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泊市中醫院的路上,錢多多好說歹說,才勸得趙二柱不要在黃虎傷剛好的時候動手。


    黃虎的傷是他揍的,他在黃虎傷好出院的時候帶人去切磋,這怎麽也不是個事!


    趙二柱嘴上應著,心裏卻想著:俺也帶著傷,這樣切磋起來不正合適?


    當然,趙二柱隻敢在心裏想想,絕不會反駁錢多多的意見。


    既然錢多多不讓他動手,他絕對不會動手。


    四十多分鍾後,錢多多將車停到露天停車場,帶著趙二柱往住院部走。


    在錢多多跟著,趙二柱的手下們也難得休息一次。


    再加上稍後還要參加黃虎的宴席,帶得人太多也不合適。


    帶著趙二柱直奔黃虎住的病房,一進門,就看到病房被人頭堆滿。


    看著這些肌肉發達,身高體壯的青年們,錢多多就知道他們是黃虎的弟子。


    果不其然,還沒從人群中衝開一條路,就聽黃虎對眾弟子說道:“都去外麵站著,堵在屋裏,你們還讓別人怎麽進來。”


    “師父,你行李都收拾完了,還等誰呢?都等了一個小時了,等對方來了,直接叫他去酒店不就得了。”


    “你知道個屁!外邊站著去!”黃虎命令道。


    見黃虎堅持,三十來個弟子一窩蜂的要往外湧。


    結果最後麵的一調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錢多多和趙二柱。


    “你們是來看師父的?”那個弟子瞪著牛眼,氣勢十足的喝道:“先往外麵去,等我們出去再進來。”


    錢多多對黃虎的弟子印象不錯。


    盡管眼前這個青年態度很差,可畢竟黃虎的弟子,不看僧麵看佛麵。


    況且他們人多,又要往外走,錢多多就想著讓讓。


    畢竟人走出去,他才好往前和黃虎說說話。


    不料他往後撤了一步,趙二柱卻穩穩的站在當場,一步不挪。


    同時還對說話的人喝道:“敢趕俺和俺大哥出去,你算哪根蔥!”


    “感情你們不是來看我師父的,是來踢館的!”青年暴喝一聲,“既然不想走,我來請你們走!”


    “大哥,這可不是我先動手的!”趙二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臉上笑開了花。


    看到趙二柱的神情,青年氣得直喘粗氣,又是一聲暴喝,一拳朝趙二柱臉上砸來。


    錢多多臉往下一拉。


    縱然趙二柱有些胡鬧,可黃虎這個弟子脾氣未免太大。


    一言不合就動手,還往臉上招唿,要是趙二柱沒功夫傍身,這一拳下去,非得毀容不可。


    不滿歸不滿,可在黃虎出院的大好日子,自己帶來的人和黃虎的弟子動手,這可就真有毀場子的嫌疑。


    錢多多沉著臉,一個箭步上前,右手手臂格擋住青年的拳頭,左手掌心正對趙二柱的臉。


    青年隻覺得拳頭像是重擊在鐵板上,震得整條右臂酸麻脹痛。


    這一交手,青年就知道自己不是錢多多的對手,再加上渾身被那道暗勁兒震得麻麻得提不起力氣,急忙朝後退去。


    趙二柱見勢,自然馬上收手。


    “黃叔,”錢多多朝病床方向喊道:“我來了,你是不是讓你的弟子們讓開條道兒?”


    “喲,原來錢小兄弟來啦!”黃虎聽到這邊的動靜,卻沒料到來人是錢多多。


    再加上一堆人擋著,他也不好衝過來。


    這會兒聽到錢多多語氣不善,馬上對著青年們喝道:“快讓讓,把錢小兄弟請過來。”


    剛才對趙二柱對手,對錢多多出言不遜的青年麵色瞬間一片鐵青。


    他是錢多多!


    重傷師父的錢前輩!


    青年馬上朝旁邊退開。


    眾弟子也紛紛向兩旁退散,讓出一條大道。


    錢多多瞥了眼敢怒不敢言的青年,朝趙二柱使了個眼色,朝病床走去。


    趙二柱哼哼兩聲,卻也知道,這會兒再出手是不給黃虎麵子,隻得作罷。


    不過在經過青年身邊時,兩人互相瞪了一眼,都是一臉的不服氣。


    趙二柱是在阜縣橫慣了,再加上本身有功夫,除了錢多多外,還從沒被人指著鼻子尖叫罵過。


    青年弟子作為黃虎的徒弟,走出去也很受別人尊敬。


    再加上自認功夫不錯,對錢多多的跟班趙二柱自然看不上眼,認為趙二柱是狐假虎威。


    青年不敢和同師父等級一樣的錢多多叫板,畢竟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和錢多多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可趙二柱,年紀輕輕還眼高於頂,青年暗中想著,找機會教訓教訓趙二柱,讓趙二柱,以及錢多多知道,黃虎的弟子可不是慫包。


    黃虎這個名號也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


    感受著青年的敵意,錢多多懶得理會。


    這是黃虎的弟子又不是他的弟子。


    要是非得湊上來挨揍,他不介意趙二柱拿這個青年練練手。


    至於趙二柱能不能打過黃虎的弟子,對此錢多多十分有信心。


    因為現在的趙二柱,和當初他與黃虎對敵時的狀態相當。


    不,趙二柱比他更強。


    因為他不懂套路不會招式,而趙二柱是經過專人指導訓練過的。


    錢多多和趙二柱一前一後,闊步朝病床走來。


    由於剛才的爭執,黃虎眼角餘光瞄了眼趙二柱的下盤。


    這一瞄,黃虎就是一愣。


    底盤穩固,氣息綿長內斂。


    眼中精光乍放,隱有一股逼人的氣息撲麵而來。


    黃虎驚愕萬分:難道這個年輕小夥子也是個身懷內力的練家子?


    錢多多擋住黃虎的視線,笑著問:“黃叔,盧阿文呢。”


    “我讓阿文他去安排宴席的事,”黃虎樂嗬嗬的說道:“剛才的事是我那徒弟說話不中聽,你和這位小友別介意。”


    “我不介意,”錢多多微笑道:“就是你徒弟這脾氣得改改。”


    “阿源脾氣本來不好,”黃虎打著圓場,“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他計較。”


    黃虎都出麵講情,錢多多當然不會說什麽。


    趙二柱一臉不高興,卻也沒反駁黃虎的話。


    可就在三人都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時,被點名批評的王源突然上前一步,對著黃虎抱拳說道:“師父,我不服!”


    黃虎一個眼刀過去,王源頓時渾身一抖,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阿源,你剛才說什麽?”黃虎臉色發黑的問。


    “他說他不服,”趙二柱這時陰惻惻的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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