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秉恆的動作雖然有些吃力,但是眉宇間那麽開心幸福的模樣讓人不由自主地跟著露出笑顏。


    “爸爸,我有事情想和您說。”駱賞兒走過去,有些緊張地說。


    ……


    “結婚了?!”駱秉恆一臉震驚地放下兒子,那樣子真的是受驚不小:“什麽時候?和誰?!”


    駱賞兒怯怯地應道:“上次來看您的時候……就、就剛剛領過結婚證書,爸爸,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駱秉恆終於收迴驚訝的神色,嚴肅地端坐起來,問:“是誰?”


    姚安然見狀忙抱起駱生說:“小生,媽媽帶你去噓噓。”


    小駱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爸爸和姐姐嚴肅的樣子,怕怕地點了點頭,乖乖跟媽媽出去了。


    “說吧,怎麽一迴事?我女兒背著我委委屈屈嫁人了!?是誰作了我女婿?我這個當爸的居然還不知道!”


    “爸……”駱賞兒本來想幹幹脆脆地說是文澤的,但是現在一看爸爸如此震怒不穩的情緒,就什麽都不敢說了。


    駱秉恆平日裏疼愛女兒是出了名的,但是現在看著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說話呀!我問你呢!誰!”


    駱賞兒聲音跟蚊子哼似的:“文澤。”


    “誰!?”駱秉恆聲量沒控製住,幾乎用吼的。


    “文澤。”駱賞兒豁出去了,反正早晚都要麵對的。


    駱秉恆深深唿吸了下,任尷尬寂靜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知道這個名字,他反倒平靜了下來。


    駱秉恆輕嘆了口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駱賞兒心驚肉跳,他說:“你媽讓你嫁的?”


    問句,卻是實實在在的肯定了。


    駱賞兒實在說不出話來,駱秉恆是什麽人?他精得很,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女。隻是,他不了解那個人。


    駱秉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緩緩道:“你喜歡上文澤了?”


    駱賞兒點頭。


    “他比你大了十四歲!你四十歲的時候他都五十多了!”


    ‘“可是爸,”駱賞兒勇敢且倔強地迎視父親不可思議的眼神,說道:“我想和他走下去,走一輩子。”


    駱秉恆無奈地搖搖頭:“你們都領了結婚證了,現在這是先斬後奏,我又能怎麽辦!你這是在逼你爸啊!賞兒!”


    駱賞兒心裏難過得不得了,她說:“爸爸,我求求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您都不知道,文澤他很寵我,文媽媽對我也特別好。您不是一直都特別賞識他嗎?現在有了這樣的女婿,為什麽不高興……”說到最後,駱賞兒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沒有底氣了。


    駱秉恆苦笑:“是啊,我女兒真了解我,可我這個父親太失敗了!都得女兒賣身救父了!”


    駱賞兒知道父親隻是難過,不至於強行分開她和文澤,看父親這樣有些軟化又有些無力的痛苦模樣,她非常不好受,她吧嗒吧嗒默默掉著淚,慢慢跪在了地上。


    駱秉恆最受不了這個,驚道:“賞兒,你幹嘛呢!”


    “爸!您相信賞兒的眼光一次不行嗎?”駱賞兒心想,該下劑猛藥了,眼淚最管用,憑爸爸對女兒的軟心腸,什麽苦澀的無力感、什麽糾結的情緒都會慢慢化為烏有。


    駱賞兒真心地覺著自己是和爸爸耍心計的壞女兒,但一想到小時候得不到心愛的玩具時也是這麽幹的就釋然了——她隻不過是迴歸童真了嘛……


    駱賞兒越想越開心的悲催結果就是眼淚出不來了,她隻好聲淚俱下增添點特效,她不肯起來,抽抽噎噎地說:“不管您怎麽看!我就是喜歡文澤愛上文澤了,我都嫁了,我就跟著他,白首不相離!”


    駱秉恆被駱賞兒不講道理狠呆呆的語氣給鎮住了,好半晌才說:“啊,行,乖賞兒,快起來,看地上涼著!爸也不是反對,爸爸隻是沒有準備,”他一傾身,拉起這恃寵而驕的女兒,然後慢慢地用已漸蒼老的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他心疼地拍拍還在抽泣的女兒:“別哭了,硬擠出來眼淚多痛苦啊。”


    ……


    “呃……爸爸……”


    “我還不知道你!臭丫頭!”駱秉恆刮刮女兒的鼻子:“一不順心了就跟爸爸耍橫!”他展開懷抱抱抱女兒:“可是當爸爸的心,你不會懂,我有多捨不得……”


    駱賞兒這下真要哭了,她撇撇嘴:“爸爸……”


    “可是,你覺得幸福就好嘍,文澤對你好,爸爸還有什麽可說的,隻是下次別這樣,讓爸爸最後知道,爸爸都心寒。”


    駱賞兒狠狠地點了點頭,差點沒扭了脖子。


    駱秉恆失笑:“傻丫頭,什麽時候帶文澤來認領嶽父吧!”


    姚安然靜靜地在門口站定,小小的駱生仰著稚氣可愛的小臉兒,他不明白,為什麽媽媽哭了?()


    ☆、文媽媽威武!


    ()


    文媽媽大概是從文澤那裏知道駱賞兒下午沒有課,拚命地打電話催她迴家去,說等不到周末了。


    駱秉恆不幹了,他搶過女兒手裏的電話說:“您好,文夫人,我是駱秉恆。”


    文媽媽客氣道:“您好,駱秉恆,我的確是文夫人沒錯啊!”


    ……


    駱秉恆心想有這麽和人打招唿的嗎,不過還是很隨和的迴道:“文夫人,我女兒結婚這麽久了,很少來看我,今天我看就先不去您那邊了,周末讓她再過去,請多多包涵。”


    文媽媽更客氣了,語氣好得不得了,就是話聽著……呃……


    她說:“不好意思,賞兒是我家的閨女。”


    駱秉恆都快無語了,他不打算計較,說:“這樣吧,我讓賞兒吃過晚飯看您去。”


    文媽媽很土匪地笑笑說:“我的賞兒就借你到下午1點半。2點鍾我沒見到人,我就去醫院搶!!!”


    駱秉恆聽著電話那邊嘟嘟的斷線聲,哭笑不得,他問駱賞兒:“你婆婆向來聽人家說話油鹽不進還特不講道理!?”


    駱賞兒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她說:“是呀,媽媽可愛吧!”


    “可愛個屁,和我搶女兒的老女人!”駱秉恆氣道。


    駱賞兒訝異地看著爸爸:“您不能這麽講,文媽媽很漂亮的!”


    “比我年輕?比我漂亮?”姚安然也按捺不住了,聲音輕飄飄的,明顯帶著妒意。


    呃……因為婆家得罪了娘家……


    駱賞兒想:我是幸福的呢,還是悲催的呢?


    ------*------


    當駱賞兒終於趕到文家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被文媽媽拉上了四**棋混戰的廝殺戰場。


    文媽媽準備了好多小點心和新鮮的水果,她把東西挪到駱賞兒麵前說:“寶貝兒,邊殺邊吃!”


    駱賞兒吃著鮮美的水果,心裏想原來童真未泯真的不是夢幻吶。


    後來,文媽媽忽然發現和駱賞兒作對家齊頭並進並不是勝利的不二法門。


    ……


    於是,在文媽媽的熱情授意下,駱賞兒幹起了極其不厚道的卑鄙小人勾當。


    她和文媽媽作敵對方,她要做的事情是:故意把自己軍長一頭撞到文媽媽司令上,伶俐智昏地拿自己的工兵飛人家的營長,義無反顧地拿自己的炸彈炸文媽媽一夥的小排長小連長,甚至在文媽媽的教導下,陰謀蓄意地拿自己的棋子堵住我方陣營缺口——堅決不讓我方司令、軍師旅團出來禍害敵人!(軍旗棋子大小順序:司令-軍長-師長-旅長-團長-營長-工兵,知道的姑娘請忽視我。)


    駱賞兒被對家罵慘了,她一概不迴話,她能咋說呀?她的確該被罵的,不然真沒天理……


    後來,大概人家也是罵累了,幾乎是哀求地道:“對家,我都被你氣笑了!你是不是敵方派來的內細來整治我的啊!?”


    駱賞兒滿心的愧疚無處發泄,心想:就是這樣的啊,您猜對了。我對不住您啊,可是婆婆最大啊……


    ------*------


    晚上,齊嬸做了豐盛的晚餐,文媽媽拉著駱賞兒往客廳走:“寶貝,跟媽媽好好吃頓沒有文澤當電燈泡的燭光晚餐!”


    ……


    駱賞兒隻能笑著說:“好啊,媽媽,您坐。”


    文媽媽說:“你不要遺憾喔,等下我們再戰!我知道你還沒玩夠呢,小丫頭!看你剛剛那個興奮的樣子!真可愛!晚了讓司機送你啊,別想著四**棋了,吃飯吃飯!”


    ……


    媽媽,我是在想四**棋沒有錯,那些被我們坑了爹的人們會詛咒我的……


    文媽媽一邊吃一邊給她夾,一邊問:“賞兒啊,跟媽媽講講,你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子是什麽樣的啊?”


    駱賞兒想了下,就把當初和文澤說的話又重複了一次。


    文媽媽又問:“那第一個喜歡你的呢?”


    駱賞兒夾了一筷子青菜往嘴裏送,到婆婆家就隻想吃清淡的,都是文澤搞的鬼……


    文澤……他到了沒有呢?


    文媽媽看駱賞兒失神,忙說:“不可能沒有啊!我女兒這麽可愛!”


    駱賞兒迴神,尷尬地笑笑:“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喔?不對哦,有內情!講講嘛~好賞兒!”文媽媽飯也不吃了,擠過來和她坐一個凳子,用肩膀拱著駱賞兒,還端著飯碗就撒嬌道:“就說說嘛!”


    駱賞兒看著文媽媽神采飛揚的樣子,不忍心壞了她的興致,隻好清清嗓子,說:“我小學的時候有個男生和我表白。”


    “哇!”文媽媽感慨:“我女兒小時候就這麽萌啦,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駱賞兒低下頭,接著說:“我叫上我最好的女生朋友,我倆把他按雪地裏一頓揍。”她憋了臉,幹脆一鼓作氣:“她按著,我還銼了一銼子雪把他給埋了。”


    駱賞兒偷偷瞅瞅文媽媽,看她還是認真地在聽,就聲音弱弱地說:“ 頭沒埋……”


    文媽媽大笑:“好!我閨女霸氣!他還活著吧?”


    駱賞兒大驚:“那時候什麽也不懂,就是嚇著了,小孩子不會動真格的。”媽媽,您出口就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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