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城主府的路上,裴己忍不住對侯它開口,“道友,這次是我們搭上和安大船的天賜良機,還望你我相互扶持,共同進步。”


    侯它嚴肅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那是自然。”


    “道友,你答應了?”裴己喜道。


    “獨木不成林,這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侯它話未說完,就被裴己的叫聲打斷,“諸位,出來吧!”


    侯它不明所以。


    下一刻,和安披甲侍衛如潮水般湧出,侯它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按倒在地。


    “為什麽抓我?!我是受春和城主之邀前來城主府做客!是誰讓你們這麽做得!”侯它咆哮道。


    這時,裴己幽幽道,“道友,是我的報的案。”


    侯它這時候才發現裴己竟然沒有被抓。


    侯它臉色頓時變得什麽精彩,“你剛剛說得不是相互扶持嗎?沒說相互伏法啊!不對,你也沒有伏法啊!”


    頓了頓,侯它像是明白什麽,對著侍衛大喊,“冤枉!我冤枉啊!是不是裴己這廝跟你們說了什麽?”


    “我遵紀守法,尊老愛幼,這廝是誣陷我啊!”


    “我要求見我律師!”


    “我要去紀檢委去告你們!”


    “春和城主呢?我要告禦狀!”


    “你們這樣做以後誰還敢來城主府?你們這是在敗壞和安城的名聲!”


    ……


    “砰!”無虞一拳打在侯它的肚子上,侯它頓時全身痙攣,什麽都說不出。


    “拉走!”無虞冷聲道。


    “喏!”當即有侍衛拉著已經沒有抵抗能力的侯它離開。


    無虞看向裴己,裴己臉上連忙堆起笑容。


    “你先去辦公廳領取獎勵和報酬,然後盡快打探玲瓏山的消息,要快,要不惜一切代價!”無虞看著裴己沉聲說道。


    裴己連連應下。


    無虞衝著裴己點了點頭,就徑直離開。


    看著無虞離開的背影,裴己忍不住內心激蕩,舉報侯它的獎勵,探查玲瓏山的報酬,這一波他錦繡穀贏麻了!


    而且這隻是看得見的眼前的收獲,搭上和安的船,所獲得的隱性福利如落葉多多,其他的且不說,隻要操作得當,他錦繡穀的股票豈不得一片紅?


    “侯它,莫要怪我,你想去滔天富貴,我也想無窮榮華啊。”裴己挺了挺胸脯,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出城主府。


    另一邊。


    “說吧,我們這的規矩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無虞冰冷冷地看著被禁法鎖鏈困住的侯它。


    侯它此時如困獸一般,通紅著眼睛看著無虞,“無虞統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無虞冷笑,“玲瓏山,墨千秋。”


    聽到無虞說出‘墨千秋’三個字,侯它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沙啞著喉嚨,“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是嗎?”


    對於侯它的話,無虞不置可否,隻是如冰川般盯著侯它。


    片刻後,侯它的心裏防線徹底崩塌,他哭喊著“無虞統領,我一時豬油蒙心,被墨千秋那廝蠱惑了啊!還望和安放我一條生路!”


    ……


    很快,和安城就開始下令全程緝拿墨千秋。


    但墨千秋似乎早就預知到了危險,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抓住墨千秋,無虞從侯它嘴中得到的消息有限,倒不是說侯它死扛,而是侯它知道的也不多,他隻知道玲瓏山正在組織一場針對衛道大軍的陰謀。


    至於什麽陰謀?


    他不知道!


    “城主,侯它說平原府的留守門人曾向他報告,無數陌生的武者修士乃至異族這段時候如過江之鯽般從他們門派區域過境,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侯它還說,墨千秋來找他,隻是讓他別在這件事上多嘴,他想著這也不是大事,在墨千秋給出巨額的報酬後,他就決定噤口不言。”


    “但他沒想到,墨千秋也去了錦繡穀,裴己出首,閃了他的腰。”


    ……


    無虞向春和匯報著。


    等無虞說完後,春和不屑道,“說什麽不是大事?不過是找的借口而已,而且最後他自己不也說玲瓏山有陰謀嗎?”


    “有些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賈姑娘,迴頭你派人把侯它提走,此案一定要從嚴從重辦理!”


    ……


    賈姑娘出麵應下,然後心中開始琢磨給侯它定下什麽罪,至於會不會找不到合適的罪名?有些罪名是通用的,比如說尋釁滋事……


    說完侯它的事後,春和迴到玲瓏山,“不管玲瓏山有什麽陰謀,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隻是一吹就散的柳絮。”


    “讓各部做好戰鬥準備,等到了玲瓏山,若是真有什麽變故,雞蛋黃都給他們搖散了!”


    ……


    整個和安開始備戰,各個委辦的保安隊伍,各個坊的坊丁隊伍都在集結,一股肅殺的氣息迅速彌漫每一條街道。


    見和安如此大動幹戈,無數外來的武者修士再次激動,“我就說嘛,肯定有大動作!怎麽樣?讓你們多買點軍工類的股票,你們就不是不聽!後悔了吧!”


    “我想知道到底誰這麽有種,敢捋和安的虎須!”


    “能讓和安這般,想必應該是一同境勢力吧?”


    “一同境勢力?劉主簿現在還在天上掛著呢!還有你們知道泰禾安保的泰禾一同境嗎?他原來跟和安為敵,硬生生地被逼到擺攤賣油條!最後還是春和城主宰相肚裏能撐船,給他指了安保公司這條路,否則他現在還不知道……”


    “閉嘴!你瘋了嗎?一同境聖人也敢編排!”


    “我說得都是事實啊。”


    “事實就能說嗎?”


    “逼逼些有用的吧,八卦這些難道能讓我們一夜暴富?”


    “那你說什麽有用?”


    “此次備戰,和安城在征召協同軍!”


    “什麽?”


    “真的嗎?”


    ……


    城主府一處偏門,此時圍滿了人群。


    豐邑坊猛虎任務大廳,此時也圍滿了人群。


    此次出征玲瓏山,在常百勝和張大發都不在的情況下,無虞被指定為三軍元帥,得到消息的武者修士,先前往豐邑坊猛虎任務大廳去接任務,然後來到無虞在城主府的辦公地點,想跟無虞套套近乎,並了解了解內幕。


    但沒有人見到無虞,無虞一直沒有出麵。


    不過隨著趕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在經過碰撞之後,也漸漸拚湊出事情的大概淪落,“玲瓏山吃了熊心豹子膽啊,竟然敢行此大事!”


    “那誰知道,可能腦袋被驢踢了吧!”


    “你放屁,他們腦袋抽抽,管我們驢族什麽事?我們驢族不背這個鍋!”


    “大家知道玲瓏山到底什麽情況嗎?知彼知己,我們也好百戰不殆啊。”


    “有人知道嗎?要是知道,我們也好掌握先機,獲得更多的好處。”


    “別問了,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說啊,握有這等先機,為何要免費分享出來,難道是在場諸位的臉比較大嗎?”


    “道友,你這話說得不對,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伴當,就該資源共享,這是共贏!”


    “說得不錯,我要是知道,我一定分享出來!”


    “我也是如此,絕不藏私!但遺憾的是我真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唉,我也不知道。”


    “正常,和安都不知道的事,我們不知道也正常。”


    “有道理。”


    “就是這般。”


    ……


    “和安貼出此次出征情報征集的具體獎勵標準了!”忽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於是,原本喧囂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好了好幾息,才有武者開口,“諸位,今天就這樣吧,我先走一步,家裏還坐著鍋呢。”


    “我也先走一步,約了人打麻將,今天一定要血戰到底!”


    ……


    很快,人群散盡,隻留下幾名新來的不知所措的武者修士麵麵相覷,“大家都這麽忙嗎?”


    城主府另一偏門,這是辦公廳所在。


    原本門可羅雀的辦公廳,在貼出情報征集的獎勵標準後,就好如被開閘的洪水淹沒一般,沒一會就全是密麻的人頭。


    “我草,馬來道友,你不是去打麻將嗎?”


    “延吉道友,你老婆不是要生了嗎?”


    “嗬!”


    “哼!”


    ……


    在經過短暫的嗆話後,眾多武者修士紛紛衝著辦公廳的工作高喊,“同誌,我有關於玲瓏山的具體消息!”


    “同誌,別聽他胡說,我的消息保真!先讓我進去!”


    “放屁,你才胡說!同誌,我所在門派離玲瓏山不遠,對玲瓏山最是了解!”


    “同誌,點我!點我!我一前輩前幾日剛剛經過玲瓏山!”


    “同誌,我認識一好友,現在就在玲瓏山,我可以現場跟他連線啊!”


    “賣友求榮之輩的話不能信,他今天能賣好友,明天就能賣和安!同誌,要防著這等小人啊!”


    “我這是大義滅親!”


    ……


    夾雜在人群中錦繡穀裴己此時睚眥欲裂,探查玲瓏山消息是他們錦繡穀在和安城的進身之階,為此他不惜賣掉平原府。


    但賣掉一個平原府竟然還有這麽多平原府!


    淦!


    不行!必須要放大招!裴己緊握雙拳,咬緊牙關,作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


    “春和城主,這些消息絕對為真!為了獲取這些消息,我連夜喚醒了三尊已經沉睡千年的老祖宗!其中一個老祖宗不願醒來,我直接讓門人把他的棺材蓋給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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