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


    “20歲。”這男生是討厭姐弟戀才想問清楚的?


    “聯繫方式?”


    來了……來了!要怎麽迴答?


    “喔,我問大鵬就行了。”


    “呃……喔。”駱賞兒忽然發現自己說話跟不上這位同學的速度。


    “愛好?”


    “挺廣泛的。”駱賞兒還在撓頭,那個好人卡該怎麽發,她都不怎麽認識他,直接說:“你真是個好人,但是咱倆不合適,你應該找個更好的姑娘……”這樣說會不會太假了點……


    “具體說說吧。”林卓群拿出小本本,翻開一頁,寫寫圈圈。


    要這麽認真?駱賞兒有點兒囧。


    “閱讀、攀岩、滑雪、舞蹈、攝影、集郵、表演……”


    “喔,夠了。”


    “哎?”夠了?


    “婚戀否?”


    “啊?這個……”完了,問到關鍵處了!


    “那個,林同學,我知道其實你是個好人……”拚了!駱賞兒眼睛一閉,開始背台詞。


    “算了,那個不重要了……”


    不重要!?這是神馬情況!!!你是要當男、男、男小三?駱賞兒震驚。


    “性別?”


    “啊?”


    “哦,這個我看得出來。”林卓群繼續寫寫劃劃。


    雙性戀?不是吧……駱賞兒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兒了,搞半天原來這是戶口調查啊!?


    “喜歡什麽動物嗎?”


    “等等等等……”駱賞兒打斷林卓群的話,說:“同學,那個……你找我倒底是什麽事情啊?”


    “哎呀,快上課了,你快迴答我!”林卓群飛速地看了下手錶,催促道:“美女,喜歡什麽動物?”


    駱賞兒被林卓群急切的樣子所薰染,快速地迴到道:“鴨子。”


    “鴨?!”林卓群一陣猛咳嗽,然後頗有些無奈地沙沙沙在小本子上寫著。


    ……


    “同學,你總歸該告訴我——倒底是什麽事情了吧?”駱賞兒課間被追問了一堆的問題,現在放學了,林卓群還是鞍前馬後地跟著她問奇奇怪怪的問題,搞得她一頭的霧水。


    半近不遠的地方,幾個室友看著她笑得那個氣人,韓澈還偷偷蹭過來,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把駱賞兒氣得半死,她說:“拈花惹糙,缺少婦德啊!”


    林卓群把筆和本子一收,熱情且喜悅地說:“駱賞兒同學,歡迎你加入我們這期即將排練的以‘保護動物人人有責’為主題的周年公益演出中的舞蹈——群魔亂舞。”


    “啊?!”


    “嗬嗬,開玩笑的,舞蹈名字是:自然之友,安啦!”林卓群笑眯眯地說。


    “不是!我是說,我沒有說要參加什麽啊,我、我也沒有報過名……同學,你是不是搞錯了啊?”駱賞兒瞪大眼睛——這不是一見鍾情的追求,也不是統計學係或者心理學係不分白天黑夜的潛入群眾調查,居然是——保護動物公益活動在抓勞工!?好狗血……


    “同學,是這樣的,我們每個人都要為保護動物盡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也都有責任為那些可愛的動物做些事情,何況,你看你那麽喜歡鴨子,對吧?”


    呃……這什麽跟什麽……


    “為什麽找我?”駱賞兒覺得該為自己讓人無語的“自作多情”求個解釋。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合適!太合適了!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不對……應該說:你簡直就是為我們要打造的角色量身訂做的!”


    啊?我是為了這個角色訂做的?這說法真是……


    好吧……“什麽角色?”


    “黃鼠狼啊!”


    ……


    林卓群眉飛色舞,特別興奮地說:“你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別水靈,尤其是看著人歪著小腦袋的那個模樣,真是好可愛!”他說著,還學駱賞兒的樣子歪著頭,眨巴眨巴眼睛,駱賞兒不得不承認,那樣子……呃……真是——好搞笑。林卓群完全沉溺在自己的遊說中,繼續說:“黃鼠狼你見過沒有,我跟你講,真特別可愛!”


    ……


    還好,文澤的車就停在不遠處,駱賞兒匆忙道了句“我家人來接我了,我會認真考慮的,真的。”林卓群剛要說什麽,她就立刻說:“我明天告訴你好吧,再見了啊!”然後她和姐妹們告別,加快步伐朝文澤走去。


    “我等你的答覆啊!”林卓群在她的身後喊道。


    駱賞兒一臉的囧相,一邊走一邊心想:好執著的娃……()


    ☆、真正的jq


    ()


    “哈哈哈哈!”文澤聽完駱賞兒麵無表情的陳述忍不住彎下腰趴在方向盤上朗聲大笑起來。


    “有那麽好笑!?”她忿忿道:“我真像黃鼠狼?”


    文澤直起身子,仍舊是那個忍俊不禁的表情,說:“大概吧……噗!”


    大概……


    駱賞兒不接受這種模稜兩可的迴答,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


    文澤偶爾帶著笑意看看她,也是默不作聲。


    到家的時候,文澤繞到另一邊為駱賞兒打開車門,他半倚在車門上,說:“其實……我一直都是在笑你們的‘一見鍾情’,你還沒來得及表示出對我的忠貞不渝就……哈哈哈!”文澤笑得極其欠扁。


    “你笑點好低!有什麽好笑的?!我詛咒你以後遇到一個貌美如花的貌似追求者跟你搭訕——實際上隻是討幾張上大號的衛生紙!”


    ……


    文澤看著駱賞兒站在自己麵前嘟著嘴巴瞪著他的憋屈樣子,覺得好笑,但見她憤怒的樣子,他隻好勉強抿住嘴唇,說:“好,我不笑了。”


    駱賞兒一扭頭就走。文澤看著朝家門走得飛快的駱賞兒緊跟著追上去,說:“好,我們說正事。賞兒……你現在的身體連應付上課都有困難了,整天都又累又困的,我心疼但也沒辦法,勉強答應讓你上完剩下兩個月的課程。你這個狀況不適合參演什麽義演,就不要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駱賞兒推開家門進去,文澤也進去站定在她的麵前,他知道她有多熱愛校園的各種舞台,他在等著她的迴答。


    “安啦,我連聯演都推辭掉了,不會再參加什麽演出了。所以,你沒什麽好擔心的。”駱賞兒冷著麵孔說。


    文澤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駱賞兒,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就莫名其妙地冷卻掉了,他一時有點不知所措,他一邊換鞋子一邊看著駱賞兒的背影想:剛剛開著玩笑還好好的……


    ……


    睡前,文澤拿了孕婦專用多維片遞給駱賞兒,她麵無表情地接過去服下,又背對著他躺下去。


    文澤偷偷觀察著駱賞兒冷漠淡然的臉色,一整個晚上她都是這個樣子,即使說話,也是不鹹不淡地,卻詞不達意。


    這是……怎麽了?文澤不敢再問,洗漱後靜靜地在駱賞兒的身後躺下。


    ……


    文澤關了所有的燈,室內暗下來。


    夜色漆茫裏,駱賞兒的纖纖細指慢慢爬上文澤寬厚的胸膛上,文澤聽到一個委屈到可憐巴巴的聲音,那是哽咽的聲音,她說:“對不起,文澤……”


    “呦!好好的,哭什麽?”文澤忙半支起身子抱住傾身靠過來的駱賞兒。


    她抽抽搭搭地說:“不知道怎麽了……”


    文澤從床頭抽了幾張紙巾,抹黑仔細地為她擦著滿臉的淚水,他說:“乖,不哭啊。”


    駱賞兒在文澤的懷裏捂著臉,哭得好傷心。


    文澤是一頭的霧水,也不敢問,就隻是抱住她輕哄,跟抱著一個大孩子一樣輕輕左右搖晃,說:“我的賞兒一直都好好的,今天怎麽哭鼻子啦?被幼兒園的阿姨批評了?”


    駱賞兒撲哧笑了,捂著臉不知道哼哼呀呀說的什麽。


    文澤一聽她笑了,也跟著笑了,一邊拍著她一邊說:“來,說說,哪個阿姨批評的,我明天找她算帳去!”


    這迴文澤聽清了,駱賞兒說:“你討厭!”帶著哭腔的笑。


    文澤真是哭笑不得,這倒底怎麽了呢?


    駱賞兒已經不哭了,文澤把床頭燈打開,看到她屈膝坐在床上,頭埋在膝上。


    文澤一點一點蹭過去,閉著眼睛吻了她的發頂心,他說:“是覺得心煩?”


    “嗯……”小貓樣的哼唧。


    “嗬嗬……”文澤把她的臉從膝蓋上捧起來,讓她麵對著自己。


    這丫頭居然在不好意思……


    她不敢看他,隻是垂著眸子囁嚅著說:“文澤……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忽然很煩躁,覺得什麽都好無聊,看著你和我開玩笑的樣子也覺得莫名地火大,不想搭理你,你看著我的臉色小心的樣子也讓我惱怒……總之,你和我說話,我煩躁,你不和我說話,我又很窩火。我很想睡覺,又怎麽都睡不著,心情不好沖你發了火很不安……”她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話,文澤終於明白了。


    “我錯了,不該和你那樣兒……”說著說著,駱賞兒又哽咽了,嚇得文澤忙哄道:“哪有錯?孕婦綜合症,都是老公和孩子惹的禍!我們兩個最該打!”


    “噗!”駱賞兒哭哭笑笑,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小花臉了。


    文澤又抽了紙巾為她細細擦著臉,說:“你啊……哭哭笑笑的!丟人!”他點著她的鼻尖數落:“哪有那麽多錯啊對的,偶爾作禦姐,霸氣!偶爾當林妹妹,有女人味兒!偶爾傲嬌一下,犀利!不過,我的賞兒更多的時候應該是快樂無憂的……”


    文澤把紙巾丟在一邊,用手幫駱賞兒向後理順了下汗濕的髮絲,他說:“準爸爸是什麽呢?不就是現成的撒氣桶嘛?”


    駱賞兒低頭不語。文澤摟過她,下頜輕輕地親昵地蹭著她的頭髮,他的手慢慢覆上她的小腹,無比輕柔地撫摸著,他說:“等這個小傢夥出來了,我找他把總帳一起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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