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


    砰!


    陸白人不動,左手隻輕輕一揮,胖太監就又坐迴到軟轎上,盡管他死死地掙紮想站起來,但還是一動不動,一直沒有成功。


    陸白走到他身邊,在他驚恐的雙目中,輕輕地拍了拍胖廠公的肩膀,輕聲道:“你呀,應該慶幸我剛答應了白公公要按規則辦事,要不然,你現在——嘖嘖——”


    陸白掠過他,往前走了。


    留下白鶴鄉呆愣在原地,廠公死死地貼在軟轎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彈。


    至於那些侍衛——


    他們此刻望著陸白的背影,像在看一座高山。


    “他,他究竟在什麽境界?”白鶴鄉不懂了,東廠廠公在逍遙境初期,陸白竟然能壓的廠公動彈不得,這境界至少在逍遙境圓滿吧?


    逍遙境圓滿?


    白鶴鄉大太監的心裏掀起驚濤駭浪,不久前才傳來消息,說陸白突破了逍遙境,這才幾天啊就到了逍遙境圓滿,這要是再給他一點兒時間——


    洞玄境也不在話下吧。


    洞玄境以上就是半仙境了,再跨一步就是飛升——


    白鶴鄉覺得,以陸白這修行的速度,等到那一天會很快,就是不知道,不屬於名門正派,會不會得到上天的青睞,直接飛升。


    但就算不飛升,一個半仙境的高手,那也是無敵的存在。


    白鶴鄉決定了,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陸白這條大腿。


    “陸大人,等等我,您走錯了,那邊是去往後宮的。”白鶴鄉急忙追上去。


    陸白在白大太監恭恭敬敬的護送下出了皇宮。


    “白公公,留步。”陸白向他拱了拱手,拜別後上了等在一旁的馬車。


    “陸大人,走好。”白大太監笑嗬嗬的,等陸白離開後才又迴到皇宮。


    他迴到了皇上寢宮。


    紅姑娘又在跳舞了,不同的是,她身上衣服少了許多,隻有下一些輕紗半遮麵,而且她以皇上的身子為支撐在跳的,大長腿時不時地纏住皇上——


    白鶴鄉視而不見,低頭道:“皇上,陸大人送出去了。”


    皇上有些不高興。


    他現在興致正高,不想讓人打擾,況且讓他屈尊去拉攏一個陸白,心裏就已經很窩火了,還在送他出宮還要來說一聲,“哼,送出去就送出去了,有什麽值得好說的,他難道不出去,還要露宿後宮不成?”


    大太監作為皇上身邊的人,太知道他的脾氣了。


    他急忙跪下去,“皇上,老奴是想告訴皇上,這位陸大人,他不簡單呐,剛才在出宮時碰到了東廠廠公大人,倆人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都沒動手,廠公就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哦?”


    皇上發出舒適的呻吟後,拍了拍紅姑娘,讓她繼續跳後,扭頭看著跪下的白鶴鄉,“我記得東廠廠公的境界在逍遙境?”


    大太監點頭,“不錯,逍遙境初期,所以這位陸大人,境界至少在逍遙境圓滿。”


    “嘶!”


    皇上倒吸一口冷氣,也不知道他舒服的,還是驚駭的。


    “我記得錦衣衛的消息,兩三個月前,他才突破到逍遙境,現在已經到逍遙境圓滿了?”皇上一臉不可思議,同時臉上陰晴不定。


    不過,他雖然心裏在想這些,但身子還在思考,渴求某些東西。


    因此,他很快察覺到了紅姑娘的懶惰。


    啪!


    皇上給紅姑娘一巴掌,“發什麽呆,臭婊子!”


    紅姑娘臉上閃過一絲屈辱,卻不敢反抗。


    皇上舒適的靠在龍椅的椅背上,輕笑道:“是個人才,不枉我今天這麽籠絡他。他又和錦衣衛指揮使,東西兩廠的人有仇,這下子有樂子可看了。”


    他笑的很輕鬆,以至於身子也有了力氣。


    大太監默默地退了出去。


    是有樂子可看了,就像他從小告訴皇上的,掌權者唯有在下麵的人不是鐵板一塊時方才誰的心安,這是帝王之術。


    這兩廠一衛一直鐵板一塊,現在有了陸白這條鯰魚,有熱鬧可看了,到時候鬧個天翻地覆,就是皇上真正掌權的時候。


    尤其內書堂。


    這兩廠裏麵的公公都出自內書堂,陸白若把他們得罪了,少不了引出背後的人。


    大太監想到此處,雙眼一眯,殺氣畢露。


    陸白坐車直奔錦衣衛。


    在馬車上,他閉目沉思,在暗暗思量著京城裏的這龍潭虎穴。


    他還沒見到八大派,還有世家的人,單這皇宮裏,就見到不少勾心鬥角了,而且在背後處處藏著刀光劍影。


    他隻能慶幸他境界提升的快,不然這地方真不適合他這窮鄉僻壤來的小子呆。


    錦衣衛離公貢院不遠。


    換言之,錦衣衛就在酒廬的不遠處,所以看得出來,在購房時,顧清歡就考慮到了陸白每日點卯的往來。


    到了錦衣衛門口時,陸白輕巧的跳下了車。


    錦衣衛衙門很是威武,門前站著矯健的錦衣衛,他們的雙眼冒銳利的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陸白跳下來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就全在陸白身上。


    陸白走上去,抖了抖手裏的官印,“指揮使在什麽地方?南鎮撫使陸白求見。”


    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眨眼的時候連帶著刀疤跟著跳動的錦衣衛走上來,接過陸白手裏的官憑看了一大會兒,又抬起頭打量陸白一大會兒,然後又低下頭看官憑。


    陸白知道,這是在給他下馬威呢,未免也太幼稚了。


    “你眼瞎啊,你要是眼瞎,我可得好好查,為什麽一個瞎眼的錦衣衛可以來堂堂錦衣衛指揮所麵前當差。”陸白不客氣,一開口就是怒氣大開。


    刀疤臉一怔,繼而臉一紅,氣的刀疤都發紅了,“你——”


    “你什麽你,告訴你。敢給我下馬威,作為南鎮撫使,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兒,別給我抓到把柄,抓到了——”陸白給他一個眼神,“你恐怕不知道,我有一個外號——”


    陸白本來指的是裂蛋僧的稱號。


    卻不想刀疤臉想到了別處:當初在安康城的時候,陸白親自當劊子手,砍了七八十號人的頭,劍齋的弟子,修行界的天才石七公子的頭都被他砍下來了。


    想到此處,刀疤臉再不敢表現出任何兇惡,而是把頭往後一縮,覺得可怕。石七公子的頭都敢砍,還有什麽是這位主兒不敢砍的。


    刀疤臉登時後悔不跌,大爺的,他幹什麽聽指揮使的攬這活兒,敢惹這位劊子手,這不是找死麽。


    他忙換上一副僵硬的笑臉,“陸大人,我這不是眼瞎,我是驚訝,對,驚訝,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了,今兒終於見到活的了。”


    他忙讓開身子,“您裏麵請,指揮使大人正好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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