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廠公也被陸白的話嚇到了。


    他先瞪大了雙眼,見陸白不是玩笑後,臉冷了下來,“陸大人,陸侯爺,我乃東廠廠公,不是你錦衣衛的人,你的手還伸不到我錦衣衛!”


    陸白不為所動。


    “王子犯法尚且同庶民同罪,你為什麽就不能下昭獄?”


    “陸白!你別忘了,我可是東廠廠公!”胖廠公怒不可遏。


    按理說,他還是陸白的頂頭上司呢!


    “廠公又如何?”陸白不屑一笑,“我要抓的人,誰敢攔,誰攔得住?!”


    他環顧四周,東廠的人全部避開目光,不敢觸他的眉頭。


    “嗬,你當真以為你天下無敵,無法無天,我東廠沒辦法製你了不成!”胖廠公向旁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太監在得到眼色以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陸白沒有攔他,隻是摸出懷裏的酒葫蘆飲了一口酒,“你我今天還非帶走不可了,不管誰來了,即便皇上來了都不信!這話,我說的。”


    他身子一閃,倏忽見出現在胖廠公太監,“你體麵的走,還是我讓你體麵?”


    好歹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蕭斬覺得他得說一句話了,“侯爺,他——”


    “你閉嘴!”


    陸白不客氣的打斷他。


    這案子他查到底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攔不住。


    他毫不懷疑,這案子一破,他必將邁入半仙境,原地飛升也不是不可能。


    為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搏一把很值得。


    “請吧!”陸白伸手請。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囂張。”胖廠公整理一下衣裳站起來。


    聽語氣有恃無恐,但臉上的凝重卻暴露了他心裏的緊張。


    他們很快走出了大堂。


    陸白正要讓蕭斬領路,忽然一陣狂風迎麵撲來,蕩起的灰塵同落葉將幾人席卷。


    陸白雙眼微眯,見灰塵之中有一位老態龍鍾的太監。


    他佝僂著身子,手裏揮灑著掃帚,在打掃著院子中的灰塵。


    “東廠有監查錦衣衛一責,什麽時候錦衣衛也可以監管東廠了?他若有罪,理應由西廠、內書堂、皇上問罪才是。”掃地太監從灰塵中走出。


    但灰塵並未落下,而是若怪物一般在身後湧動,時不時地還冒出一張獸臉向陸白怒吼。


    陸白手捏住酒葫蘆。


    這酒葫蘆不是方才的酒葫蘆,這酒葫蘆裏的酒是天上的神仙賜下的。


    一旦不對勁兒,他就飲下一口酒。


    這一口酒下去,內書堂的魏公公一命嗚唿,這位同魏公公同境界的掃地太監,估計也討不了多大的好處。


    不錯,這掃地太監的境界在飛升境。


    這倒也不稀奇,若東廠沒有一個內書堂的老祖宗坐鎮的話,那才是奇了怪了。


    “你把人帶走了,我怎麽向皇上交代?”掃待太監拄著掃帚問陸白,目光看向陸白手上的酒葫蘆,目光中閃過一絲貪婪。


    現在外界傳陸白手中酒葫蘆的什麽都有。


    有傳陸白手裏酒葫蘆的酒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還有的傳陸白手裏的就讓飛升境的人喝了可以不經受雷劫,直接白日飛升的,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前兩種無疑是飛升求而不得太監們最想要的。


    “你報我的名號,告訴皇上,東廠廠公我帶走了!”陸白拽著胖廠公踏前一步。


    掃地的太監望了望陸白,最後一揮掃帚,身後的塵霧消散讓出一條路來,而掃地太監則變迴了平平無奇的老太監,踱步到旁邊掃地去了。


    “這……”


    胖廠公目瞪口呆。


    他所謂的底牌和約束陸白的手段就是這位坐鎮東廠的老祖宗,誰想到老祖宗現在徑直撂下他不管了。


    “走吧,廠公大人?”陸白推了胖廠公一把。


    他們大搖大擺的出了東廠,迴到了錦衣衛,錦衣衛們見陸白當真把東廠廠公給押了迴來,張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顆鴨蛋。


    陸白把廠公提迴到了南鎮撫司衙門,進到他辦公的屋子內,讓胖廠公坐在了他對麵。


    陸白把腿翹在桌子上,剛要說話,方千戶走了進來,“侯爺,你猜我查到什麽……”


    方千戶的話停住了。


    他看著屋子內的陣仗一臉懵,看這情形,侯爺是把東廠廠公給押迴來了。


    “你查到了什麽?”陸白沒有猜的心思,讓方千戶快說。


    方千戶聞言忙跨過門檻走進來,臉上興匆匆的,“侯爺,巧了,咱們城東錦衣衛昭獄裏就關著一些拐賣孩童不成的人,有幾個就是想用別人的孩子換迴自己被食兒魔擄走的孩子。”


    他在得到這個消息以後,趕忙去了一趟城東的錦衣衛,“有一個父親稍一用刑和嚇唬就招了。他告訴我,他用別人孩子換迴自己孩子的法子是從南郊牙行的一個名叫大板牙的人牙子處得來的。他還說他親眼見到有人換成功了。”


    “牙行的人牙子?”陸白驚訝。


    牙行相當於中介,撮合買賣的。


    人牙子就是撮合買賣人口的牙子,一般而言涉及賣兒鬻女,賣妻賣身等等。


    他接過方千戶手裏的供狀,掃了一眼,忙吩咐道:“你馬上去昭獄,給我護住了這個男人,他要是有一點兒閃失,這南鎮撫司鎮撫使的位子你就別惦記了。”


    方千戶一聽,臉上一喜。


    他都以為陸白忘記南鎮撫使這茬了,現在聽陸白提起,他忙不迭的點頭道:“侯爺放心,我現在就去,就是我死了,我都不讓那人死了。”


    他忙不迭的出去了。


    蕭斬在旁邊看了鬱悶,這孫子不是臥底麽,怎麽幹事兒這麽積極,殺子之仇就這麽給忘了?


    陸白接著把他的親信衛二喊過來,把手裏的供狀交給衛二,“馬上聯係城郊錦衣衛,把大板牙這個人牙子給我抓起來,另外把所有人牙子控製住,有多少個給我抓多少個。”


    衛二得令,快步出去了。


    陸白吩咐完畢,迴頭見胖廠公和蕭斬在陸白一連串的吩咐下,臉色不大好。


    陸白這些穩坐釣魚台了。


    本來他把東廠廠公給抓迴來,是一步無可奈何的棋,成與不成全看運氣了。


    現在方千戶卻給他帶來一份莫大的驚喜。


    有了這一份驚喜,即便胖廠公這兒撬不開嘴,人牙子處也可以有收獲了。


    “不,不對!”


    陸白很快想到,不止人牙子處有收獲,錦衣衛這兒同樣有收獲。


    陸白扭頭問蕭斬,“蕭大人,這些關押起來的人販子中,顯然不少人有食兒魔的線索,為什麽你們的錦衣衛從來沒想過撬開他們的嘴?”


    “這……”


    蕭斬額頭見汗了。


    他剛才變臉就是怕陸白問這茬。


    “快說!”陸白敲桌子。


    他毫不遮掩的威脅道:“蕭斬,咱們還有舊賬沒算呢,你要是不怕到時候死的很慘,最好現在給我招了。”


    蕭斬聽陸白要算舊賬,不由地一個哆嗦。


    他太怕陸白算舊賬了,當年永樂城的案子一旦翻過來,他當炮灰死了不打緊,就怕為了平息陸白的憤怒,讓他來個滿門抄斬。


    說實話,自從陸白當上這個侯爺,蕭斬就整夜整夜的做噩夢。


    他知道陸白現在已經勢不可擋了,而陸白必定要算永樂城的舊賬,隻是早一點遲一點,皇上為了籠絡陸白可以做多大的讓步而已。


    然而,不管陸白和皇上怎麽做交易,他都是那個推在前麵的炮灰。


    死幾乎是一定的。


    不一定的是怎麽死。


    現在聽陸白這話,他為了那一線的希望,上前一步就要開口。


    胖廠公打斷了他,“嗬嗬,別聽他胡說,他敢算舊賬?”


    胖廠公身子向前一傾們,盯著陸白說道:“算舊賬可是要算到太上皇頭上的。”


    “敢不敢的,你可以試試你今天迴不迴得去。”陸白說罷不再理他了,抬頭繼續看著蕭斬,等著蕭斬的迴答。


    蕭斬略微一猶豫後說道:“這些案子從各處報上來後,錦衣衛起初也撬他們的嘴查過,不過即便開口了,大都查無實證,就是查不到跟他們換孩子的人。”


    這些線索還都很雜。


    有的說船夫告訴他們可以換迴孩子,有的說店小二可以幫他們換迴孩子,還有說把四個孩子放到一廟裏,第二天自己的孩子就可以迴來。


    “傳言不一而足。”蕭斬說。


    但因為查不出什麽東西來,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麽進展。


    後來東廠下了一個條文,就是他們注意到許多人販子罪大惡極,不僅把自己的孩子買了,而且拐賣別人的孩子,在被抓住後還謊稱拐賣孩子換自己孩子,從而換得減輕懲罰。


    “更有甚者會亂攀咬仇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蕭斬表示,東廠因此表示這類案子一律不用嚴查,隻要人贓俱獲後抓住入獄收押即可。


    他急忙撇清自己的責任,“陸大人,侯爺,我是真不知道這裏麵會藏著大案。”


    陸白不理會他。


    這明顯有問題的條文,蕭斬會不知道裏麵有貓膩就見怪了。


    能做到指揮使這位子,都是千年的妖精,就別說什麽聊齋了。


    “說說吧,廠公大人。”陸白盯著胖廠公。


    胖廠公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把本來很大的雙眼都擠成了一條縫,這一條縫現在射出一道寒光,“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無論舉薦付白虎還是下達條文,東廠的所作所為都是合乎規矩的。”


    陸白雙眼盯著他。


    半晌後,他把雙腿從桌子上挪下來,身子前傾,幾乎同胖廠公臉對臉,“你是不是覺得現在還有恃無恐,覺得我不敢把你怎麽樣?”


    他低聲道:“我很快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殘忍!”


    話音剛落。


    胖廠公覺察到了不對,霍然站起來,手剛做一個防禦的動作。


    嘎啦!


    一聲骨頭的脆響。


    啊!!!


    胖廠公就捂著胳膊痛唿起來。


    蕭斬在旁邊看了一眼,立刻不忍看的扭過臉去了——胖廠公的胳膊斷了,小臂近乎於上下折疊了,骨頭叉子直接紮破了血肉冒了出來。


    至於血——


    陸白坐在桌子上,在胖廠公胳膊上連點幾下幫他止住,以免胖廠公流血而亡。


    “怎麽樣,你說不說?”陸白坐在桌子上問。


    “你,你竟敢——”胖廠公抬起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把他的頭發打濕了,“你,你不怕皇上——”


    他現在徹底怕起來。


    陸白這廝太狠了,境界的壓製讓他毫無還手之力不說,還真敢動手傷他,一點兒也不像以前那麽懂規矩。


    陸白飲一杯茶,“我說了,現在就是皇上來了都攔不住我!”


    接著,他手在空中一揮。


    啊!


    胖廠公又是一聲痛唿。


    蕭斬隻見胖廠公的大拇指飆血,接著一東西飛到他臉上,然後掉在了地上。


    他定睛一看——是一枚指甲蓋!


    蕭斬感同身受的一哆嗦,驚駭的看著陸白,心想這也太狠了吧。


    陸白麵不改色,繼續問胖廠公:“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


    胖廠公終於還是撐不住了。


    嘎啦!


    胖廠公另一條胳膊也斷了,同方才斷的胳膊非常對稱。


    蕭斬不由驚恐的看著陸白,這他娘的,招也動刑啊。


    胖廠公也大為意外,鼻涕眼淚俱下,“我招,我招了啊。”


    陸白睜大了雙眼,“啊呦,真不好意思,我反應慢,對不住,對不住。”


    他嘴上說的對不住,臉上卻是輕鬆寫意的笑,像一個惡魔。


    啊!


    胖廠公又是一聲痛唿。


    蕭斬隻見胖廠公的大拇指飆血,接著一東西飛到他臉上,然後掉在了地上。


    他定睛一看——是一枚指甲蓋!


    蕭斬感同身受的一哆嗦,驚駭的看著陸白,心想這也太狠了吧。


    陸白麵不改色,繼續問胖廠公:“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


    胖廠公終於還是撐不住了。


    嘎啦!


    胖廠公另一條胳膊也斷了,同方才斷的胳膊非常對稱。


    蕭斬不由驚恐的看著陸白,這他娘的,招也動刑啊。


    胖廠公也大為意外,鼻涕眼淚俱下,“我招,我招了啊。”


    陸白睜大了雙眼,“啊呦,真不好意思,我反應慢,對不住,對不住。”


    他嘴上說的對不住,臉上卻是輕鬆寫意的笑,像一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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