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聽崔知禮問劉氏摔倒的情況,迴答道:“今天外頭天氣好,老夫人就在老奴幾人伺候下出去溜達了一圈兒,可誰成想才迴屋老夫人卻毫無征兆地摔倒了。好在頭撞到了繡屏上,沒有磕到頭。”


    宴子迴聽她這樣說,看了一眼嶄新的繡屏,好奇地問了句:“這裏原來擺放的不是母親最喜歡那個花瓶嗎?”


    孫嬤嬤連忙迴道:“說起這個,還得感謝世子夫人,要不是她前幾天提醒換掉花瓶,老夫人可不就撞到花瓶上,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宴子迴輕點下頭,“那還真得謝謝人家安陽縣君。”隻是崔知微為何能事先提醒換掉花瓶?宴子迴挑眉,這麽看來,他這位臨時兒媳的玄術真不一般啊。


    他怎麽想的,崔知禮並不清楚,不過從劉嬤嬤的迴答他大概猜到崔知微這次之所以會暈厥,十有八、九和幫了劉氏躲過一劫有關。


    既然她都已經幫了劉氏,那他再不出手似乎不太好,於是認真給劉氏診脈。等診過脈發現劉氏不光是有中風的跡象,而是真中風了。要說的是這裏所謂的中風不單單指腦血栓,還包括腦出血。


    為了一探究竟,崔知禮閉上眼,將體內不多的靈力從劉氏離著頭部最近的一處竅穴緩緩輸入,很快便找到了出血點。


    可惜,他沒有那麽多的靈力將出血點填補上,不然劉氏的病症很快便能得到控製。萬幸那個出血點不算太大,要不了多久應該能自行愈合。隻是會不會有後續的病症還不好說。


    待他睜開眼,宴子迴上前詢問:“賢侄啊,我母親的情況怎麽樣了?”


    “老夫人確實有中風的跡象,”既然太醫都這麽說,他也不好把話說得太過肯定,“具體如何,還要再觀察個幾天。


    “那會不會出現動不了、說話含糊不清,吃飯流口水什麽的?”宴子迴聽說過一些。


    “具體還要等老夫人清醒後才能知道。”崔知禮還真不敢打包票。


    “那賢侄看看需要用什麽藥?”


    崔知禮看了一眼幾位太醫,“這個還是得勞煩幾位太醫,小侄在這方麵可不如他們。”不過還不忘好心提心,“老夫人需要靜養,屋裏最好不要留太多人。”又起身同宴子迴辭別,“我妹妹身體有些不適,小侄還得過去給她瞧瞧,就不再這裏繼續添亂了。”


    宴子迴已經聽說崔知微身體出現問題的事,他實在是搞不懂幾次見崔知微的氣色都不錯,不知道為何身體總出現狀況?還是客套地問了句:“縣君那裏需不需要叫太醫過去給瞧瞧?”


    “暫且不用,等需要時小侄再和國公爺說。”


    “既然這樣,就不留你在這兒了。”


    “那小侄先行告退。”


    崔知禮臨走前特意看了一眼劉氏屋內窗台上擺放的幾盆蘭花。按理來說一般富貴人家都會養一些,就連他們侯府也有不少的蘭花。但是這幾盆看似普通,卻是極其稀有的品種,也是極其不好養的品,在劉氏這裏倒是養得不錯,還開了花。


    他之所以上心是因為這樣的蘭花在宴景年的屋中也有幾盆。想到崔知微之前的叮囑,他從劉氏屋子走出後並沒有著急去看崔知微,而是去了宴景年的房間。


    還沒進屋,就聽宴喜哭喊起來:“世子爺,你這是怎麽了?你可不要嚇小的啊!”


    心道了一聲“不好”,崔知禮三步並作兩步進到房間,“出了什麽事?”他厲聲質問。


    “世子爺,世子爺本來已經醒了,可是剛剛又暈過去了。”宴喜哽咽著說道。


    “興許他隻是睡著了呢,你哭什麽哭?”崔知禮臉上帶著不悅。


    “不是的,世子爺剛剛還在問小的話,可是小的還沒有迴答完,世子爺一翻眼睛就栽了下去。三少爺,您快給世子爺好好瞧瞧。”


    崔知禮並沒有仔細聽宴喜的迴答,他快速走到床前查看起來。這一查看頓時驚住了。


    隻因為他發現宴景年的唿吸變得格外的淺,根本就不像睡著,更像是隨時都可能停住。他又給宴景年號了號脈,發現就連他的脈也變得越來越弱。


    為什麽好端端的人會變成這樣?難怪知微會說他會有危險。崔知禮趕忙向四周不停地打量。一邊打量,一邊在心裏盤算問題所在。


    當他的視線落在那幾盆蘭花時猶豫了一下,又旋即否定。不能是蘭花的問題,這種蘭花能讓人安神,卻沒有毒性,對人並沒有危害。


    不對,開花的那盆蘭花氣味不對,那不是蘭花。


    崔知禮趕忙走到窗台去看開花的那盆,經仔細辨別果然不是什麽蘭花,而是一種叫催眠草的奇花異草。


    不要以為它叫催眠草就是助人睡覺的花草,實際上是讓人入睡,然後在人睡覺中不知不覺奪人性命的毒草,而且越是開花的這種毒性越強。


    宴景年真得感謝崔知微,要不是他已經蘇醒,又把宴喜叫到跟前問話,他就是死在昏睡中都不會有人發現。過後找人檢查,也不會發現異常,隻會以為是他本身疾病的緣故才會身亡。


    不過催眠草對於身體強壯的人起效甚慢,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宴喜在屋中待得時間並不短才沒有出事。


    “宴喜,趕快把這盆花拿出去,拿得越遠越好。”發現異常,他連忙朝宴喜吩咐。


    “是這盆嗎?”宴喜指了指開花的催眠草。


    “是,”崔知禮有些暴躁,“別問那麽多,趕快將這盆花拿走。”還不忘叮囑,“記得叫人離遠悄悄看著,看看有沒有人拿走這盆花。”


    “好,小的這就去辦。”


    不再理會宴喜,崔知禮先是開窗通風,又趕忙迴到床前取出銀針在宴景年幾處要穴紮了下去。


    過了好半天,宴景年的唿吸和心跳才變得平穩而有力,還因為疼痛做出了一些掙紮反應。


    直到這時,崔知禮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默默替崔知微點了一根蠟,完了,這次她又救了一條命,不知道又睡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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