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安娜出現之後,之前眾人還爭先恐後追捧的汪瑞,瞬間就承了跳梁小醜一般,引得不少人在一邊冷嘲熱諷。


    當然,有人是確實和汪瑞有一些小過節,平時不能拿汪瑞怎麽樣,此刻借著李安娜的麵子,正好可以一吐積壓在心中的不快,但大多數人隻是嫉妒汪家的資產罷了,卻不妨礙他們也跟著起哄,大聲的惡語相向。


    即便是躲得遠遠地,汪瑞都時不時能聽到一些汙言穢語,當即便是將他氣的臉紅脖子粗。


    羅天坐在一邊,卻依然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羅天的修為遠在汪瑞之上,眾人說的什麽,羅天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當初做傭兵的時候,羅天背負的罵名,比這不知道要多到哪裏去了。


    他自然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對於這種小打小鬧來說,根本就是無關痛癢。


    “所以咱們就這麽坐著?”盧孝傑言見得汪瑞不好開口,就連他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汪瑞迴來之後,當即惹來不少人朝著這邊觀望,那眼神中卻是嘲諷和輕蔑。


    盧孝傑是魔道修士,從來也都是不講道理,他何曾被一眾凡人如此蹬鼻子上臉,便是那些眼神看著,盧孝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更是有一口惡氣堵在喉嚨口無處宣泄。


    “淡定一些,你們呐,還是太年輕,太幼稚啊……”口中淡淡的一聲歎息,羅天這才用有些戲謔的眼神看著盧孝傑:“古人雲,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我身為修士,重任自是在修煉上,而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我們圖謀修煉上的便利,說白了就是為了利益,我可以做出一些讓步,甚至引起一些爭端。可你看看這些凡人,懦弱的如同螻蟻一般,你殺了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嗬嗬……你們正道修士,就會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其實骨子裏,也不比我們好多少。”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盧孝傑也料定羅天不會出手,說話也多了幾分骨氣。


    本以為聽了這話,羅天必然和其他正道修士一般,惱羞成怒,但讓盧孝傑出乎意料的是,羅天的臉色依舊很是平靜不說,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羅天的態度讓盧孝傑不好琢磨,一些準備好的說辭,當即也是不好開口。


    汪瑞坐在一邊,張望著兩人,畢竟不管是師父,還是盧孝傑,都是築基修士,兩人之間的爭端,汪瑞心裏偏向於羅天,卻也不好說話,想必兩人來說,他這種練氣修為的修士,一樣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你隻聽說過從來都是正義戰勝邪惡,卻不知道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口中淡淡的一聲歎息,羅天也不再與盧孝傑爭辯。


    在於羅天看來,很是簡單的道理,但盧孝傑坐在一邊,冥思苦想很久,也依舊是看不出這兩者之間的差別。


    “這……有區別嗎?”語氣微微一頓,盧孝傑還是經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一句。


    “這次交戰,你們魔道這邊,要是勝利了呢?”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羅天卻是沒有迴答盧孝傑的意思,反倒是問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幹的問題。


    “用我師父的話說,自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但有所命,誰敢不從?”說話之間,盧孝傑的語氣都變得桀驁起來。


    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羅天不過是輕蔑一笑:“所以,如果你們勝利了,那你們就會是正道,而我們這些原本是正道的修士,就會落得一個邪門歪道的名頭,這就叫成王敗寇。興許也有正義戰勝邪惡的時候,但並不是沒迴都是如此。你若是聽著別人願意講給你聽的話,那你就是是非混淆了。凡是總要有自己的立場,自己的看法,這就是我們修士所謂的道心,任憑別人如何嘩眾取寵,我們心中的想法都不能動搖分毫,不是麽?”


    羅天這番話,聽起來很是簡單,就連汪瑞,也品不出其中有多少道理,隻是覺得師父伶牙俐齒,說的盧孝傑沒有還口的餘地。


    事實上,不是盧孝傑無從反駁,而是羅天這話,對於他這種築基修士來說,卻是實打實的道理,每一個字落在盧孝傑耳邊,都像是黃鍾大呂一般,振聾發聵。


    魔道之中,隻知道誰是強者,誰說的話就是對的,但盧孝傑從沒有把這些和虛無縹緲的道心聯係在一起。


    直到聽了羅天所說之後,他才明白,平時不僅是被很多的流言蜚語左右,更是他的道心也在隨著動搖,表現在修為上麵,那就是法力不穩,根基不牢。


    一開始接觸羅天的時候,盧孝傑隻是覺得羅天是個卑鄙小人,甚至比之他們魔道的修士,還要厚顏無恥很多,但此刻,盧孝傑心中的想法,卻是連他自己都開始質疑起來,畢竟能說出這番話的人,不是德高望重,也必然是個名震四方的大修士。


    對於羅天,盧孝傑發現,他越是接觸的久了,反而越是最捉摸不透羅天心中的想法,此人看似簡單,也總是一副和善的笑臉,但真正了解之後,卻發現,羅天其實一點都不簡單,他臉上常常掛著的一絲絲笑容,更是將很多原本應該展現的情緒,全部隱藏起來,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什麽想法,甚至摸不透羅天到底站在什麽立場上麵。


    其實也無怪乎盧孝傑有這般的猜忌,羅天的道理,其實一向都很是簡單,他不是站在所謂的正義,自然也不會落在什麽邪惡的一方,他追逐的,永遠是自己的修為,自己的利益。


    對於凡俗之間的事情,多年在傭兵之中打拚的羅天,其實早就是看淡了,正義也罷,邪惡也罷,其實將一些暴露在明麵上,誰又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打拚?


    眾人說話的這會子,場上已經是多了不少人,便是一些自是身份,故意姍姍來遲人,此刻也都是找到位子坐了下來,彼此相互寒暄著。


    而位於最上麵的一張講壇上麵,也是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他步伐不急不緩的走上台之後,便是兩手支撐著講壇,隨即故意淡淡的咳嗽了一聲:“咳咳……大家靜一靜,世間差不多了,我們這次的拍賣會,也可以開始了。”


    眾人聞聲,當即就沒有了多少雜談的聲音,近百雙眼睛,也都齊齊的看在台上。


    上麵的中年人,羅天之前也曾有過一麵之緣,正是那王局無疑。


    按照汪正非的說法,此人主管一些城市規劃上麵的事情,拍賣土地,自是劃分在他們的部門,卻是這次不怎麽隆重的拍賣會,卻是王局親自登場,當即就讓不少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們一邊聽著講話,一邊也在揣測上麵的意思。


    研究凡人的心思,羅天自是不屑,他自然是明白,王局這次親自上來,隻怕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順水人情罷了,清楚羅天的實力,即便是王局,也都不敢小覷這位深藏不漏的大師。


    說了一番場麵話之後,拍賣會這才進入了正題。


    “這次出讓的,是一塊位於京津郊區的廠房,一共是四十年的使用權限,產權到期之後,能不能續簽,還要看上麵以後的具體安排。因為地方比較偏僻,交通方麵,去那邊的路,也是年久失修,步伐方便,所以這次的價格也相對來說,有那麽一點優惠,所以有心在京津建廠的同仁們,可要把握住這次機會了。本次拍賣起價一千萬!還請諸位把握住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說起拍賣,王局的語速也快了很多,語氣之中,更是有一股子煽動的味道。


    原本就坐不住的一個中年胖子,當即舉牌。


    至於其他一些有想法的人,也都開始紛紛跟進。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價格一下子就飆升到了兩千萬,還有繼續往上走的趨勢。


    畢竟京津地區,想來都是寸土寸金,一些人不是沒想法在這邊辦廠,而是資產上麵,實在是力不從心,這次的地皮,雖然離得京津很遠,近乎都不算是郊區的位置,但因為價格低廉,引起很多人窺伺也是不可避免的。


    眼見得拍賣會的場麵越來越熱鬧,便是汪瑞,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幾次想動作,卻又不知道師父心中是什麽想法。


    當即,在一個貴婦人叫出三千萬的時候,汪瑞便忍不住開口,小聲問道:“師父,咱們要不要跟進一下?”


    “要買就快一點嘛,婆婆媽媽的,你難道還想白拿?”就是盧孝傑也忍不住催促一聲。


    “不急不急。”羅天聞言,卻是淡淡的擺手。


    此時出價,看似很熱鬧,但其實競爭的,都是一些跳梁小醜罷了,因為手頭的資產不夠運轉,這才想撿便宜,跟這些人競爭,不僅是落了麵皮,還是白忙活一場,真正的大佬,都是等到最後價格差不多的時候,才會站出來。


    汪瑞和盧孝傑一看就是沒有經常在拍賣場子走的人,一點也不清楚這裏麵的規矩。


    拍賣會,看似很是公平,其實不然。


    當然,這規矩取決於在做的人如何出價,少數落在主持拍賣的人頭上。


    不知道輕重的人貿然開口,其實也會落進一些有心人準備的陷進,因為動怒就貿然跟進的話,其實花了更多的錢,卻被人當做是冤大頭。


    彼此叫價,也是一樣的道理,看似是財富的比拚,其實也是一場心理的博弈。


    以前做傭兵的時候,羅天也是跟著一些雇主,出入過這種場合,比這拍賣會還要更高端很多的場子,羅天也是見識過不少。


    相比兩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羅天看似和他們年紀差不多,也大不了多少,但其實羅天已經是拍賣場中的老油子了,論算計的話,隻怕也就是汪正非這種長期在商場中打拚的人,才能有和羅天掰手腕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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