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烽輕然一歎,點點頭,“二嫂說的是,可如今我的處境,怕是越來越糟糕了,二哥二嫂當初出手相幫,我念著二位的恩情,也想做出一番事業,好讓二哥也有展露拳腳的機會,可如今看來……”


    紀青烽還在處處暗示著,他想尋求幫助。


    徐南意仍舊那副溫柔的笑容:“殿下,我不是很了解朝中現在的局麵,或許就像你說的,你如今不如二殿下,可風水輪流轉,這隻是一時的,忍得了一時,方得長久。”


    “當初我與小侯爺是看不慣二殿下那樣驕縱,他想憑著皇後嫡子的身份就要肆意妄為,我們自然容不得他,可是如今,我們不在一起共事,小侯爺不在,我們來往的也少了,也隻是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徐南意的深意是,你們爭鬥就爭鬥,跟她沒關係,她也不會再轉頭去跟紀夢舟和好,就放心吧。


    徐南意抱歉地笑笑,“三殿下,你處境為難,但我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若是殿下心急,不如直接給小侯爺去信,或者等等小侯爺迴來。”


    言盡於此,紀青烽一句也不能反駁,便笑著拱手:“多謝二嫂體諒。”


    這便帶著駱桑榆離開了。


    徐南意望著他們的身影遠去,心中長歎:若不是她攔著,按照紀如珩的狠毒手段,那可是用完紀青烽這顆棋子就要棄掉的呀,她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


    ……


    駱桑榆眼睛痊愈之後,她看到什麽都覺得稀奇,這幾天都在丫鬟的陪同下,在大街上溜達著。


    她就像初生的嬰兒,看到這個花花世界的所有都是新奇的。


    巷尾,一個姑娘頭上插著一根木釵,跪著的身前有一具被蓋住的屍體,立了一塊牌子:賣身葬母。


    “小姐,別看了,不吉利!”丫鬟撇撇嘴,想攙著駱桑榆離開。


    駱桑榆搖搖頭,“那牌子寫著賣身葬母,興許我們能幫到些什麽。”這便徑直走過去。


    那姑娘瘦瘦小小,巴掌大的臉上滿是淚痕,猶見清秀的模樣。


    這副樣子,駱桑榆竟然覺得有幾分與徐南意相像。


    不過駱桑榆也知道,自己感念徐南意的再造之恩,尤其徐南意還是她複明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她總覺得最近看很多姑娘都很像徐南意。


    也隻是有幾個角度相像,徐南意身上的氣場大約是沒人能學會的。


    但是也因為這三分相像,駱桑榆對這個姑娘多了幾分憐惜。


    “姑娘,你需要多少錢來安葬你娘?”


    姑娘抬頭,淚水滾落,她連忙磕頭,“好心的小姐,隻要您能出點碎銀子幫我葬了我娘,我這輩子給您當牛做馬!”


    看到姑娘這麽慘兮兮,駱桑榆的心一下子軟了,她叫丫鬟拿出碎銀子,放在姑娘的手裏,笑容溫柔:“你拿好,去安葬你娘,餘下的錢自己去過個安生日子。”


    駱桑榆剛轉身,就見姑娘追過來,又跪在了她麵前,哭泣道:“小姐,我無家可歸,也沒什麽本事,小姐幫我葬母,我就要為小姐當牛做馬的。”


    這番話實在是實在,駱桑榆幾番猶豫之下,決定了:“好吧,以後你就跟著我,不會讓你少吃穿的。”


    “謝謝小姐。”


    “對了,你叫什麽?”


    “去年我娘撿到我時,我失憶了,娘就隻叫我丫頭。”


    “撿到……失憶……真是個苦命的姑娘,那以後,你就叫幸兒吧。”


    盡管駱桑榆早年受了些罪,但她一直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心腸無比柔軟,況且對於駱府來說,多養一個丫鬟也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幸兒便如願地跟著駱桑榆迴了駱府。


    就算駱桑榆這樣一個單純到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姑娘,也早就有人將她裝進一個陰謀之中。


    她們走遠,巷子的盡頭,走出來兩道身影。


    “阿憐這麽容易就進了駱府……”陳雅詩略驚訝,卻也暗暗佩服著身邊的孫夜。


    陳雅詩已經將阿憐訓練好,編造好一切,於是孫夜出了個主意,讓阿憐先進入駱府,這樣他可以繼續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可陳雅詩也沒能想到,把阿憐這樣一個毫無根底的人送進駱府,在孫夜的操控之下,竟然如此簡單!


    孫夜的目光沉沉,勾起一抹笑,“不是阿憐精明,而是駱桑榆的心性如此。”


    駱桑榆心善,這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軟肋。


    而孫夜最擅長的是利用人心。


    陳雅詩有些煩躁:“那究竟什麽時候,可以動手啊?我實在是看徐南意不順眼!”


    想到上次被徐南意攪黃了那場相親宴,陳雅詩就又生出一陣火氣。


    孫夜淡淡道:“阿憐需要時間,取得駱桑榆的信任,到時候,駱桑榆說的話才是最致命的一擊。”


    說罷,孫夜轉身離開。


    陳雅詩想了想,反正孫夜挺神的,而且需要她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她現在隻要坐等徐南意死的難看就好!


    樹木光禿禿的,天氣寒冷下來,轉眼就進入了十一月。


    這邊天氣很冷,現在就已經需要爐火了。


    霽月放了一塊炭進爐子,搓了搓手,將爐子上的薑茶端下來,送到徐南意跟前,笑道:“夫人,喝點薑茶暖暖。”


    一到冷天,徐南意感覺自己就懶得動了,每天就想窩在這暖暖的屋子裏睡覺。


    她喝了口薑茶,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景色,那一瞬間心情似乎低落下來。


    一杯茶喝完,她趴在桌上,閉上眼睛。


    日子怎麽突然過得這樣慢,這樣難熬……


    她睜開眼睛,懶洋洋地說道:“霽月,把信紙和筆拿來。”


    “哎。”霽月笑眯眯地去拿,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夫人沒事幹總要給小侯爺寫信,真可謂是小別勝新婚,兩人一會兒都分不開!


    徐文海的事兒沒有頭緒,而朝廷裏紀如珩也吩咐過不要再插手,現在天下太平,大家健康,也不需要她懸壺濟世……不給紀如珩寫信,徐南意怕自己能昏睡一整天!


    徐南意慢吞吞地寫信,消磨時間。


    現在朝局穩定,沒發生什麽新鮮事,徐南意在信中開始漫天胡扯,說那些信鴿是不是在東延被喂胖了,可別胖的飛不動了……


    【作者題外話】: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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