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夕陽手中寒芒微閃。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不知何時,劍膽悄然踏上城牆,按下了夕陽握劍的手。


    弗萊德皺眉迴頭瞟了一眼劍膽,劍膽微微壓著手,示意弗萊德不要緊。


    “你的劍根本沒有毒,”男人說著,舉起了持刀的手擺了擺,“隻是將劍意打入了我的斷臂之中。”


    “兵不厭詐,”劍膽冷笑著,在他身後,還未恢複的傷口正冒著血珠,“沒聽過麽?”


    男人怒視劍膽,正想說話,卻被金犼揮手打斷。


    “我期待有意思的較量,況且我這人最討厭不公,”金犼看了劍膽一眼,笑著說著,“七日之後,七日之後我帶獸攻城。”


    “這……”太刀男人望向金犼,卻被金犼冷冷的眼神盯了迴去。


    “好,”弗萊德盯著金犼,麵無表情,“七日之後,我還在這裏等你!”


    白鳳展翅欲飛,卻被金犼喝住。


    “對了,”金犼俯視著薔薇眾人,“誰是陳濁軒?”


    楚鎧一愣,隨後皺眉上前一步,冷冷的盯著金犼:“怎麽?”


    ……這種情形不能孬啊!


    “就是你殺了燭九陰?”金犼打量著楚鎧。


    “是又如何?”楚鎧冷聲迴答,“燭九陰的死,是天命所歸!”


    “很好,很好。”金犼笑著點頭,突然,他收起笑容,持佛珠的手猛的一揮。


    原本在黑衣男人手中的冥火太刀已經指著楚鎧眉間三尺,楚鎧甚至沒有看出金犼是怎麽從黑衣男人手中奪刀的。


    “麵色不改,當為神勇,有趣有趣,”金犼點頭收迴太刀拋給黑服男人,“七日之後,我渴望能讓我興奮的戰鬥!”


    白鳳轉身震翅而去,伴隨著一聲長鳴,鋪天蓋地的獸潮竟然漸漸退出了眾人視線之中。


    “決心,下令留下一組巡邏隊,其他所有將士下城牆休息,”弗萊德說著。


    決心皺眉:“這?”


    “照你們這種守法,”弗萊德望了望城牆上延綿的人潮,人潮中的每人均神色緊繃的死死盯著妖獸退去的空空雪地,“怕是撐不到七日便會崩潰。”


    決心點頭:“這我也知道,可是……”


    “放心,”摧城接話,“告訴眾將士們,我會守在城門上。”


    決心大喜:“那就好,我這就去通知將士。”


    “還有,”摧城攔住決心,“把糧倉中的烈酒都給我抬上來!”


    決心點頭,轉身而去。


    “拜托你了,克帝羅斯。”弗萊德說著,隨後看向靠著城牆喘氣的劍膽。


    劍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跟我來,”弗萊德不鼓劍膽推辭,架起劍膽朝城牆下走去,夕陽緊跟其後,唯獨城牆上的楚鎧沒有絲毫動作。


    “陳濁軒,走了!”弗萊德也不迴頭。


    “來……來了……”楚鎧雙腿猛的一抖,冷汗終是冒了出來。


    ……臥槽!剛才我是差點見閻王了?


    眾人來到城牆之下,踏入石屋中。


    弗萊德將劍膽放在石床上,看了看一旁石床上的周防,還有半趴在石床上的千手。


    周防對上弗萊德的異樣的眼光,仿佛想起了什麽,輕輕拍了拍千手的背心。


    千手嘟著嘴醒來。


    弗萊德坐上木桌,將剛才經曆金犼一事告知屋內眾人。


    “老大!”劍膽咬牙忍住劇痛,“金犼到地是何許人物?”


    “屍王!”夕陽接過話。


    弗萊德點頭:“相傳,人如果是含恨而死,怨氣不散,久而久之就會形成冤魄,而這犼便是以冤魄為養,以屍血為食,五百年修成白毛,千年修成黑毛,再千年修成紅毛,最後就是萬年修成的金毛犼。”


    “這麽說倒是與老大的攻法有幾份相似,”劍膽點頭,“怪不得要與老大一爭高低。”


    “老大對上金犼有多少勝算?”躺在石床上的周防突然開口。


    弗萊德搖頭,並不言語。


    楚鎧看著弗萊德無奈的神情。


    ……二哥,聖域薔薇一共進過多少次蠻荒?


    ……不知道,怎麽了二弟?


    ……為毛我們每次進蠻荒都是絕境啊?


    …………


    聖域之上,東海牢籠。


    東海牢籠說是牢籠,但其實是一處荒廢的宮闕,宮闕不大,但也不簡陋,石床玉磚,桌椅俱全。


    “這麽說,是我父王欠你的咯?”敖凡說著,端著一杯清茶


    敖尤坐在敖凡對麵,盯著敖凡鼻青臉腫的麵容,不由的笑出聲來。


    “我親愛的賢侄,”敖尤笑著,“當年你父王比我晚進‘創世殿’一世,按理來說還應該稱我一聲師兄。”


    敖凡挑了挑腫脹的眉頭,卻疼得眼皮直顫。


    “你說我當年為師傅他老人家鞍前馬後,什麽大小瑣事不是我幫他處理的?”敖尤抿了一口清茶。


    敖凡聳肩,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而你父王哪天不是不問世事遊山玩水?”敖尤說著,聲色逐漸加重,甚至到最後變為咬牙切齒,“為什麽師傅那老不死的偏偏把一身神通與‘管理者’的位子傳給了你父王?”


    敖凡斜著嘴點了點頭:“是啊是啊!”


    “我不甘心啊!”敖尤恨聲搖頭。


    “是啊是啊,”敖凡點著頭,“不甘心啊,不甘心!”


    “憑什麽啊!”敖尤低喝。


    “是啊是啊,”敖凡還是點頭,“憑什麽啊,憑什麽?”


    “你就不能反駁我兩句?”敖尤沒了脾氣。


    敖凡聳肩:“你不服來打我咯!”


    “你!”敖尤握拳。


    “來來來!”敖凡把腫脹的臉伸了過去,“朝這兒打!”


    敖尤看著鼻青臉腫的敖凡,良久,微微歎息:“我與敖戰的恩怨,終究與你無關啊……”


    敖凡一愣,敖尤已經起身踏出宮闕。


    “慢走不送!”敖凡在他身後囔著。


    “對了賢侄,陳濁軒是怎麽迴事?”敖尤在門口迴頭,“是你刻意安插的探子麽?”


    敖凡品完最後一口茶,麵目全非的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猜……”


    …………


    蠻荒六境,沃爾德要塞,夜已深。


    石屋之中。


    楚鎧坐在周防腳邊的石床上,“不知道敖凡怎麽樣了?”


    “還能怎樣?”周防在石床上半坐著,手中夾著一根香煙,“他可是太子,每天好吃好睡伺候著唄。”


    “哦~”楚鎧挑眉,仿佛想到了什麽,“二哥,你和千手發展的怎麽樣了?有沒有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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