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一口氣衝下蒙山,在路人驚愕的眼神中一路狂奔迴到石屋。

    這倒不是他怕了那酒糟鼻老頭,而是在藏寶閣中文一鳴隱隱洞察出那老頭的心思。

    就算那老頭不出現,文一鳴也準備選擇這杆大槍。不過他並未看出這杆大槍的不凡,隻是覺得比較符合自己的標準。

    文一鳴很滿意自己的選擇。站在石屋中,看著立在麵前快接近三米的大槍,文一鳴微微點了點頭。

    總體來說,這杆大槍的尺寸已經趨近於正規大槍的標準了,所謂七尺槍八尺棍,大槍一丈零八寸。

    其實真正的大槍並無一丈零八寸,因為古代的尺寸標準和現代的量具是有誤差的;若是按正規換算過來,大槍也就二百九十七厘米,就算這個尺寸也極為誇張了,試想人體的身高才多少?

    經過文一鳴的目測,這杆被命名為‘暗焱’的大槍,估計在二百七十多厘米的樣子,已經非常接近正規的大槍尺寸了。最終讓文一鳴選擇它的原因在於,這杆暗焱的重量高達三百二十斤。

    這在文一鳴所看到的武器中,以重量為標準的話,它足以稱得上名列前茅。

    別看以文一鳴現在的修為能一拳打出上千斤的爆發力,但真要使用這杆大槍卻並非易事。

    道理很簡單,爆發力和絕對力量是兩碼事;這好比一個普通人,他們一拳在測力計上很有可能打出上百斤的成績,這種瞬間爆發的力量是謂爆發力;如果讓他們硬舉上百斤的杠鈴卻根本辦不到,這種硬舉的力量是謂絕對力量,也稱之為本力,更有很多流派稱其為娘力。

    一個能打出上百斤爆發力的普通人,若是讓他手持二十斤重的大槍施展槍術,便會極大的限製此人的靈活性,甚至招式會別扭畸形無比。也就是說爆發力的五分之一重量的武器,就足以壓製使用者的完美發揮。

    而三百二十斤的暗焱,對於如今的文一鳴來說,使用起來同樣是無比艱難。這倒不是他故意找虐,當他第一眼看到這杆大槍時便兩眼發光,和它的名字一樣名副其實。

    黯焱通體黝黑,色澤無光,猶如磨砂般,握在手中極為舒適;槍頭、槍杆、槍把整體澆鑄而成,渾然一體,使動起來卻具有木質槍杆的彈性。金屬手感涼而不冰,近一尺的槍頭烏黑發亮,兩條血槽設計得極為精細合理。槍頭下的白須長纓柔順飄逸,機具美感。

    他不清楚暗焱是用什麽金屬打造的,按理說這樣一杆大槍就算是壓縮合

    金鋼也不過百來十斤;之所以他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暗焱,因為雙城會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需要分秒必爭,這杆暗焱無疑是他的最佳選擇,為他量體打造的暗焱能讓他無時不刻的進行極限訓練。

    如今,文一鳴進入雙城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這段時間的苦修令他的身體素質足足翻了兩倍。

    煉體九層大圓滿在這二十多天的修煉之下,真氣、內勁已被錘煉到了一個極限點,他隱隱感到突破的契機蠢蠢欲動,隨時都有突破的可能。

    文一鳴此時提著暗焱走到房間正中,開檔沉馬雙手端槍擺了一個中平槍的槍樁,體內無我心法緩緩運轉。

    就目前的修為,文一鳴還無法單手持槍修煉大槍樁法。而中平槍樁法卻能讓他全力施為。

    中平槍樁法又稱為四夷賓服式,槍架中正平和,以實戰殺敵為核心。而且中平槍也是修煉槍術最為正統基礎的實用槍法,正所謂:‘中平槍,槍中王,中間一槍最難防;高不攔,低不拿,當中一點難遮架。’這些都充分說明了中平槍的強悍之處。

    對於文一鳴這種武學大家,槍術簡直爛熟於心,前世更是浸淫老到。如今槍架一展,氣勢自生。

    幾分鍾之後,無我心法催動內勁真氣強力運轉,文一鳴抬槍起手,傾盡全力的控製著暗焱的超級重量,一絲不苟的練習著基本槍術。

    基礎槍術以攔、拿、紮為主,此外還有點、崩、挑、撥、纏等技法,文一鳴一招一式沉穩而標準的反複練習;至於什麽舞花之類的完全被他摒棄了,再說以他眼下的修為也難以發揮出舞花的效果。

    不到十分鍾時間,文一鳴的毛孔已禁閉不住;而腰馬則是酸脹不堪,雙臂筋骨肌肉更是被黯焱的重量刺激的隱隱作痛,手臂內的真氣內勁滾動不息,體內真氣鼓蕩,內勁翻湧,似乎有大量的熱氣在繚繞澎湃,隱約有股奔騰的戰意似乎見獵心喜般已摩拳擦掌而待發。

    文一鳴猛的一驚,這種狀態很顯然是體內戰意在極限修煉之下又要爆發了;可自己根本還駕馭不住這股戰意,而且這股由槍意衍生出來的戰意一旦爆發,必須輔以槍意釋放,否者將會重蹈覆轍,出現上一次那種險境。

    上次誤打誤撞領悟了無我心法的‘專注’才得以脫離危險,這次能不能如上次那般好運,文一鳴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沒有絲毫疑慮,文一鳴瞬間收住了暗焱,將其定型在中平槍樁的狀態。緩緩平複起伏波動的心情,凝神靜氣一心運轉

    無我心法。而手臂握槍作挺身欲紮的意念,腦海裏不斷迴放當初槍意臨身那一幕的絲絲微妙。

    他現在別說得心應手的觸發槍意,就連調動那種意境都極其勞神費力。而體內那股戰意卻根本不受他控製,說來就來沒有一點苗頭。但他也清楚,這股戰意目前是柄雙刃劍,若是能隨心所欲的掌握,必將成為一大殺器底牌。

    時間悄然流逝,大概十分鍾後,體內的戰意再次如上次般開始亂串了,而槍意的意境他卻未能調動半點。

    文一鳴心下暗自著急,這該如何是好?若是再次陷入險境,不廢也得重傷啊!真是這樣,雙城會戰自己將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以文遠錚的性格必將置我於死地而後快......

    文一鳴本來有些焦灼的心情,想到這裏時,突然眼神一凝,散亂的心緒再度沉靜下來,變得極為堅毅。

    不能死,不能留下母親獨自一人孤苦無依;我不能失敗,師父知遇之恩還未報半點,怎能讓他再受喪徒之煎熬;文遠錚?明陽王府?就算掩瘞黃塵也要為母親討迴公道再死不遲。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最怕的是人生失去信念,失去了守望的親人。

    兩世為人的閱曆,我豈因禍福避趨之;母親尚在,師父猶存,點滴之恩尚以湧泉相報,況於為人子者乎;古有一飯之恩以命相守終身而報,我豈能稍遇坎坷便避之如蛇虎,而惶惶不前......

    心中懼意一去,彷徨霎時安然,唯存一往無前的豪氣;文一鳴瞬間進入一種極其寧靜的意境,那種奇妙玄奧的狀態霎那間已將文一鳴體內的真氣內勁捋順,有些暴亂的戰意彷如撒潑的孩童看見了蜜糖般安定了下來;而腦海那突然湧現出的槍意令他為之一震。

    ‘專注’再次開啟了!文一鳴狂喜。

    這一次他沒有再衝動的第一時間釋放槍意出擊,而是心緒寧靜的端著暗焱以中平槍樁法細細的體味那道槍意,以及體內那股不穩定因素的無名戰意。

    十秒...

    一分鍾...

    半個小時...

    有了‘專注’的增益加持,文一鳴對那道熟悉的槍意領悟得愈來愈深入。他開始試著緩緩的放開那道意境,而後在其消失後再次觸發。散去意境很容易,但要再次觸發那種意境,激發出槍意卻殊為不易;不過‘專注’的開啟,令他降低了不止十倍的難度,盡管極其緩慢,卻在耐心的時間積累之中再度浮現。

    一遍...

    五遍...

    十遍...

    ......

    文一鳴就那麽靜靜的在‘專注’之中端著暗焱,反複的收放槍意;又是半個鍾頭的時間悄然無息的流失,文一鳴卻渾然不覺,甚至連雙臂由酸麻變為撕扯的脹痛都沒有感覺到。

    最終,那股安定的戰意在槍意無數次往返中激發了它的兇性,陡然間有如蟄伏的兇獸作勢欲撲,而體內的內勁真氣亦同時助紂為虐,欲要乘風雨而興風作浪。

    不能等了...文一鳴暗道!

    在‘專注’協調之下,一霎那間,無我心法有如領軍將帥般將槍意、戰意、真氣內勁完美契合,在文一鳴一聲暴喝中,湧向暗焱。

    就是現在!

    與此同時,文一鳴手中的暗焱好似被氣機引動,由心而發一槍淩空紮出。

    ‘欻!’

    空氣撕裂的聲音隨槍唿嘯而出,槍尖在憑空定住之時發出一聲金屬嗡鳴,餘音久顫不絕!

    這一刻,文一鳴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狂喜,直到此時,他才真正自如的掌握了這道槍意。即便以後那道戰意隨時爆發,他也不再懼怕,大不了以槍意配合釋放,消耗一些體力、真氣罷了。

    “perfect---!”

    文一鳴情不自禁的飆了一句因格拉希!

    終於自如的掌握了‘舍我其誰’槍意,這‘專注’真的不要太好用啊!

    歐耶!底牌,我終於有了!若是再降服那道不穩定的戰意......

    哼哼哼哼!

    文一鳴如果現在站在鏡子前,就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麽淫.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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