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蜀山,真是卑鄙無恥!”再次化身血神子,打散一具僵屍之後,軒轅法王也是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文山和羅天,都是在一邊默然不語。


    羅天自是能夠理解這老怪的心情,任誰親手將當年的老朋友毀屍滅跡,都不算是什麽高興的事情。蜀山的手段,可謂是卑鄙無恥了。


    不過三人一路掐算,也總算是靠近了死門的盡頭。


    這陣法要是在全盛的時候,哪怕是遇上當年的軒轅法王,打散一具僵屍,都要費上偌大的功夫,但而今卻是靠著三人的力量,能夠勉力闖過去。


    一路走來,即便是羅天這種對於陣法一知半解的人,也覺得在陣法之道上麵的認識,一下子就精進了很多,之前對於文山那些陣法,在而今的羅天看來,簡單的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雖然沒有問及文山的收獲,但羅天想來,也是要比之自己,多上很多了。


    “前方九丈的位置,就是死門的出路。”掐算之後,文山開口道。


    軒轅法王聞言,當即邁開腳步。


    可就是在這一步之間,眼前近乎無盡的死寂之地,恍然之中,就是有了變化。


    咯噔,咯噔……


    耳邊全是打磨牙齒的聲音,便是羅天聽著,都不寒而栗。


    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卻是眼見得,遠處近處的=墳頭上,全是有僵屍破土而出。


    死寂之地,近乎沒有什麽盡頭,無邊也無際,那些僵屍的數量,更是多的難以計數。


    軒轅法王邁出的一步,就像是瞬間捅了馬蜂窩一般,即便是羅天,都遠遠沒有見過這麽龐大的陣勢,即便是以後正道和魔道之間,極有可能大戰一場,但想來以而今修士的數量,也遠遠沒有這些僵屍的氣勢。


    因為心中震驚,三人腳下也是遲疑了三分。


    便是這一下子的遲疑,就近的僵屍已經圍了過來,不用說,遠處還有更多的僵屍,近乎無盡的,像是潮水一般的,朝著三人瘋狂的湧來。


    這種屍海戰術之下,即便是羅天,也都忍不住的頭發發麻。


    身邊原本還在暴怒的軒轅法王,此刻也是完全顧不上生氣,陡然色變之間,他變身血神子,不斷的撕扯那些僵屍的心髒,文山也就地布置下法陣,稍微靠近的僵屍,當即被傳送到很遠的地方。


    可即便是有軒轅老怪和文山一起出手,依舊是難以阻攔那些僵屍。


    羅天也顧不得藏拙了,他那專門克製邪祟的大光明印,每每打出的時候,都有大片的僵屍喪命,即便是稍微被波及到的,也是哀嚎不已。


    佛光對於正道修士來說,那點威力,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但是對於修煉邪門功法的魔道,還有這些鬼魂屍骸之類的邪祟,卻是無往不利。


    邪門的東西,一旦是沾染了佛家的法力,便像是熱火上麵澆了汽油一般,瞬間燃燒起來。


    慌亂之下,單是羅天打死的僵屍,遠遠超過軒轅法王出手。


    至於文山這邊,普通的陣法,很難對僵屍起到作用,便是困陣,也都被這種力大無窮的邪祟瞬間拆除,也唯獨傳送法陣的特殊,才能夠將他們強製的挪移出去。


    隻是此地沒有天時地利,布置的法陣,要是倉促之間落下,全都是靠著文山的修為支撐,每每有僵屍攻擊法陣的時候,文山的臉色就立刻變得蒼白幾分,尤其是傳送僵屍去遠處,更是急劇的消耗文山的法力。


    “該死,怎麽會這麽多!”連連出手之間,軒轅法王更是破口大罵。


    羅天也是掌印連出之間,急急的開口道:“必須盡快想辦法,這些東西根本殺之不盡,隻怕不等我們將他們鏟除,我們就先一步被困死在這死寂之地了。”


    “能有什麽辦法啊,聖人陣法,豈是我們這些實力可以硬闖的?當初就應該從長計議,不能踏入其中啊……”文山一邊施展陣法,一邊哀歎連連,他的情況,最是不容樂觀,羅天和軒轅法王都有一戰之力,唯獨文山,除了依仗陣法之外,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麽大威力的法寶,也沒有什麽強硬手段的法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僵屍不斷的消耗自己的法力。


    “冷靜,不就是九丈的距離嗎?我們邊打邊退,一定能走出去!”羅天雖然自己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但是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要表現的從容不迫,才能夠穩定人心。


    當初還是傭兵的時候,羅天曾經也是帶領隊伍,被困在絕地之中。


    若非是當初羅天一直都在鼓勵那些被困在其中的傭兵,隻怕是那些人大多數都保不住性命,當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羅天了。


    自從那次經曆之後,羅天便是明白,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要表現的鎮定,即便是自己的心理已經是亂了,但臉上和說話都一定不能亂,因為鎮定,才是唯一的生機所在。


    羅天說話之間,軒轅法王也是朝著羅天這邊看了一眼,即便是看起來很是簡單的一句話,但身為老怪物的軒轅法王,卻是不會不明白羅天話裏麵的意思。


    一開始,軒轅法王不過是認為羅天有氣運的眷顧,才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但是而今隨著和羅天的相處,一起經曆一些危險之後,他發現,羅天更多的實力,是完全來自於他自身的奮鬥,所謂氣運的作用,不過是相輔相成罷了。


    就好像人間在亂世之中的逐鹿一般,有哪一次不是群雄揭竿而起,勞苦大眾紛紛響應,但每每到了最後的時候,所謂的真龍天子也隻有一人罷了,失敗的人,曾經也是有大氣運去眷顧的,隻是因為一次次的細節,一次次的失利之後,氣運也會響應的慢慢的去遠離他,而接近更為完美的哪一個人。


    氣運眷顧的,每每都不是唯一。隻是最終的結局變成了唯一而已。


    凡俗中的人,每每都在怨天尤人,埋怨老天不公平,即便是修士也是如此,但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他們的眼界注定是很窄,就像是坐井觀天,管中窺豹一般,隻是緊緊盯著眼前所見,自己所能夠理解的一點東西,就以為洞悉了整個天地的變化。但事實上,大道的運轉,在小的方向,必然有不公平的存在,也有著明顯的傾斜,但是在大的方向上來看,大道對於任何一個生靈來說,都是絕對公平的。


    軒轅法王暗自為羅天的睿智點頭的同時,他對於大道的理解,也是更加深入了一個層次。


    當然,以羅天和文山兩人現在的實力,他們的修為決定了他們的眼界,兩人還不能洞悉大道,自然遠遠看不到軒轅法王的層次。


    聽著羅天的說法,三人頓時便是有了目標,從一開始的慌張過後,三人也開始逐漸的配合起來,挪動步伐,都變得從容有序。


    即便是三人的法力,都是消耗的很快,但每每挪動一步之後,都是離得目標接近了能夠看見的距離,即便是之前覺得已經是麵臨滅頂之災的文山,也是在進退之中,看到了失望所在。


    他不在迷茫了,羅天也從未停止口中的鼓勵。


    羅天的話,很是煽動人心,到了最後,文山不過是吞服羅天丟給他的丹藥,然後近乎本能的去布置法陣,來退散那些能夠接近他們的漏網之魚,至於羅天和軒轅法王則是要辛苦很多了,尤其是羅天,看似他一出手便是揮灑一大片的佛光,然後群屍都要暫避鋒芒,不敢上前,但羅天消耗的法力,一點也不比文山少,背對著文山施展大光明印,羅天的臉色,已經是變得無比的蒼白,但文山卻是不曾看見,羅天也一直都在鼓勵三人,才讓文山堅持了信念,沒有停下來,被群屍淹沒在其中。


    雖說一路的困境,讓羅天很是難看,心中也是窩著火氣,但每次施展大光明印的時候,羅天都是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感應一般。


    眼見得離得那目標不到一丈的距離,但三人的法力,都是已經到了接近幹涸的地步,軒轅法王的情況要好很多,可是如果羅天和文山兩個人倒下的話,這老怪也逃脫不了被群屍撲殺的命運。


    “不行,我走不了了……”哀歎之間,文山手中捏著的陣法迅速的散去,他整個人沒了法力的支撐,也是麵色慘白的坐在地上。


    羅天在辟出一道掌印之後,也是臉色變得死灰一片。


    即便是有紫氣丹的支撐,但是法力像是流水一般的消耗之下,根本不是丹藥能夠補益上來的,恢複法力需要時間,隻是圍過來的群屍,已經是不能給羅天任何時間了。


    “去死!”憤怒之中,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羅天也是用盡最後一絲法力,打出一道大光明印。


    這一次,羅天完全沒有顧忌什麽章法,何況是他的法力,也不足以支撐他完美的運轉。


    可就是這本能的辟出的一掌,不過是臨死的掙紮,可偏偏就是這個時候,那掌法突然就有了變化。


    怒吼之中的羅天,手掌拍下,沒有半分的作用,但是他所剩不多的法力,卻是陡然變幻出佛光,護佑著羅天身邊。


    “這……這是羅漢金身!”眼見得群屍隻是被那佛光普照一下,便是冰雪消融一般,灰飛煙滅,便是軒轅法王,也是忍不住的一聲驚叫。


    羅漢金身,那是成就了阿羅漢果的得道高僧,才能夠隨身帶著的護體寶光,能夠破除一切邪祟不說,就算是現在的軒轅法王,用血神子,隻怕也破不開羅天的羅漢金身。


    正是因為知道這金身的作用,軒轅法王才忍不住尖叫。


    羅天比之軒轅法王更是震驚,隻是這寶光雖然厲害,卻也不能支撐太久。


    “先走!我撐不了太久……”羅天提醒一聲,隨即挪動腳步。


    “走!”怒吼之間,軒轅法王也是一把拉起文山,三人瞬間踏過一丈的距離,離得那死門的出路,不過是半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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