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群山,仿佛一頭頭巨大的兇獸匍匐在大地之上,夏部落被群獸圍在中間,部落山上一座座石屋石殿之間,有獸火跳躍。


    玉兔臨空,月華灑落,部落山東邊的山坳處,兩道身影悄然而來,身上的黑衣仿佛讓他們和黑夜融為一體。


    咻!咻!咻!


    待兩道身影快要來到部落山下的刹那,一瞬間無數的火箭激射而來,如同一道道火焰流星墜落。


    每一支箭羽經過了巫殿的改造,附著著巫符,一時間,撕裂了空氣,將兩道身影方圓數丈內的地方鎖定。


    箭羽之上獸油燃燒,劈裏啪啦作響。


    被發現了!


    兩道身影頃刻間做出了反應,一紅一藍兩道鋒芒戰氣撕裂了虛空,打爆了漫天的火雨。


    “放!”


    山巔一側的鷹巢上,洪從鷹巢中立著身子,手中一張大弓被拉到了圓滿,瞬息化為一道流光激射而去,隨著這一箭的射出,新的一輪箭雨降臨。


    轟!轟!轟!


    每一支青銅箭上都綁著浸過火油的獸皮,將兩道身影照的無所遁形,隻能不斷的出拳擋下四處激射而來的箭矢。


    “看來哪怕是天脈境戰士也很容易洞穿血肉。”


    部落山上,夏拓輕吟,他和老風頭相對而立,看著下方出現的兩道身影,正在疲於應付死來四方的箭羽。


    老風頭輕笑迴應道:“再堅固的戰體也是血肉長的,縱然擁有百萬鈞巨力又如何,若是發不出來力也是白搭,射不穿隻能說明箭不夠硬。”


    鏘!


    夏拓伸手將紮在腳一邊的一杆長達兩米,足有手臂粗細的青銅大槍給抓了起來。


    長槍上烙印滿了巫符,在夜空中閃爍著幽寒。


    “那個藍色戰氣的家夥實力弱。”


    鏘!


    老風頭的話音落下,夏拓手中的大槍已經橫擊而出,在夜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徑直紮進了藍色戰氣的天脈境戰士背後。


    噗!


    恐怖的力量直接將這個家夥給帶著撞飛了數十米遠,而後大槍之上的符文猛地炸開,在其後背上炸開了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雖然沒死,卻也一下子倒在地上無法起身了。


    將一個天脈戰士給解決掉之後,夏拓對著下方喊道:“開始吧。”


    “你們好卑鄙!”


    看到同伴被幹掉生死不知,剩夏的紅色戰氣的家夥大喊了一聲,可惜迎來的卻是漫天的箭羽。


    這一刻,伴隨著夏拓一聲令下,山野中一下子亮起了火光,四麵八方數百位雜血境戰士齊齊現身。


    夜空下響起了晦澀的咒語,虛幻的波動在虛空中泛起,朝著四方的圖騰戰士身上落下。


    頃刻間,所有的圖騰戰士身上的青光大盛,虛幻中浮現出一尊腳踏雙龍的神祇虛影,每一位戰士的身上的能量一下子翻倍暴漲起來。


    鏘!


    一時間,所有圖騰戰士將手中的弓弩扔下,抓起了旁邊立著的青銅大槍,這些大槍和夏拓剛剛拋出去的一樣,專門用精銅打造。


    咻!咻!咻!


    在巫殿三位巫士,上百巫徒巫術增幅的加持下,四百位圖騰戰士齊齊拋出了青銅大槍,大槍破空,在虛空中打出了音爆的響動。


    紅色戰氣的家夥這一刻根本不敢逃,他不敢將背部暴露給敵人,多年熬鷹今天竟然被鷹給啄瞎了眼。


    他縱然貫穿了十幾條天脈又有什麽用,根本近不了身,而他的身體又不是銅牆鐵壁,他能擋下一杆青銅大槍,卻擋不下漫天的槍雨。


    噗!


    一杆大槍刺傷了他胳膊,這瞬間的一滯,肩頭又給大槍擊破,雖然隻僅僅槍頭刺破了血骨,他剛要……


    噗!噗!噗!


    啊啊啊~~~


    卑鄙……


    ……


    山上看著這一切的夏拓,不由覺得自己身體一寒,血肉之軀果然還是扛不住的,縱然有十幾萬鈞巨力,開山裂石,又能咋地。


    咱天時地利人和。


    一人一杆槍戳死你。


    夏拓朝著山下而去,走過遍地的箭羽和銅槍,來到了撲街紅色戰氣男的跟前。


    此刻這個家夥眼睛瞪得大大的,全身被十多杆大槍貫穿,死不瞑目。


    參加這次圍獵的戰士們也湊了上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地上這個撲街。


    夏拓來到所有人中間,說道:“你們知道這個被釘死的家夥是什麽實力嗎?”


    “族長俺覺得怎麽也得是個開山境戰士。”


    “對,是開山境。”


    “還以為咱們夏部落好闖呢!”


    對於夏拓的迴答,一個個家夥出聲說道,不過沒有一個人說這個家夥是天脈境的戰士,畢竟對於族人來說天脈境還是有些遠了一點。


    “哈哈。”


    風老頭大笑著擠進了人群中,撫著胡須說道:“這個家夥是天脈境,比族長力量還要強大兩三倍的天脈境!”


    什麽!


    風老頭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開什麽玩笑。


    這怎麽可能。


    強大的天脈境戰士,怎麽可能被他們殺死,他們才裂石境好不好,老頭不要開玩笑,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族人們,風前輩說的不錯,這個偷偷溜進咱們部落的家夥,就是天脈境戰士,是還要比我,比你們的族長還要強大的天脈境戰士!”


    “我們殺了天脈境戰士!”


    頃刻間,有一位族人驚駭的喊道,頓時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


    “天脈境戰士不是不可戰勝的,隻要咱們團結在一起,天脈境戰士亦可殺得,這個家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夏拓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靜下來,他接著說道:“假如咱們擁有更多的圖騰戰士,一千、兩千甚至更多,就算是正麵對上天脈境戰士又怕什麽,一人一槍戳死他!”


    這一刻,所有的族兵都看著被釘死在地上的家夥,心中的震撼久久難以平複,眼前的場景打破了他們長久以來的認知,哪怕是這件事是他們親手做的。


    他們殺了天脈境戰士!


    一陣激蕩之後,洪帶著人將下方收拾幹淨。


    短短時間之內,四百位圖騰戰士一共射出青銅箭矢兩千七百多支。


    青銅大槍扔出了兩輪,八百餘支。


    獵殺這位天脈境圖騰戰士,還動用了一百多位巫念動巫術增幅戰力。


    這些夏拓都不在乎,通過這一次他看到了一條嶄新的路,愈發決定要完善自家部落的戰士修煉體係,甚至也要搞出一個巫術修煉體係。


    或許這需要很漫長的歲月,隻要他在,就要搞下去。


    族殿。


    老風閑的精神頭有些萎靡,這一夜說起來他也被嚇了一跳,天脈境戰士竟然被一群裂石境戰士給搞死了。


    “說,誰派你來的,你們還有沒有幫手。”


    死了一個,還有一個沒死,不過卻是重傷氣息萎靡,被拖到了族殿中,夏拓盯著他問道。


    這位天脈戰士嘴角露出一抹慘笑,他們幹這行早就想象過自己的結果,隻是沒想到這次真的遇到了。


    這家夥可真是倒了血黴了。


    一起來的那家夥,恐怕是塗澤荒原這百年來死的最憋屈的天脈境戰士了,堂堂天脈境戰士足以在外開辟出一座中等部落,就這麽被戳死了,還是人多力量大啊。


    “不說。”


    看著這個家夥如此嘴硬,夏拓嘴角露出冷意,隨之出聲道:“老風頭您老歇著吧,這個家夥交給我了。”


    說完夏拓拖著這個家夥,絲毫不顧其身上的傷,朝著圖騰點中走去。


    “嗚嗚~~~”


    圖騰殿中,嗚嗚看著夏拓拖著個人進來,瞪著小眼睛有些疑惑,難不成今個夏拓要給它嚐嚐人的味道。


    安啦,嗚嗚吃啥都不忌口,最好來兩個,一個生吃一個烤串。


    看著嗚嗚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夏拓忙的將它給擋在身前。


    “你現在的實力能不能給他強行烙印圖騰印記,讓他成為咱們部落的奴隸。”


    嗚嗚一聽不是給它吃的,頓時沒了興趣,精神頭一下子蔫敗了起來。


    話說,嗚嗚這些日子真的很困呐。


    “這個家夥可是天脈境戰士,要是成了部落的奴隸,可以天天給你抓兇獸吃。”


    看著嗚嗚沒了精神頭,夏拓接著說道。


    頓時這小家夥眼前一亮。


    “嗚嗚嗚~~~~”


    嗚嗚興奮的叫喚起來,它怎麽沒想到呢,混蛋夏拓虐待它,它要自己自力更生。


    嗡!


    頓時嗚嗚吐出了一個青光泡泡,光暈中浮盈著人麵鳥身腳踏雙龍的神祇虛影。


    “不要!”


    斜躺在地上的家夥,眼中露出了驚恐,他沒看見嗚嗚,卻看到了朝著他墜落的青色光影,他感到烙印在自己身上的圖騰神紋在戰栗,受到了恐怖存在的壓製。


    青光乍閃,如神電劃破了天地,一尊藍色雙頭怪魚的虛影浮現而出,吞吐著漫天的大水,朝著人麵鳥身的神祇撲去。


    噗。


    一瞬間,青光撕裂了藍影,漫天的光雨散了個幹淨,雙頭怪魚發出了嗚咽,直接被龍影給吞了,青光將藍色盡數融為了一體,幾息之後再無藍光。


    咳咳……


    躺在地上的家夥劇烈的喘息,嘴中不斷有逆血湧出,一雙眼睛泛白,就像是死魚眼一樣,過去了良久才重新出現了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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