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哥也在白狼幫。


    他有一把子力氣,為人老實,在幫裏趕個馬車,運送私鹽,幹些苦力髒活。


    陸白與他關係不近。


    但也知道他家裏有一嬌妻,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廖大哥臉白,白如死灰。


    他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我一趕車的開啥會,我在家歇著。”


    奇怪!


    陸白見他頭有點奇怪。


    他手摸後腦勺的地方,似乎癟下去一大塊。


    “廖大哥,你頭沒事兒吧?”陸白歪頭去看。


    廖大哥避開了。


    “看兄弟這打扮,當捕頭了?”他笑道。


    陸白點頭,“托大家的福。”


    “當捕頭好,當捕頭可以為我們作主了。”廖大哥喃喃自語。


    “為民做主,理所當然。”


    陸白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準備離去。


    “叔叔,你吃糖!”


    陡然,一陰森的聲音在陸白耳畔響起。


    陸白嚇的一轉身,見剛才還在巷子口處玩耍的一個小姑娘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邊。


    她手裏捧著糖。


    在看陸白時,頭不上仰,眼珠子上翻,唇邊掛著一絲天真無邪的笑。


    邪門!


    陸白遍體生寒。


    “謝,謝謝,叔叔不吃。”


    他向廖大哥告辭,“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廖大哥點頭,“哦,對了,剛才方把頭他們急匆匆的也向那邊去了。”


    陸白聞言,心中一凜。


    出了巷子就是池塘,方把頭他們去幹什麽,不言而喻。


    陸白匆匆告別廖大哥。


    他剛出巷子,炙熱陽光又灑在他身上,驅散了巷子中的涼意。


    陸白奔到池塘邊。


    遠遠看見方把頭和兩個小弟站在岸上。


    還有兩個小弟身上綁著繩子,在池塘裏摸索著。


    “你們在幹什麽?”陸白走近。


    方把頭驀地轉身,驚訝道:“陸白!你,你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陸白的家在對麵巷子中。


    他一直麵朝那兒。


    陸白指身後,“廖家巷子。”


    方把頭明白了。


    他捂著自己斷指處的傷口,惡狠狠地盯著陸白,“穿過廢墟直奔池塘,哈!陸白,你心虛了,怕我們找到屍體,找到你殺人的證據,讓你三刀六洞?”


    方把頭扭過頭,“找!快給我找!”


    他迫不及待地要報斷指之仇,讓陸白被三刀六洞。


    剛才斷指出來後,方把頭認真思考一番。


    從陸白家所在的巷子出來,唯一可以隱秘藏屍而不被人發現的,隻有這池塘。


    想到此處後,他們迅速趕過來。


    陸白握住刀柄。


    方把頭警覺,手摸向腰間匕首,“陸白,你要幹什麽?”


    “殺人滅口。”陸白輕笑。


    他不用去找木樁子試刀了。


    方把頭笑了。


    他抽出匕首,指著陸白,“滅口?你也不掂量下自己。”


    莫說他們有五個人,縱然方把頭一個人對付陸白,他眉頭也不皺一下。


    戰鬥一觸即發。


    砰!砰!


    池塘裏搜屍的兩個人摔下在水裏。


    池塘不深,在腰處。


    兩個人拚命掙紮,試圖站起來,卻好像有什麽東西抓著他們腿,把他們往水裏拉!


    “救命!”


    “快,快拉我上去!”


    倆人唿救。


    岸上兩個人忙拉繩子。


    繩子繃緊了,岸上兩個人用出吃奶的勁兒,依舊不能拉上來分毫。


    方把頭用匕首指著陸白,心裏慌了,“你們兩個人用力,用力啊!”


    “把頭,我,我盡力了!”


    兩個人用出吃奶的勁兒,反被慢慢地拉下池塘。


    唿!


    唿!


    水沒到倆人脖子處,喘著粗氣,徒勞唿救。


    嗖!


    又一股蠻力襲來時,岸上兩個人先後鬆手,繩子蛇一般鑽入水裏。


    咕嚕!


    池塘裏兩個人瞬間被拉到水下,冒出一串泡泡後,池塘恢複平靜。


    一時安靜。


    “你們怎麽鬆手了!”


    須臾後,迴過神的方把頭怒問。


    “再,再不鬆手,我,我們兩個就下去了。”倆人氣喘籲籲。


    “會不會是被浸豬籠的小寡婦化成鬼,來找你們報仇了?”久不出聲的陸白輕笑。


    他不趁人之危。


    他還準備拿三人試刀呢。


    方把頭頓時打一個寒顫,陽光普照下,竟覺得遍體生寒。


    “胡說!”


    方把頭喝止陸白。


    他色厲內荏道:“又不是我們浸的豬籠!”


    “肚子裏孩子是你們的。作為一名捕頭,我有義務送你們去見孩子。”陸白向前一步。


    三人摸出匕首。


    “陸白,我先送你去見閻王!”方把頭惡狠狠的。


    今兒個新仇舊恨一起算。


    他們餓狼般向陸白撲過來。


    陸白握緊刀把,手,臂,肩上繼承來的肌肉記憶在跳動,渴望見血。


    他深唿一口氣。


    三人眨眼到麵前,三個方向圍攻而來。


    唰!


    刀瞬間出鞘。


    在陽光下綻放出耀眼光芒。


    一人隻覺雙眼一閃,脖頸一疼,鮮血止不住往外噴。


    拔刀!


    九刀第一招。


    掃雲!


    狗頭刀從一人腰間劃過。


    掠過!


    九刀第三招。


    刀尖向上一抬,擦著方把頭的匕首掠過,搭在他脖子上。


    一抹!


    陸白站定!


    【叮,檢測到死者背負兩條人命,功德值+100】


    【叮,檢測到死者背負兩條人命,功德值+100】


    【叮,檢測到死者背負三條人命,功德值+150】


    麵板不斷提示陸白,又有大筆功德值進賬。


    咳咳!


    方把頭捂著喉嚨,雙眼圓瞪,不可置信的看著陸白。


    最終,他的手捂不住了,鮮血噴射,染紅了麵前飄過的黃葉。


    砰!


    他步兩兄弟的後塵,倒在地上。


    方把頭至死不明白,陸白什麽時候會功夫了!


    唿~


    陸白收刀後,拄在地上,氣喘籲籲。


    九刀,顧名思義,一共有九刀,與刀中八法暗合,但又有不同。


    刀中八法是刀招八個基本招式。


    九刀算上拔刀術,則是對拔刀和刀中八法在任何情況下運用的一次歸納。


    陸白三刀用出,九刀威力盡顯。


    但他身子骨太弱,又無內功和外功傍身,三招連續用下來,把力氣掏空了。


    為了不被人發現,歇息片刻後,陸白立刻行動起來。


    他把三具屍體身上銀兩掏空,一一拖到池塘水邊,迴身去找石頭,準別綁到屍體上,以免屍體很快浮出來。


    他剛轉身。


    嘩。


    嘩嘩!


    陸白迴頭。


    隱約之間,他看到一雙慘白的手,把三具屍體瞬間拖到水裏。


    陸白慌了,忙離池塘遠一些,握緊手中刀。


    熾烈的陽光下,池塘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很快恢複平靜,似乎什麽都不曾發生。


    陸白心裏發毛,後背已出汗。


    他決定離開這是非之地,快步向自家所在的巷子口走去。


    到了巷子口,陸白迴頭掃視一圈,以確認沒有人看到他行兇。


    他的目光在掠過池塘,投向對麵廖家巷時不由得一凝,那裏焦黑一片,斷壁殘垣。


    廢墟!


    方把頭的話響在耳畔。


    那剛才他穿過的巷子,碰見的人……


    邪門!


    太他娘的邪門了!


    陸白不敢停留,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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