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帶領曹氏、夏侯氏一眾兄弟以及丁辰,縱馬來到張闓宅邸。


    隻見那宅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門樓高挑,巍然矗立,隻從外麵看,便知道這庭院不凡。


    此時宅院外麵已被紀靈留下的袁軍團團圍住,禁止任何人出入。


    曹操嘴角不易察覺的抽動一下,帶領一眾人騎馬進了門樓。


    隻見院內裝飾更是豪奢,進門便是一座巨大的天井,俱用大青條石鋪就,迎麵是高大的正廳,真可謂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兩邊是抄手遊廊,種著奇花異草,枝蔓碧綠,累垂可愛,隻看一眼便知這庭院設計極具匠心,豪奢而不入俗套。


    曹操一行人徑直進入廳堂,正中端坐著一個中年人,身材魁梧,麵相兇狠,看樣子像個武將,但穿的卻是士紳的長衫。


    那正是曾為陶謙都尉的張闓。


    當初徐州牧陶謙命他護送曹嵩入兗州,結果路上他見財起意,把曹嵩一家殺得幹幹淨淨,奪了曹嵩全部家財逃來汝南。


    本以為投靠到袁術手下,能逃脫曹操的追殺。


    可是沒想到他在袁術眼裏屁都不是,紀靈為了能順利撤軍,果斷就把他給出賣了。


    張闓自知死期已至,絕無活命的可能,所以坐在那裏,表現得一臉平靜。


    曹操邁著方步,昂首挺胸走到張闓跟前,由上而下俯視這殺父仇人,冷笑著淡然道:“三年前,你行兇殺人之時,可曾想到有今天?”


    “想過,”張闓抬頭看了曹操一眼,微微笑著道:“可是我奪你家財,揮霍了這三年,置辦下這偌大家業,吃過山珍海味,買下無數美婢,縱情享受了,也值了。


    與其庸庸碌碌過一生,倒不如精彩紛呈的過三年。


    若讓我重新選一次,我還會選擇如此。”


    說完,眼睛一閉,嘴角依然帶著笑意。


    他自知必死,所以想激怒曹操,給他來個痛快的。


    曹操攥緊了腰間的倚天劍,手上青筋暴起,身軀也氣的微微發抖,現在一劍殺了他,的確很容易。


    可是對方這好整以暇的樣子,感覺他倒像勝利者一樣,曹操這大仇好像報的並不過癮。


    正在猶豫間,曹洪猜到了曹操的心情,在旁邊低聲道:“大哥,殺人不如誅心。”


    “殺人?誅心?”


    曹操迴頭看了一眼曹洪,問道:“你說該如何做?”


    曹洪嘴角微微翹起,指著張闓小聲道:“此人既然以得到家業、美食、美婢而沾沾自喜,想來最大的痛苦便不是死亡。


    若要誅其心,便把他所中意的一切,在他麵前一一摧毀,看他還能不能如此淡定。”


    “言之有理!”曹操沉思片刻,冷笑著點頭道:“調一支兵馬過來,先把他這家業搗毀。”


    從這別具匠心的設計來看,張闓雖然身為武將,但是在努力向士紳靠攏,所以對這座別具匠心的院子極為滿意。


    一聲令下,衝進來數百軍兵,把那種植的綠藤全都扯斷,假山搗毀,室內精美的字畫、家具、衣物全部在天井中一把火燒掉。


    瞬間這院落變得一片狼藉,不複之前典雅別致。


    張闓看著這些暴行,嘴角不易察覺的抽了抽,語氣依然平淡的對曹操道:“其實這些器具並無罪過,爾等都可以用,何必毀掉?”


    曹操搖了搖頭,麵無表情的迴答:“我高興!”


    說著招了招手,跑來幾個軍兵,拎著一個食盒。


    打開之後,一股令人作嘔的酸氣撲鼻而來。


    原來裏麵放的是餿的飯食。


    曹操平淡的道:“你既然吃了那麽多山珍海味,想必也吃夠了,以後就吃這種食物改善一下腸胃。”


    有軍兵過來,捆住張闓的雙手,撬開他的嘴,把那餿了的飯食往他嘴裏強塞。


    以前這種飯食他家狗都不的,現在強喂給他,他怎能咽的下去,掙紮著怒道:“要殺便殺,何必如此?”


    “殺你?早呢,”曹操嗬嗬笑著,那張臉龐卻讓張闓背後直冒冷氣,他顫聲道:“你……接下來想要幹什麽?”


    “當然是處置你的嬌妻美婢,想來你很在意她們吧?”


    曹操食指勾了勾,有軍兵從後廳押出來百餘年輕的女人。


    居中有一個少婦打扮的,生的妖豔嫵媚,風流蘊藉,小腹微微隆起,顯然已有身孕。


    在她身邊圍著的女人環肥燕瘦,有的秀麗端莊,有的豔如桃李,這些要麽是張闓的妾室,要麽是婢女,總之都是他喜歡的女人。


    曹操已經知道如何拿捏張闓的命門了,沉聲下令道:“把這些女人,全都賞賜給軍中兄弟,把這張闓押到旁邊觀看。”


    “卑劣!”


    張闓突然怒吼起來,掙紮著,麵目猙獰的對曹操嘶吼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與她們何幹?你放開她們!”


    可是張闓越是瘋狂,曹操看在眼裏越是高興,心中舒暢無比。


    既然已經下令,那一幫軍士簡直高興壞了,上前便撕扯張闓姬妾的衣服。


    那一眾女人掙紮著驚聲尖叫,“主人,救我!”


    “走開,不要碰我!”


    一時間,這大廳裏成為這幫女人的煉獄,尖叫聲不絕於耳。


    軍兵們哪會憐香惜玉,餓虎撲食一般。


    這幫姬妾們平常雙手不沾陽春水,保養的細皮嫩肉,此時卻全便宜了一眾軍兵。


    張闓被軍兵按在地下,看到他的一眾女人被當麵淩辱,不免急的目眥盡裂。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這三年來,他的妻子,他的妾室,以及跟他有染的女婢,都是有感情的,可是卻被曹軍當著他的麵辣手摧花,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


    更何況那裏麵還有幾個懷有身孕的,懷的都是他的孩子。


    此時張闓看著曹操,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感覺那就是魔鬼一樣。


    突然之間,張闓哈哈大笑,幾乎要笑斷氣,過了一會兒又嚎啕大哭,悲痛欲絕,眼睛裏再也沒有了一絲神采。


    他竟然被折磨瘋了。


    雖然沒死,但是曹操卻有種大仇得報的舒暢感覺,語氣冰冷道:“殺人誅心,果然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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