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雲岫站了出來,使出屏障之力直接擋住了言淮的攻擊,並將之反彈了迴去,褐色的土係靈力便如瀑布般傾瀉開去,但言淮也並未閃躲,隻一揮手,那靈力便施施然繞開他和台上的白星漸二人,四散開去。


    二人一來一迴之下,局勢倒是愈發緊張了,李雲岫表情嚴肅地說道:“言局長,我與兩位瞿大人在此,可不是作為犯人來接受審判或刑訊的,而是作為神武州監察局總部的術師前來,您既然高我們幾級,又是長輩,總不希望傳出去說你沒有待客之道,還心胸狹隘吧?若閣下還想繼續切磋,晚輩李雲岫,願意奉陪。”


    李雲岫也鮮少會說如此激烈的言辭,說完之後,心也還是砰砰跳。但眼下這個場麵,可不是他們幾人退一步就能了事了的,有些東西,還是必須得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而言淮盯向李雲岫,眼神複雜,倒是並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意思。


    而打破眼下這緊張氣氛的,卻是之前一直沒什麽存在的舒喻之。


    他一臉慌張地小跑上前,站在了李雲岫和言淮中間,一會看看李雲岫,一會又看看言淮,說著什麽以和為貴之類的無用之語,但出人意料的是,言淮居然還真就停了手,目光也變得稍柔和了些。這倒讓李雲岫對這個同僚有了新的興趣,倒也是個人物,看著是畏畏縮縮的樣子,但卻敢幫著外人說話,還出言攔著自家老大。


    而這時,李雲岫也發現,在幾人對峙過程中,那名女副官----阮澄瀅居然不見了!


    說起來,剛才瞿嘉言發現殺氣的時候,便同時示意一直站在角落的須無痕去追了,這李雲岫也是知道的。那阮澄瀅呢?李雲岫可不信,她這等人物會隨意離開。


    而李雲岫也猜得不錯,須無痕追了出去後,阮澄瀅也屏住氣息跟在了後麵。


    她本來以為,對方會被先被監察局周圍的靈障攔住,卻沒想到對方毫發無損地跑了出去。她眯起眼睛看了看,輕笑了一聲:“有點意思,居然能拿到我們的令牌。舒喻之那個不成器的家夥,盡會添亂。”


    荒洪州監察局的令牌都是不盡相同的,即使是同一官品,令牌也會因不同靈術階品、不同任務戰績等而有細微的差異,阮澄瀅則一眼便認出了那是舒喻之的令牌。


    而那須無痕追著那股殺氣,沒多久便到了一條空無人煙的巷子,而那身著灰黃色囚服的犯人此刻正在拖著受傷的右腿狼狽逃竄。


    須無痕手握風靈劍,一把扔了過去,直接擊中了對方的手掌,將之釘在了地上。那人迴頭,蓬頭垢麵的臉上有驚慌、有緊張,卻還有幾分憤恨和不認輸的氣勢。


    而且,那犯人竟還是有些本事的,身上似是受了不少傷,但一身的土係靈術卻依舊是使得相當嫻熟。


    “你也和言淮那些人都是沆瀣一氣的吧?監察局本是為監察術師的靈術修煉而生,象征著靈術界的堅守和正義,可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監察局的名聲都臭了!我告訴你,嚴刑逼供對我可沒用,我一定要和你們死拚到底!”


    此人跨立在無人的街巷,喘著粗氣,沙啞的嗓音卻是中氣十足,攝人心魄,連須無痕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隻是,於他而言,他對此人的故事和他話中的隱情倒是沒太大興趣。可既然他是監察局的犯人,那將他抓迴去便是了。


    而且,隻憑一眼,須無痕便知道,這人的靈術,遠不如自己。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那人本就該是在監察局內受了折磨,耗損了不少精氣,對上這須無痕,真就一招就被打趴下了,毫無還手之力。可即使已經癱倒在地,動彈不得,那人的眼中卻依然閃著光芒,映射著內心不服輸的信念。


    這時,阮澄瀅一邊鼓著掌,一邊笑著走了過來。看見來人,那犯人卻是情緒更加激動,憤怒地大罵阮澄瀅是奸詐小人。


    可阮澄瀅卻依舊是笑笑,轉而看向須無痕:“能將最難掌控的風係靈術使得如此漂亮的術師,我倒是許久沒見過了。這次還要感謝須公子,幫我們抓住逃出的犯人了。”


    須無痕瞥了一眼地上暴怒的犯人,也問了句:“這個人,到底犯了什麽罪?怎麽盡是在罵監察局?”


    阮澄瀅對此倒是沒打算隱瞞,輕描淡寫地道了句:“啊,他啊,之前是我們監察局的人,但是卻夥同民間的反動勢力,組織了對言家大宅的偷襲活動,因此才被革職囚禁。”


    “胡說八道!”聞言,那犯人卻是氣得臉上青筋暴起,對著阮澄瀅便是大罵道:“分明是那言懷坤仗勢欺人,惡意搶奪健療院內的靈愈水,卻隻是為了自己的修煉進階,多少因征戰受傷的監察局術師和駐地軍士兵都因此而延誤療傷時機,你還有臉責怪我,我們有什麽錯?!倒是你,阮澄瀅,是都被那權力和欲望迷了眼吧,竟還幫著言家將矛頭對準自己人,一個姑娘家,心腸怎能如此歹毒啊!”


    麵對對方的惡言相向,阮澄瀅卻並未表露出惱怒的情緒,而是一步一步地圍著不能動彈的犯人來迴繞圈,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


    半晌,阮澄瀅突然問了句:“我可不僅僅是歹毒呢,還比你有腦子。桂尚宗,話說,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我們明明知道你是監察局的人,在抓捕你之後,卻沒有收繳你的令牌,讓你能順利穿過靈障逃了出來嗎?為什麽就以你這個傷勢,還能從密不透風、看守森嚴的監察局的監牢中逃出,你真以為是因為你自己厲害嗎?”


    “你。。。什麽意思。。。”那名叫桂尚宗的犯人肉眼可見地驚慌了起來,直直地盯著眯眼微笑的阮澄瀅。


    阮澄瀅看著對方這模樣,卻是笑得更燦爛了:“你也知道吧,你們那夥人中,上次還有不少漏網之魚呢。這麽講義氣的你們,同伴千辛萬苦從監察局逃了出來,不來接應一下,說不過去吧?”


    “不。。。不要----!!!”


    犯人絕望的呐喊並沒有挽迴局勢,隻一個瞬間,阮澄瀅便從手中釋放出數道泥流,向著四麵八方處飛去,並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剛剛潛行而來的犯人同夥,將他們一一裹挾束縛,隻徒留他們滿臉驚慌的頭露在外麵。


    那陡然激增的強大魄力,甚至讓須無痕都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女副官的靈術實力,可不容小覷啊。


    聽著周圍同伴們此起彼伏的慘叫,桂尚宗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麽愚蠢,自以為費盡心思逃出了監牢,沒想到卻被對方用來引出自己的同伴。這位年紀輕輕的阮澄瀅副官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可怕多了,自己無謂的反抗在對方眼裏,不過就是個笑話吧?


    阮澄瀅側過身去,隻輕飄飄地說道:“靈術戰鬥啊,不是你吼得夠響就能贏的,空有正義理想,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終歸隻能無能狂怒,淪落為一個笑話罷了,對坐在高位上的人來說,你們根本是連名字都不配被記住的可憐螻蟻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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