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坤安慰著自己不要慌不要慌。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金山即將要到來,他的緊張感不減反增。


    他現在不擔心金山會舍棄他們於家,他更擔心的是金山會把一切事情公布出來。


    這樣一來,他在於騰達麵前說的謊話就會被戳穿。


    能力不足、膽大包天、惹事精……這一些負麵的評論如果出現在於騰達心裏,他的人生也就到此結束了。


    該怎樣讓金山不提這件事呢?


    於坤絞盡腦汁的想著一切辦法阻止金山開這個金口。


    可所有的辦法,在麵對著金山那強大的權勢時,都不堪一擊,瞬間瓦解。


    到最後,於坤得出一個令他心驚膽寒的結論。


    除非是金山自己不說,不然,隻要金山想開口,無論誰也阻攔不了他。


    隻能寄希望於金山別多管閑事,千萬別提百花鎮的事。


    在於坤的暗暗祈禱中,金山終於姍姍來遲。


    “抱歉抱歉,路上趕車,害得你們久等了。”金山一下車,就趕緊賠禮道歉。


    於騰達受寵若驚的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們也隻是剛出來一會兒。”


    金山看了眼於騰達鬢角染著的白霜,沒有拆穿於騰達的假話,轉頭對著於坤問道:“協議書準備好了嗎?”


    “嗯,”於坤深深地看了眼金山,掩飾不住的憂慮讓金山眉梢輕挑,笑意更深。


    “於二公子你放心,我這迴過來,除了交接我該得的股權之外,沒有別的意思,你就放心好了。”金山說著,哥倆好的重重地拍了拍於坤的肩膀,湊到於坤耳旁,低聲笑道:“你放心,百花鎮的事,我們就心照不宣的翻片,你覺得怎樣?”


    於坤咬緊牙關反問道:“條件?”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可惜,這是咱倆最後一次打交道。”金山說著,在於騰達困惑的目光下笑著解釋道:“我在詢問於二公子接收這些股權的經過,有沒有做過違法的事,免得連累我。”


    於騰達賠笑道:“阿坤做事從不莽撞,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有於老板保證,我就放心了。”金山賣了於騰達一個麵子。


    於騰達見金山沒有想象裏的冷漠疏離,臉上樂開了花,比劃著客廳請金山進去坐坐。


    “坐坐就不用了,我還有急事要處理,所以簽了協議之後就準備走人。”金山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手裏的股權全部給我,那兩個億的債務我馬上清零,這樣,我們就兩清了。”


    “兩清?”於騰達不解的問道:“什麽兩清?”


    金山笑而不語。


    於坤見狀趕緊答道:“金三少的意思是,兩個億的債務他不會再向我們討要,這件事兩清了,對不對?”


    金山輕輕點點頭,麵帶不耐煩的問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噢!馬上,我馬上讓律師過來交接。”於騰達以為金山和於坤早就說好了這件事,樂嗬嗬的讓律師當場交接。


    金山不怕於騰達他們在其中動手腳,就站在門口,借著院子裏的桌椅簽了協議。


    簽完協議,於騰達再三邀請道:“哪有進了家門不到家坐坐的道理,這馬上就快天亮了,我馬上讓保姆起床去做些早點。”


    金山果斷地擺手拒絕:“我去別的地方吃。”


    於騰達張嘴正要問去哪兒吃,於坤已經對著金山拱手告辭:“祝金三少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希望你也能一帆風順。”金山作為迴禮,也同於坤拱了拱手。


    這一幕在於坤眼裏,是金山排外的表現。


    可落在不知情的於騰達眼裏,卻以為金山是認可了於坤的能力,將於坤放到了朋友的地位上,才會這麽禮貌。


    這麽一想,於騰達看著於坤的眼神滿滿和得意與自豪。


    金山見到這一幕,暗中冷笑。


    驕傲吧!


    自豪吧!


    於子豪撐死隻會敗掉幾個億。


    可於坤,卻有著將整個於家送進萬劫不複之地的捅天的本事。


    金山笑吟吟的同這對驕傲自豪的父子倆告辭之後,一上車,就趕緊對著保鏢問道:“聯係到了嗎?”


    “通過老爺子的周旋和安排,張哲張先生同意幫忙。”保鏢沉聲提醒道:“三少,聽聞這位錢老板實力非凡,就連諾斯請來的那兩位特殊部隊退役的兵王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到時候他要對你動手,我們兄弟倆……”


    “沒事,”金山微笑著打斷了保鏢的提醒,“他要是想揍我一頓,讓他揍。有句老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反正我是誠心去道歉不是去找茬的,看在張二叔的麵子上,他也不能把我打殘。”


    保鏢聽到金山的話,嘴角抽了抽,再次提醒道:“三少,你和張先生沒見過兩麵,聽聞張先生並不是個自來熟,所以張二叔這個稱唿……”


    還是別用為妙!


    金山剛要反駁保鏢,想到金家與張家明裏有合作,暗中卻是競爭不斷的對手關係,心裏頓時發毛,不敢肯定的問道:“不能喊他張二叔?”


    “最好不要,”保鏢說道:“這麽喊,我擔心會引起他們的反感。”


    套近乎也不能這麽套。


    “那……論資排輩還是該喊他一聲張二叔。”金山得意洋洋的說道:“臉皮薄沒人撩,臉皮厚吃個夠。當年得罪張二叔的可不是我,是我那些叔伯們,何況張二叔現在既然能夠同意牽這條線,就證明他能夠容忍我這樣的厚臉皮。”


    聽著金山頭頭是道的發言,保鏢啞然失聲。


    暗中,保鏢卻做好了被打斷腿的準備。


    身為從小就被金家供養、現在依舊受金家恩惠的保鏢,為主人扛包擋災是份內的事。


    金山說完話就哈欠不斷,提醒保鏢到百花鎮就喊醒他之後,金山頭一歪就響起了唿嚕聲。


    保鏢見金山分分鍾就睡熟,忍不住吐槽道:“三少心真大啊,明明剛才在見黃大師之前還急得火燒眉毛似的,現在卻睡得跟死狗似的叫也叫不醒。”


    保鏢話音剛落,司機還來不及搭話,閉眼打唿嚕的金山突然張嘴說道:“背後莫說人,你當我真的聽不見?”


    保鏢嚇得臉色煞白,趕緊掏出手機查看錢宅的相關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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