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山外,西南百裏,雲山縣,百廢待興。


    百姓們在經曆巨大的災難後,變得空前團結,家家戶戶有什麽事相互幫襯著點,一來二去,基本上相互都麵熟一二。


    可是,不知何時起,雲山縣突然冒出了不少了生麵孔,攜刀佩劍,清一色的江湖人士!


    有的住客棧,有的在打聽其他居所。


    因為雲山縣破壞嚴重,客棧都稀稀拉拉。


    一眾江湖客引起了不少雲山縣百姓的注意,私下議論又發生了啥事。


    這天黃昏將歇時,城門口附近大街上,一個穿著圓領對襟短褂的六尺漢子,長的眯眯眼,窄邊眉,吐著瓜子皮,無所事事蹲在大街邊,活脫脫一個街溜子。


    這人此時蹲在一戶賣油餅的小攤旁,跟賣油餅的一個大叔聊著天!


    “今兒個不知咋,突然來了不少生人,咱縣破落成這樣,也不可能是來看風景的吧?你說是吧,六子”


    賣餅的攤兒前也是冷清,滿是抬頭紋的大叔跟蹲旁邊的“六子”也閑來無事,消遣下時間。


    “叔,您這話不是多餘嗎!我瞧見了,那些人個個都是拿著刀劍,不像是花架子,不是什麽好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咱雲山縣出了啥寶貝,傳了風聲。”


    “呸!”叫六子的街溜子吐了口瓜子皮,蹲著的身子一彈一彈的,眼睛發亮。


    “得了吧,還寶貝,破磚碎瓦還差不多,要是真有寶貝,咱縣裏自己人還不知道。”


    大叔不以為意,直笑話。


    “害,這不沒事跟您瞎白話麽。”


    六子懶散道。


    “不過話說迴來,六子,你這整天光閑著溜大街也不行啊,酒樓的活計沒了,你得到處找點活計幹,討個生活撒。“大叔說。


    “我也想啊,原先在陳掌櫃店裏當夥計,幹的好好的,誰曉得出了這檔子事嘛,老陳頭的酒樓沒了,縣裏的光景你也看了,稀稀拉拉的,我也沒啥本事,就在酒樓裏跟客人練了一張嘴皮子,也沒啥用啊!”


    “唉……”大叔聽了六子的話,也隻能搖了搖頭,歎了聲氣。


    而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六子略帶興趣的聲音。


    “哎哎哎,叔,你看城門口,又來了生人。“


    大叔順著他的意思,往數十米外的城門口一瞧。


    來了兩個一胖一瘦,不同打扮的人。


    胖的人上斜背著一把傘骨朵,像鐵做的,黑黝黝的。


    瘦的那個手上提著把長刀,與自身體型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胖瘦兩人走進城裏,略有打量,待看到大叔的餅攤後,直往這來。


    “客官,城外來的?咱這地方偏遠,路程奔波,來個酥油餅,皮酥脆香,很頂餓,也便宜,兩文錢一個。”


    大叔熟練地笑臉招唿著來人。


    “不用,跟你打聽個事,城裏哪有客棧下腳的地方?”


    “這是賞你的!”


    當中,胖的那人,從袖子裏叮鐺掏出幾枚銅錢,往前一丟,說道。


    “哎喲,這可多謝了。”


    大叔接過幾枚銅板,先是滿臉喜意,不過倒是漸漸露出為難之色,話頭一轉,


    “不過,您二位可能要失望了,今兒個不知道咋的,咱雲山縣突然冒出了不少生麵孔,在這裏下腳。咱縣的客棧在月許前的妖禍中被毀的七七八八了,多餘下腳的地方可沒了。”


    大叔不好意思地解釋著,卻把手裏的銅板往袖子裏塞。


    這話一聽,胖瘦二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時,旁邊卻是響起了略帶興奮的聲。


    “二位爺,您要是不嫌棄,小的家裏還有些地方,就看您二位看不看得上了。不過咱別的沒有,咱縣獨一份的紅肉酒,小的這裏管夠,就看二位好不好這口了?”


    六子突然出聲,站起身來,笑眯眯地盯著二位。


    他瞧見這胖瘦二人的脖子和耳根,作為常年在酒樓打雜的夥計,知道這二人十有八九好這一口。


    “嗯?”


    胖瘦二人目光轉過來,打量著習慣性躬身假笑的六子。


    “帶路!”


    胖的那人也不廢話,直接開口。


    “好嘞,您二位跟著我來!”


    六子一聽,喜上眉梢,連忙帶路。


    隨後三人漸漸消失在街角巷落裏。


    那擺攤賣餅的大叔,瞧了一眼,哧笑著搖了搖頭。


    “嘿,這小子之前咋沒見這麽招唿,難道看人家出手大方,不過,嘴皮子倒是真挺利索!”


    不久後,天色暗下來,一處青瓦小房裏。


    胖瘦二人酒氣醺醺地醉倒在一張桌上,呢喃自語,口中念叨著,杏花、搬山、求機緣啥的。


    桌上杯盤狼藉,酒菜四濺。


    隔壁房間的一張木塌上,原本唿嚕聲直響的六子,眼睛突然睜開,閃爍發亮。


    “我靠!”


    他不禁低唿一聲。


    原來雲山縣突然出現的江湖客,竟然都是為了一個人!


    一位雲山縣百姓這輩子會感念的天地大神通者!


    ……………


    而同樣在這深夜,雲中城外上百裏的野地山道上,馬蹄急促。


    三匹大馬化作黑影,在山道上急奔。


    馬背上好像趴著什麽東西。


    突然,其中一匹馬上掉落下一個人影。


    “噗咚”一聲。


    人影沒有聲音傳出。


    然後便是一聲虛弱的急唿。


    “少樓主!”


    話落,另一匹馬上又滾落下一個人影。


    人影翻滾而下,然後踉踉蹌蹌站起,並往摔倒的人影趕去。


    月色有依稀間,站起的人是個老者,狗鼻斷眉。


    正是花滿樓少樓主柳如煙的護道者,一位六境斬道強者,秋老!


    隻是此時其臉色蒼白,神目無光,一副虛弱的樣子,身子都在打擺。


    他趕到摔落的人影附近,將人影扶起。


    正是渾身狼狽,已經氣若遊絲的少樓主柳如煙。


    一代蜀地煙華風雲,眼看著要如此草率落幕!


    “少樓主”


    “少樓主”


    “煙兒”


    秋老搖了搖對方,對方卻沒有了絲毫動靜。


    “搬山,你好狠呐!”


    秋老突然仰天猙獰,一聲大恨!


    杏花山下醒來,苦修多年的修為全部被廢,付之東流。


    這不用猜,也知是那位搬山到人的手筆!


    這簡直是比直接殺了他們更可怕的懲罰!


    而就在秋老叫天不靈時,還有一匹大馬老馬識途,蹬蹬蹬地直奔向雲中城。


    雲中城,最大的勾欄,此時正燈火通明!


    (ps:狗逼才子,更新賊慢,明天不三更,剁下狗頭,那個萬賞的兄台,我先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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