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王府突然變得雞犬不寧!


    一隻大黃狗在偌大的王府裏東奔西溜,走街竄巷。


    後麵一大群惡奴拿著柴刀棍棒,喊打喊殺。


    “啊”


    “是什麽?”


    “什麽東西從我裙子下麵鑽過去了。”


    “砰”


    “pia”


    “哎呀”


    一處庭院中,一排穿著黃色裙衫的侍女,正單手舉著托盞,盞中放著馥鬱芳香的水果甜品,在飛簷漆柱的走廊下婀娜娉婷地走著,準備給假山亭子間下看戲的王妃侯爺們,呈上甜點的路上,一個黃色影子從後麵轉交哧溜鑽出。


    然後,沿著走廊,一個猛子紮進了侍女的裙擺間。


    頓時引起嬌唿驚叫,然後侍女站立不穩,紛紛東倒西歪,摔倒在走廊裏。


    手上的木盞、托盤、水果甜品,碎的碎,破的破,灑的灑,一片狼藉。


    而罪魁禍首,繼續朝著走廊往庭院深處竄了過去。


    不久後,“殺”紅了眼的尤大總管,帶著一群惡奴追了過來。


    滿嘴牙被崩壞的胖總管,此時滿嘴帶血,加上其倒三角眼的陰狠狡詐麵相,滿臉橫肉的臉此時顯得尤為兇惡,滿眼兇光。


    “那狗東西跑進去了,追!”


    “總管大人,我們擅闖後院主子們的庭院,是不是……”


    有手下惡奴覺得自己這等下人身份,沒經允許闖進王府妃嬪們住的地方,失了規矩,打了退堂鼓,惴惴不安地向胖總管尤大建議說。


    “啪”


    尤大總管甩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把那人直接掄的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抽飛。


    “滾,惡犬王府逞兇,若是傷了其他人何等罪過,勞資除了這禍害,主子隻會賞賜我,少在這他娘的噴糞。”


    他氣急敗壞地淬了一口,兇光掃了一眼。


    他是個精明的人,知道擅闖主子們的庭院,在規矩森嚴的王府裏是不妥的,但他此時一口氣悶在心裏,惱火直冒,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托詞。


    也不顧了!


    他一定要宰了那狗東西。


    “追!”


    話落,然後抬腿追了過去。


    一群惡奴聽了自己總管的說辭,覺得大有道理,也放下了心中的惴惴不安的心思,揮舞著棍棒,跟著總管燥亂般追了上去。


    內院裏,三房的妃嬪正帶著自己的侯爺郡主等小輩們,在樓台亭閣間的飛梨亭下聽戲。


    台上,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語,咿呀唱腔,如珠落玉盤,悅耳動聽。


    台下,亭子下,伺候茶水的侍女們在其中穿行,貴少爺,婦人們坐在椅子上,或點頭,或輕晃,怡然自得。


    突然,一隻大黃狗闖入,直接衝上了戲台子,把正在唱戲的戲班子直接給打亂,戛然而止,然後一片騷亂。


    台下的貴人們也頗為瞪眼。


    特別是一些女子怕狗,驚起一些驚叫。


    緊接著,又看到一大幫人衝了過來。


    拿著刀槍棍棒啥的,都是下人打扮。


    “你們這些狗奴才,幹什麽,造反不成?”


    有貴人厲斥。


    “主子恕罪,三王妃,有惡犬在王府逞兇傷人,小的奉命逮殺了這畜生。”


    總管尤大拿出已經想好的托辭應付問責。


    “還愣著幹什麽,快把這狗東西給捕殺了,打擾我等看戲,千刀萬剮的畜生。”


    一個頭上插簪帶玉的貴婦人,沒好氣地指著台上作亂的大黃狗,厲聲吩咐道。


    台上,正在戲台上左轉騰挪的大黃狗,突然停了下來,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珠子陡然盯向台下嗬斥怒罵的貴婦人。


    然後一個飛撲,化作一道殘影,快速撲向貴婦人。


    “啊”


    稱作三王妃的貴婦人養尊處優慣了,見惡狗撲來,隻顧著一個勁兒的尖叫。


    “砰”


    身子一歪,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一個趔趄,就摔倒了下去。


    卻見大黃跳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爪子連撓,將桌子上的茶酒、水果。甜點一個勁兒地往下扔。


    頓時,那摔倒的三王妃,衣裳上,頭發上,全部是汙漬,變得狼狽不堪。


    “王妃”


    “額娘”


    “……”


    頓時下麵的貴人們也是騷亂。


    然後盯著桌子上的大黃,發出驚唿道。


    “快抓住它!”


    一時蜂擁而上。


    而大黃則狗腿子一撒,齜牙咧嘴地衝入人群中,驚起一片人仰馬翻,然後又撒溜著狗腿子,奔向某處院牆處,腿子一瞪,又翻牆而逃。


    “追”


    總管尤大氣的雙耳直冒煙,也不管這邊的爛攤子,又帶著人追去。


    隻是這次的追捕大軍,又多了一些人。


    是三王妃府上的家丁下人。


    …………


    就在大黃在王府內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在東郡王府的東院,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重兵把守的院子裏。


    東海郡王澹台無極正在書房裏和八大山異族天驕雲拓議事。


    “我已收到族中訊息,我族中長輩將於近日抵達東海郡,到時候還希望王爺多擔待。”


    雲拓坐於書房一雕著奇異海獸的石椅上,一雙桃花眼側望屏風前主位坐著的澹台無極,衝其拱了拱手,客氣道。


    “雲拓賢侄客氣了,貴族族中長輩能到我東海郡偏隅之地,乃是本王的幸事,到時候光臨寒舍,本王自然以禮相待。”


    主位上,澹台無極淡淡一笑,很是親和的樣子。


    座下的雲拓聽了,也笑著迴道:


    “那就多謝王爺了!”


    要不是他跟澹台無極打過交道,領教過對方之前翻臉,以勢壓人的樣子,他還差點就信了對方的鬼話。


    對方身為東皇神朝的一介藩王,封疆大吏,能坐到這個位置,都不是容易善與之輩。


    他一開始還想借著八大山的威名,想跟這位藩王較量一般,但對方有梟雄之姿,並不吃他這一套。


    不過他也是個有心智的,倒不敢真瞧不起這位神朝藩王,雖然他們八大山在這東玄神州屬於不弱的勢力,有眾多天地大神通者坐鎮,但能在東玄神州占據一鼎腳的神朝,他們向來是不會輕視的。


    況且,對方是本地藩王,他們還有大事借助澹台無極的力量,自然也不會無知到貿然得罪。


    於是,便許以利益,結成利益關係。


    於此,這位王爺才像現在這般,一副親和的樣子。


    跟澹台無極客氣完,坐與下首的雲拓一雙桃花眼中流轉著異樣的光芒,對澹台無極說道:


    “不過王爺,我族中大神通者快要到達東海郡,你我結盟也過了五日時間,在下想問的是,讓王爺相助的事,不知是否有了眉目?”


    他將話題轉到正處。


    詢問之前與澹台無極相商的事情進展。


    這才是正經事。


    “賢侄也許不知,東海郡疆域足有十萬裏方圓,本王縱算調兵遣將,也是需要時間的不是,而且東海郡有諸多廣袤區域渺無人煙,乃是人跡罕至額的深山大川,沼澤毒瘴,或者是兇獸密布的海島,在這茫茫天地間尋找,也是有難度的,賢侄莫要急躁。”


    澹台無極卻是不慌不忙地輕聲安撫道。


    他這倒不是拿了利益不辦事,而是實話。


    東海郡這麽大,要尋找一個隱藏起來的異族,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是這麽容易找到,以八大山的勢力,神通廣大者輩出,也隻能推算出其隱藏在他們東海郡,還拿厚禮出來,尋求他的協助?


    所以澹台無極不急,知道這事不是短時間能辦成的。


    “在下倒是心急了,王爺莫要見怪。”


    異族雲拓聽了,笑了笑,拱了拱手。


    其實他並不指望澹台無極能找到他們族中死敵的蹤跡。


    要是這位王爺這麽快有消息,他反而還不信了,連他們族中老祖都隻能推演出一縷天機,找尋其大概所在的方位。


    真這麽輕易找到了,才是奇怪的事。


    他也隻是在暗示催促這位藩王,要把他們達成盟約的此事放在心上,不讓對方玩收了禮不辦事的心機。


    等族中大神通者趕來,他也好交代族中交給他的這件事。


    屏風前,澹台無極眼睛眯了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擺了擺手。


    他自然聽得明白異族雲拓想要表達的意思,隻是戳破就沒意思了。


    雙方心照不宣就行了。


    就在這個兩人談話的空檔期,外麵王府院子裏似乎有些“熱鬧”,比較嘈雜。


    澹台無極虎眉微挑了挑,心中有些不悅,然後將神識放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眉頭抖了抖,臉色有些陰沉。


    “不知王爺,怎麽了?”


    雲拓見他的神色奇怪,問了一句。


    “府裏有些胡鬧,哼。”


    “賢侄自便。”


    澹台無極冷哼一聲,然後下了逐客令。


    “那在下就先告辭。”


    書房裏有禁製在,雲拓的神念放不出去,就起身告辭。


    等他出了書房,再放出神念。


    沒一會兒,嘴角微微翹起,神色露出露出頗為有趣的表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王府內,已經是一片雞飛狗跳。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一條大黃狗!


    一條大黃狗竟然在規矩森嚴的王府院子裏四處亂竄,後麵以膳房總管尤大為首的一群下人家丁,在跟著喊打喊殺,硬生生弄的大半個王府雞犬不寧!


    這時候,七小姐的院子裏,傳來一聲哭天搶地的尖叫聲。


    “啊”


    “大虎”


    “大虎你怎麽了?”


    “天殺的,這狗東西把我的大虎咬死了。”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尖叫聲中,下一秒,從一間房間窗戶裏衝出一隻大黃狗。


    緊接著,七小姐澹台雪麵色悲憤地衝出房間。


    一衝出房間,與衝進院子裏的一大群“獵狗”下人打了個照麵。


    “它跑了。”


    “在那裏。”


    “這狗東西跑的真快。”


    “圍上去。”


    一大片嘈雜的聲音撲麵而來。


    一大群人如見了殺父仇人一般,衝著竄走的大黃圍追堵截。


    整個場麵鬧哄哄的。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重重敲在了眾人的耳膜之上。


    與此同時,在眾人哄鬧的中心,一直戲弄眾人的大黃狗上空,一隻大手閃爍著強大的氣息波動,在上空憑空凝聚而出。


    直接往下麵的大黃狗抓去。


    卻見下方正在吐著舌頭,在庭院間上躥下跳的大黃突然感覺虛空陡然凝滯,身形一下慢了下來。


    “汪汪”


    大黃感知到了威脅,毛發炸起。


    突然,從其身體冒出一卷乳白色的光芒,有密密麻麻的方形小子閃爍。


    將其包裹。


    而大手抓下,抓在乳白色的光罩上,卻抓不破。


    大黃體表浮現的白色光芒一閃。


    直接在大手中消失。


    而虛空中一聲驚咦,接著飛出一個白玉笏,朝著數百米外的虛空一擊。


    虛空中,一隻大狗的影子又現了出來。


    接著,白玉笏射出一束玉色光柱,將乳白色光暈籠罩的大狗在虛空定住。


    閃爍著方形小字的乳白色光暈,急促閃爍,想破開玉色光柱的籠罩。


    但一時卻掙脫不開。


    接著,大黃往下墜落,倒飛而迴。


    而這間庭院間,一道身影凝聚於眾人麵前。


    待一群下人看見這道身影,紛紛麵露惶恐,連忙跪下參拜。


    “參見王爺。”


    來人,麒麟衣冠,玉帶雄顏。


    此時,虎目錚錚地看著被束縛在光柱中,幾米外,正衝著他狂吠的大黃狗身上。


    麵色陰沉,眉宇間卻有驚疑之色。


    而這時一聲哭嚎聲驚然而起。


    卻見那刁鑽刻薄的七郡主一開嗓子,撲向自己的父王。


    “求父王給雪兒做主!”


    “這狗東西咬死了我家大虎,請求父王把它交給我處置,我要將這惡狗碎屍萬段。”


    七郡主哭哭啼啼地對著父王澹台無極悲憤控訴著大黃的罪行,然後目光轉向大黃,眼中滿是怨毒神色。


    這隻大黃狗,不宰了它,實在難平她心頭之恨!


    “到底怎麽迴事?”


    澹台無極卻是冰冷出聲,沒有父慈的關懷,聲音隻有一種淡漠。


    說話間,他並沒有挪向澹台雪,目光一直若有所思地盯著那隻大黃狗。


    詢問著事情的來由。


    而七郡主聽到父王冷漠的語調,裏麵有一絲不悅的冰冷,原本撒嬌的身子驟然一僵。


    她一時倒忘記了,她們父王可是個涼薄的性子。


    不過,這也阻擋不了她心中的怨恨。


    一絲怨毒的想法升起!


    這隻兇犬在王府裏作亂,而這又是九妹澹台月府上來客帶來的……


    七郡主一時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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