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布達拉宮中的時候,達瓦就曾經研究過關於中土一些大門派的資料,雖說這些都不會涉及到核心的機密,但是對於一些風土人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就好比中土大門派的修士很少下山,即便是下山,也是接到了曆練的任務。


    還有就是中土的道門看似比較渙散,但修士一直都是古修的做派,他們自然不會穿著現代的服飾,這兩點之間揣摩,達瓦就知道羅天不是昆侖的弟子。


    為了追蹤羅天,他特意從儲物袋中換了一套凡俗的衣服,就連光頭上,也都戴了一頂棒球帽。


    要是羅天見到達瓦的話,也斷然看不出這位是個喇嘛。


    偽裝已經達到目的,達瓦這才落下身子,穩穩的踏著地麵,不緊不慢的行走。


    已經到了昆侖的地盤,要是在禦空而行的話,就顯得有些狂妄了。


    萬一被哪個昆侖的長輩看到了,當成是藐視昆侖的存在,那隨便一巴掌,就足以打的達瓦魂飛魄散。


    事實上不止是達瓦,就連羅天靠近了昆侖山之後,都遠遠的放慢了速度,不在禦風而行,而是拉著林鶴厲,一前一後的行走在雪地上。


    昆侖山外表是個旅遊區,當然那裏根本不是昆侖這個古老門派的核心,甚至連外圍都算不上。


    真正的昆侖,是被護山大陣掩藏了行跡,凡人的視線,根本看不透虛實,就更不要說進入昆侖山了。


    隻有修士,才能看到大陣的存在,但要想進去的話,要麽是有很高的修為,要麽就得老老實實呈上拜帖,讓昆侖放行。


    羅天也是第一次到昆侖山。


    即便是站得很遠,他都能感受到昆侖山的大氣磅礴,尤其是那掩藏著雲霧之中的山門大陣,細看之下,其中隱藏著無盡的兇險和威嚴,即便是羅天的修為,都能感受到一種發自靈魂的戰栗,這是修士對於強大力量的敬畏之心,根本不是靠著毅力就能克服的。


    相比羅天,反倒是林鶴厲要輕鬆很多。


    實在是他的修為太過低微,練氣隻是修煉的一個起點罷了,練氣完成,不過是堪稱是修士,真正的修煉,要到了築基期,才能登堂入室。


    就好比一道艱難地高數題,在一個高中生和一個大學生麵前,即便是兩人都不會做,但感覺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高中生看不懂其中的高妙,自然也覺得不過如此,看不出高數和高中數學的區別,大學生看似比高中生厲害,但就是因為他多少有一點基礎,所以看到的困難,要比高中生就要透徹很多了。


    羅天和林鶴厲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


    要不是羅天阻止的話,林鶴厲必然是大搖大擺的在昆侖的地盤上禦風而行。


    這樣隻怕是會得罪昆侖山的修士,要是運氣不好的話,被對方斬殺了,也不過是尋常事罷了。


    小心的避開昆侖,羅天一邊走著,一邊還在尋思。


    當然,羅天是在計劃,怎麽對付即將到來的胡有龍,他確是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兩人早就被不懷好意的喇嘛盯上了。


    而達瓦機關算盡,自以為要如願以償了,但他同樣想不到,多吉次仁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笨。


    此刻,遠離昆侖的大雪山上,躺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而屍體邊上,站著的那位,真是多吉次仁。


    他的眼神落在屍體上,嘴裏嘿嘿笑著:“格桑,你可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實力不濟,卻偏偏要盯上這炙手可熱的寶藏。藏寶圖,修真的機緣啊,豈能是你們這種弱者可以享用的?哼!可笑那達瓦,把我當成了傻子,佛爺我要是真傻,還能修煉到築基後期嗎!”


    多吉次仁說話之間,便是禦空而起,他去的方向,也是昆侖那邊。


    達瓦隻知道多吉次仁很是莽撞,脾氣粗狂,卻是不知道此人是粗中有細,所謂的愚昧,隻是他糊弄人的外表罷了,事實上,算計起來的話,多吉次仁的心機要比達瓦還要深沉很多。


    他之所以不拆穿達瓦,自然有他的想法。


    一來是他覺得羅天此人不簡單,想要達瓦去試探一下。


    當然,最後不管是寶圖落在不誰的手上,都不過死路一條。


    最終的贏家隻會是他多吉次仁。


    至於格桑,原本計劃中他就是要斬殺此人的,方才跟著他會雪山,不過是多了一個出手的機會罷了。


    而留下的屍體,也是故意讓布達拉宮的追兵哪去領賞的證據,這樣以來,也可以拖延一部分時間,盡量的讓他有充裕的時機,達到自己的算計。


    達瓦自以為是黃雀,卻是不知道,他沒有看透的多吉次仁,心中也是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


    羅天自然沒有感到隱藏在暗中的危機,畢竟他隻是修士,而不是神仙,哪裏能達到一切都可以知道的境地。


    隻是強敵的威脅,也讓羅天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神不寧。


    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臨近昆侖的原因,畢竟是麵對一個龐大的門派,對方實力強悍不說,羅天還得罪過昆侖,讓昆侖丟了麵子。


    隻是越是走著,羅天就越是覺得不對勁了。


    他的心沒來由的跳得很快,似乎有一種預感在告訴他,即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親家,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羅天忽然駐足,林鶴厲卻是被他給驚了一下。


    摸了摸腦袋,林鶴厲臉上全是茫然之色。


    雖說修士天生對於危險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尤其是在麵對生死威脅的時候,尤其如此。


    可這隻是雙方的實力很是接近,才會有強烈的反應。


    當然這種情況並不是絕對的,修士心神不寧,有可能是日有所思,也有可能是被心魔所困,更有可能是和凡人一樣的疑神疑鬼,杞人憂天。


    要不是因為在做傭兵時候的經曆,羅天對於死亡的直覺很是強烈,隻怕他看到林鶴厲搖頭之後,早早的就把警惕放鬆了下來。


    但就是因為經曆不尋常的緣故,羅天很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是強過他的判斷。


    要是直覺覺得判斷有問題的話,羅天就會立刻推倒所有的布置,甚至不惜倉皇鼠竄。


    事實證明,羅天這種看似愚蠢的做法,讓他好幾次死裏逃生,當然,也有一些時候,確實是羅天杞人憂天了。


    要是在平常的時候,羅天或許就會猶豫一下,但這裏不是善地,而是昆侖山。如此心中的直覺,就更應該讓羅天去慎重對待了。


    沒管茫然的林鶴厲,羅天直接從空間站中翻出一些衣物。


    不一會的功夫,羅天和林鶴厲都改換了行跡。


    羅天穿上了昆侖的門派道袍,至於林鶴厲,也都是如此。


    羅天甚至拿出了以前在做傭兵時候的人皮麵具,戴在臉上。


    這些本是凡俗的東西,但羅天以前煉製法器練手的時候,無心之下,就將其中加入了一些材料,好幾副人皮麵具,都是法器級別的。


    此刻戴在臉上的話,練氣修士是萬萬看不出什麽行跡的,即便是築基修士,要不是用修為仔細探查的話,也不可能發現,唯一要提防的就是結丹修士了。


    畢竟再是精妙的法器,到了結丹祖師的眼中,那也跟紙糊的沒什麽兩樣,想靠著法器在結丹修士麵前偽裝,完全就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當然,羅天敢於把法器拿出來,甚至是堂而皇之的穿上了昆侖的道袍,自然有他的道理。


    曾經身為昆侖修士了,羅天雖然沒有到過昆侖,但是對這個門派的了解,要比為人要深刻很多了。


    他知道昆侖的修士全都沉寂在修為上麵,也知道昆侖的自大,甚至不會派出弟子在外麵走動。


    這一點,就足以讓羅天看似危險的舉動,變得安全起來,所謂燈下黑就是如此。


    偽裝之後的羅天,變成了一個麵色蠟黃的中年道士,至於林鶴厲,他直接年輕了二十多歲,成了一個神采奕奕的小老頭,兩人和之前的樣貌,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換了身上的行頭之後,羅天心中那種強烈的直覺,當即就弱了不少。


    和林鶴厲一邊走著,羅天一邊開口,似是在和林鶴厲說話,又好像在自言自語:“你說我們是不是被什麽人給盯上了啊,我怎麽老覺得心裏瘮得慌?”


    “難不成是那喇嘛的師門找來了?不對啊,他們怎麽知道人是我們殺了,更不應該知道我們的去向才是啊?”林鶴厲說著,便含笑搖了搖頭:“親家,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多了,弄得你心力交瘁了。老夫我藏著幾盒子惠人腎寶,迴頭給你補補?”


    “我呸!”羅天被林鶴厲給逗得一笑,心裏的壓力也是少了很多。


    兩人在行走之間,就穿過了昆侖的邊緣,此刻眼見得,不再是空無一人,而是慢慢有了人類活動的行跡,偶爾還能看到滑雪的遊人,或是從山上滿載而歸的獵人。


    這是已經接近風景區了。


    羅天和林鶴厲相互看了一眼,當即雙雙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任何風景區裏麵,都有什麽看相算命的騙子,專門糊弄遊客的錢財,就算是那些寺廟裏麵,進去以後,沒個五位數的身家,也休想安心出來。


    羅天兩人這幅行頭,在風景區裏麵,雖然看著紮眼,但也不是什麽特殊的存在。


    即便是昆侖的道袍,也不過是青色罷了,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的,看似走得很慢,但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他們就已經到了風景區裏麵。


    要是從中土過來,進入昆侖山的話,必然先要穿過風景區,這裏沒有昆侖大陣的布置,而且要進入昆侖的話,也隻有穿過風景區,在特定的聯絡地點,才能找到可以傳遞拜帖的修士。


    羅天以前就是昆侖弟子,這些他是清楚的很,而胡有龍隻知道羅天和昆侖有過節,卻是不知道這裏麵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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