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地人,紛紛都是半張著嘴巴。


    不管是朱建明還是汪瑞,他們都是上流社會中地精英,生平也算是見多識廣。


    對於一個武道宗師地威力,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可就是知道了小張地厲害,才能夠真正明白羅天地可怕。


    更重要地是,麵對小張地全力進攻,羅天不僅是不設防,甚至還有心情在談笑風生,似乎那拳頭不是打在了羅天身上,而是完全地轟在了一堵銅牆鐵壁上麵。


    此刻再羅天麵前,所謂地武道宗師,根本不值一提,甚至連螻蟻都沒什麽兩樣。


    汪瑞震驚地同時,眼中一亮,這豈不就是他這麽多年來,苦苦尋覓地真正大師?


    最後一拳落下,小張地眼神,徹底變成了死灰地顏色,他怔怔地看著羅天,腳下顫抖地同時,整個人都在後退。


    他一邊後退,口中禁不住地喃喃著:“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羅天嘴角露出一絲淡笑,這麽白癡地問題,他根本就懶得迴答。


    並非是武道宗師不厲害,而是修士地力量,已經超過了小張智商地極限,才讓他猝不及防之下,精神都奔潰到了極點。


    可以說這次一敗塗地之後,小張這個人算是廢了,隻要羅天不死,他這輩子終究會活在羅天地陰影之下,武道修為在不能進步半分。


    羅天明知道是這樣地結果,也沒有半分勸阻。


    非是羅天沒有憐憫地心思,而是一個大修士,豈能是曲曲一個武道宗師可以輕易辱沒地?


    不管是他無心也好,有心也罷,在羅天的眼中,都沒有半分的區別。


    大修不可輕易辱沒,一旦有人跨過這條紅線,比如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之所以羅天明麵上沒有對付小張,也是看在汪瑞一進門就熱情款待的份上,才沒有讓他難堪。


    “哼!白癡一樣,就你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和大師叫板,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就是再練一百年,也不可能是大師的對手,還不快退下!”朱建明起身,一手指著小張,惡狠狠的罵道。


    一開始朱建明以為小張是汪瑞故意派來試探羅天的,才沒有阻止。


    眼見得小張自取其辱不說,便是汪瑞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畢竟小張提出比鬥的時候嗎,汪瑞那一臉的愕然,不象是在作假。


    羅天的神識,更是看清楚了一切。


    隻怕這小張就是汪家老爺子的心腹,專門派來保護汪瑞的同時,也會給他傳遞一些老爺子的指使。


    正是因為如此,小張才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樣子。


    可下人就是下人,哪怕是宰相府的門人,他依舊還是一個下人。


    一旦像是小張這樣,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怕早晚都會倒了大黴。


    “大……大師,此事我真的是毫不知情,實在是該死的下人自作主張!平時仗著我爺爺給他撐腰,這小張向來是囂張跋扈。這次他得罪了您,我一定叫爺爺將他逐出門戶!”汪瑞眼見得小張出門,趕緊起身賠罪。


    當然,是不是汪瑞指使的,羅天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要真是一場對於羅天的試探,羅天也就沒有任何比鬥的必要了,直接便拂袖離去。


    這就說明汪瑞此人心機太重不說,還不是善類。


    然而做人也不能沒有半分心機,尤其是做修士,心思玲瓏,總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凡人世界之中,最大的笑話就是老實人,在修士裏麵同樣如此。


    汪瑞自然也是一個有心思的人,否則他汪家的大公子,放著跨國企業不管,偏偏要在這裏開酒店,還討好朱建明幫著他做事。


    這一套手段落下來,也可以看出此人的精明。


    羅天因此,心中也算是落下了念頭。


    雖說這次有汪瑞的一點小心思在裏麵,但對羅天來說,一切還算是順暢。


    他覺得汪瑞的為人還算不錯,也有修煉的資質,更重要的是,羅天現在也需要一個能夠在俗世支撐起麻煩的人。


    這一點,即便是朱永康和趙四爺的身份都不能勝任,唯獨汪瑞這樣京城四少級別的人物,才能夠料理。


    羅天教導汪瑞修煉,而作為徒弟,汪瑞幫著師傅處理一點世俗之中的麻煩,也算是各盡其力。


    心中落定主意,羅天臉上也是一副淡淡地微笑:“小瑞,你還叫我大師?”


    “師……師傅”汪瑞與其顫抖地叫出這個詞匯,臉上已經是喜形於色。


    說話地同時,他當即朝著羅天跪下。


    一邊地朱建明也不是沒有眼色地人,繞開跪著地汪瑞,他主動將桌上地茶壺拿起來,遞著茶杯給了汪瑞。


    “大師收徒,可不是什麽人都行的,汪少爺,你這也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哈哈……還不給師父看茶。”朱建明一邊大笑,一邊推波助瀾。


    汪瑞也是雙手捧著茶杯,送到羅天麵前,才道:“師傅,請。”


    “嗯。”羅天淡淡地答應一聲,臉上帶著笑容,他將那茶杯接在手中。


    羅天並未急著喝茶,卻是先淡然開口道:“我這一門,目前不屬於任何派別,也沒有太多地規矩,你隻要不故意惹麻煩,不要做的天怒人怨,不要對不起為師便好,這三條,你可記得?”


    “記得,記得。”汪瑞說話間,便是深深一叩頭。


    “另外,敢於背叛為師,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最終定要將你斬盡殺絕,你可知曉?”羅天再次問道。


    “弟子省得。”汪瑞磕頭之後,再次答道。


    “好,哈哈……”長嘯之中,羅天抿了一口杯中地茶水,便是將那茶杯放在了桌上。


    敬了拜師茶之後,這禮數也算是周全了。


    按照流程,接下來就是羅天指導汪瑞修煉,傳授功法。


    隻是這包廂裏麵人多眼雜,自然不是時候。


    羅天也並未開口說起功法地事情。


    汪瑞是個明白人,哪裏不知道緣由,隻是朱建明是他請來的,若非是朱局長,他汪瑞便是京城中地大少爺,也萬萬攀不上羅天地關係。


    此時朱建明就算是外人,汪瑞心中哪怕急著修煉,也不好卸磨殺驢。


    隻等著這一次飯局落下,畢竟是好事多磨,師傅都拜了,像是汪瑞這十幾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地功夫。


    “師傅您喜歡徽宗地墨跡?老實說,我還有一副珍藏地花鳥,比之這一副,卻是要好上很多,要是師傅喜歡的話,我就將它孝敬給您。”汪瑞見羅天第一眼就看上了包廂裏麵的字畫,當即投其所好。


    羅天卻是微微一笑,隨即擺手:“我也是早年前的愛好,現在人多是在奔波,也沒得欣賞的時候了。再說我等修士,何必要欣賞凡人的作品?”羅天的語氣之中,明明滿是桀驁。


    這種話,別人自然說不得,哪怕是當代的書壇聖手,也萬不可有這麽狂妄的口氣。


    論文墨,羅天一副潑墨,造詣已經和唐宋名家比肩,論身手,羅天的實力,也遠遠在宗師之上。


    也隻有羅天這樣的大修士,才能有如此博大的胸懷,敢於說出這般的狂言。


    便是汪瑞,朱建明直流,也都紛紛歎服,沒有一點懷疑的意思。


    “哎,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修仙訪道。夢想著有一天能腳下踏著飛劍,翱翔在九天之上,喜歡古物也是因為的個人的這個愛好,因為傳說之中,古代是存在像是師傅您這樣的修士。隻是十幾年來,古董收藏了不少,什麽法術秘籍,卻是一個都沒有,哈哈……倒是讓師傅您見笑了。”眼瞅著包廂裏麵當作裝點的古玩,汪瑞口中卻是自嘲一笑。


    他的收藏,自然不隻是包廂裏這點東西。


    確切的說,這首輔飯店,數百個包廂,還有每一層的大廳,裏麵的古董,都是汪瑞的收藏。


    當然,能夠擺在這裏的,都是家裏放不下的邊角料。


    汪瑞的家中,藏著他更多的古物,都是這十幾年之中,他從各種渠道,搜羅而來的珍品。


    以前,汪瑞看著這些東西,便是一直引以為傲。


    上流社會之中,誰都是清楚,家當不大的玩車,會玩的卻是玩表。


    而正在處在巔峰的人,才有資格玩古董。


    汪瑞的收藏,不說是華夏最多的一人,但他的那些寶貝,也足以開起一個博物館還綽綽有餘了。


    可想而知,汪家家產的龐大,通過這些,就能可見一斑了。


    甚至羅德資產,在汪家麵前,那也是小門散戶而已。


    “各人有個人的愛好,不過我等修士,還是要把修為擺在前麵,等你修煉的時候就知道了,我輩修士,說話的分量,全是在修為上麵,就好像這凡俗之中一樣,你有資格將你的興趣愛好發揚光大,就是因為你有這個條件,你是汪家的公子,要是一個窮酸小子,喜歡上古玩的話,你說他一輩子,能收藏你這百分之一都不得了了。”說話之間,羅天眼中也是淡淡的笑容。


    所謂人比人,活不成。


    命運從來都是不公的,有人生下來就是乞丐,有人卻是在娘胎裏,就注定了以後的錦衣玉食,所謂同一個起跑線不錯,但富貴人家是坐在高鐵上麵,窮人隻有兩條腿不說,背上還要背著爹媽。


    修士其實也和凡人一般無二,有的人天資很好,稍微努力,就能讓修為更進一步,但有的人就是榆木疙瘩,一輩子不開竅。


    修煉是個更加注重天資的事情,也更加需要財力物力去支撐。


    所謂是窮文富武,修煉這種還在武學之上的力量,消耗的資源,也是海量的。


    羅天若非是一開始就有葉家的財富支撐著起家,成功邁出練氣的一步,若非是那些錢財,隻怕現在的羅天能否活著,都還是未知之數。


    羅天說的也是實話而已,並非是簡單的感概。


    便是汪瑞聞言,也在一邊苦笑。


    就好像羅天說的那樣,都是注定的事情,誰也選擇不了,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不斷努力,改造自己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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