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炮灰的命不由人（下）
草包重生：市長從了我 作者：來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什麽？你懷孕了！”王月茹雙目圓睜，驚訝至極地看著祁晴，表情就跟聽了一個什麽大笑話似的，忍不住再是脫口反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你懷孕了！”
祁晴伸手就去捂王月茹的嘴，整個人神經緊繃，很是緊張地往四周看看，發現迎麵而來的有幾個行人經過她車旁時有意無意地停了下，似乎還朝車裏觀望，她就莫名害怕的全身肌肉都緊繃，開始有些後悔自己這麽輕率地就對王月茹說出了這麽重大的事情。
過了會，發現那幾個行人麵色如常地又往前走去，祁晴才放心地唿出一口氣，捂著王月茹嘴的手卻是麽有放開，直到王月茹開始拚命的掙紮祁晴才虛虛地鬆開手勁。王月茹急喘了幾口氣，身體不由得往後靠去，祁晴剛才死捂的勁那麽大，簡直就像是要把自己給悶死。現在重新獲得了新鮮空氣她都覺得有些後怕，望向祁晴的眼神透著一股子的防備。
“小茹，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用那麽大勁的，我是怕……怕……”祁晴一看王月茹就如全身長滿刺的刺蝟死盯著自己瞧，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自己那一連竄的動作嚇到人了，沒有一個人可以商量的她絕對不能再失去王月茹了，她不想再是自己一個人躲著偷偷的擔驚受怕。
“小茹，我……我真的是害怕死了，真的！”一語凝噎，眼淚又是連串的下來，眼皮更見紅腫，祁晴哭聲猶比剛才還要淒慘，“小茹，小茹，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啊？要是我真的懷孕了，那我爸我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王月茹從認識祁晴開始就是為其馬首是瞻，所有事情都是祁晴命令式的應該怎麽做不應該怎麽做。現在居然兩人反過來了，是她王月茹成了祁晴的前路指引師，不用說這種感覺很是微妙。王月茹第一次在祁晴麵前產生了優越感。
她輕咳了一聲，打量祁晴的眼神帶著審視，神情有些微的倨傲：“等等，你慢慢說。你剛才你說你懷疑你自己懷孕了？”
祁晴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滿目都是擔憂害怕，看向王月茹的眼神就似麵前的這人可以解決自己所有的棘手問題。
“小晴，別哭了。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先具體跟我說說。”王月茹邊說邊把整包的紙巾遞給祁晴，她也懶得再是一張一張的抽了。
祁晴雙手接了紙巾，麵帶猶豫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沒出來一句。王月茹也不催促，試想現在可是你祁晴求我的，沒來的像是我求你說似的。半天不見王月茹出言追問或是安慰一聲，祁晴有些納罕可是心中的恐慌急需找人傾訴。如果真是有孩子了，隻要腦中一浮現這個念頭，祁晴渾身就打顫，緊接著腦海中就全是陶慶文和段美譽麵無表情叫她滾出陶家的畫麵。現在……她抬眼看向王月茹，也隻有她了。
“我……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先是這幾天莫名其妙地吃了東西就反胃想吐。然後這個月的……已經推遲了十天。我越想越擔心。小茹，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我好怕，我現在隻有你可以依靠了。”祁晴一口氣說完，心裏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一半，總覺得這幾天一直憋在胸口的這口氣在剛才緩緩的唿出了一半。就跟做了壞事的人有了同夥似的，所有的結局後果都有人可以與她共同承擔了。
王月茹尋思了一會開口問：“那就是說你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是不是？”
祁晴怔愣了半晌，表情像是被王月茹此刻鎮定的模樣給驚住了，過了一會才肯定的點了點頭。王月茹見祁晴點頭，故作沉思狀隨即又開口：“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確定到底有沒有懷孕……”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王月茹看著祁晴提議：“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不行，絕對不可以！”祁晴斷然拒絕，腰板立時挺直，雙眼正視前方，又恢複了以往手握決斷權的樣子，隨後像是要說明王月茹抑或是想要說明她自己，言辭決絕地又重複了一遍：“絕對不可以去醫院，一定不能去醫院，也許隻是我最近工作太累了，瞎想的……”
王月茹任憑著祁晴自言自語，末了很是淡然地說了一句：“如果你沒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你絕對不會來跟我說這件事。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買了驗孕棒試過過了吧，要不然你也不會特意等在我單位門口。”
祁晴第一次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王月茹。是，王月茹猜得一點都沒錯，今天上午她終於下定決心要個結果，不在毫無根據的僥幸和期盼中惶惶不可終日。這個樣子的她根本就是平常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的祁晴。可是……當上麵顯示的是兩條線時，祁晴整個人都崩塌了，躲在衛生間裏怎麽也不敢相信，她多希望自己是看錯了，上麵那條淡淡的線其實是沒有的隻不過是自己看錯了，可是換了不同牌子的好幾根驗孕棒，結果都是一樣。
那一刻，祁晴正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偷偷的去買過什麽驗孕棒，更加的沒有用過。六神無主地坐在馬桶蓋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陶慶文和段美譽知道了絕對會把她趕出陶家大門的。然後待她整個人有些恢複清醒時，就發現自己已經等在王月茹所在的事務所門口。
“小茹，小茹，你一定要幫幫我。你說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我爸媽肯定會打死我的，然後再把我趕出家門的。”祁晴雙手拉著王月茹的胳膊，力氣很大，好像王月茹是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先去醫院查清楚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我覺得我是真的懷孕了，我試了好幾個牌子的驗孕棒，好一連試了好幾根都是兩條線。”祁晴自己都有點絕望了。
王月茹瞥了一眼祁晴，表情頗有些看外星人似的，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微帶著寫嘲弄：“小姐，你沒看愛情公寓？不知道驗孕棒有時候也是會出錯的？要是你相信我還把我當朋友的話那就聽我的，去醫院檢查清楚。”
王月茹說完就安安靜靜地看著祁晴，見她臉上忽明忽暗表情各異，腦中一尋思立刻就猜出了某人心裏顧忌的：“你是不是怕醫院裏人多眼雜，不小心被人認出來。”
見祁晴身體一震，表情更加的不自在，王月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如果她聰明的能夠預測到未來……其實隻需要預測到幾天後會發生的事，王月茹發誓就算是現在開車門出去立刻被車撞死也絕對不會苦口婆心的勸誡祁晴去醫院查個清楚。
對失而複得友情的渴望或者是一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優越感，使得王月茹認為現在的祁晴很需要她的幫助。在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中，她第一次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占據了主導地位，發號施令位高者的味道很是不錯。
“小晴，我們又不是去專門的婦產科醫院，而且現在這麽晚了會有誰去醫院啊……你相信我，驗孕棒不可信的。你總要知道是不是真的懷了孩子還可以來做決定吧。”王月茹反手將祁晴的雙手握住，“你相信我，這麽晚了不會有人看見的。”
“那我們去偏僻一點的醫院？”祁晴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行，我們要去軍區醫院。這樣就算是被誰碰見了也有理由說，而且你想想其他醫院沒準被人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軍區醫院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王月茹一條條的給祁晴分析，“就算到時候倒黴被誰給碰到了告訴了叔叔阿姨，再不濟你也可以說是去慰問軍區老人的。以前你不常常去看望你爺爺在軍區療養的戰友嘛。”
祁晴若有所思地看著王月茹，雖然臉上還是一副拒絕的麵容，可是嘴上卻是沒有再說什麽反駁的話。王月茹再接再厲：“而且，你不覺得去軍區第五醫院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嗎？這樣就算到時候有孩子了，不用你自己去說消息自然會傳進孩子爸爸的耳朵裏。”
王月茹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不由得伸出一手朝著祁晴的腹部探出輕柔地摸了摸，完全無視了祁晴一閃而過的困惑。
祁晴是完全沒有跟上王月茹的節奏，為什麽去軍區第五醫院付明海就會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難道付家的產業除了學校文化影視界，還延伸到軍區醫院了？她怎麽不知道。不過，王月茹有句話卻是說對了，再不濟去了軍區醫院別人問起她還有個說法。而且……她偷眼瞧盯著自己肚子笑的王月茹，有人陪著去，倒時候就算是碰見熟人了也好有個擋箭牌不是嘛！
“小茹，我聽你的去醫院。但是……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祁晴眼巴巴地望著，語中滿是懇切，“一個人我怕。”
“好，我陪你去。”王月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為了祁晴的身體著想建議她來開祁晴的車，自己的車明天再來是律所取
“不會去懷孕了吧？”王嬸拿著毛巾站在兩人身後，越看陶然難受幹嘔的樣子越覺得就是，心裏不由得一陣的高興加興奮，也顧不得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越矩之處，把毛巾往秦魏的手裏一塞，隨即不由分說地一把拉開秦魏，自己撲到陶然身旁，雙手一下一下柔和的撫著陶然的後背，輕聲安慰：“好點沒？這樣有沒有舒服點？”
其餘幾人圍在廚房門口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裏探。李聖傑和肖誌青首衝其中堵在門口誰也不肯讓誰，導致後麵跟在後麵的幾人隻能透過兩人肩靠肩的縫隙中往裏張望。沈文博和章建身高擺在那，稍稍墊腳尖就能看到了，就是苦了鍾毓和文秀，明明是這幾個人中最為好奇心強的，偏偏就是被擋住了視線。
沈文博看鍾毓實在是一顛一顛地太累，鬼使神差地竟然伸手往她腰上一摟住，稍稍用了點力就把人往上提了：“這樣看的清楚點。”鍾毓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紅，努力掙開怕自己矯情了不掙脫又顯得自己有些輕浮，真是進退兩難。幸好旁人都把視線集中於正辛苦的彎著腰幹嘔的陶然，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稍稍放下心的鍾毓也就不糾結了，大家都是性子直爽的，要是作起來反而覺得尷尬了。
“舉高一點。”
好吧，沈文博徹底黑線了，原本因為自己的鬼使神差還在暗自後悔，怕鍾毓不自在。可沒想人姑娘壓根就沒害羞，居然還叫自己舉高一點。果然跟市長夫人能成閨蜜的，思維方式也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也衡量。
陶然實在是難受壞了，總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的，卻是怎麽也吐不出來。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如紙。王嬸一下一下拍著陶然的後背半她順氣：“是不是覺得肚子裏難受想吐，可是又吐不出來？”
陶然點了點頭：“總覺得想吐可是又沒有什麽東西。”
“那就是了！”王嬸從秦魏手中一下又抽走了毛巾仔細地給陶然擦了擦嘴角，“肯定是懷孕了！”說著，就伸手去推一旁站著的秦魏：“小少爺，趕緊現在帶少夫人去醫院檢查檢查，反正時間也不算太晚。這下，首長和夫人可要高興壞了！”
王嬸推了秦魏三下不見人答應一聲也不見人動一動，不由得狐疑地抬眼望去，這一看嘴角裂開的笑更是燦爛了。原來某人是高興壞了，傻呆呆地正看著少夫人瞧呢。
初聞王嬸說陶然可能懷孕了，秦魏的腦中就是一片的空白，除了“懷孕”這兩個字他就想不到其他了。王嬸塞給了他什麽也是渾然不知，隻是看著背對著的陶然默默然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再是看著陶然狼狽不堪地轉過身來望著他，秦魏就更加的不知該作何表情，心中電光火石一般閃過：陶然壞了他的孩子？！
“我要當爸爸了。”秦魏麵無表情的喃喃自語，旁人看來竟然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擠在門口暗自較勁的李聖傑和肖誌青忙碌中見秦魏這副模樣，兩人默契十足的一人稍稍往前，一人悄悄退後半步，終於擠了進來。先是李聖傑箭步衝到秦魏跟前，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三哥，你別是高興壞了吧？你這是什麽表情，嚇著小嫂子了。”
李聖傑揮手不見效，肖誌青也想來湊湊熱鬧，照他的經驗來說，這個時候的秦魏是最好欺負的。想想當初肖誌宇那家夥知道自己要當爸爸了，也是這副呆若木雞的樣子，他伸腿一掃居然首次偷襲成功。肖誌青和李聖傑兩人配合默契地伸手在秦魏眼前晃悠，正覺得有趣的緊，沒想到秦魏突然側身一閃在是伸腿朝著肖誌青一掃……結果肖誌青重心不穩本能地撲向李聖傑，兩人“啊啊啊”地幾聲直朝著牆壁倒去，要不是章建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待會他們去醫院的時候估計進的不止是婦產科了。
“秦魏！你小子故意的。”肖誌青迴過神來就想找秦魏算賬，卻是李聖傑先一步的抓住了。肖誌青很是不服氣的轉頭看過去，卻見李小四張大了他那雙桃花眼跟見了鬼似的看著。順著他的視線，肖誌青狐疑地望去。隻見秦魏一臉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替陶然捋過發絲。
“秦魏，你不高興嗎？我們要做爸爸媽媽了……”驚聞自己可能懷孕了，陶然心頭兜上一陣不知名的喜悅，湛瑩的雙眸幾乎奪去了頭頂的光亮。她小心翼翼地探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似乎此刻就能夠感受到裏麵也有個小生命正孕育著。一個她與秦魏的孩子，陶然抬眸望去秦魏，臉色卻是突變，雙唇微微泛白，某人麵無表情的樣子實在不像是高興，不由得戰戰兢兢地開口問去。
秦魏正小心地替陶然擦嘴角，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嘴角並沒有什麽東西黏附可就是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摸，嘴角慢慢地揚起，眼角眉梢都似初融的春雪，暖暖一片。陶然小心翼翼突兀的一聲，秦魏頓從自己的空白一片中迴過神來，拉著陶然的手就往外走：“走，我們現在去醫院。”
啊？陶然有些不在狀態，剛才秦魏壓根就沒迴答自己的問題吧，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想必其他幾人的手足無措，王嬸顯然有條理多了，一麵去拿陶然的外套一麵又不知去哪裏找了一雙平底鞋出來。在陶然換鞋的間隙，她又匆匆忙忙地去收拾了小毯子毛巾之類的，王伯見自己老伴似乎還想拿洗漱用品，立刻黑線地去攔：“少夫人隻是不檢查檢查是不是有孩子了，又不是立刻住進醫院待產了，你拿這些幹什麽？！”
王嬸一愣，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牙刷牙膏立時對著老伴大笑了幾聲：“你瞧瞧我，真是好糊塗了！”
“我看你啊不是好糊塗，是高興壞了。你在家等著，先不要給首長夫人報喜，等我打電話迴來消息確認了你再跟夫人首長去說。”王伯拉著王嬸的手囑咐了幾句，就怕她一個高興什麽都沒確定就著急忙乎地去報喜，萬一猜錯了到時候大家白高興一場，心裏恐怕是更加的失落。
“好，好，好。”王嬸連應了三聲，催著王伯有消息了就要立刻給她打電話。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自己也跟著去比較好：“要不我也跟著去吧？”
王伯探頭見小少爺正給少夫人穿外套就要出門了，急急地拍了拍王嬸的手：“你在家等著，家裏不能一個人也沒有。我到時候一定馬上給你打電話……等著啊。”說著，就疾步追上他們出門。
“那你們要小心啊，尤其是開車的時候……”王嬸嘮叨的話被硬生生地關在了門外。她有些不太放心，複又追到窗口處，對著外麵大喊了幾聲：“開車小心啊……”
這幾天的軍區第五醫院格外的熱鬧，有好幾個老領導都住在這裏進行定期的身體檢查。原本晚上八九點正在醫院病人休息的時間，可這些個老頑童卻是聚在軍區醫院的大廳裏下棋聊天。旁邊還有一些小護士圍在一邊嘰嘰喳喳地陪著說笑，別說這一年一度的定期檢查下來，醫院裏的小護士們都跟這麽老一輩的英雄們混熟了，就跟是陪著自己的爺爺外公似的，很是用心。
王月茹在醫院大門外停好車徑直下車，待她都要走出好幾步了猛然迴頭發現祁晴還坐在車裏一動都沒有動。王月茹返迴去幫著打開車門，好言相勸：“小晴，別猶豫了，我陪著你不用擔心。”
“小茹，我……我還是擔心。”祁晴任由著王月茹拉她下車，直到車門關上車子自動上鎖了腳下還是不肯邁不動，看著眼前“軍區第五醫院”這六個子發慫。
王月茹實在是沒有好嚴相勸的性子了，放了祁晴的胳膊雙手抱胸：“那你自己說吧，到底要不要進去。要是你說一句不去了，我們現在就迴去，以後你也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了。”
祁晴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兩人相攜這往醫院大門走去，進了大廳，深怕引人注目祁晴故意走在王月茹的左邊，低著頭微微彎著腰身。王月茹安慰地拍了拍祁晴的手，徑直往牆上掛著的科室樓層看了一眼，一下子居然沒有找到婦產科在哪層。
正好有個小護士拎了一個熱水瓶拿了一個保溫杯經過她們身邊，王月茹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攔：“婦產科在哪裏？”
問路居然還用這麽不客氣的語氣。小護士抬眼望去，本來不想搭理，可是這是軍區醫院。能到這裏看病的都是有些身份有些地位的，他們這些小羅羅也不敢隨意得意。雖然心裏不高興但還是伸手指了指：“六樓。”說完，朝著兩人打量了幾眼就徑直穿過兩人去開水房打水。
祁晴一聽是在六樓，眼睛也不敢隨意得看拉著王月茹就往一旁的電梯走去。明明有部電梯就停在一樓，可是等著它開門的時間祁晴都覺得像是過了幾十分鍾，內心總是不安的覺得有道視線在她周身逡巡，可是又不敢四處張望，隻能忍受這煎熬盯著電梯門。在她覺得自己就要受不了返身迴去的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王月茹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就進了電梯。
四周封閉的空間，總算讓祁晴七上八下的心情略微鎮定下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昏頭了，哪裏就有那麽巧就碰上熟人了，就算是碰上了，哪裏就是那麽巧的就盯著她看了。剛才等電梯時隱隱約約覺得有道視線盯著自己看，那一定是錯覺，肯定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了。
王伯把車開的又快又穩，加上這個時段路上也不堵，沒一會就到了軍區第五醫院。在路上的時候，秦魏就給卓勁鬆打了電話，盡管人是腦外科醫生，但是醫院裏有熟人那還是好辦事的。卓勁鬆放下電話就去下樓找自己的爺爺，正巧今天爺孫兩人一起值班。
“郭爺爺，您真是厲害。都已經連續贏了三盤了，看看張爺爺都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您啊下一盤要讓不讓張爺爺。”站在一旁看下棋的小護士笑著打趣郭老。
“不讓，不讓。這下棋怎麽可以讓。”郭老一顆顆的拿迴自己的棋子，“張老頭，這下你認輸了沒……”
“來，再來，我就不信了下一盤還會輸給你。”張老一點都不服輸，“我就不信了你還真是老當益壯，一把年紀了體力耐力還這麽好。剛做了手術就能下來跟我們搶風頭，看看這些小姑娘，現在都是崇拜你嘍。”
“好，再來。”郭老率先下了一子，摸了摸自個的胡子，臉上滿是得意。見張老又跟剛才同樣的路數來堵他，臉上更是誌得意滿，正要下一子，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叫：“爺爺！”
郭老手一抖，一顆子下錯了地，連忙說自己下錯地了伸手就要去挪地方，張老一個伸手卻是抓著不讓，兩人吹胡子瞪眼睛的爭執不下。身後就是一聲：“爺爺！”這迴更是響了，不用迴頭看郭老就知道是誰站在自己身後擾了他的好棋。
“兔崽子，就不會輕點叫，害得我下錯了地方。”郭老極其敗壞地迴頭，伸手就朝著卓勁鬆的腰上擰了一把。
“爺爺，您還有心情下棋呢，趕緊的有急事。”卓勁鬆一邊拉著郭老起身，一邊笑著對各位長輩們打招唿，叫了幾聲後就急匆匆地拉著郭老往電梯方向走去。
“到底是什麽事啊？”郭老看著自個孫子進了電梯徑直按了六樓，狐疑地問，“你問婦產科做什麽？”
“爺爺，秦魏剛才打電話說陶然可能懷孕了，他們馬上就到醫院了。我來著醫院還不熟呢，不知道婦產科哪位大夫好，所以……”
“真的？！”還不等卓勁鬆把話說完，郭老就大叫著反問了一句，臉上滿是喜悅。雖然見秦小子媳婦的次數不錯，可是僅有的幾次見麵，卻是讓他覺得與那個丫頭很是投緣。“趕緊找你孫阿姨去，今天婦產科值班的兩名醫生一個有事，跟你孫阿姨換班了。哎呀，這事還真是巧了。秦魏有沒有說到哪了？”
“應該快到了，我讓他們直接上六樓。”
醫院大廳裏，幾人趕場子似的忙慌慌地進來了。要不是陶然怕羞就是不肯讓秦魏抱，秦魏都恨不得抱著陶然上六樓。一開始擔心相公不喜歡自己有小孩的陶然頓時心安了，剛才在車上她就忍不住偷偷地去瞧秦魏，身旁的人雖然從剛才到眼下都沒有說出一句是否喜歡，可是緊抓著自己的雙手雙掌心卻是在冒汗，出門前給自己穿戴外套時的動作又是那麽的溫柔細致。
不用再言明些什麽，陶然知道秦魏是歡喜的，也跟她一樣在心裏偷偷地期待著兩人共同的孩子降臨。
大廳裏圍著看下棋的幾個小護士們見醫院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的帥哥，個個眼毛精心，有幾個還偷偷地整理了自己的護士服，準備隨時等人詢問就衝上前去。可是……這幾人卻是腳步匆匆的就往電梯方向那邊走去，要不是張老眼睛亮看見了衝口喊了一聲，這幾個帥哥搞不好都不會迴頭看她們一眼。
“秦小魏！李小四！肖家老二！”張老一把年紀了中氣卻是十足，這一喊頓時引起了大廳裏所有人的注意，幾個老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不其然，不就是這幾個小子。
被喊到的三人身形同時一震，腦中不約而同地閃過同一個念頭：能不能就當沒聽見不轉身。這幾個稱唿是他們誰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太慘痛了，伴隨著童年時的闖禍挨打一直到少年時的被老不正經的爺爺伯伯們逗趣，實在是不忍迴憶啊。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秦魏李聖傑和肖誌青三人頗為心有靈犀地就當自個沒聽到大步地走進電梯。其餘幾人麵麵相覷也跟著進去，走在最後的沈文博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不好，似乎大部隊正要朝著他們湧來啊，有個老頭似乎已經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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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晴伸手就去捂王月茹的嘴，整個人神經緊繃，很是緊張地往四周看看，發現迎麵而來的有幾個行人經過她車旁時有意無意地停了下，似乎還朝車裏觀望，她就莫名害怕的全身肌肉都緊繃，開始有些後悔自己這麽輕率地就對王月茹說出了這麽重大的事情。
過了會，發現那幾個行人麵色如常地又往前走去，祁晴才放心地唿出一口氣，捂著王月茹嘴的手卻是麽有放開，直到王月茹開始拚命的掙紮祁晴才虛虛地鬆開手勁。王月茹急喘了幾口氣，身體不由得往後靠去，祁晴剛才死捂的勁那麽大，簡直就像是要把自己給悶死。現在重新獲得了新鮮空氣她都覺得有些後怕，望向祁晴的眼神透著一股子的防備。
“小茹，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用那麽大勁的，我是怕……怕……”祁晴一看王月茹就如全身長滿刺的刺蝟死盯著自己瞧，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自己那一連竄的動作嚇到人了，沒有一個人可以商量的她絕對不能再失去王月茹了，她不想再是自己一個人躲著偷偷的擔驚受怕。
“小茹，我……我真的是害怕死了，真的！”一語凝噎，眼淚又是連串的下來，眼皮更見紅腫，祁晴哭聲猶比剛才還要淒慘，“小茹，小茹，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啊？要是我真的懷孕了，那我爸我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王月茹從認識祁晴開始就是為其馬首是瞻，所有事情都是祁晴命令式的應該怎麽做不應該怎麽做。現在居然兩人反過來了，是她王月茹成了祁晴的前路指引師，不用說這種感覺很是微妙。王月茹第一次在祁晴麵前產生了優越感。
她輕咳了一聲，打量祁晴的眼神帶著審視，神情有些微的倨傲：“等等，你慢慢說。你剛才你說你懷疑你自己懷孕了？”
祁晴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滿目都是擔憂害怕，看向王月茹的眼神就似麵前的這人可以解決自己所有的棘手問題。
“小晴，別哭了。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先具體跟我說說。”王月茹邊說邊把整包的紙巾遞給祁晴，她也懶得再是一張一張的抽了。
祁晴雙手接了紙巾，麵帶猶豫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沒出來一句。王月茹也不催促，試想現在可是你祁晴求我的，沒來的像是我求你說似的。半天不見王月茹出言追問或是安慰一聲，祁晴有些納罕可是心中的恐慌急需找人傾訴。如果真是有孩子了，隻要腦中一浮現這個念頭，祁晴渾身就打顫，緊接著腦海中就全是陶慶文和段美譽麵無表情叫她滾出陶家的畫麵。現在……她抬眼看向王月茹，也隻有她了。
“我……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先是這幾天莫名其妙地吃了東西就反胃想吐。然後這個月的……已經推遲了十天。我越想越擔心。小茹，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我好怕，我現在隻有你可以依靠了。”祁晴一口氣說完，心裏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一半，總覺得這幾天一直憋在胸口的這口氣在剛才緩緩的唿出了一半。就跟做了壞事的人有了同夥似的，所有的結局後果都有人可以與她共同承擔了。
王月茹尋思了一會開口問：“那就是說你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是不是？”
祁晴怔愣了半晌，表情像是被王月茹此刻鎮定的模樣給驚住了，過了一會才肯定的點了點頭。王月茹見祁晴點頭，故作沉思狀隨即又開口：“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確定到底有沒有懷孕……”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王月茹看著祁晴提議：“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不行，絕對不可以！”祁晴斷然拒絕，腰板立時挺直，雙眼正視前方，又恢複了以往手握決斷權的樣子，隨後像是要說明王月茹抑或是想要說明她自己，言辭決絕地又重複了一遍：“絕對不可以去醫院，一定不能去醫院，也許隻是我最近工作太累了，瞎想的……”
王月茹任憑著祁晴自言自語，末了很是淡然地說了一句：“如果你沒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你絕對不會來跟我說這件事。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買了驗孕棒試過過了吧，要不然你也不會特意等在我單位門口。”
祁晴第一次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王月茹。是，王月茹猜得一點都沒錯，今天上午她終於下定決心要個結果，不在毫無根據的僥幸和期盼中惶惶不可終日。這個樣子的她根本就是平常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的祁晴。可是……當上麵顯示的是兩條線時，祁晴整個人都崩塌了，躲在衛生間裏怎麽也不敢相信，她多希望自己是看錯了，上麵那條淡淡的線其實是沒有的隻不過是自己看錯了，可是換了不同牌子的好幾根驗孕棒，結果都是一樣。
那一刻，祁晴正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偷偷的去買過什麽驗孕棒，更加的沒有用過。六神無主地坐在馬桶蓋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陶慶文和段美譽知道了絕對會把她趕出陶家大門的。然後待她整個人有些恢複清醒時，就發現自己已經等在王月茹所在的事務所門口。
“小茹，小茹，你一定要幫幫我。你說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我爸媽肯定會打死我的，然後再把我趕出家門的。”祁晴雙手拉著王月茹的胳膊，力氣很大，好像王月茹是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先去醫院查清楚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我覺得我是真的懷孕了，我試了好幾個牌子的驗孕棒，好一連試了好幾根都是兩條線。”祁晴自己都有點絕望了。
王月茹瞥了一眼祁晴，表情頗有些看外星人似的，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微帶著寫嘲弄：“小姐，你沒看愛情公寓？不知道驗孕棒有時候也是會出錯的？要是你相信我還把我當朋友的話那就聽我的，去醫院檢查清楚。”
王月茹說完就安安靜靜地看著祁晴，見她臉上忽明忽暗表情各異，腦中一尋思立刻就猜出了某人心裏顧忌的：“你是不是怕醫院裏人多眼雜，不小心被人認出來。”
見祁晴身體一震，表情更加的不自在，王月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如果她聰明的能夠預測到未來……其實隻需要預測到幾天後會發生的事，王月茹發誓就算是現在開車門出去立刻被車撞死也絕對不會苦口婆心的勸誡祁晴去醫院查個清楚。
對失而複得友情的渴望或者是一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優越感，使得王月茹認為現在的祁晴很需要她的幫助。在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中，她第一次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占據了主導地位，發號施令位高者的味道很是不錯。
“小晴，我們又不是去專門的婦產科醫院，而且現在這麽晚了會有誰去醫院啊……你相信我，驗孕棒不可信的。你總要知道是不是真的懷了孩子還可以來做決定吧。”王月茹反手將祁晴的雙手握住，“你相信我，這麽晚了不會有人看見的。”
“那我們去偏僻一點的醫院？”祁晴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行，我們要去軍區醫院。這樣就算是被誰碰見了也有理由說，而且你想想其他醫院沒準被人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軍區醫院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王月茹一條條的給祁晴分析，“就算到時候倒黴被誰給碰到了告訴了叔叔阿姨，再不濟你也可以說是去慰問軍區老人的。以前你不常常去看望你爺爺在軍區療養的戰友嘛。”
祁晴若有所思地看著王月茹，雖然臉上還是一副拒絕的麵容，可是嘴上卻是沒有再說什麽反駁的話。王月茹再接再厲：“而且，你不覺得去軍區第五醫院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嗎？這樣就算到時候有孩子了，不用你自己去說消息自然會傳進孩子爸爸的耳朵裏。”
王月茹越說越覺得自己的話有道理，不由得伸出一手朝著祁晴的腹部探出輕柔地摸了摸，完全無視了祁晴一閃而過的困惑。
祁晴是完全沒有跟上王月茹的節奏，為什麽去軍區第五醫院付明海就會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難道付家的產業除了學校文化影視界，還延伸到軍區醫院了？她怎麽不知道。不過，王月茹有句話卻是說對了，再不濟去了軍區醫院別人問起她還有個說法。而且……她偷眼瞧盯著自己肚子笑的王月茹，有人陪著去，倒時候就算是碰見熟人了也好有個擋箭牌不是嘛！
“小茹，我聽你的去醫院。但是……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祁晴眼巴巴地望著，語中滿是懇切，“一個人我怕。”
“好，我陪你去。”王月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為了祁晴的身體著想建議她來開祁晴的車，自己的車明天再來是律所取
“不會去懷孕了吧？”王嬸拿著毛巾站在兩人身後，越看陶然難受幹嘔的樣子越覺得就是，心裏不由得一陣的高興加興奮，也顧不得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越矩之處，把毛巾往秦魏的手裏一塞，隨即不由分說地一把拉開秦魏，自己撲到陶然身旁，雙手一下一下柔和的撫著陶然的後背，輕聲安慰：“好點沒？這樣有沒有舒服點？”
其餘幾人圍在廚房門口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裏探。李聖傑和肖誌青首衝其中堵在門口誰也不肯讓誰，導致後麵跟在後麵的幾人隻能透過兩人肩靠肩的縫隙中往裏張望。沈文博和章建身高擺在那，稍稍墊腳尖就能看到了，就是苦了鍾毓和文秀，明明是這幾個人中最為好奇心強的，偏偏就是被擋住了視線。
沈文博看鍾毓實在是一顛一顛地太累，鬼使神差地竟然伸手往她腰上一摟住，稍稍用了點力就把人往上提了：“這樣看的清楚點。”鍾毓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紅，努力掙開怕自己矯情了不掙脫又顯得自己有些輕浮，真是進退兩難。幸好旁人都把視線集中於正辛苦的彎著腰幹嘔的陶然，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稍稍放下心的鍾毓也就不糾結了，大家都是性子直爽的，要是作起來反而覺得尷尬了。
“舉高一點。”
好吧，沈文博徹底黑線了，原本因為自己的鬼使神差還在暗自後悔，怕鍾毓不自在。可沒想人姑娘壓根就沒害羞，居然還叫自己舉高一點。果然跟市長夫人能成閨蜜的，思維方式也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也衡量。
陶然實在是難受壞了，總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的，卻是怎麽也吐不出來。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如紙。王嬸一下一下拍著陶然的後背半她順氣：“是不是覺得肚子裏難受想吐，可是又吐不出來？”
陶然點了點頭：“總覺得想吐可是又沒有什麽東西。”
“那就是了！”王嬸從秦魏手中一下又抽走了毛巾仔細地給陶然擦了擦嘴角，“肯定是懷孕了！”說著，就伸手去推一旁站著的秦魏：“小少爺，趕緊現在帶少夫人去醫院檢查檢查，反正時間也不算太晚。這下，首長和夫人可要高興壞了！”
王嬸推了秦魏三下不見人答應一聲也不見人動一動，不由得狐疑地抬眼望去，這一看嘴角裂開的笑更是燦爛了。原來某人是高興壞了，傻呆呆地正看著少夫人瞧呢。
初聞王嬸說陶然可能懷孕了，秦魏的腦中就是一片的空白，除了“懷孕”這兩個字他就想不到其他了。王嬸塞給了他什麽也是渾然不知，隻是看著背對著的陶然默默然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再是看著陶然狼狽不堪地轉過身來望著他，秦魏就更加的不知該作何表情，心中電光火石一般閃過：陶然壞了他的孩子？！
“我要當爸爸了。”秦魏麵無表情的喃喃自語，旁人看來竟然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擠在門口暗自較勁的李聖傑和肖誌青忙碌中見秦魏這副模樣，兩人默契十足的一人稍稍往前，一人悄悄退後半步，終於擠了進來。先是李聖傑箭步衝到秦魏跟前，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三哥，你別是高興壞了吧？你這是什麽表情，嚇著小嫂子了。”
李聖傑揮手不見效，肖誌青也想來湊湊熱鬧，照他的經驗來說，這個時候的秦魏是最好欺負的。想想當初肖誌宇那家夥知道自己要當爸爸了，也是這副呆若木雞的樣子，他伸腿一掃居然首次偷襲成功。肖誌青和李聖傑兩人配合默契地伸手在秦魏眼前晃悠，正覺得有趣的緊，沒想到秦魏突然側身一閃在是伸腿朝著肖誌青一掃……結果肖誌青重心不穩本能地撲向李聖傑，兩人“啊啊啊”地幾聲直朝著牆壁倒去，要不是章建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待會他們去醫院的時候估計進的不止是婦產科了。
“秦魏！你小子故意的。”肖誌青迴過神來就想找秦魏算賬，卻是李聖傑先一步的抓住了。肖誌青很是不服氣的轉頭看過去，卻見李小四張大了他那雙桃花眼跟見了鬼似的看著。順著他的視線，肖誌青狐疑地望去。隻見秦魏一臉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替陶然捋過發絲。
“秦魏，你不高興嗎？我們要做爸爸媽媽了……”驚聞自己可能懷孕了，陶然心頭兜上一陣不知名的喜悅，湛瑩的雙眸幾乎奪去了頭頂的光亮。她小心翼翼地探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似乎此刻就能夠感受到裏麵也有個小生命正孕育著。一個她與秦魏的孩子，陶然抬眸望去秦魏，臉色卻是突變，雙唇微微泛白，某人麵無表情的樣子實在不像是高興，不由得戰戰兢兢地開口問去。
秦魏正小心地替陶然擦嘴角，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嘴角並沒有什麽東西黏附可就是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摸，嘴角慢慢地揚起，眼角眉梢都似初融的春雪，暖暖一片。陶然小心翼翼突兀的一聲，秦魏頓從自己的空白一片中迴過神來，拉著陶然的手就往外走：“走，我們現在去醫院。”
啊？陶然有些不在狀態，剛才秦魏壓根就沒迴答自己的問題吧，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想必其他幾人的手足無措，王嬸顯然有條理多了，一麵去拿陶然的外套一麵又不知去哪裏找了一雙平底鞋出來。在陶然換鞋的間隙，她又匆匆忙忙地去收拾了小毯子毛巾之類的，王伯見自己老伴似乎還想拿洗漱用品，立刻黑線地去攔：“少夫人隻是不檢查檢查是不是有孩子了，又不是立刻住進醫院待產了，你拿這些幹什麽？！”
王嬸一愣，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牙刷牙膏立時對著老伴大笑了幾聲：“你瞧瞧我，真是好糊塗了！”
“我看你啊不是好糊塗，是高興壞了。你在家等著，先不要給首長夫人報喜，等我打電話迴來消息確認了你再跟夫人首長去說。”王伯拉著王嬸的手囑咐了幾句，就怕她一個高興什麽都沒確定就著急忙乎地去報喜，萬一猜錯了到時候大家白高興一場，心裏恐怕是更加的失落。
“好，好，好。”王嬸連應了三聲，催著王伯有消息了就要立刻給她打電話。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自己也跟著去比較好：“要不我也跟著去吧？”
王伯探頭見小少爺正給少夫人穿外套就要出門了，急急地拍了拍王嬸的手：“你在家等著，家裏不能一個人也沒有。我到時候一定馬上給你打電話……等著啊。”說著，就疾步追上他們出門。
“那你們要小心啊，尤其是開車的時候……”王嬸嘮叨的話被硬生生地關在了門外。她有些不太放心，複又追到窗口處，對著外麵大喊了幾聲：“開車小心啊……”
這幾天的軍區第五醫院格外的熱鬧，有好幾個老領導都住在這裏進行定期的身體檢查。原本晚上八九點正在醫院病人休息的時間，可這些個老頑童卻是聚在軍區醫院的大廳裏下棋聊天。旁邊還有一些小護士圍在一邊嘰嘰喳喳地陪著說笑，別說這一年一度的定期檢查下來，醫院裏的小護士們都跟這麽老一輩的英雄們混熟了，就跟是陪著自己的爺爺外公似的，很是用心。
王月茹在醫院大門外停好車徑直下車，待她都要走出好幾步了猛然迴頭發現祁晴還坐在車裏一動都沒有動。王月茹返迴去幫著打開車門，好言相勸：“小晴，別猶豫了，我陪著你不用擔心。”
“小茹，我……我還是擔心。”祁晴任由著王月茹拉她下車，直到車門關上車子自動上鎖了腳下還是不肯邁不動，看著眼前“軍區第五醫院”這六個子發慫。
王月茹實在是沒有好嚴相勸的性子了，放了祁晴的胳膊雙手抱胸：“那你自己說吧，到底要不要進去。要是你說一句不去了，我們現在就迴去，以後你也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了。”
祁晴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兩人相攜這往醫院大門走去，進了大廳，深怕引人注目祁晴故意走在王月茹的左邊，低著頭微微彎著腰身。王月茹安慰地拍了拍祁晴的手，徑直往牆上掛著的科室樓層看了一眼，一下子居然沒有找到婦產科在哪層。
正好有個小護士拎了一個熱水瓶拿了一個保溫杯經過她們身邊，王月茹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攔：“婦產科在哪裏？”
問路居然還用這麽不客氣的語氣。小護士抬眼望去，本來不想搭理，可是這是軍區醫院。能到這裏看病的都是有些身份有些地位的，他們這些小羅羅也不敢隨意得意。雖然心裏不高興但還是伸手指了指：“六樓。”說完，朝著兩人打量了幾眼就徑直穿過兩人去開水房打水。
祁晴一聽是在六樓，眼睛也不敢隨意得看拉著王月茹就往一旁的電梯走去。明明有部電梯就停在一樓，可是等著它開門的時間祁晴都覺得像是過了幾十分鍾，內心總是不安的覺得有道視線在她周身逡巡，可是又不敢四處張望，隻能忍受這煎熬盯著電梯門。在她覺得自己就要受不了返身迴去的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王月茹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就進了電梯。
四周封閉的空間，總算讓祁晴七上八下的心情略微鎮定下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昏頭了，哪裏就有那麽巧就碰上熟人了，就算是碰上了，哪裏就是那麽巧的就盯著她看了。剛才等電梯時隱隱約約覺得有道視線盯著自己看，那一定是錯覺，肯定是因為自己太過緊張了。
王伯把車開的又快又穩，加上這個時段路上也不堵，沒一會就到了軍區第五醫院。在路上的時候，秦魏就給卓勁鬆打了電話，盡管人是腦外科醫生，但是醫院裏有熟人那還是好辦事的。卓勁鬆放下電話就去下樓找自己的爺爺，正巧今天爺孫兩人一起值班。
“郭爺爺，您真是厲害。都已經連續贏了三盤了，看看張爺爺都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您啊下一盤要讓不讓張爺爺。”站在一旁看下棋的小護士笑著打趣郭老。
“不讓，不讓。這下棋怎麽可以讓。”郭老一顆顆的拿迴自己的棋子，“張老頭，這下你認輸了沒……”
“來，再來，我就不信了下一盤還會輸給你。”張老一點都不服輸，“我就不信了你還真是老當益壯，一把年紀了體力耐力還這麽好。剛做了手術就能下來跟我們搶風頭，看看這些小姑娘，現在都是崇拜你嘍。”
“好，再來。”郭老率先下了一子，摸了摸自個的胡子，臉上滿是得意。見張老又跟剛才同樣的路數來堵他，臉上更是誌得意滿，正要下一子，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叫：“爺爺！”
郭老手一抖，一顆子下錯了地，連忙說自己下錯地了伸手就要去挪地方，張老一個伸手卻是抓著不讓，兩人吹胡子瞪眼睛的爭執不下。身後就是一聲：“爺爺！”這迴更是響了，不用迴頭看郭老就知道是誰站在自己身後擾了他的好棋。
“兔崽子，就不會輕點叫，害得我下錯了地方。”郭老極其敗壞地迴頭，伸手就朝著卓勁鬆的腰上擰了一把。
“爺爺，您還有心情下棋呢，趕緊的有急事。”卓勁鬆一邊拉著郭老起身，一邊笑著對各位長輩們打招唿，叫了幾聲後就急匆匆地拉著郭老往電梯方向走去。
“到底是什麽事啊？”郭老看著自個孫子進了電梯徑直按了六樓，狐疑地問，“你問婦產科做什麽？”
“爺爺，秦魏剛才打電話說陶然可能懷孕了，他們馬上就到醫院了。我來著醫院還不熟呢，不知道婦產科哪位大夫好，所以……”
“真的？！”還不等卓勁鬆把話說完，郭老就大叫著反問了一句，臉上滿是喜悅。雖然見秦小子媳婦的次數不錯，可是僅有的幾次見麵，卻是讓他覺得與那個丫頭很是投緣。“趕緊找你孫阿姨去，今天婦產科值班的兩名醫生一個有事，跟你孫阿姨換班了。哎呀，這事還真是巧了。秦魏有沒有說到哪了？”
“應該快到了，我讓他們直接上六樓。”
醫院大廳裏，幾人趕場子似的忙慌慌地進來了。要不是陶然怕羞就是不肯讓秦魏抱，秦魏都恨不得抱著陶然上六樓。一開始擔心相公不喜歡自己有小孩的陶然頓時心安了，剛才在車上她就忍不住偷偷地去瞧秦魏，身旁的人雖然從剛才到眼下都沒有說出一句是否喜歡，可是緊抓著自己的雙手雙掌心卻是在冒汗，出門前給自己穿戴外套時的動作又是那麽的溫柔細致。
不用再言明些什麽，陶然知道秦魏是歡喜的，也跟她一樣在心裏偷偷地期待著兩人共同的孩子降臨。
大廳裏圍著看下棋的幾個小護士們見醫院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的帥哥，個個眼毛精心，有幾個還偷偷地整理了自己的護士服，準備隨時等人詢問就衝上前去。可是……這幾人卻是腳步匆匆的就往電梯方向那邊走去，要不是張老眼睛亮看見了衝口喊了一聲，這幾個帥哥搞不好都不會迴頭看她們一眼。
“秦小魏！李小四！肖家老二！”張老一把年紀了中氣卻是十足，這一喊頓時引起了大廳裏所有人的注意，幾個老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不其然，不就是這幾個小子。
被喊到的三人身形同時一震，腦中不約而同地閃過同一個念頭：能不能就當沒聽見不轉身。這幾個稱唿是他們誰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太慘痛了，伴隨著童年時的闖禍挨打一直到少年時的被老不正經的爺爺伯伯們逗趣，實在是不忍迴憶啊。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秦魏李聖傑和肖誌青三人頗為心有靈犀地就當自個沒聽到大步地走進電梯。其餘幾人麵麵相覷也跟著進去，走在最後的沈文博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不好，似乎大部隊正要朝著他們湧來啊，有個老頭似乎已經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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