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把王奢以及眾隨從抓走,一場風波隨即過去。


    呂琦迴到車廂跟前,魏氏一邊給女兒整理著衣服,一邊嗔怪道:“我們自家還危如累卵,你還去管別人,以後這脾氣可要改改了。”


    呂琦吐了吐舌頭道:“你看那老夫人賣兩個小妹妹多可憐呀,要是方才我不出手相救,她們就有可能喪生馬蹄之下了。


    若真是女兒方才不出手,恐怕這一輩子都會責怪自己。”


    魏氏知道女兒就是這個行俠仗義的脾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她歎氣道:“京都臥虎藏龍,高官雲集,萬一你不知輕重,得罪了大人物,豈不是主動惹禍上身?”


    呂琦想要繼續反駁母親,可是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母親說的對,今天自己仗義出手,之所以能全身而退,並非因為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而靠的是自家權勢的碾壓。


    若對方權勢比自家高,今天恐怕會兇多吉少。


    她總覺的哪裏有些不對,不免有些悶悶不樂,難道正義……需要權勢來弘揚麽?


    或者說,沒有權勢的保駕護航,人間正義將不複存在。


    “主母今天做得對,趙雲佩服之至。”


    趙雲聽到了母女的對話,坐在前麵一抖韁繩道:“主母為公義,為百姓博施濟眾,扶傾濟弱,自有主公撐腰。


    在許都,也就沒有不可得罪之大人物。”


    “你們主公也是這樣的脾氣麽?”呂琦眼中閃著星星道:“若是碰上方才的事,他也同樣會出手?”


    “主公當然不會出手。”


    趙雲道:“主公會讓末將出手,隻要不當街打死就行,所以方才末將為了不打死那紈絝,也忍的很辛苦。”


    呂琦噗呲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不出來,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性格卻也如此暴躁。”


    “主公雖是文士,但卻有俠義心腸,真心視百姓的生命為生命,這也是末將肯跟隨主公的原因之一,”趙雲道。


    呂琦幽幽歎了口氣道:“他竟然是個文士,可是生逢亂世,他難道就不想練武麽?”


    “誰說不想,主公練武天賦很高的,習練的也很刻苦。”


    “那他武力與我比怎麽樣?”


    “呃……比主母恐有不如……”趙雲擦了擦冷汗,貌似暴露了主公實力。


    這也沒有辦法,主公才練了幾天,主母可是自幼在呂布指導下習練,自然不能比。


    隻是不知道這兩人打架,誰占主動?


    “看來將來還需要我保護他,”呂琦這樣想著。


    趙雲安排那賣孫女兒的老夫人去丁府,然後抖開馬韁繩向司空府飛馳而去。


    司空府內宅另有一座側門。


    雖說是側門,但也遠比普通官宦府邸氣派,門口站的守衛仆從就有十來個人。


    趙雲讓人進去通稟,呂琦站在門前心中有一絲莫名的膽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一句話,醜媳婦終究要見公婆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恐怕不會討長輩所喜,畢竟剛剛打了一架,關鍵還打贏了,有哪個長輩喜歡一個女武神?


    一會兒隻有先按母親說的,裝成一個淑女的樣子。


    很快就有婢女出來,請魏氏母女進去。


    在司空府那座小院裏,丁夫人見到魏氏很是熱情,絲毫沒有看輕魏氏,對呂琦態度也非常和藹,牽著手噓寒問暖,把母女二人感動的不行。


    不過隨即想來,丁夫人何等身份,對她們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因為愛惜侄兒,連帶對她們也一樣善待。


    看到丁夫人飲食起居如此簡樸,母女二人均感到十分意外,誰能想到許都最有權勢的女人,是自己親手種菜織布的?


    丁夫人心思縝密,仔細看著呂琦走路姿勢,判斷這姑娘依然是處子之身,不由心中暗覺不爽,但是麵上卻沒表現出來。


    婢女奉上茶之後,丁夫人與魏氏互相客套著閑聊。


    呂琦坐在下首。


    方才在路上打架,早已經口幹舌燥,端起茶碗便大大的喝了一口。


    “咳!”魏氏見女兒如此失態,連忙咳嗽一聲。


    大家閨秀都是小口小口的喝,哪有像女兒這般,端著茶碗一飲而盡的?


    呂琦收到母親信號,這才覺得失態了,但是水已經含在了口中。


    她隻能張口,又把茶水吐迴到茶碗裏……


    魏氏頓覺尷尬無比,丁夫人見這小姑娘如此憨直率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不希望侄兒身邊的女人太有心機。


    這樣的小丫頭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魏氏連忙轉移話題,漫不經心道:“本來我們前來拜謝夫人還要來的早些,可是路上碰到,好像是一位叫做昭信將軍家的郎君,與我們起了些爭執,所以來的晚了些。


    我們初到京都,與那王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望夫人給說和說和,過後不要與我們為難。”


    魏氏將來時路上發生之事簡略跟丁夫人說了一遍。


    倒不是她故意告狀,隻是她為人謹慎,唯恐得罪了人添麻煩,所以提前跟丁夫人報備一下。


    最好能讓丁夫人說和一下,把這梁子揭過去。


    “昭信將軍是誰?”


    丁夫人眉頭微微皺了皺,問旁邊的貼身婢女道。


    那婢女想了想道:“好像是叫王子服吧,奴婢記得,此前夫人過壽之時,有這昭信將軍夫人想要前來拜壽,夫人沒有讓她來。”


    丁夫人頓時清楚這昭信將軍什麽地位了。


    當時她過壽,在許都貴婦圈那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對每一個夫人也是劃分了三六九等的。


    曹氏親眷家的夫人身份地位最高,可以前來赴大嫂的壽宴。


    其次為朝中三公九卿以及曹氏手握實權官員家的夫人,可以前來當麵拜壽。


    但是曹氏聲稱不大操大辦,所以拜完壽,送上賀禮,隨即離開。


    雖是飯都沒吃上,但是前來拜壽的貴婦們無不感到十足的榮耀,這代表她們夫君有身份,有地位。


    至於剩下的普通官員家的夫人就太多了,丁夫人自然不能一一接見。


    她們為了避免尷尬,隻需把名帖跟禮單送來即可。


    昭信將軍夫人在丁夫人眼裏,就是沒有資格前來拜壽的那一類。


    “他王家算是什麽東西,敢跟我侄媳婦起衝突,這是沒把我放眼裏麽?”


    丁夫人氣的將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水都濺了出來,沉聲道:“有人膽敢欺負你們,那便是看不起我丁家。


    我倒要看看,她們是長了多大的膽子。”


    隨即丁夫人吩咐婢女道:“派人去縣衙問問,滿寵審的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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