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楊沂中兩人從容不迫地向前走去,眾人紛紛轉身看來。自古以來,送信之人都是一人,從未有過兩人一起。宋江等人不由得麵露疑惑,冷哼一聲,自覺朝廷對他們戒備不已,並無真心實意。

    宋江等人猜測嶽飛、楊沂中兩人前來必是招安,又看見他們兩人同行,心裏不由得怒火中燒。他們雖是草寇,也是江湖之人,重情重義,這樣行徑讓他們感覺朝廷沒有誠意,不是真心想要招安,隻不過是情非得已,畏懼自己等人的勢力,不得已而為之。

    嶽飛、楊沂中兩人也遵守江湖規矩,代表朝廷,卸下兵器,孑然一身,前往宋江所在的廳堂。兩人步伐穩健,從容的來到宋江麵前,抬頭望去,隻見宋江端坐在中央太師椅上,身後牆壁上懸掛著“替天行道”的匾額,乃是宋江親手所書。

    其他人則分坐在兩旁,擺好陣勢,等待著嶽飛、楊沂中。宋江目不轉睛的上下打量起二人,見他們兩人相貌堂堂,麵冠如玉,舉手頭足間有大將風範,不像是一般將領,或是信使,暗想:“看樣子,這次來得人不是軟柿子,有幾分本事,何時宋軍出了這麽一個人物?”

    嶽飛、楊沂中施禮,便取出趙構親筆所寫的書信,道:“宋首領,此乃我家大人親愛所寫的信函,請過目!”

    宋江派人將信函接了過來,然後有認真的看了一遍。信中所言,如同吳用猜測的一樣,前來招安。由宋江選擇一個時間、地點,進行磋商。信中言明一切,讓宋江盡早放棄聚眾叛亂,早日歸順大宋,許諾朝廷必然除去沉重的賦稅製度,他們所做之事全部既往不咎。

    “這是你家大人的意思?為何他不親自前來?”宋江收起書信,問道。

    嶽飛迴道:“大人正在泰安軍中,隻要首領您願意,時間、地點由你決定,我家大人絕不食言!”

    宋江問道:“不知,你們兩人是何人管轄?你們口中的大人,又是何人?”

    嶽飛迴道:“我們乃是廣平郡王麾下將領,也是朝廷樞密院使,足可以代表聖上意思,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如果朝廷真的有意招安,那便應該是郡王親自前來,而非你們兩人。你們兩人還沒有資格決定事情,唯有他才可以。”宋江冷哼一聲,道:“我宋江在朝廷中也曾擔任過幾年官職,不說對朝廷官場製度了解頗深,也知道他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更別說上陣殺敵了,隻知收刮民脂民膏,這樣的朝廷理應更替。”

    “宋江在梁山泊聚義,就

    是反抗朝廷對百姓的剝削,當今皇上不顧百姓死活,隻知獨自享受,又任用奸臣,使得朝綱紊亂,民不聊生。朝中官員又明爭暗鬥,早已將百姓生死置之度外。”

    “迴去告訴你家大人一聲,我宋江寧死也不降朝廷。至於,這個可笑的招安,更是從未想過。替天行道,那便要做到。如果我接受朝廷招安,我又有何麵目麵對山東的父老鄉親,又有何麵目對得起這幫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嶽飛、楊沂中兩人皺著眉頭,暗下心中的怒火,看著居高自傲的宋江,他們兩人都恨不得一刀殺了他。如果不是趙構憐惜宋江等人都是人才,能夠為朝廷所用,早已派遣大軍鎮壓。宋江的態度,讓他們兩人打心裏覺得可惡。

    朝廷嚴禁大軍將領私自調遣軍隊,違者按叛國罪論,要不是數月時間塘報都沒有呈給宋徽宗,也不至於厭惡戰機,讓宋江等人屢次得手,此乃其一。另外,宋江麾下聚集著一些大人物,武功高強,用兵之道,足智多謀等甚多。

    嶽飛迴道:“既然宋首領如此態度,我定當如實轉告我家大人,告辭!”

    嶽飛、楊沂中兩人起身,準備轉身就走。既然宋江決定與宋庭開戰,那麽他們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隻因宋江將趙構親筆所寫的書信,當著他們兩人的麵撕碎,要是再留下了,肯定對他們不利,就算他們兩人在自傲,也不敢托大,覺得以他們兩人之力,就可以與眾多江湖英雄對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唯有轉身離去了。

    “且慢!”宋江怒吼一聲,嶽飛、楊沂中兩人轉身看向他,緊鎖眉頭,隻見宋江怒目而視,道:“兩位,你們當真此地乃是宋庭的地方?這裏可是我們梁山地盤,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怕是說不過去吧!”

    楊沂中說道;“怎麽,宋首領想要將我們二人留下?”

    宋江迴道:“你們二人前來,想要離去,總得留下一些東西。如若不然,我又如何向兄弟們交代?”

    “兩軍交鋒不斬來使!”楊沂中從容不迫的譏諷道,“宋首領貴為梁山軍的統帥,我們二人是送信之人,你卻想要以眾欺寡。若是讓天下人知道,怕是無人願意追隨左右,你們也就不配‘替天行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宋江讚賞地看了一眼,然後又說道:“以免天下英雄恥笑!那麽,我便派遣麾下兩位兄弟,要是你們勝了,我便親自送你們迴去。如果你們輸了,那就將命留在這裏,你們以為如何?”

    嶽飛、楊沂中相互看

    了一眼,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應戰!”

    宋江問道:“有哪位兄弟願意出戰?”

    眾人其聲高喊道:“哥哥,小弟願意出戰!”

    “索超、秦明,兩位兄弟前去迎戰!”宋江掃視一眼眾人,點了他們二人的名諱。

    他們兩人站出身來,道:“領命!”

    嶽飛、楊沂中早已取出兵器,恭候多時;索超、秦明兩人也走出廳堂,宋江等人也緊隨其後,全部都出來觀看。當嶽飛。楊沂中亮出自己的武器,怡然不懼,也不像是準備逃跑,還真的上前迎戰,不禁暗想:“難道這兩個小子當真不知道兄弟們的厲害?”

    索超為馬軍八驃騎兼先鋒使之一,河北人氏,原係大名府留守司正牌軍,北京大名府上將,慣使一把金蘸斧。因他性急,上陣時當先廝殺,人稱“急先鋒“。隻因梁山大軍攻破大名府時,被生擒活捉,最後投降,歸順於梁山泊。

    秦明因其性如烈火,故而人稱“霹靂火”。祖籍山後開州。善使一條狼牙棒。本是青州指揮司統製,攻打清風山時,因中宋江的計策,被俘後無家可歸,隻得歸順。自上梁山後,秦明憑手中狼牙棒,在一係列戰鬥中屢立戰功。大聚義排座次時,在梁山排行第7位,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將領。

    嶽飛戰秦明,楊沂中戰索超,兩兩相戰,同時進行。嶽飛、楊沂中不管他們的名號,也沒有自報名諱,提起手中長槍就衝了上去;秦明、索超兩人也提起武器殺了過去。他們四人不是比試誰的武藝高,而是生死相搏,故而使出的武功也都是看家本領。

    嶽飛戰秦明,兩人大戰三十迴合不見勝負;楊沂中與索超都是速戰速決,速度極快,早已經過了四十迴合。嶽飛使出了周侗傳授於他的槍法——薑家槍法,其中的一招“太公釣魚”;秦明也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兩人再次大戰。嶽飛在武舉考試後,槍法再次大有長進,使用的又是周侗傳授於他的槍法,習練多年,比之誌明長老授予的槍法要嫻熟許多,故而秦明漸漸地體力不支。

    楊沂中在武舉考試時,不曾使用楊家槍,與索超戰鬥時,也迫不得已使出楊家槍。當兩人都使出本門的武功,盧俊義、楊誌等人一眼便看出他們兩人的身份了。宋江看見嶽飛使出的槍法與盧俊義有些相似,沉聲道:“怎麽那小子的槍法與你如出一轍?”

    盧俊義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雖然看起來嶽飛的槍法與他有些相似,不過盧俊義自己知道嶽飛的槍法還

    有其它東西,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不禁問道:“哥哥,還是讓我前去支援,秦明兄弟支持不住了!”

    宋江抬起頭看向秦明連連敗退,點點頭,道:“你去將他接引!”

    盧俊義提槍便衝了過去,索超也是節節敗退,楊誌也突兀的殺了出去。兩人各自拍著索超、秦明的背部,示意他們下去。雖然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他們技不如人。索超、秦明在梁山上排名也算是比較厲害的,嶽飛、楊沂中兩人不遑多讓,還遠勝於他們兩人,這讓他們兩人心裏難以承受。畢竟,二人的年紀不大,不過二十,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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