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珩不以為意,淺啜一口清茶,隨即說。


    “這裏有,你就在這兒看。”


    一杯清茶喝過,紀如珩便離開了,其餘沒有多說。


    留下來的霽月,再行一禮,恭敬道:“夫人,您想進秘閣,隨時叫奴婢。這裏的卷宗存放都有順序,您看……”


    霽月盡職盡責,將秘閣的事兒無巨細地告訴了徐南意,說完之後,便在旁邊伺候著。


    按照霽月的說法,徐南意發現了很多與紀康有關的材料,全都堆放在桌子上,準備看起來。


    雖然一旁的霽月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但徐南意還是不舒服。


    她這人有怪癖,做手術時不喜歡有人打擾,看書翻資料時最討厭旁邊有人。


    她抬頭,笑道:“你先去休息,有事我叫你。”


    霽月稍一愣,便福了福身,“是。”


    乖巧順從,絕不逾矩,這是個上等丫鬟。


    霽月離開後,徐南意方得一片清靜之地,翻開書頁,便覺得精神全都來了,仔仔細細地翻看著。


    燈火通明,沒有風的幹擾,燭火聽話地燃燒著。


    這一晚上,徐南意不知看到多少次紀康這兩個字,她的靈魂仿佛隨著書頁上那密密麻麻的字飛去了屬於紀康的那些榮耀歲月。


    站在曆史長河的邊緣,她瞧見皇長子紀康的豐功偉績,百姓為他的善舉仁心歌功頌德,朝中官員無一不臣服。


    而當今皇帝紀晟,完全被他兄長紀康的鋒芒所掩蓋。


    皇長子紀康,明明是皇位的不二人選。


    可是,他卻在最為得意的時刻,做出荒唐之舉。


    進宮和線人接頭,牽扯出許許多多的眼線,還被人一舉揭發出他藏在宮外的反叛勢力。


    所有的光輝和榮耀,都在他親口認罪的一刹那,如煙火綻放一般,暗滅。


    可是又為什麽呢?


    紀康當天進宮,究竟做了什麽,又為什麽會被人發現?


    紀如珩斬釘截鐵地告訴她,紀康沒有反叛,那又是誰害了他?他又為什麽要認罪?


    還有一處令她想不通的事,戶部尚書鄭林明明是個奸臣,忠勇大義的康王爺在當時為什麽會和他走得那麽近?


    那麽紀康之罪,會不會和鄭林有關?


    當年抓了那麽多反叛的人,紀如珩為什麽沒有再找到相關的人,抓來審問?


    還有許許多多,疑點重重……


    夜半時分,徐南意合上了最後一頁紙,留下了滿腹的疑問。


    紀康這個故去的人,似乎勾起了徐南意的興趣。


    她很想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紙上的字再多,也不過是草草寫就了一個人的一生。


    可一生那麽長,人心那麽複雜,怎麽能被三言兩語記錄呢?


    疑問深種於徐南意的心頭,讓她生出許多震撼和好奇。


    此刻的她,如同一個探尋寶藏的探險者,急於明白這一切,期待寶藏在眼前閃閃發亮的場景。


    而這一切疑點,她似乎無處傾訴,隻有紀如珩是唯一一個可以產生共鳴的人。


    午夜時分,明月當空,安靜無比的侯府之中,有一道緋色身影從花園匆匆穿過,一路奔向了紀如珩的房間。


    拐了個彎便望見紀如珩的房間,燈還亮著,紙窗上有紀如珩的影子,他正坐在書桌前,不知低頭在看什麽。


    徐南意心頭一喜,正打算上前,卻看到窗前出現一道曼妙的麗影,看起來是個柔弱的美人。


    美人手捧著茶水之類的東西,緩步走向紀如珩,將茶水放下。


    彎腰低頭的姿勢,顯得十分恭敬和謙卑。


    是個丫鬟嗎?


    不對,那美人又繞過書桌,走到紀如珩身邊,微微彎下腰來,兩道影子交疊在一起……


    徐南意收迴邁出去的左腳,靠在牆角,雙手環胸,笑望著那個房間。


    現在過去,她怕是太掃興了!


    隻不過,這美人才進去,怕是要纏綿一陣子才能出來吧。


    徐南意立刻興趣缺缺,帶著滿肚子的興奮和疑問轉了身,卻又意外地轉迴來。


    她瞧見那個美人緩步退後,退出了房間。


    就這麽走了?


    眼見著那美人推開房門,倩影顯得落寞悲傷,悄然離開。


    美人送上門都不喜歡?她忽然不知該誇這位小侯爺愛崗敬業,還是該懷疑一下小侯爺的審美和……能力。


    走了也好,她還有事兒要說呢,徐南意提起裙子,如同一隻小蝴蝶似的,小跑到了房門口。


    叩叩叩!


    “小侯爺,我是徐南意,可否打擾?”徐南意的聲音軟軟糯糯,透著乖巧。


    “進來。”冰冰冷冷。


    當徐南意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時,一道麗影去而複返,就站在牆根下細細聽著。


    徐南意一進去,一眼就盯住了桌上放著的湯羹,還冒著熱氣呢。


    這美人大半夜的不睡覺,還端熱湯過來伺候,真是辛苦啊……不對,她一定是有所圖謀,這湯裏下了藥吧?


    紀如珩剛才沒有喝,所以沒能按照美人的計劃,纏綿個半夜……


    嘖嘖,一定是這樣的,徐南意已經腦補出許多畫麵。


    “有事?”


    紀如珩一直在低頭處理文書,一句話將徐南意拉迴思緒。


    她眼珠一轉,往前走了幾步,趴在書桌前笑眯眯的。


    “小侯爺,剛才那位是不是妙夫人?”


    聽聞這話,紀如珩握筆的手一頓,緩緩抬頭,眼睛稍有倦色,明明那麽冷漠卻還是帥得撩人。


    紀如珩不說話,一般就是默認。


    徐南意雙手托腮,佯裝吃醋一般,粉嫩的嘴巴微微噘起來:“小侯爺,到時候我搬進來,是不是要做小?”


    紀如珩的眼眸深處,似乎點燃了一小簇的火苗,全部視線都集中那兩瓣粉嫩的唇上,而徐南意隻顧著自己說個痛快,完全沒有發現。


    徐南意直起身來,踱步到窗邊,繼續著自己的惡作劇。


    她裝作大度的當家主母,也算是借著玩笑說了幾分真心話。


    “我不會爭寵的,也麻煩小侯爺轉告啊,讓妙夫人別來找我的茬兒就行。”


    “女人盲目嫉妒起來,真的很麻煩呐……”


    “啊!”徐南意忽的低唿一聲。


    有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繞上來,一隻胳膊就將徐南意攔腰摟起來,直接扔到窗邊的暖榻上。


    高大精壯的身體覆身上來,以絕對霸道的姿勢壓在徐南意的身上。


    【作者題外話】:公眾號改名啦!【作者聽魚】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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