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賞兒扭頭看著文澤,問:“孩子呢?我能不能看看?”


    文澤笑笑,說:“還在監護室,現在的情況都還不錯。”


    “我想看……”


    他輕輕地撥弄著她額角的髮絲,臉伏下來,低低地看著她,神色明明溫柔得不像話,樣子卻裝著故意有些苦惱地說:“不好看,一個個都皺皺的、醜醜的,也不知道是像誰。”


    駱賞兒這迴可真不樂意了,她吃力地抬頭撞了一下文澤,惡狠狠地說:“你才醜!”


    力道很輕,並不疼,但文澤還是嚇了一跳,他立刻就皺著眉頭說:“胡鬧!萬一刀口裂開怎麽辦?”聲音不大,但隱隱透著責備的意味。


    駱賞兒的表情果然就是微微吃痛的樣子,可還是嘴巴倔強地說:“誰叫你說我的寶寶們醜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漣漪說:“賞兒啊,你真的是個媽媽了,都開始護短了。”


    “她那是護犢……”韓澈伸伸舌頭。


    “喂!”駱賞兒叫道。


    這迴連長輩們都忍不住開懷笑起來。


    文澤見駱賞兒真的沒什麽事,這才放心地也跟著微笑了。


    人們都離開以後,文澤扶起駱賞兒,餵她吃小米粥。


    他均勻地舀了一勺濃稠適度還冒著熱氣的粥,駱賞兒立刻就聞到了小米香噴噴的味道,肚子一下子就覺得餓極了。


    她把腦袋湊過去,把臉埋在粥裊裊的熱氣裏,一臉沉醉的樣子晃了晃頭,說:“嗯……好香!好香!”


    文澤的眸光流轉,裏麵盈盈地盛滿了笑意,他說:“小饞蟲,等一下。”


    然後他把那勺粥放在自己的唇邊,徐徐地吹著,又用自己的上唇挨近試了下,才送到駱賞兒的嘴邊說:“好了。”


    駱賞兒萬分享受地吃下去,說:“一直這麽吃下去,那得多久才能吃完啊。”


    文澤繼續手裏的工作,說:“過一會兒就不會那麽熱,不需要吹了。”說完,又把一勺粥送進駱賞兒的嘴裏。


    “什麽時候能見到寶寶啊?”駱賞兒問。


    “刀口還疼不疼?”文澤卻這樣問。


    “疼。”駱賞兒說:“不過,已經比上一次醒來的時候輕許多了。”


    文澤餵完最後一口粥,說:“我帶你去看孩子。”


    “真的?”駱賞兒激動地說:“真的能看到麽?”


    文澤給她擦擦嘴角,說:“當然,醫生說你排氣後就可以適當地下地走動了。”


    排氣……


    一說到這個,駱賞兒就要鬱悶,她在那麽多人麵前……


    啊啊啊啊啊!!!捂臉!不要活了。


    文澤沒理會她的別扭,把駱賞兒膝蓋上的被子輕輕掀開,繼續說:“不過要慢慢來。你得先答應我,不能激動,也不要急燥,我扶著你慢慢走過去。”


    ……


    哪知道,在病房裏還說得好好的駱賞兒,在四個嬰兒小小的暖箱前麵卻忽然哭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她幾乎泣不成聲。


    “早產的孩子都需要唿吸支持,賞兒,寶寶們都沒事。”文澤有點兒手足無措地摟住她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心裏直怪自己沒在房間裏和她說明白。


    駱賞兒指著新生兒暖箱和寶寶們身上各種各樣的儀器,嗓子眼兒感覺緊繃著,心裏也難受得厲害,她嗚咽著說:“可是看著都覺得好嚇人。”


    “賞兒,寶寶們都很好,連一開始說保不住的女兒現在的各項生命體徵都在漸漸好起來,不然我也不敢讓你來看,對不對?”文澤一邊用另一隻手抹去駱賞兒眼角的淚,一邊輕聲哄慰著駱賞兒,他眼睛裏那溫柔的神色明明白白地就是沒完沒了的寵溺和心疼。


    他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於是又說:“你看,大寶寶的手指頭在動,他醒著。”文澤親親駱賞兒的耳畔,笑著往左邊一指。


    駱賞兒也看到了,她止住了哭泣,淚盈於睫,呆呆地看著,喃喃著說:“真的,寶寶醒了,他在動……”


    文澤用指拇揩去駱賞兒未幹的淚痕,說:“醫生說了,早產兒有個‘追趕生長’,他們的生長速度比足月的更快。而且,孩子們都打過免疫球蛋白了。放心吧,賞兒,孩子們都會越來越好的。相信我。嗯?”


    “他們都好小……”她窩在他的懷裏,眼神癡癡地望著自己的孩子們,他們是她和他的骨肉。


    駱賞兒的手微微向前伸出來,好想摸摸他們的小手,又不知道要怎麽做。


    “嗯。一想到再過幾年這就是四個活蹦亂跳的淘氣傢夥,就覺得好奇妙是不是?”文澤看著她的樣子,笑說:“想摸摸?”


    “嗯。”駱賞兒點點頭,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


    “來。”文澤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近些。


    “可以麽?”


    “當然。”兩個人進來以前都認真地洗手消毒過了,還都戴著專用的一次性帽子。


    駱賞兒的心“砰砰砰”跳得厲害,文澤攙著她在一步步地靠近孩子稚嫩的小身子。


    “寶寶……”駱賞兒喃喃著,忍痛半俯□子,把手伸進大寶寶暖箱圓形的開放口處。


    寶寶渾身的皮膚都是的,駱賞兒輕輕地把孩子的腳丫掂在手裏,她真怕自己的力道太大,傷著寶寶嫩嫩的腳趾頭。


    真的太小了!那隻小小的腳丫放在她的手掌心裏顯得更加嬌小稚嫩。


    大寶寶好像感受到了來自媽媽的溫柔觸碰,他閉著眼睛扁扁嘴,動了動細細的小胳膊,另一隻小腿也蹬了蹬,駱賞兒忍不住笑了,跟文澤說:“他好可愛。”


    文澤也笑了,嘴裏卻說:“抽抽巴巴的小子。”那俊逸的臉上分明就是無法掩飾的驕傲和自豪。


    駱賞兒挨個兒把孩子的小手都摸了摸,心裏滿滿的,有什麽東西像是要溢出來。


    文澤專注地看著身邊的人。


    不到一年以前,她剛剛嫁給他,那時候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可愛小丫頭,一轉眼,她就為他成為了一個媽媽。賞兒看著孩子時,臉上的表情那麽溫柔,讓他整個人都醉著、迷失著。


    你是媽媽,我是爸爸。


    他實在無法表達內心那妙不可言的感動。


    “賞兒,謝謝。”末了,他隻這樣說。


    駱賞兒逗弄著小女兒的小手指一頓,還來不及說什麽,身邊的男人就傾身吻過來。


    駱賞兒是麵對著女兒側對著文澤的,第一下他吻在了她的唇角處,接著她閉著眼睛慢慢轉過臉來,她捧著他的臉龐,輕柔地吮吻著他的唇,迴應了他。


    這個吻漸漸轉深。


    許久,兩個人才分開。


    “文澤,”駱賞兒閉著眼睛用自己的唇蹭蹭文澤微薄的上唇,問:“什麽時候我才可以餵孩子?”


    文澤小心翼翼地環住她的腰,搖搖頭說:“現在恐怕還不行,孩子們都是早產兒,必須得呆在暖箱裏,他們都不會吸吮,也特別容易嗆奶,所以雖然說對於新生兒還是母辱餵養更好些,可是還是要等等。”


    駱賞兒心疼地點了點頭,說:“好,可是我現在胸口脹得挺難受的。”


    “我們迴病房吧,蔣醫生安排了一位專業按摩師給我們,迴了病房我叫她過來。”文澤說。


    “好,”駱賞兒戀戀不捨地迴頭看著孩子們,聲音柔柔地說:“寶寶們,爸爸媽媽要走嘍。”一定、一定要健健康康地離開暖箱喔,那時候就有媽媽香甜的奶水喝,有爸爸好聽的歌聲給你們聽了。


    走到電梯旁邊,文澤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來,說:“嗯,什麽事?”


    電話那邊貌似傳來一聲抱怨,文澤笑笑,說:“等著,就要迴去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繼續攙扶著駱賞兒,一邊等電梯一邊說:“李悅陽他們,說是到了病房撲了個空沒見著嫂子,是不是被我戰略轉移了。”


    駱賞兒看看自己胖胖的模樣,有些不安地說:“其實我現在這樣挺不想見客人的。”


    文澤看看她,特別認真地說:“現在這樣怎麽了?你這樣挺好的,看起來特別有母性光輝,好看。”


    沒想到病房裏不隻李悅陽和**來了,居然史蘭可也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看她了。


    駱賞兒好久不見她,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忙說:“可可姐,真的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


    史蘭可笑著送上一捧花,被文澤接了過去,她說:“恭喜二位了,這麽快就當爹當媽了。”


    駱賞兒沖她友好地點點頭,說:“謝謝可可姐。”


    李悅陽大笑著接話說:“我們在半路上碰到她的,我就想說可可怎麽還有空來這裏?應該在狼華忙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所以直接穿開襠褲了吧?”


    史蘭可舉起手來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記暴栗,疼得李悅陽哇哇直叫。


    文澤嘲笑他:“讓你貧,活該。”


    **笑看著他們,幫著文澤小心地避讓著人把駱賞兒扶上床躺下。


    文澤狀似漫不經意地問了史蘭可一句:“北麵的紫域開發案怎麽樣了?”


    史蘭可挺驚訝的,不過還是馬上就迴答道:“順利進行著。不過你手裏什麽資料都沒有,怎麽會留心那邊的狀況?”


    文澤給他們一人一個蘋果,說:“看到新聞了,說你要在那邊拓展在業界的影響力。”


    “嗯,是有這麽迴事。”


    “很好,放手去做吧。”


    “你什麽時候迴來?”史蘭可問。


    文澤迴頭看看駱賞兒,臉上綻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等賞兒和孩子們出院吧。”


    史蘭可不置可否,“哢嚓”啃了一口手裏的蘋果,心裏卻怨念到死,心想:你想累死我麽?


    “謝謝了,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文澤卻這樣說。


    “還好啦。”史蘭可晃晃手裏的蘋果說:“不過別以為這樣就算可以了,我的績效工資、我的時間補償費、我的豐功偉績,獎勵、補償你一樣都別想少我的!”


    “沒問題。”文澤獨獨給駱賞兒削著蘋果,一圈一圈的果皮下來,沒有一處是斷的,他削蘋果的樣子還是那樣好看。


    削好了,他又用勺子刮成泥狀去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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