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以為這一場比賽,斷然沒有猜測的必要,最終能夠站著的,一定是看上去很是兇悍的那個大胡子,畢竟是名師出高徒,那位金丹後期的強者能夠讓此人上擂台,那也本身就是對他實力的一種認可。


    周震自然不知道,在羅天心中,也是有了猜測,卻是和他全然不同的一種結果。


    兩人都是之前沒有見過台上的對戰的兩人,所以就無從知道他們的實力,也隻能從主觀上做出一些判斷,這才有了博弈的必要。


    但他們的不同之處在於,周震是用一些道聽途說推演出來心中的判斷,而羅天則是靠著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


    雖說看上去羅天的理由比之周震要荒謬很多,甚至是在正常的角度上都無從立足,但羅天卻是清楚,他的這種直覺,是在無數次的生死之間慢慢養成的。


    羅天還是做傭兵的時候,經曆過太多的生死,甚至比之很多上過戰場的老兵,羅天要做的事要更是兇險很多。


    最後能夠活下來,羅天靠的是自己的實力,這固然是一部分,但也有時候,實力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羅天卻是靠著自己近乎本能的直覺,才能最終脫離險境。


    對狀況一無所知,或者實力無法抗衡的實力,任何判斷都會加上主觀的情緒在作怪,做出來的判斷也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在這種時候,羅天寧願將一切交給自己本能的直接去完成,也不會憑空的去臆斷一些事情。


    這一點上麵,羅天卻是要比周震高明很多了。


    “我覺得,似乎那個女修的贏麵要大一點。”羅天故意裝作一副不確定的語氣。


    周震執意要賭一把,羅天也隻能陪他了,雖說這場比賽,在羅天看來,沒有任何的懸念。


    羅天話音落下,周震原本胖臉上的笑容,都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你……你賭哪邊?”周震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是先給羅天一個容易賭得,讓羅天贏了之後嚐到一點甜頭,接下來才有玩的必要,否則以羅天謹慎的性格,怕是不願意參與他的賭局。


    周震萬萬也沒有想到,明眼人都能看出勝負的,羅天居然是押了那個外人看起來,全然沒有半分贏麵的女修。


    “我賭那邊,周兄,有什麽問題嗎?”羅天刻意目光看了眼那個女修,想給周震提醒。


    “沒,沒問題。”說話間,周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著實被羅天給震撼的不輕,此刻,他時不時看著羅天的眼神,已經像是在打量著傻子一般,至於羅天的提醒,周震更是半分都沒有注意到。


    和大眾的眼光相悖,要麽就是大智若愚,要麽就是這人的腦子真的有問題。


    周震眼中,羅天定然不屬於前者,那隻能說明羅天是個十足的傻帽了。


    此刻,羅天的目光已經是挪到了擂台上,全神貫注的,似乎在期待即將開始的比賽。


    看著羅天眼中的熱忱,周震不由得心中開始懷疑:“這家夥押那個女修,不會是以貌取人吧?膚淺,膚淺啊。我……我怎麽會與此人為伍?”


    心中獨自喃喃的周震,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羅天自是沒有理會周震的意思。


    隨著那金丹修為的裁判示意,場上的比賽已經是可以開始了。


    隻是此刻的三號擂台上,不管是那鐵塔一般的大胡子大漢,還是那一邊看似嬌小玲瓏的女修,他們都沒有急著動手。


    區別是,大胡子看起來狂傲的目中無人,但那女修明顯已經是花容失色,很有幾分慌亂的樣子。


    “小娘皮,你還是乖乖認輸好了,死在我手裏的同道可不少,別待會打起來,我不小心把你給傷到了。”大胡子嘴裏嘿嘿笑著,看著那女修嬌小玲瓏的身材,眼中全是不懷好意。


    至於對麵的女修,此刻早就是嚇破了膽子一般,她臉上全是慌亂,開口結結巴巴的道:“師兄,那我現在認輸的話……”


    “嘿嘿……光認輸可不行,你要是答應做老子的道侶,那說不定我可以饒你一命。”大漢眼見女修如此較弱可欺,眼中那一絲絲的不懷好意,更是不加掩飾。


    他一雙眼睛閃著賊光,全在女修的身形關鍵處亂瞄,那目光像是釘子一般,恨不得釘在女修身上。


    “無恥,他這是趁人之危!”


    “做人怎麽能這麽厚顏無恥?”


    “怎麽就不是我上了三號擂,能白贏一場不說,還能憑空撿個老婆?”


    ……


    壯漢咄咄逼人,台下也是一片嘩然。


    有的人冠冕堂皇的指責壯漢無恥,有的人則是恨不得跟壯漢換一下位置。


    “怎麽樣,羅兄弟,你看要不要換個方向賭?”周震也是一副早就了然的目光,想讓羅天後悔的同時,也知道自己的實力。


    可羅天的眼神依舊是一動不動的盯著擂台。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女修的表現,看似處處退讓,但其中卻是偷著一絲絲的詭異。


    就好比那女修,雖說身段嬌小玲瓏,但論長相的話,也隻能是中上的姿色罷了,怎麽說也不能讓那壯漢如此失態。


    同樣,羅天也能看到,壯漢那癡迷的眼神不像是在做假。


    看似再是正常不過的地方,但羅天卻是看出了其中的詭異和不同尋常。


    “有點意思。嗬嗬……”自言自語的喃喃一笑,羅天才從思緒中迴過神來,他這才對著周震迴道:“道友不比巧言令色,動搖我的心智,我還是相信我之前的判斷。”


    “你……”周震真是被羅天給氣的無語了,明明他是善意的提醒,但到了羅天這邊,怎麽就成了巧言令色了。


    “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太不可理喻了!哼,早知道,之前我就賭點什麽,讓著家夥知道什麽叫後悔!”心中不忿的周震暗暗算計。


    雖然是沒有任何賭注的娛樂賭局,但羅天如此藐視他的智商,周震也打算等著那女修被打敗之後,他也好打打羅天的臉麵。


    方才一言雖說不客氣,但也是羅天故意為之。


    此刻,耳邊果然是少了胖子的聒噪,羅天當即覺得安靜了很多,耳根清淨了不少。


    “你……你太過分了,我,我跟你拚了!”女修似乎是因為壯漢的言語,瞬間惱羞成怒,她臉上還有害怕的顏色,但依舊是咬著牙,從儲物袋之中喚出飛劍,打算動手。


    那一副惱怒的樣子,看在壯漢的眼中,卻似乎更是迷人了幾分。


    “小娘皮,脾氣還挺辣啊?我喜歡,哈哈……”口中大笑,壯漢也是一手掂量著自己的狼牙棒。


    壯漢話音落下,就主動朝著女修靠了過去。


    壯漢的速度不慢,看上去一棒的力道也是不小。


    眾人都以為那女修要被製服了,紛紛都是在下麵扼腕歎息。


    但羅天原本隻是平靜的眼神,此刻卻是多了幾分饒有興趣。


    壯漢看似很猛,但羅天很是了解築基修士的戰力,此刻壯漢發揮出來的實力,連著巔峰的六成都不到,看似兇狠,實則是憐香惜玉的心思,所以手中的力道連著築基後期都不到。


    “畢竟還是太年輕,太簡單咯。”說話之間,羅天一邊咋舌,一邊搖頭。


    他看得出來,那女修的實力,原本就不是表麵上的那麽簡單,壯漢要是全力出手的話,就算是沒有勝算,但也不會直接敗退。


    可現在輕敵就不一樣了,雙方原來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弱勢的一方還故意放手,這隻能將原本有些看頭的比賽,瞬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是羅天直覺預料的一般,這一場比賽滅有絲毫的懸念。


    幾乎是壯漢跑到女修身邊的一刹那,原本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修忽然一個側身。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空檔,羅天看到驚鴻一瞥的一劍。


    那一劍快的甚至都沒有劍光閃爍。


    眾人眼中,隻是女修的身形閃了一下,台上的兩人隨即就是擦肩而過。


    壯漢似乎是沒有收住力道,繼續朝著前麵奔跑。


    但羅天卻是清楚,此人早就被一劍分屍了,隻是身體的慣性支持著他在跑而已。


    果然,人到了擂台邊緣,那鐵塔一般的大漢,就是直接從腰部一分為二。


    大量的血汙瞬間崩出,染紅了那一片的海水。


    還是那金丹的裁判暗中動用修為,隨即便是一頭鯊魚模樣的兇獸,將人屍體連帶著血水一同吞下當即,除了人們的一丁點技藝之外,壯漢所有一切的痕跡都被在一瞬間抹除的幹幹淨淨地,似乎這世上證明此人存在過的最後一絲線索,也都跟著消失了。


    直到此刻,眾人才開始有人反應過來。


    “剛……剛才是死人了?”


    “廢話,那女的實在是太可怕的,故意藏拙,暗算於人啊。”


    “還好我不在三號擂台。”


    ……


    之前還在感歎,恨不得和壯漢互換身份的人,此刻都是紛紛僥幸,至於心裏還是心有餘悸,自己當初居然想和如此危險的人同台,隻能說是勇氣可嘉了。


    “這……這是我輸了?”周震半張著嘴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原本他無比篤定的一方,居然在羅天看好的女修手中,連著一個迴合都沒走上,就被人給一劍斬殺了,這一切和之前的預料相差太多,周震隻覺得自己平時很是靈光的頭腦,此刻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原本他還在思量著怎麽去打羅天得臉,但現在羅天即便是站在一邊什麽也不說,周震也感覺自己的臉皮子上麵火辣辣的,似乎是被抽了兩巴掌一樣難受的緊。


    羅天自是將一切看在眼裏,不過兩人不過是口頭上的娛樂賭局罷了,羅天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此刻他一句話都不說,就像是已經把剛才的比賽給忘掉了一樣,也不計較賭局的任何東西。


    別人眼中,羅天是豁達,但周震總有一種錯覺,自己是不是被身邊的家夥給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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