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猛地咳嗽了起來。


    “我……”黃良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


    “我記得黃先生說過,你和你妻子是大學同學,所以最起碼應該是個大學生吧。”藤原沙羅說道。


    黃良隻能點一點頭,沒告訴藤原沙羅,在黃良那個年紀的大學生,是不咋多見的人。


    問完黃良,藤原沙羅就把視線放在胡深的身上,“那胡先生呢。”


    “家裏有錢,所以一直都沒有認真的讀過書,高中肄業。”胡深麵不改色的說道。


    這謊話編的錢多多都要給胡深點一個讚。


    要不是知道胡深的底細,錢多多也要被胡深的說法騙過去。


    在京城的時候,張天放說胡家有一個兒子常年在國外讀書,說的就是胡深。


    胡深早早的就在國外完成了大學的學業,還讀了一個不知道啥的學位,後來迴國才發生了綁架的事兒。


    本來就是無聊讀的書,遇到長生後發現自己應該做些別的事兒,這就一頭紮進了武林裏邊兒。


    沒等錢多多佩服完胡深,藤原沙羅就看向了錢多多。


    不用藤原沙羅開口,錢多多就知道她要說啥,無非是問錢多多學曆的事兒。


    “我小時候家裏邊兒窮,小時候讀書沒腦子也不用功,所以早早的就跟著爺爺一起種地了。你看我現在這麽會種地,就是那時候積攢下來的經驗。”為了讓藤原沙羅相信,錢多多還直接搬出了桃花村的事兒。


    藤原沙羅對錢多多的種植大業還是了解一些的,所以也就沒啥懷疑的相信了。


    說完這些,錢多多都感覺自己這個老板當的太好了,為了雲糖的麵子就這麽給自己抹黑。


    要知道錢多多雖說成績不咋樣,但還是一個學校不錯的大學生啊。


    問完了錢多多,藤原沙羅就看向最後一個沒迴答問題的人。


    也就是段清彌。


    在藤原沙羅看來,段清彌可是最有氣質的一個人,這氣質還是一時半會兒都沉澱不出來的那種。


    發現藤原沙羅在看著自己,段清彌有一瞬間的斷片兒。


    他剛才在想其他的事兒,沒有注意到這邊兒的人在說些啥。


    “她問你是讀書讀到了什麽時候。”段清彌背上的執蕪提醒道:“我可是康橋大學留學迴來的,怎麽樣,是不是你們這裏邊兒最厲害的?”


    執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掩不住的驕傲。


    其他的人很給麵子的連連點頭。


    得到了讚揚,執蕪滿意的笑了。


    “我沒有讀過書。”段清彌直接說道:“我以前連一個身份都沒有,還是最近才有了名字以及身份,所以就更不用說讀書的事兒了。”


    這麽多年來段清彌就是一個黑戶,段家一直都不承認有這麽一個人,也不讓他在別人麵前現樓出自己的身份來。


    多少年來就是靠著段霎彌的身份過活,能好好的長到現在就已經不容易了,更不要說讀書這件事兒了。


    “你家裏很窮嗎?”執蕪突然問道。


    “人不窮,但是心窮。”段清彌笑著說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說起來都是笑話了。”


    有段清彌這麽一個更慘的經曆,雖說段清彌說是過去了,藤原沙羅還是感覺自己碰到了別人的傷口,頓時就不再說雲糖學曆的事兒了。


    終於被放過的雲糖,感激的看了一眼段清彌,得到段清彌一個明了的笑容。


    還是男人懂男人。


    “這麽說來是你家裏人不讓你讀書嗎?”執蕪還不忘這件事兒,接過了藤原沙羅的鋤頭,卻開始挖起了段清彌,“奇怪,不都是不讓女人讀書嗎,你家裏不窮怎麽還不讓你讀書。”


    不懂執蕪這是啥年代的思想,錢多多趕緊說道:“別忘了你可是康橋大學畢業的,這話不能隨便說。”


    “我家不一樣。”執蕪晃晃腦袋,“不要把我家和那些沒有見識的人放在一起比較。”


    錢多多摸摸鼻子,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遞給段清彌一個眼神。


    祝你平安。


    女人的探索欲可以無窮無盡的,但願段清彌有足夠的耐心,來解答執蕪的各種問題。


    隻是錢多多和其他人都感覺有些尷尬,要是段清彌真的說出來的話,那別人也會聽到段清彌的話。


    “我是家裏不受歡迎的一個孩子。”段清彌的聲音不大,但是也沒有刻意減小,要躲著其他幾個人的樣子。


    雖說這樣,其他幾個人還是找了個笑話聊了起啦,爭取讓段清彌不那麽尷尬。


    隻有藤原沙羅支著耳朵聽著,看來對段清彌的故事很感興趣。


    “為什麽不受歡迎,一般隻有女兒不受歡迎啊。你看那麽多人都想把自己的女兒丟了,或者賣給別人做小妾做奴隸,我還從沒有見過有賣兒子的。”執蕪不解的問道。


    “我感覺這個陣法還真是缺德。”錢多多跟其他幾個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帶著其他仨男人一起無視執蕪和段清彌,“你說要是一個人在這地方,咋忍。”


    感受到錢多多的意圖,黃良也搭腔道:“這鬼地方月亮都不帶變一下,要是大太陽也行,這月亮還真是讓人頭大。光線不好的時候,就感覺心情也不咋樣。”


    段清彌一耳朵聽著錢多多幾人的話,一邊聽著執蕪的話,不由得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我在問你問題!”執蕪用沒有綁住的腳踢了段清彌一下。


    “你說的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是情況是不一樣的。”段清彌又開始給執蕪解釋了起來,“你說的是一定條件下,那些人會優先選擇兒子,比如說家裏隻養的起一個孩子,或者說隻能看護一個孩子。”


    “但是我這裏的情況又是不一樣的,哪怕所有人都能過上好的日子,他們也希望我去死。”段清彌說著說著又笑了一下,隻是這笑裏是釋然的笑,“如果不是為了所謂的麵子,我可能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畢竟殺了自己家的孩子,不管是誰的,段清彌死了就是別人身上的汙點。


    活著也是汙點,死了也是汙點,沒有人認為段清彌是一個獨立的人,隻認為他是一個無所不在我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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