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你怎麽覺得人家不會走啊?這也太武斷了吧。萬一……我說萬一啊,他要是真的一氣之下走了,咱們再去追人家的話,這一切努力,可都要泡湯了。”林鶴厲這才想到厲害。


    他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


    其實很簡單的事情,就好像是去市場上買衣服,賣的一方努力繃著價格不放,買家覺得談不論,憤而離開,這個時候,賣家要是叫人家留步的話,在價格上麵,就不得不做出一定的讓步。


    人情世故便是如此,一舉一動裏麵,都在映射出一種很深的學問在裏麵。


    林鶴厲的這種擔憂,羅天自然是考慮到了,考慮的結果就是,這個朱大昌,在見到他們之前,是萬萬不可能離開的,別說是離開,就是假裝離開,他也不敢去冒險那麽做。


    “這個啊,你想,在我們之前,還有沒有人響應過他所謂的號召?”羅天沒有迴答疑問,反倒是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問題。


    但就是羅天的這句話,讓林鶴厲覺得眼前一亮,原本阻止他想到正確思路上的障礙都不複存在了,可以說,羅天的這疑問,就好似醍醐灌頂一般,讓林鶴厲瞬間覺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哈哈……我明白了。”本能的愣了一下之後,林鶴厲忽然笑了起來,他一拍大腿,便讚道:“秒啊,親家,你這招,實在是太高明了。連我都沒看出來你的意圖。”


    麵對林鶴厲的稱讚,羅天隻是淡淡的一笑。


    其實,這也是在羅天還在做傭兵的時候,就很早學會的一種分析問題的方法,那就是看待任何問題,甚至在任何情況之下,去分析一些事情的時候,思路都不能片麵化,尤其是不能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立場,從自己的利益去分析,就算是用這種思路分析出來一個看似不錯的結果,但是在行動的時候,這樣的預期,是遠遠不能打成的,即便是有成功的時候,但概率卻是低的可憐。


    正確的去看待一件事,首先就要做到思路多元化,可以從當事人的角度去分析,也可以在對手的立場上剖析,更是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去冷靜的縱觀全局,這樣,才能把一件事情基本上給看得透徹。


    而到了解決的時候,也不用急著先問自己怎麽辦,怎麽才能維持住自己的根本利益,而要想對方會用什麽手段去威脅你的利益,甚至他用什麽手段做到,之後怎麽掩蓋行跡,在結合自己的優點和弱點,製定出一套可行的路線。


    就好比羅天現在麵臨的情況,單是分析兩人的處境,林鶴厲的假設,一定是成立的,但要是覺得朱局長會一氣之下,就掉頭離開,從而在已經很嚴肅的氣氛中,強行去減壓的話,那才是真正損失了羅天和林鶴厲的利益。


    說是很困難,單是從朱大昌這位局長的立場上,就一定能看清楚了,他絕對不會離開的原因也很是簡單不過。


    首先,上麵要組建這個國安局,並且已經任命了局長,那這個東西就是對朱大昌的一種命令,隻要他不能完成,甚至不能按時完成的話,他都會遭受損失,這是體製之內,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有了這個立場,那羅天問林鶴厲的那些個問題,其實看似不想幹,卻正好事正中下懷的。


    朱大昌不能完成命令,就一定會損失利益,而且是不可忽視的利益,那羅天和林鶴厲的作用就很明顯了。


    除了這兩家以外,不管是蜀山,還是龍虎山,甚至昆侖,都不可能相應這個所謂的號召,朱大昌想找人,那羅天和林家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為了不蒙受損失,朱大昌就必須死死的抓住羅天兩方,那羅天的結論,是完全站著住腳跟的。


    林鶴厲正是因為想清楚了其中的厲害,這才覺得羅天早早就布置下來的安排,精彩無比。這裏麵的算計,可以說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若是有羅天這麽一個可怕的敵人,林鶴厲覺得蜀山這種龐然大物,都有可能被羅天給絆倒了。


    至於一個小小的朱大昌,林鶴厲已經完全不擔心了。


    叫胡老又上了一壺清茶之後,兩人就在大堂裏麵慢慢品著。


    又是生生等了大半個小時,茶涼了之後,羅天這才和林鶴厲相視一笑。


    林鶴厲又叫了胡老進來,這次才傳出聲音:“叫那個朱局長進來見我。”


    胡老愣了一下,這才出去。


    因為林鶴厲說的是叫,不是請。


    胡老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原本他是打算親自接到的,聽到林鶴厲的命令之後,他稍微思量了一下,就讓另外的下人去了。


    至於對朱大昌的態度,也隻是帶過來,而不是請過來。


    羅天和林鶴厲兩人都在閉目養神,忽的就聽到一大片淩亂的腳步聲進了大堂。


    隨即,便有一道很是惱怒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位真是好大的麵子,怎麽還叫我這個上麵的局長,特意等你們不成?半天時間,你們知道耽誤了我多少公務嗎!”


    羅天聞言,這才微微抬起眼皮。


    麵前穿著一聲黑色夾克衫的朱大昌,臉色很是難看,這人是個國字臉,但眼睛卻是生的小小的,一看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羅天根本沒理會朱大昌,他眼神瞬間掃過那些穿著西裝的年輕人,這些人都帶著搶,槍口也都對準了羅天和林鶴厲兩人。


    顯而易見,這些人可不是什麽沒有組織的黑社會,從他們標準的拿槍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朱大昌手下的人,都是出自於部隊,而且都是精銳。


    但即便是這些軍人,羅天也沒有半分畏懼。


    要是飛機大炮對著他,羅天還有幾分不適,但不過十幾口小手槍,對他一個築基修士來說,這等場麵就是毛毛雨,就算是羅天站著讓他們打,隻怕打光了子彈,也不能打破羅天的靈氣防禦,這就是築基修士,也是羅天的底氣所在。


    “刀兵相向,這就是你找我們辦事的態度?”淡淡的一聲冷哼,羅天卻是用上了築基修士的威壓。


    即便是那些下麵穿著便衣的軍人,也被這威壓衝的東倒西歪的。


    林鶴厲身邊,羅天的身影像是晃了一下。


    眾人都以為是眼花了,但此刻再看的時候,羅天的手裏,卻是實實在在的捏著一把手槍。


    這種詭異的手段,近乎與瞬移。


    就算是丟了搶的那位,看到羅天拿著槍,他才意識到手裏的槍沒了。


    可想而知,羅天這是何等駭人的速度。


    別說是眾人了,就是林鶴厲,都被羅天給驚訝了一把。


    “你……你不要亂來啊,我可是上麵的人!”朱大昌此刻已經是一頭的冷汗。


    畢竟羅天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就足以證明了,朱大昌的依仗,對於羅天來說,完全不能構成威脅。


    而今,他反而從羅天手中的槍口,感到了危險。


    “洋槍?嗬嗬……”手中把玩著那把製式手槍,羅天很是玩味的看了下朱大昌:“聽說這玩意威力很大,現在都是用他打仗的?”


    朱大昌也不明白羅天是什麽意思,他本能的就點了一下頭。


    “看來你們對這些外物,很有自信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羅天看似笨拙的弄開了手槍的保險。


    子彈上膛,那些軍人紛紛色變。


    他們隨時都做好了開槍的準備,朱大昌更是被嚇得瑟瑟發抖。


    羅天的手也動了,槍口猛地有了指向,不是指著朱大昌,也不是指著那些持槍的士兵,羅天竟是不遠不近的,用槍口對準了他自己的太陽穴。


    沒等朱大昌反應過來怎麽會是,忽然砰的一聲悶響,羅天手裏的槍響了。


    朱大昌和眾人嚇得眼睛一閉,都以為是擦槍走火,羅天也必死無疑,他們想到的,都是腦漿飛濺的畫麵。


    “貌似也不怎麽樣嘛,這種速度怎麽殺人?”直到羅天有些質疑又有些輕蔑的聲音傳來,朱大昌等人這才驚訝的睜開眼睛,羅天根本完好無損。


    “親家,你試試?”羅天看似已經沒了興趣,手槍直接就丟給了林鶴厲。


    林鶴厲也是練氣大圓滿的修為,徒手抓一顆子彈,也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見林鶴厲把槍口對準自己,朱大昌這次是睜大了眼睛,眾人也都細細看著。


    砰的一聲槍響,眾人眼睛一花,就看到似乎是林鶴厲的手動了一下,而林鶴厲本人,自然是完好無損。


    “有點意思。”林鶴厲臉上也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將手心裏抓著的一顆彈頭,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看似隻是信手為之,但他手裏的彈頭,卻是穩穩的丟在了眾人麵前。


    朱大昌隻覺得唿吸無比急促,心跳也在瞬間加快了,他一腦門子上麵,全是細密的冷汗,但朱大昌卻是來不及擦拭。


    即便是那些所謂的軍人,也都各個臉色蒼白。


    不是他們的意誌力不夠,而是羅天和林鶴厲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兩人手裏,殺人的兇器,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般不說,他們竟是能徒手抓住子彈,這是什麽恐怖的力量?


    在這兩人麵前,他們即便是拿著搶,即便是不止一把槍,但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安全感。


    可以想象,隻要羅天和林鶴厲一個不高興,那他們的腦袋,早晚都要搬家。


    “羅大師,這個……我不是有意冒犯的。你們……你們還不給我退下!”朱大昌哪裏還有半點囂張的樣子,就是被他帶來造勢的便衣軍人,也都被他惱怒的嗬斥了出去。


    此事,朱大昌卻是吧所有的錯誤,都歸給了下麵人,怪他們要拿槍出來,怪他們太過囂張,但朱大昌卻是已經忘了,一進來就對羅天大擺官腔的,不是別人,而恰恰就是他自己。


    不過身為領導,朱大昌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別人和下屬可以在他麵前自我批評,但是朱大昌本人,不會接受任何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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