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對於來人,羅天略有意外。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約莫半個月前,在黑虎山莊見到的房叔,那位柳家四爺的左膀右臂。


    房叔麵上帶著謙卑而恭敬的笑容,對著羅天微微欠身,才道:“羅師傅,冒昧造訪,實在是多有得罪,還望沒有打擾到您清修。”


    見羅天不說話,房叔略微一頓,又道:“是這樣的,我家老爺,聽說了您的法器之說,對這方麵,他很感興趣,所以想親自見見羅師傅。不知道您可不可以賞光?”


    “柳老四?”羅天聞言,喃喃一聲,就微微皺眉。


    因為酒會上的不愉快,還有朱永康那次誤會,羅天對這個柳老四,一直有些看法。


    不說有什麽誤會,但至少羅天對柳老四,沒什麽好印象。


    聽到羅天直唿柳老四,房叔眼中不悅之色一閃而過。


    不過他還是恭敬道:“不錯。我家老爺,最近聽說圈裏麵要拍賣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他雖然喜歡,但又看不出其中的神妙,怕被大了眼,所以想請羅師傅你過去參謀參謀。”


    一開始聽說柳老四叫他,羅天的想法是拒絕的。


    畢竟對於自己印象不好的人,羅天認為他和柳老四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但房叔最後的解釋,還真勾起了羅天的一絲興趣。


    那次參加拍賣會,羅天就是想看看,古時候,到底有沒有法器流傳下來。


    雖說那次最好的一串佛珠,都是虛有其表的垃圾,羅天幾近掃興而歸。


    但也不得不說,玉髓這等寶物,也是出自柳老四的古藏。


    可見這柳老四,說不定還真有什麽寶貝?


    “既然這樣,那去看看也無妨。”心中一轉,羅天麵上淡淡一笑,語氣平淡的迴道。


    跟著房叔下樓,羅天就發現,一輛黑色賓利慕尚,停在自家樓下。


    相比之前柳欣然的那輛飛馳,雖是同一個牌子,但差價卻是足足一半。


    慕尚以前羅天在做傭兵的時候就乘坐過。


    這種車,用華夏幣算的話,起步價都在四百萬以上,非是大富大貴之人,絕對開不起這等豪車。


    即便是柳老四的身價,這賓利慕尚,不是他的寶貝座駕,也肯定是古藏中首屈一指的了。


    又是動用豪車,又是請著大管家親自登門來接人,這柳老四,也算是誠意滿滿了。


    心中計較,羅天上了車。


    待車子開動後,房叔才說起了具體的情況:“羅師傅,不瞞你說,這次是一位來自豫南省的小老板,帶了一件法器,跑到我們粵東省叫賣。這次他途經珠海市,四爺看上了他手裏的東西,就叫人先等駐足一段時間。”


    “半月以前,四爺就親自去看了一圈。迴來之後,他就變得魂不守舍,說自己的古藏全是垃圾,讓我給全部賤賣出去,您說這唱的哪一出啊?”


    聽著房叔抱怨,羅天麵上帶著一絲笑意,並未說話。


    聽到這裏,他算是完全明白怎麽迴事了。


    柳老四怕也自認為是行裏的大家,藏品不菲,但那次見了所謂的法器之後,經過對比,他就發現自己的古藏都是垃圾,如此才有了羅天參加的那次拍賣會。


    “您也知道,珠海市的有錢人不少,我家老爺,也就是靠著老爺子才慢慢做起來,但真要比財力的話,能壓住我家老爺的人也有。”


    “上流社會的圈子,錢已經隻是一個數字了,相反,他們對法器這種能夠調和風水,延年益壽的東西,很有興趣。這次不止是我們老爺,珠海的大豪,就是粵州市的一位大佬,都聞訊而來了。”


    “他們一群人纏著人家賣主兒,看了兩次,今天這是第三迴,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兒就要落槌了。我家老爺很重視這次拍賣,但又怕被打眼,這不就想起羅師傅您了,讓我專程請你,過去給他掌掌眼。”


    說這話,房叔也歎氣連連:“您也知道,這種寶貝,一落槌,那就是上千萬的天價。真的倒也就罷了,要是被打眼,不但陪個一幹二淨,以後麵子都不好往外擱。”


    羅天聽著房叔說話,不動聲色得點頭。


    現在這個社會,底層地窮人求財,做夢都想著一夜暴富,整天做白日夢的不再少數,富人們,則是想著細水長流,財源不斷,想著多活幾年,好好享受成功人生。


    所以,對於法器一流,正如房叔所說一般,隻怕富豪們砸鍋賣鐵,都舍得在這上麵大把花錢。


    內地還不算什麽,傳聞在港澳那邊,風水大師,都像是活菩薩一樣,受到上流社會的追捧,身份至高無比。


    柳老四在上流中,論後台是足夠硬朗,但要說財力的話,在整個珠海,也隻是前十左右徘徊,比他有錢的,也有那麽一撮人。


    車子沒有去黑虎山莊,而是一路沿著城快速,直接去了郊區。


    珠海這邊郊區,羅天也有一些印象。


    在幾個大家族中,羅天就有所耳聞,北郊之外,住著一位大人物。


    對此人,羅天也隻是聽說過,甚至不知道名姓。


    但賓利一路向北,羅天微微思量,便已知曉。


    想必,能讓柳老四親自過去的,也隻有名頭很大的那位了。


    車子在一座院子前麵停下。


    羅天一下車,就看到一座大宅門。


    從外麵,看不出什麽名堂。


    不過一進院子,卻是好一座府邸。


    整個院落,充滿了江南水鄉的秀氣,但雅致中又不失大氣,由此,也可見這院落主人的氣度不凡。


    房叔在前麵帶路,領著羅天,穿過池塘上的長廊,略微拐彎,才進了屏牆後麵的大廳。


    羅天方一進門,便有一個坐在左首的中年男子起身,開口熱情道:“羅先生,你來了。”


    羅天聞聲望去,卻見站在對麵的人,體態臃腫,雙目無神,臉色隱隱帶著一絲灰白,舉止雖故意禮貌,但不難看出,他平時很是輕佻。


    再一看此人氣數靡靡,羅天便斷定,此人就是柳老四無疑了。


    雖和其他人一樣,一身名牌,但是相比大廳裏同坐的幾位老板,這柳老四便相形見絀。那一身價值不菲的服飾,也給人一種沐猴而冠的錯覺。


    第一眼見柳老四,羅天就暗暗搖頭。


    難怪老爺子的司機小王,說起老四,就欲言又止,搖頭不跌,難怪柳欣然都不怎麽提起自己這位四叔。眾人對他的評價,都很一般,也不是羅天一人看輕了柳老四。


    見柳老四主動搭話,羅天淡淡點頭,嗯了一聲。


    可不等羅天繼續開口,坐在柳老四一邊的那位,就當即開口嗤笑起來:“我說,柳老四,你叫個毛頭小子來作甚?就算你珠海沒人了,跟我說,我借給你啊。”


    柳老四聞言,當即臉色難看地冷哼一聲:“盧俊義,你特麽少給我風言風語,珠海市老子的地盤。再胡說,信不信我把你攆出去!”


    “呦嗬,我還真不信了。”盧俊義此人,乍一看,就一臉兇悍。


    他嘿嘿冷笑道:“你們柳家老二要是說這話,我陪著笑臉主動滾蛋,你三哥要是攆人,我哪怕不高興,也要受著。至於你柳老四嘛,嘿嘿……不是老哥我看不起你,你還真沒這本事。”


    盧俊義一邊嗤笑,一邊翹起二郎腿。


    羅天微微掃了一眼,就見盧俊義身後站著一排黑西裝,有幾個,拳頭上都能看到厚厚的老繭,顯然都是練家子。


    雖說羅天不把盧俊義放在眼裏,但是此人的勢力,隻怕一點也不比柳老四差,甚至還在其之上……


    盧俊義出言不遜,柳老四當即氣的拍案而起:“你……”


    柳老四氣的不輕,但那盧俊義依舊坐的穩穩地,沒有半點害怕柳老四的意思。


    這邊,不等柳老四出口成髒,坐在上首主位的一個唐裝老者,輕輕咳嗽了一聲。


    “四爺,大家都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還不知道盧俊義的臭嘴嗎?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別和他計較。還有你,也少說兩句。”老者說的和顏悅色。


    但這兩人聞言,柳老四哼了一聲坐下,盧俊義也把頭扭到一邊。顯然這說話的老者,分量不輕。


    見兩人不再鬧騰,老者才看向羅天:“這位後生,是四爺請的長眼先生吧?既然來了,也一起坐下吧。”


    羅天微微頷首,隨即在柳老四旁邊的太師椅上落座。


    手中端著杯清茶,羅天慢慢品著。


    房叔慢慢走到羅天背後站定,隨即低身,與羅天說話。


    房叔一說,羅天才知道一些情況。


    那個盧俊義,是粵州市地大佬,很有幾分身家。


    因為兩人生意之間有些摩擦,盧俊義和柳老四互相很不對付。這才有盧俊義當場落柳老四麵子的事兒。


    至於後來說話地唐裝老者,乃是前任珠海首富。而今雖說年事已高,不再關心身家,但在珠海也分量很重。


    此人名叫付雲山,他名下的產業,涉及醫院,酒店,物流,商貿,幾乎小半個珠海的財富,都在他手中掌握。


    羅天聽著微微點頭,想必這付雲山,就是之前聽說過的那位大人物了。


    不過一人富有半城,在一般人眼中,確實不能小覷。


    目光微微在大廳中掃了一圈,羅天在盧俊義身邊的一人身上多看了兩眼,隨即又開始心不在焉的品茶。


    房叔跟著羅天的目光,隨即開口介紹:“羅師傅,那位是盧俊義的長眼先生,莫非有什麽不凡?”


    沒有迴答房叔,羅天隻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房叔見羅天不說話,也不好多問。


    說話地這會兒功夫,又有幾位老板,先後進來。


    在上首閉目養神的付雲山,見眾人都已落座,這才重重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賈老板,你的貨,能再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


    付老說話,眾人的眼光,也齊齊注視著右首處坐著的人。


    羅天也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之間那賈老板肥肉大耳,穿金戴銀,一看就是富貴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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