過鸚草的圖案。


    聞言,王爍也不由笑了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就要委屈大家了。特別是小軒你們,要陪我們過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小軒笑道:“大師兄您這話太見外了,沒有您哪裏有我們?”


    他們業已長大,世事已明。


    王爍目光掃過小軒、小露兩人,隻覺的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他們都要成年了。


    而他們,也是驚風門的未來。


    王爍笑意散去,不由緬懷起來。


    緬懷以前的驚風門……


    此事,佛宗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當真是在這天下丟盡了顏麵,無數佛眾心底怒火滔天。仿佛看到別人笑的時候,都是在嘲笑佛宗的無能一般。


    “大裂天越來越猖狂了!”


    靈山,大雄寶殿內,一位老僧冷聲斥道。


    此間,並無佛主在,但是這裏的數人盡皆是尊者級別的強者。


    楞伽尊者淡然道:“早已說過,大裂天桀驁不馴,往日仇怨不反省自身,隻道是我佛宗欺他。現如今,他更是蠢蠢欲動,殺我佛宗弟子。之前,他對慈和羅漢動手的時候,本就該給他一個教訓。”


    “說起來,隻是我們太過忍讓他了。”


    旁側一位老僧,麵容枯槁,長眉垂到了嘴角,是為長眉尊者,聞言平靜道:“諸般恩怨因果,本是順應天地。大裂天於我佛不善,自是因為他曾是道宗一員,也自認為自己依舊是道宗之人。”


    “此時,當從長計議,不可魯莽。”


    “魯莽?”


    其身畔一位尊者冷笑道:“如今大裂天壞了規矩,正是我佛徹底剿滅他的時候。若是再不動手,隻怕他會越來越狂妄。而且那驚風門,本就不該存在了。如果真的讓那王爍成材,豈不是令老一輩人恥笑?”


    “隻道是我佛無能,依舊讓驚風門死灰複燃嗎?”


    “善哉,善哉。”


    長眉尊者雙手合十,“一切皆是因果,當是驚風門不該絕,諸位須謹言慎行才是,莫要動了執念仇恨,著了殺相。”


    楞伽尊者不悅道:“此子尚年輕,卻已經起了滅佛、惡佛之心,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長眉尊者搖頭道:“無度的事情雖然很特殊,但是卻也不得不說,一切皆在人之情感。我當以慈悲為懷,她若想離去,那便度的她去。何苦執著?如此,也可緩和佛宗與道宗之間的關係。”


    “老衲讚同長眉尊者的說法。”


    一位一身素衣的老僧言道:“世人皆知人生之苦,無度雖明卻不懂。若那十年後,百年後。人世間的一切都真真正正經曆過,待那王爍因一些而事情逝去,因歲月,因仇殺。她必會幡然醒悟,重迴佛宗。”


    “到那時,方是正善之道,修得己身、己心圓滿。我佛門大開,她隨時可迴。”


    “嗬嗬。”


    楞伽尊者冷笑道:“慈玄尊者真是好大的度量啊,是否覺的我等為佛鏟除一切惡徒,便是惡行嗎?”


    “善哉,善哉。”


    慈玄尊者雙手合十,低頭吟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楞伽尊者,你著相了,此不是正道。”


    楞伽尊者隻是冷笑,長眉尊者暗暗搖頭。


    殺念一起,如何能消?


    此時,有小僧步入,躬身施禮,“諸位尊者,佛主有訊。”


    話落,上前將一張紙遞給了楞伽尊者。


    楞伽尊者接過一看,不由麵露笑意。


    “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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