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陸白目指他手裏的王長發。


    大黑牛把王長發往地上一丟,“他去家裏挖銀子,碰到我了。”


    陸白讓她寸步不離。


    她在家裏呆著無聊,這麽長時間就揍王長發玩兒了。


    “挖銀子?”陸白疑惑。


    在大黑牛身後還跟著幾個兄弟,王長發領去的。


    他們鼻青臉腫,在陸家時全招了。


    原來,陸白收取平安稅,讓幫內一些兄弟很不滿。其中一位在大黑牛帶領下,占領仁義賭坊的兄弟,他曾親眼目睹大黑牛悄悄藏了一箱銀子。


    大黑牛和陸白穿一條褲子。


    大黑牛有銀子,陸白就有銀子。


    陸白有銀子交平安稅,他們窮的揭不開鍋。


    現在鹽緊張,他們販私鹽老本行幹不了,一直坐吃山空。


    再交平安稅,就活不下去了。


    這兄弟心裏很不忿,轉頭向幫主告了密。


    白狼敲打陸白不成,正窩火。


    現在又得到了他們私藏銀子的消息,立時火冒三丈。


    他一麵讓骷髏幫出手,敲打陸白,讓他知道沒有幫派庇護,他什麽生意也做不成。


    一麵讓人去拿迴銀子。


    王長發昨兒才跟陸白結下梁子,正不知道怎麽找陸白麻煩呢。


    他自告奮勇,領人去了陸白家。


    不巧。


    大黑牛在家等著。


    她見王長發領著幾個人耀武揚威上了門,對陸白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波啊,這波叫預判了敵人的預判。


    她以為這幾個人是來找顧清歡母女麻煩的。


    大黑牛二話不說,上去把他們撂倒,又把王長發掛在屋簷下好好活動下筋骨,等揍的無聊,時候不早了,在顧清歡指點下,大黑牛這才拖著王長發往這邊兒趕。


    說完自己的,大黑牛問陸白,“你還真把幫主給揍了!”


    他挺滿意幫主的。


    幫主在他出獄的時候,讓她大吃一頓,還讓她喝一頓好酒。


    大黑牛是個念舊情的人。


    “黑牛!”


    掙紮的白狼找到了救星,“救我!”


    “他請骷髏幫的人,搶了咱們的店。”陸白說。


    陸白招唿大胡子,讓他把白狼請他們搶店,給陸白一個教訓等齷齪事兒說了,以告訴幫眾,他不是無端由發難。


    “什麽!”


    大黑牛抓起白狼,“你做的?”


    白狼從心了。


    “我,我也就給陸兄弟一點兒教訓,讓他認識到兄弟們團結一致的重要性!”


    “姥姥!”


    大黑牛這麽單純的人,都不信他這套說辭。


    “按照幫規,對兄弟下手者,重則三刀六洞,輕則斷手斷腳!”


    大黑牛背罷幫規,揪住白狼的腦袋。


    哢嚓!


    白狼的頭差點轉三百六十度。


    我靠!


    陸白爆了出口,“你幹什麽!”


    功德值啊!


    大把大把的功德值!


    罪大惡極,還出暴擊的功德值!


    大黑牛疑惑,“不是斷首斷腳麽,我先斷了首,再斷腳,他就不疼了。”


    “是手,手啊。”


    陸白攤手,示意給他看,心想你個粗人,什麽時候文縐縐,把頭代首了。


    “啊,斷這個手啊。”


    大黑牛撓了撓頭,“那要不,我再給他接迴去?”


    “接個屁呀。”


    陸白扭頭問白狼心腹,“因為笨,錯殺了幫主,幫規裏這怎麽處置?”


    白狼心腹答不上來。


    廢話!


    這世上就沒有這方麵的幫規。


    “嗨!”大黑牛擺手,“沒這條幫規,咱們換一個幫主再製定幫規,這不就有了?”


    大黑牛建議陸白當幫主。


    她問周邊人,“有意見的站到我麵前。”


    大黑牛在幫裏,聲望要高過陸白。


    她身高體寬,打架時往前衝,推土機一樣,幫眾都喜歡跟她打架,販私鹽,安全。


    現在大黑牛登高一唿,許多人紛紛搖頭,“沒,沒有意見。”


    有幫主前車之鑒,他們有意見也不敢站大黑牛麵前。


    “當幫主?”


    陸白猶豫。


    太突然了!


    他還沒做好當幫主的演講詞呢。


    大黑牛催促他,“讓你當,你就當吧,這是群眾的唿聲。”


    “哎,諸位,老陸說過,他當了幫主,銀子平分。”


    大黑牛大聲嚷。


    這一招很有效。


    響應者雲集,當著老幫主的屍首就讓陸白走馬上任。


    白狼太吝嗇。


    他們苦白狼久矣。


    但又沒有別的帶頭人,把他們帶向更好的未來。


    偶爾有,白狼嫉賢妒能的優良品質,也會很快把人趕出幫。


    現在陸白要發錢,他們在白狼死時的心有戚戚全消失了。


    傻子才跟錢過不去。


    別說他們,陸白惦記白狼銀子也有很長時間了。


    白狼一直獨身。


    倒有一個相好,做皮肉生意的,不是一家子,白狼也舍不得給她花銀子。


    他把銀子都攢起來了。


    按白狼吝嗇的性子,陸白估計有不少。


    陸白招唿大黑牛,“分他娘的!”


    喔!


    眾人歡唿起來。


    他們簇擁著大黑牛,直奔白狼大宅子而去。


    陸白留在原地。


    他疲了,也累了,血衣還穿在身上,粘著難受。


    陸白讓留守的兄弟把白狼屍首收起來。


    他把刀抗在肩上,背著斜陽,拉長影子,迴去休息了。


    大胡子站在樓上。


    待陸白身影消失後,他迴頭望著門前的一片狼藉,搖了搖頭。


    小幫派就是小幫派。


    一群烏合之眾。


    換幫主跟換衣服一樣輕鬆。


    不過…


    陸白成了白狼幫主。


    棘手。


    這人就是個瘋子,到時整個幫派…


    嘶!


    鹿園幫派要變天呀。


    白狼的大宅子離前街不遠。


    兩進大瓦房,院子裏有一株大槐樹。


    在大槐樹下,藏了不少錢箱。


    牛大告訴大黑牛的。


    他們兄弟當初幫白狼埋的,王長發都不知道。


    眾人動手挖出來。


    謔!


    大黑牛雙眼瞪直了,太他娘多了。


    “快,把在外麵的兄弟們都招唿過來,咱們分銀子。”大黑牛招唿。


    白狼攢下的銀子真多。


    每人能分到不少,至少這次平安稅可以從容應對了。


    大黑牛替陸白著想,讓人把平安稅留出來,不用分,明兒直接交上去。


    這一切由大黑牛操辦。


    家裏。


    陸白坐在凳子上,赤裸上身。


    顧清歡為他擦拭傷口,塗抹金瘡藥,忘兒在陸白身邊,不時鼓足腮幫子吹氣。


    “癢死你哥了。”陸白把她推開。


    “吹吹就不疼了。”忘兒一本正經。


    陸白由她去。


    “大黑牛今天沒嚇到你們吧。”陸白問。


    顧清歡一笑,“別看大黑牛莽撞,心裏還是有分寸的。”


    她用剪刀,把衣服剪開,用毛巾把血塊浸濕,慢慢地撕下來。


    “你指點的大黑牛?”


    陸白忍不住問。


    顧清歡輕輕地為陸白上藥,漫不經心的輕嗯。


    陸白就知道!


    大黑牛絕不會有這麽高的智商。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


    在江湖幫派的規矩裏,最忌諱以下犯上,取而代之。


    任何一位幫主,也不會對殺了老大的人以禮相待,青睞有加。


    影響不好。


    萬一自己幫內兄弟如法炮製怎麽辦。


    陸白當時頭腦發熱,壓根沒想這茬,大黑牛再遲去片刻,他真有可能一刀把白狼結果了。


    畢竟,功德值太誘人。


    顧清歡不知道功德值這事兒。


    她指點大黑牛裝瘋賣傻把白狼殺了,對陸白是最優解。


    因為白狼幫在鹿園立足,少不了合縱連橫。


    大黑牛後麵幾句話號召讓陸白當幫主,十有八九也是顧清歡指點大黑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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