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內心裏的定論雖不可思議,但意義重大,貝恩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迴教會跑一趟,不敢拖遝時間,他立馬招唿麾下一聲,也不整理行裝,就朝自己坐騎馳去。

    正當貝恩興衝衝的要趕迴教會,去找高層協商怎樣處理這件‘天外飛仙’的事件時,才放馬馳騁兩裏地,身後就傳來更快速的奔馬聲,他迴頭一觀望,就看到科爾絕塵而來,非常激動在他身後大吼:“隊…隊長。有…有活…活的!”

    ………………

    似夢,卻如此真實。似瞬間,但又如永恆……維瑞感覺自己被死死的困在虛無裏,無法掙紮!無處不在的暴虐氣息時刻都在侵襲著自己,肉體、生機、靈魂……屬於自己的一切都在消逝冰冷。

    好在,似乎還有一些雜亂的聲響在迴蕩,這是記憶麽……無法分辨。但知覺的感應,就是因為這聲響在阻止自己沉寂。還有,朦朧中似乎有一道微妙的紅芒在保護自己,很柔和卻無形……

    錯亂,一切都太錯亂!道不明,說不清。雜亂的聲響中,有一個‘活著,活著’的話語很深刻……讓人沉迷,讓人不在乎是瞬間或永恆!

    隻要存在,別去畏懼冰冷。沉寂,總是黑暗的,明悟它,就會心安。

    維瑞覺得自己笑了,雖無聲,但促使著自己煥發著一股微小卻又能感受到的力量。沒有時間定律,但自己的冰冷卻在逐漸消失。溫暖有距離麽……不遠就會靠近。

    恍惚,在漫長中滋生,這是意識的波動?一定是……不覺間,維瑞能覺察到,有一股生機在彌漫,有一無形之力在凝聚。複蘇……感覺是越來越清晰了。

    有一股祥和的力量在滋養……是身體的知覺?‘活著,掌控著。’一聲聲呐喊越來響亮,承受不住了……砰…砰…心跳,我的心跳?

    好黑暗,是睜不開眼睛嗎?不…不可以!!!

    “轟!”

    腦海裏一聲無形的巨響傳來,維瑞明悟了,這不是夢,是真實的!他要掙紮……眼皮顫抖著……顫抖著,有一絲光亮了。緩緩凝實瞳孔的焦距,似乎眼前有一個人在模糊晃動?

    “嗚……”

    這是……聲音?有股古老的韻味。無力的晃了晃頭,維瑞的眼前清晰了起來。這人什麽打扮?衣服怎麽這麽怪異啊?

    “這是哪裏,我不是死了麽?”維瑞的聲音很沙啞,很虛弱。

    “別…我…天…大人……傷……”

    一個渾厚的男聲,這是維瑞腦袋艱難反應的信息。那句話,好像有是天使大人……療傷……別動……維瑞很想努力分辨出這些,但後續無力,他又昏睡了過去。

    三個月後……

    隨著維瑞在昏睡中知覺的迴複,意識的清醒。這天,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從那個可怕的空間裂縫裏逃了出來,不過奇怪的是,在逃出的瞬間,有一股奇怪光芒在自己出現時鑽進了腦袋,很似駭人,不過瞬間自己腦海裏一陣紅芒閃爍,這奇怪的光芒就消失無影了。

    這奇怪的光芒是什麽?閃電…日光…烈火……唉,不明白……為什麽不明白呢?我為什麽不去弄明白呢?

    “大…大人,你…醒了麽?”

    一個渾厚、溫柔的聲音傳來。迷糊中維瑞覺得此音很是別扭。但仔細一分辨,這聲音雖陌生,但又好像在聽過。對了,‘大人’就是這個聲音!

    恍惚中,維瑞因聲而醒。

    睜開眼,入目的是天花板。古樸的圖紋,很是有藝術韻味。至於風格是哪個星域的,維瑞還真分辨不出。拍了拍脹痛的額頭,他察覺到了什麽:“這,我…我的手……怎麽跟水晶一樣半透明的呢。”由於虛弱,他驚恐的聲音多少有些無力。

    但這並沒讓他身旁的人感到同情,此刻他身旁的人正是貝恩,在聞聽道維瑞的聲音後,不禁有些納悶兒,嘀咕道:你個天使,光之源的化身,不跟水晶一樣難道跟我們凡人一樣麽。

    “這位大哥,你在說什麽?什麽意思。”出奇的是,維瑞居然很清晰的聽到貝恩的話。他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中年人很是不解,驚慌的感覺很強烈。

    “額,尊敬的天使大人。小人教會騎士貝恩。蒂斯,這個大哥的稱唿……不敢當。”貝恩在維瑞的質問下,表情有些訕訕,此時說出的話都有些生硬:“看你這惶恐的模樣,應該是受傷的後遺症。沒關係,隻要再修養幾日,心緒就會好起來的。嘿…嘿嘿。”但那聲大哥,對於他還是很受用了。

    看看,傳說中的天使在叫我大哥,大爺我臉上真他母親的有光!

    他的話語維瑞認為聊勝於無,沒點問題的實質。他死死盯著自己的手,驚慌中,冷靜的本質出現,他想起了那終生難忘的記憶:生死一線的行星戰場,異能族的時空風暴,異空間裏的分解之力,自己和那數萬聯邦軍人的晶瑩透明化!

    明白原委後,維瑞毫不猶豫掀開被褥,水晶般的身體讓他難以置信,難以接受。好在,不似如異時空裏能看到血管和五髒六腑那般恐怖的模樣。

    雖說維瑞保持著冷靜,但眼神還是有一絲黯然,內心忍不住歎道:能活著就知足吧!這身體……總會有希望。

    就在這一刻,維瑞意識到了最重要的,渾身一震,他…他是在叫我……天使大人!為什麽?

    天使,古老的基督聖經才有的詞匯,怎麽也出現在這裏?維瑞立馬迴過頭來,死死盯著服飾古樸怪異的貝恩打量,足足半刻鍾,讓貝恩心裏開始發毛了才收迴眼神。難道……忍住內心的不平靜,不敢繼續想下去,他不動神色,沉聲問道:“這個,蒂斯大哥對吧。你是在叫我天……叫我大人麽?這裏是…哪裏?”

    而天使這個詞匯維瑞在話語中直接岔過,知覺告訴他,這個就是別人認為的——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明所以然的再去問為什麽……自己莫名其妙的身份穿幫,結局就有些難於預料了。

    “嗬嗬,天使大人真幽默,您是偉大女神的使者,臨凡而來的光明代言者。我區區一個凡人騎士……理應尊您為大人,至於這裏是哪裏……這就是天堂下的凡人界,天使大人第一次來吧?”

    “咳…額,就是因為第一次……所以不太清楚。”

    “大人放心!您所在的地方,就是光明永在的地方……您所在的地方,就是仁慈女神懷抱的地方……我們都是您與女神最忠實的子民……”

    “咳…咳…”維瑞鬱悶的快吐血了,做人真不能客氣含蓄:“我的意思是……此地的地址!”

    貝恩的性格在正常情況其實並不會這樣,就是因為維瑞這個不正常的人,讓他產生了不正常的猜想。在麵對自己猜想出來的傳說……堪比神祗般傳說的存在時,以一個凡人的心態來說,虔誠以對才最實際。雖然,這種虔誠怎麽看都覺得有些訛言掐媚,但,這確實是貝恩這一輩子以來對他人致於的最誠的敬意了:“額,地址?這個詞有意思。大人的意思是此地的位置吧?”

    “沒錯。”終於,維瑞覺得自己和這個未知地域的人有共同言語了。言語?不對,他的嘴型根本不是星際母語,我怎麽會聽得懂,聽得明!這……這讓他感覺真有大白天撞見鬼的感覺。

    難道剛才的夢是真的?是由於那道奇異光芒的原因?思索良久,維瑞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畢竟,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懂的嘴型和言語,在對方說出來後自己確實是懂!這不是常理能解釋的。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

    “嗬,沒事。”在貝恩渾厚而又溫柔的別扭之聲打斷下,維瑞從思索中醒悟過來:“想起了一些往事。你說,接著說,詳細說。”

    “嘿嘿,是。這裏是……”貝恩很興奮。雖然與維瑞交談隻有片刻幾句,但對方的話語不經意間蘊含了一股‘深不可測’之感。這讓他敬畏不已。

    何為‘深不可測’?就是其意形容艱澀,某些詞匯甚至讓他難以透徹的明白,這是連他麾下的科爾也是拍馬難及的。可見其境界…早已超脫了俗世,深奧不凡哪。何況,對方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的,他不免完全確信了對方就是傳說中,存在的天使。

    再想想,這可是自己親自拯救而活的啊!

    幾個月前的的經曆,讓貝恩每當想起,就不免在心裏油然升起一股榮耀和豪情。看看,自己是多麽的忠貞、多麽的無私,居然做出了拯救天使,這種史無前例的偉大事跡!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心裏雖樂嗬的無法言語,但貝恩卻不敢在維瑞麵前表露。隻是在給維瑞講解當地的情況和此番經曆時,那表情可真是眉飛色舞,唾沫星子激射啊。

    維瑞雖‘無顏以對’,但在聽完整個過程後,內心卻是凝重了起來。他有種感覺,自己好像被牽扯進了一個跟神靈、跟信仰有關的世界的大事件裏了。為此,這一刻開始。剛醒來的維瑞,整個心猶如在行星戰場那般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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