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簡單的洗漱之後,羅天乘坐加長林肯,早早的就出現在了頤瑞大酒店的門口。


    為羅天開車的司機,是林家的大管事胡老。


    羅天在林家待了幾天之後才知道,胡老名字叫做胡有龍,曾經做過西昌市一把手的司機,之後才到了林家複職。


    即便是趙四爺這樣西昌市的一霸,聽到胡有龍這個名字,也都要震動一番。


    據說,老當益壯的胡老,還有一個當紅的女明星做妻子,不止是在林家,整個贛西省,胡老都是權勢滔天的人物。


    但凡是上流社會的人,隻要是贛西省,甚至是附近省份的人,都是聽說過胡有龍這個傳奇的名字。


    有人說胡老是出生在湘南的,也有人說胡老是在鄂北的,這些說法,從來沒有一個定處。


    眾人隻知道胡老有過出國的經曆,在迴來之後,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家喻戶曉的大商人,不止是有錢那麽簡單,胡老甚至還憑借著手腕,和妻子一起做空了一家上市公司。


    這件事,即便是在華夏,也都傳的沸沸揚揚的。


    當然,胡老隻是林家前麵的白手套,而林鶴厲才是藏在後麵的黑手,真正的受益者。


    胡老很是恭敬的將羅天迎了出來,羅天隻是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頤瑞大酒店的門欄,便腳下邁著信步,走了進去。


    “羅大師留步。”胡有龍禁不住急急的叫了一聲。


    雖說在酒店這邊,早就有了通知,但羅天穿著一身休閑裝,實在是太過隨便了。


    他這樣的打扮,即便是報出名字,隻怕這五星級的門檻,也絕對不會讓他邁進去。


    羅天聽到胡老的叫聲,當即微微駐足,他迴頭看著胡有龍。


    胡老沒等羅天主動問他,便很是恭敬的開口:“羅大師,我去把車停在停車場,這是老爺最愛的車子,他不習慣讓別人碰。麻煩大師你稍等我兩分鍾。”


    羅天自然知道胡有龍說的是什麽意思,無非是怕不長眼的人將羅天攔住,丟了麵子。


    其實羅天也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無妨,我隨便轉轉。”說話間,羅天便轉頭,在酒店麵前的廣場上麵轉悠著。


    胡老見羅天沒有堅持,他也不敢真的去管羅天,急急的上了車子之後,他便朝著地下停車場而去。


    羅天腳下慢慢踱步,眼神在酒店前麵的廣場上逡巡。


    這家西昌市有名的五星級大酒店,就是林家的產業,平時在裏麵消費一下,沒有五位數的腰包,是完全不夠看的。


    五位數,也不過是在大廳裏麵點幾道小菜罷了,真正要吃到山珍海味,起碼也要接近六位數的財產。


    這種近乎於銷金窟的地方,麵對的自然不是西昌的平頭百姓,而是贛西的一些要員,還有上流社會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因為是林家做東家的緣故,這裏麵即便是菜價高昂,也攔不住門庭若市,有了錢還不一定能在黃金時間定上位子,隻有那些財富與地位並存的人,才是這裏的座上賓。


    好不誇張的說,頤瑞大酒店的一桌菜,基本上就是一個平民一年之間的收入,而這些錢,在上流社會之中,不過是一年的零花錢罷了。


    心中尋思之間,羅天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上流社會與下麵的差距,由來已久,他自然無力去該變什麽,事實上,修士也都無心於此,就好比下麵的人喜歡安居樂業,修士也隻要有穩定的修煉環境,就不會站出來奢求什麽,自然也不會好心的去幫助那些所謂需要幫助的人。


    社會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即便是華夏曾有著平均的日子,什麽人都是一樣的起點,但是在這短短的幾十年之中,就拉開如此大的差距,不是沒有原因的。


    普通人其實也和修士一般,若不是盯著一個目標,而後不擇手段的向前,在拉攏一切能夠利用的力量,就是達到目的的捷徑。


    隻不過,對於華夏的普通人來說,這是他們所謂的成功,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他們想要的修為罷了。


    兩者雖然不是一個層次,但是在社會的規則上麵,卻都是一樣的殘酷,甚至相比普通人的世界,看似與世無爭的修士之間的爭鬥,要更是殘酷的很多。


    為了一點修真資源,修士一旦起了衝突的話,往往就是那種你死我活的局麵。


    這些羅天見得多了,也經曆的多了。


    在廣場中信步走著,羅天並未等到胡老過來,倒是一輛奔馳轎車,遠遠的朝著羅天這邊開來。


    對方根本沒有讓步的意思,即便是看到羅天站在那裏,依舊是不減車速,而是瘋狂的按著喇叭。


    羅天微微皺眉,原本他是有讓開的意思,但是看到對方囂張的態度,羅天索性是直接站著不走了。


    曾經還是當傭兵的時候,羅天在國外野慣了,從來就是無法無天的主兒,從來都是羅天招惹別人,哪裏有人敢找這位大名鼎鼎的雇傭兵的麻煩。


    隻是在修煉之後,羅天才收斂了一些鋒芒,當然以前的臭脾氣,隻是被羅天壓製下來罷了,並不是真的消失了。


    此刻,因為對方的狂傲,羅天執拗的脾氣也爆發了出來。


    奔馳車將要行駛過來的廣場邊緣,羅天穩穩站著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以他築基期的修為,別說是這小小的奔馳車,即便是一輛大卡車,也不可能傷到羅天半分。


    裏麵的司機似乎也怕死人,他在臨近羅天的時候,急急的一腳刹車。


    車子停下之後,便有一個年輕人的腦袋從車窗裏麵伸了出來。


    “你瞎了嗎,找死啊你,鄉巴佬,還不給老子滾開……”開車的年輕人帶著一副墨鏡,嘴裏汙言穢語。


    車子副駕駛和後排,一共三個年輕人,在司機罵人的時候,他們也都下來了。


    這三人一人手裏捏著一根棒球棍,眼神冷冷的看著羅天。


    他們在打量羅天的時候,羅天也在看著他們。


    這三人和後麵下來的司機一樣,都是年紀輕輕,一身國際名牌,臉上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


    這種氣息,羅天見過不少,要說是最熟悉的,還是羅天的小徒弟於承恩,當初師徒兩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於承恩就是這幅德行。


    隻是這次來的四個人,明顯要比於承恩家裏還要有錢很多,因為於承恩身上,當初也隻是華夏本國的名牌罷了。


    看人,往往是從穿著上麵,就能看到很多信息。


    可即便是如此,羅天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當初做傭兵的時候,死在羅天手裏的不長眼的富二代,就是一抓一大把,而今羅天成了修士,又怎麽會在乎幾個凡人的威脅,他們手裏當做兇器逞兇的棒球棍,在羅天眼中,像是紙糊得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性。


    “哎,說你呢,沒聽到嗎!”開車的那位又是一聲怒吼。


    在他身後,忽的一個穿著範思哲衛衣的年輕人微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此人上前之後,一臉無比桀驁的樣子,眼神很是鄙夷的就看了羅天一眼。


    “我把是宋滿林,西昌趙四爺,鄉巴佬,給你個明路,趕緊滾吧,別耽誤本少爺停車!”範思哲青年說完話,便再也不看羅天一眼。


    和他一起的三位,也都囂張的大笑。


    “聽到沒有,趙哥說了,讓你趕緊滾蛋”。


    “趙哥,這鄉巴佬一看就是酒店裏麵打工的保安什麽的,應該聽說過四叔的名頭吧?”


    ……


    幾人臉上全是冷嘲熱諷,但羅天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原本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幫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但羅天一聽是趙四爺的兒子,當即他的眼神就微微古怪了一下。


    要說趙四爺此人,雖然桀驁不馴,但行事向來是很有分寸的,他知道知進退,明得失,這才是他在西昌屹立不倒的原因,即便是林家這個龐然大物,都沒有找過宋滿林的不是,足以見得,這位趙四爺,實際上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物。


    可惜到了這位自稱是趙四爺兒子的年輕人身上,羅天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睿智了,除了一副紈絝習氣之外,他別無所長。


    要不是從這位眉宇之間看出一點趙四爺的樣子,羅天甚至懷疑這是在冒充。


    不過知道對方和趙四爺的關係,羅天倒也不好下手了。


    平時的時候也就罷了,而今是於承恩大婚的日子已經很近了。


    要實現羅天的一些布置,他也需要上流社會的大力支持,雖說羅天不怕得罪趙四爺,想必趙四爺也不敢要羅天的麵子。


    但事情到了特殊的時候,羅天卻是不得不給他一個麵子,想必羅天的許多利益來說,這四個小子,就是跳梁小醜罷了,收拾不收拾,全憑著羅天的心情,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喂,跟你說話呢!趙哥,你說他不是個聾子吧?”開車的那位眼神很是奇怪的看著羅天。


    能夠聽到趙四爺的名字還無動於衷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在贛西的地頭上,這些人不是聾子就是傻子。


    即便是林家的人,聽到宋滿林三個字,多少也要給上一點麵子。


    他們哪裏能想到,羅天是什麽身份。


    眼看著四人已經不耐,羅天也沒有和他們玩弄的意思了。


    他定神看了看那位稱作趙哥的人,隨即開口淡淡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媽的,你吃了豹子膽的,敢這麽和趙哥說話!”


    “打,狠狠的收拾他一下!”


    “無知的鄉巴佬。”


    ……


    三個人叫囂著就要衝上去揍羅天。


    但是那趙哥卻是急急的叫了一聲:“住手!我爸說今天是個大日子,會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大人物要來,我們還是不要多事了,真要是被那位大人物看到,可就不好了。”


    “什麽大人物啊?趙哥,在四爺麵前,難道還有人敢稱作大人物?”


    “對啊,趙哥你快說說,我怎麽沒聽過,西昌有這號人,咱們贛西的一號,怕也不配趙四爺叫他一聲大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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