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放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錢多多手上熱力的傳遞而越來越沉重。


    他半閉著眼睛裝著一副享受的模樣,實際上卻暗中咬緊後槽牙,免得半途而廢。


    因為每次疼痛過後,緊跟著就有那麽五到十秒鍾身體輕快像是飛在雲端的感覺,好似自從出生以來就比常人更加疲憊的身體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不說,還更加強健了。


    就算錢多多沒有向他具體說明,但從張寒的講述來看,這就是身體變好的象征。


    就算是經曆一分鍾的疼痛才能夠獲得短短幾秒鍾的舒適,他也是十分樂意的。


    錢多多察覺到張天放咬緊牙關的狀態,但看張天放沒有勉強的意思,隻當他是緊張,還輕聲安慰他,“別緊張,隻要感受不到疼痛,沒有其他異樣的感覺,很快就能結束這一段的治療了。”


    他已經用了三成的內力,這三成內力要是通過武功施展出來,就算是現在的張寒也不能接招。


    因為前幾天他的內功正好又突破了一個界限,這三成的內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錢多多看著毫無異色的張天放,不由覺得上天還是公平的。


    雖說它給了張天放的家人自出生以來就脆弱的心髒,但身體的承重能力卻比普通人更強。


    像張天放這種,就算下一劑狠藥,一次不能成功,多試幾次,絕對能夠成功。


    錢多多這麽想著,原本想著用三成內力就收手,可看著張天放堅毅的臉龐,就暗中又加了半成內力。


    通過剛才五分鍾的時間裏,給張天放渡入的內力與那天給張寒渡入的內力不足十分之一,但已經到達了常人的身體極限。


    錢多多這是準備嚐試突然張天放的身體極限。


    之前的都是拿小股內力探路,隻要張天放能夠承受得住,那麽身體體質改善就是遲早的事。


    錢多多一邊加大渡入的內力程度,一邊觀察著張天放的情況。


    然而張天放還是滿臉溫和笑容的與他對視,堅定不移的眼神刺激了錢多多。


    這小子承受能力還真強!


    錢多多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加大渡入的內力。


    正猶豫著,就聽張天放輕聲問道:“我覺得我現在還能承受更強大的內力,錢前輩覺得呢?”


    錢多多眉毛一揚,反問道:“你確定要加大內力?”


    張天放重重地一點頭。


    錢多多就沒再猶豫,將體內五成的內力渡入到張天放手中。


    這樣一來,現在給張天放渡入的內力與那天給張寒渡入的內力能量相差無幾。


    兩成、三成和五成,在錢多多眼裏看來沒有什麽。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內功高手,內力的能量都是以半成計算的,根本沒有人像他這樣不拿自己體內的內力當迴事。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自己五成內力有多麽恐怖。


    張天放被這股內力衝擊成胸膛激烈的起伏起來,感覺渾身的筋脈都脹得快要崩裂了,眼前一片模糊。


    錢多多看到張天放雙肩開始聳動就覺得大事不妙。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張天放的忍耐力,所以隻是以為張天放隻是剛剛出現不適,所以就立馬收迴手,想讓張天放緩緩勁再考慮是繼續還是中斷。


    可是他剛鬆手,張天放突然胸膛一鼓,腦袋一歪,張嘴就吐出一大口鮮血。


    “嘩嘩!”


    鮮血如同傾盆倒下一般,迅速在地上累積了一大片,嚇得在不遠處隨時恭候的傭人尖叫出聲。


    張勤看到張天放吐血,心裏一緊,但聽到傭人的尖叫聲,立即暴喝一聲,“叫什麽叫!出去!別站在這裏礙事!”


    張勤在張家老宅威望最甚,這麽一喊,那個傭人趕緊連滾帶爬的向外奔命。


    死人啦!


    大少爺要死啦!


    錢多多也被張天放吐出的一地鮮血嚇了一大跳,再看向故意歪過頭去吐血的張天放,焦急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張天放張了張嘴想要迴答,可誰知一張嘴就又湧上一口鮮血,他怎麽壓製都壓製不住,又吐了一地。


    錢多多瞳孔一縮,盯著滿地的鮮紅無比費解。


    沒道理啊!


    沒道理剛出現排斥反應,反應就這麽大啊!


    難道是傷了心髒?


    錢多多頭皮發麻,趕緊對著張寒說道:“你會不會把脈?”


    “會點兒,”張寒立即上前給張天放號脈,又俯下身聽了聽張天放的心音,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我哥心髒沒事啊。”


    錢多多就趕緊抓起張天放的手查看。


    這一看,才發現張天放的左手手背青筋暴起突出,仿若要從手背上跳出似的。


    許多青筋都開始泛出紅露出血絲,顯然是之前經曆的壓力太大導致的。


    “草!你不會是一開始疼的時候就沒告訴我吧!”錢多多對著張天放暴喝道:“你這是作死啊!你現在身體內的筋脈估計都和你手背上的青筋一樣了,你這種情況做手術都沒救了!”


    張勤本來還抱有僥幸心理,聽到錢多多的話,頓時渾身發軟癱坐到椅子上,雙手插入頭發裏,緊緊的抱住腦袋,滿臉的懊惱後悔之色。


    “是我的錯,我不該由著你,我不該由著你去實驗!”張勤崩潰的哭訴道:“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母親,現在還害了你!”


    “爸……”


    張天放想開口安慰,可是他每次開口除了吐出一口鮮血讓大家更恐慌之外,根本沒有什麽效果。


    他已經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張寒滿眼通紅的看著垂死掙紮的張天放,突然雙腿一軟,“撲嗵”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錢多多猛地直磕頭。


    “師父!求你救救我哥!求你救救我哥!”


    “可是……我要是用我的辦法救他,雖然有五成機率能活,但也可能會馬上咽氣。”錢多多糾結的說道:“可要是現在急救的話,或許還能拖上一段時間。”


    交待後事這話錢多多沒敢說出口。


    這個時機還是不要刺激長輩們了。


    老爺子在張天放吐血的時候就跟失血過多似的臉色煞白,緊張又防備的盯著張家的所有人,估計就是怕張天放一咽氣,這些人會撲上來傷害他。


    錢多多攥了攥拳頭,深吸一口氣,對著張天放問道:“我想試試,你覺得呢?試就點頭,不試就搖頭,先別說話,保留體力。”


    張天放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張勤見狀,眼中神彩頓時變得灰暗,腦袋無力的垂落,兩行清淚無聲掉在胸口。


    “那我們就再來一迴死馬當活馬醫!”


    錢多多咬牙切齒的說著,就拿起張天放那隻青筋暴起的左手,繼續開始渡入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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