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


    帶著劇烈的喘息聲,陳防靠在了一處峰柱根部天然形成的一個岩石小洞裏的洞壁上。


    “嘶”


    陳防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胸前被不明綠草糊著止住了出血的三道抓痕,感受著後背和肩膀上猙獰的傷口帶來的疼痛,強忍著身體不適,操縱手上的繃帶延伸到身上傷口處包紮起來。


    除了上身,酸脹痛麻而無法自控顫抖的雙腿也讓陳防感到無比鬱悶。


    “背後偷襲,算什麽好漢,有能耐正麵來啊。”陳防罵罵咧咧地嘟囔著。


    就在不久前,陳防含怒爆發出手滅了六隻火眼巨獸,完了他起先還在警惕剛剛的戰鬥會不會引來附近大樹底下火眼巨獸的注意而不放鬆戒備,但看到那麽大動靜下還隻在自己大樹樹冠領地下徘徊而毫不在意的樣子,也算鬆了口氣。


    之後陳防收獲了六團臉盆大小的火焰,忍俊不禁感到了欣喜,且剛巧那會“怒意點燃”狀態失效,虛弱副作用下使他心神鬆懈的時候,突然被因為戰鬥聲勢所吸引而趕過來的執序者放出的火焰骸骨獸給偷襲了。


    要不是陳防皮糙肉厚,火焰骸骨利爪尖牙無法傷及內腑,且靠著強大的毅力支撐著虛弱的身體,擋住了前後夾擊後拚死全力逃跑,加上火焰骸骨獸隻是普通的武力攻擊,身上的火焰對人無法造成傷害,以及執序者更加關注那棵歪倒半截陷入地中的大樹,可能那一塊凹陷十來米之地,就成了他陳防的葬身之所了。


    之後,陳防不斷使用衝鋒加速和執序者放出了十幾隻火焰骸骨獸拉開距離,拚著大腿肌肉撕裂逃出了火焰骸骨獸的圍剿圈。


    接著他負傷召喚出了電動車,利用速度甩開了追擊的火焰骸骨獸,成功逃離。


    話說,自己怎麽會出現在這個洞裏,還有身上的這些草糊糊是誰給弄上的?


    陳防摸了摸胸口的繃帶,感受其下正讓傷口感到冰涼,發揮著藥力的草藥糊而感到不解。


    他記得逃過火焰骸骨獸的追殺後,因劇烈戰鬥,還有遭到偷襲負傷失血後,身體產生了強烈的饑餓感。


    這讓他的意識有些迷迷糊糊,當時恍惚間像是看到了一群牛樣的動物,然後自己那無法遏製的饑餓感,讓他本能駕駛著電動車衝向了那群動物,在意識消散前,他隻記得自己撲向了一隻牛,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時,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一個小洞穴裏,身上的傷口還被人用草藥處理過了。


    就在陳防疑惑不解的時候,洞口外傳來一重一輕兩種不同的腳步聲,這讓他警覺了起來,並做好了戰鬥準備。


    沒讓陳防等多久,兩道高矮身影從洞口外走了進來。


    “嘰裏呱啦”


    其中一道身影剛一進來就冒出了一串陳防聽不懂的話來。


    陳防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兩道背光的身影,然後心中小鬆一口氣。


    身穿獸皮,粗糙黝黑的皮膚,見過的麵貌,可不就是那兩個之前自己救下的那兩個土著夫妻嘛。


    原來是他們救了自己。


    嘿,還真是好人有好報,前頭我剛救了人家,後頭就得了善報,還真是一報還一報,來得夠快。


    陳防樂了。


    土著夫妻來到陳防麵前,朝著他又是說一通讓他聽不懂的言語。


    雖然聽不懂,但陳防按常理猜測,對方應該說的是類似“太好了,你醒了,我們很擔心”之類的話。


    於是陳防朝著兩個土著夫妻點點頭,然後說道:“謝謝,我沒事,別擔心。”


    話落,陳防便看到這一對土著夫妻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啥都沒說就一同出去洞去了,還久久不迴。


    被獨自留下空守於洞的陳防,聽著洞外微風過草發出的嘩啦啦聲,沒來由感到有些孤獨淒涼。


    “原始人類就這麽照顧傷員的嗎?”


    “不知道受傷的人身體虛弱,心靈也是會變得脆弱,急需有人在旁陪伴著的嗎。”


    “就算無法語言交流,但好歹留個人下來呀,即使你我相視無語,沉默如狗,但有人陪著可以讓傷者不軌感到寂寞,要能再給削個蘋果,那更是闊以加倍撫慰心靈滴。”


    “……”


    好吧,陳防也隻是發發牢騷,其實他心中感謝這倆夫妻救了受傷的自己還來不及呢。


    而且真要是留下一個人陪他,不管是男是女,可能他還受不了,特別是在對方身上帶著一股濃鬱的原始氣息的情況下。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樣子,在陳防感覺雙腿恢複過來,完全可以支撐他站起,且上身傷口在繃帶治療下不那麽疼了的時候,洞口又傳來了兩土著夫妻的腳步聲,以及一股濃烈的肉香味飄了進來。


    陳防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他這會其實不怎麽餓,隻是本能使然讓他口水分泌了出來。


    至於為什麽自己脫離了饑餓狀態,陳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和自己意識失去前,看到的那群牛有關。


    “茹毛飲血啊,我這是和那兩夫妻一樣成了原始人了。”


    陳防苦笑。


    當然,他並不是帶有貶義鄙夷的態度去說的,沒有瞧不起原始人的意思,隻是有感而發而已。


    當土著夫妻用一塊石板端著一條烤得汁水流油香噴噴的大牛腿進來後,陳防想到這對土著夫妻的來曆,和看到他們部落生活的景象,改了上麵那句話。


    人家都學會生火烤肉了,早就不算是原始人了,應該是原始社會人了,自己差了一個檔次。


    將大牛腿端了進來以後,這對土著夫妻表現的十分恭敬,先是雙膝跪地然後雙手奉著給陳防遞上了烤牛腿。


    作為現代文明人,突然受此大禮,陳防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跳開了。


    “起來,起來,你們這是幹哈。”


    陳防接過烤牛腿放地上,然後將兩個土著從地上拉了起來。


    土著夫妻本是想跪著,但陳防的力氣哪是他們能夠抵抗,輕輕身上就被拉著站了起來。


    “嘰裏呱啦”


    站起來後男土著指手畫腳說了一通,然後又準備拉著妻子跪下,但是被陳防扯住了。


    接著男土著見自己硬跪都沒能跪下,就放棄了,但還是不斷從嘴裏蹦出陳防聽不懂的語言來。


    “你說什麽我又不明白。”


    交流費勁,陳防揉揉頭疼的腦袋。


    最後想了想,還是老辦法,畫圖交流。


    於是,三人蹲在洞內,用小石子在地麵或較為平整的洞壁上刻畫交流了起來。


    一段不短的時間後,陳防才明白過來,土著夫妻他們兩人想要拜師自己,學會超凡力量,去給自己被燒死的孩子報仇。


    “我特麽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才教你們。”


    扯呢,願意不願意另說,就之間語言不通,讓我怎麽教。


    難道還要在教之前,先讓我學會一門外語,或先教會你們怎麽說話?


    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幫你們打死執序者來的輕鬆。


    陳防明白這對夫妻的目的後,直接搖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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