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李雲岫自是想起來了當時在那餐館的事,暗中的土係術師下了黑手,當時自己中招後的麻痹感覺,好像不是單純的靈術損傷,否則靠自己那原係靈術,本該不會有什麽太明顯的感覺,隻怕那招裏也是含了些毒理的術式在裏麵。


    當然,臧素萍是木係術師,因而可能並沒有直接關係,但她究竟知不知曉此事,確實是難說了,總歸是讓人心生芥蒂的。


    過了一會,李雲岫發現,言懷箋也在往臧素萍那邊走去,準確地說,應該是她們都在那商造部主事----臧家家主臧舜繁的身邊。


    其實,臧舜繁本不想與言懷箋有所牽扯的,倒是言懷箋自己找了上來。


    “幕後進行黑市交易,找人私製靈藥,事情暴露後還打算殺人滅口,靈軍和監察局都被牽扯進來,明明證據確鑿,結果拉出來了個管家就出來頂罪了。這本事,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盡管有所準備,但言懷箋這一針見血的諷刺依舊是讓臧家一夥人皆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臧舜繁臉上虛偽的笑意也難以繼續偽裝,眼神陰惻惻的,卻依然要保持端莊的大家風範,輕言道:“言姑娘可慎言啊,你雖是監察局之人,但隨意構陷中央府的官員,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嗬,你居然還有膽說我狂妄?!”言懷箋怒目而視,她最是瞧不起這般偽君子的作態,即便麵對眾人都要怕上三分的臧舜繁也未有露怯。


    這時,旁邊的臧素萍上前來說和了:“言姑娘,今日可是龍局長女兒的生辰宴,若是因我們而壞了這喜事,隻怕是不合適吧?”


    言懷箋一把甩開臧素萍,麵露厭惡之意:“滾開!這兩個案子裏,你隻怕也出了不少力吧。還真就是有人好辦事啊,為了臧家能永享太平,還真是辛苦你加入監察局了。”


    臧素萍側過身去,雙手攥緊了拳頭,緊咬牙關,眼眶微微泛紅,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臧舜繁瞥了一眼張揚的言懷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臧家哪曾吃過這麽大的虧,甚至為此還帶拉出一直跟了他數十年的管家臧近出來背黑鍋,臧家的諸多產業自然也是大受影響。他本就已大為光火,現下這言懷箋還專門來觸他黴頭,他怎能咽的下這口氣?


    此時其他人依舊在予言懷箋說道,畢竟龍家的宴會,把事情鬧大了,兩邊都不好收場。臧舜繁趁著這間隙,竟向著言懷箋暗下黑手!


    言懷箋的靈力探查水平本就差強人意,自然完全沒發現臧舜繁這種老狐狸的陰招。可在他即將得手之際,卻見一道力從側後方橫出,竟直接擊散了他的攻擊!


    臧舜繁瞬間警覺,循著蹤跡轉頭看去,那道攻擊與他擦過之時甚至還劃破了他的手腕,他到底也是臧家家主,數十年的靈術底蘊可不是蓋的,到底是誰有這麽大本事?!


    他瞥了一眼滲血的手腕,向袖口裏藏了藏,不讓他人發現----看那模樣,是風係的靈力!


    而發出攻擊的方向。。。


    中央府府長的公子蒼揚正端著酒杯,笑意盈盈地與他示意,須遊鶴家的養子須無痕,正倚靠在角落裏一臉冷漠得看著這邊的情況。這兩個人在神武州看著都沒怎麽出過風頭,但隻怕都不是善茬,縱是臧舜繁也不得不看著他們後台的麵子


    是誰?!


    到底是誰?!對方這招,隻是單純與臧家敵對,還是。。。想要保下這荒洪州的言懷箋?


    臧舜繁的獨子臧儒清發現了其父的不對勁,上前小聲詢問:“爹,怎麽了?”


    臧舜繁搖搖頭。


    但經過剛才的小插曲,他倒也斷了要收拾言懷箋的心思,反正來日方長,他難道還怕這麽一個丫頭片子不成?!


    而這時,又有別人加入了這場局麵,原來是李雲岫,她看著形勢不太對勁,便也跟了上前。


    言懷箋本就因撞見臧家人不高興,現下又被自己一直看不對眼的李雲岫阻攔,心中可不更生氣了。


    李雲岫和須錦好歹把她拉到了一邊,言懷箋也是立馬就甩開了她的手:“放開!”


    須錦忙示意她小聲說話:“言懷箋,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我不知道你跟臧家到底有什麽恩怨,難道就非得在蕁兒的生辰宴上鬧嗎?”


    言懷箋瞥了她一眼,沒有迴話,轉而質問李雲岫:“你還親身牽扯進那私製靈藥的案子裏,雖然並不是你的任務,但你難道也覺得,就該如此放過那些人嗎?!”


    “不是放不放過,但你現在去與臧家的人爭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懷箋,你今日來這裏,難道不也是來參加蕁兒的生辰宴的嗎?”


    言懷箋冷笑了一聲,眼中依然怒火未消:“你還真會轉移話題,區區生辰宴,在你眼裏,比得過公理與正義重要嗎?!這般畏畏縮縮、明哲保身,你還真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我真不知道你加入監察局到底是為了什麽,在你眼裏,監察局的術師就是這般模樣嗎?”


    李雲岫倒也不惱,依舊平靜地與她說道:“公理正義自然重要,可隻憑自己的意見便決定他人的是非黑白,我並不認為這該是監察局之人的行為準則。普通百姓可以聽之任之,自由俠客可以快意恩仇,可堅守中正的監察局必須遵循公認的法條律令行事,否則,我們還有什麽立場去監督其他靈術師?”


    想來,這倒是李雲岫第一次如此強硬地對上言懷箋了。但是,她卻並不是有多討厭對方,相反,她更是知道對方的直率與赤忱有多珍貴,才更希望對方能以更加冷靜客觀的態度去看待這件事。


    臧家的那兩個案子,隻怕牽連甚廣,李雲岫並不是怕惹禍上身,隻是,如若不能一次性將其中的積弊連根拔起,隻怕不僅扳不倒對方,還會牽連更多無辜之人。


    這些天,她也發現荊恩澈一組還在繼續暗中深入調查臧家,似乎其中也有宗奎的授意,他們從來就沒有放過真正的幕後黑手。現在非要在此與對方在口舌上爭個高下並沒有多大意義,隻是壞了這生辰宴倒也罷了,若是因此打草驚蛇而因此功虧一簣,才是真的不值。


    言懷箋倒是沒有繼續反駁了,那看那表情,卻並不像是認可了李雲岫的觀念,倒讓李雲岫也有點緊張了,畢竟對方這強脾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啊。


    眼見二人都並不相讓,這時,另一個人的插入打破了這番局勢。


    “雲岫,須錦,宴會要開始了,蕁兒在找你們呢。”龍潛看了一眼言懷箋,笑著點頭示意,便徑直拉起李雲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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