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迴去是指望不上的話,咱能不能商量下,再打個雷劈一下得了,我繼續接茬兒裝傻。否則這身體本尊遺留的歷史問題太重大,平常人遭不住。


    許願完了,叩了仨頭,等冬喜把手裏的香拿去插香爐的時候,廢柴突然有些迴過味來:丫的,求半天,她咋就求雷劈呢?這要跟人說,誰不說她是個十三點呀,呸呸呸……不行,重求,求著讓康師傅遺忘了這事吧。


    於是,廢柴又重新點了香,再次祈禱。


    而冬喜也就在旁邊親眼見證了她家主子三番五次地推倒重來的許願,最後甚至忍不住懷疑主子是不是又傻了,才會幹這種不著調的事。


    可惜,事實很殘酷地告訴她——廢柴很正常,正常得比瘋癲的人都抽。


    “冬喜,再去買兩支香。”


    聽到這話,堅強如冬喜也終於忍不住晃了下身體,瞅瞅佛像莊嚴的佛祖,再看看一臉“不行,我要重求”的主子,她覺得佛祖要真有靈,一定很想一腳把自己主子給踢出大殿去。


    “主子,咱別求了。”都快引起圍觀了啊。


    “不行,我剛才的願沒許對,要重許,許願這事不能馬虎,要慎而重之。”廢柴很嚴肅的說。


    “……”冬喜無語。


    旁邊有人忍不住笑了,廢柴扭過頭就看到四福晉,不由眨了眨眼,“四福晉還沒走啊?”


    四福晉拿帕子掩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壓抑住胸腔泛濫的笑意後,開口,“嗯,在寺中轉了轉,想求支簽再走,不想看到妹妹在許願……”一直推倒重來,她就沒見過這樣許願的。


    廢柴囧了,突然頓悟自己剛才貌似幹了件灰常囧的事,然後趕緊對僵在旁邊的冬喜說:“別去買香了,我不許了。”


    四福晉眼裏的笑都快溢出來,突然發現九阿哥府上的這個側福晉有趣極了。


    冬喜心裏頓時鬆了口氣,趕緊伸手把主子從地上扶起來。


    這一起身,廢柴才感覺到自己果然在蒲團上跪得不短了,膝蓋都在抗議了。下意識囧囧地抬頭看高高在上的佛像,心說:佛祖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就是沒想好才好許錯,下迴我在家打好糙稿再來。


    然後,廢柴迴過頭對四福晉說:“奴婢先走了。”


    四福晉笑著點點頭。


    廢柴趕緊領了冬喜就閃了,丟人了,丟大人了!


    廢柴沒敢在外麵多逗留,總覺得吧,穿越那啥黃金還白銀定律的有時挺恐怖的,她過來扮傻子,結果傻子也被抽風的康師傅指給了桃花九。然後吧,又被惡意遺棄,讓她不得不拋棄傻子的身份恢復正常狀態。結果一迴京,又被老康扔了個大天雷。


    坐在迴府的轎裏,廢柴就琢磨了,不該是真的吧,那事?


    想當年郎萍這本尊被雷劈的時候也就十二歲光景,那麽小,就算她是天才好了,可一個小姑娘,又不是男的可以效仿甘羅12為相,這大清挺忌諱女人涉政的啊。


    也不對,莊妃這可是裏程碑似的人物,就康熙的啟蒙老師蘇嘛喇姑那也是不可小覷的。


    伸手撓撓頭,廢柴還是覺得不對勁兒,然後突然福至心靈的想到:老康不會是蒙她的吧?她當時斬釘截鐵地說以前的事全部不記得了,老康然後就一臉狼外婆表情地說“那麽朕來告訴你,你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對,沒錯,他那就是狼外婆的表情。


    廢柴用力點頭,自我肯定,老康這傢夥那不是一般的黑,無論正史野史啥啥的都一再地透露出這樣的訊息,影視作品文學創作也一再勾描出一個腹黑到極點的英明帝王。


    黑,那是真黑啊!


    她以為她說部分記丟失就行了,人家立馬就抓住這個盲點黑了她一把。她還不能上訴反駁,因為她不是本尊,不知道到底原來是個什麽情況。


    等等,還是有點不太對,那為什麽接她迴來的兩侍衛當時就會喊她“爺”呢?她這身體的本尊就算不是老康說的那身份,估計也摘不了關係,估摸著那本來也是圈裏的人。


    唉,想到這裏,廢柴忍不住在心裏大嘆三聲,身體本尊的人生忒複雜了,讓她這繼任借住的深感壓力巨大啊。


    廢柴低頭對手指玩,有些鬱悶地想:為什麽就不能讓她當個混吃等吃幸福被人包養的小老婆呢?


    也許本尊的老爸清楚怎麽迴事吧,廢柴不是很確定的想,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可惜她嫁的人不好,不能隨便迴娘家探視,那跟娘家人見麵都得經過上麵首肯的。


    真複雜,好麻煩,忒憋屈了……


    廢柴心情糾結了一路,迴到府裏後沒多久,就隻剩一門心思專心對付冬喜端來的香蘇鳳爪了。


    宮鬥神馬的都是浮雲,隻有填飽肚子才是正經的。


    接下來的日子,廢柴過得很輕鬆。


    康熙據說南巡去了,京城一下子就少了好多權貴,立時就清靜了許多。


    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


    男主人不在的時候,女主人就可以發飆。


    九福晉到底好不好相處,廢柴不敢確定,但是她一直低調做人,該請安問好的時候絕不打混,有什麽後宅小聚會湊份子啥啥的,她也隨大流。


    除了請安問好,必要的集體活動,廢柴是不離開自己院子的。


    以前裝傻,不能看書隻能天馬行空瞎yy,現在不能裝傻了,廢柴於是便讓人去買了些話本什麽的迴來打發時間。


    誰愛鬥誰鬥去,總之她沒興趣,她隻要有飯吃,有床睡就萬事大吉。


    也就是說廢柴同學把身體本尊所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給忘得一幹二淨了,當然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廢柴看書,其實也兼認字。


    畢竟看慣了簡體字,突然要熟悉繁體字,這都得有個過渡期。


    宅女嘛,時間最多,所以她不著急,慢慢來,一天認一個字那也是在進步。


    嘎嘎。


    第 29 章


    冬喜又被人打了。


    廢柴很生氣,她是不想惹事,想低調。可也不會人家都打上門了她還裝聖母,那不是她的風格。


    “主子,奴婢沒事,您別生氣。”


    廢柴看著冬喜被人打得腫起來的臉,無法不生氣,上次給一鍋貼,這次好,直接左右開弓了。她就不明白了,她正常了怎麽反而比當傻子那會更沒威懾力了呢?


    “誰打的?”


    “奴婢沒事。”冬喜低頭不讓主子看到自己的臉,她不要給主子惹事。


    “小東子。”


    “奴才在。”廢柴一聲喊,外麵伺候的小東子便進來聽差。


    “去把事情打聽清楚了。”


    “嗻。”


    “主子,您就別問了。”


    “我為什麽不能問?”


    冬喜很是糾結,“主子,奴婢不疼。”


    “我看著替你疼。”廢柴不打算讓她矇混過去,她越不說越表示裏麵貓膩大了。宮鬥宅鬥什麽的,最可怕的就是對對手一無所知,這擺明是沖她來的麽,她就算不打算迴擊,也得先弄清楚對手是誰,以後也好有個防備不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被某九和諧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啊。


    更何況——廢柴咬牙,她憑什麽不迴擊呀?當姐好欺負怎麽地?在被老康處理前,她還是可以先打個反擊戰過下癮的,這叫有勝於聊。


    廢柴同學這完全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打算蜀子撿軟的捏。


    冬喜看主子這樣是沒可能放棄,於是便期期艾艾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是福晉那邊的大丫頭幹的,簡言之就是仗勢欺人,原因就是——廢柴一個側福晉的日常用度超過嫡福晉了,她是給冬喜長規矩呢。


    呀呀個呸的,超支那是某九允許的,他臨走吩咐的,又不是她小白無知自己幹的蠢事,廢柴於是忍不住問候了一下遠在江南的某九。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料兒!


    沒多久,小東子也迴來了,打聽的消息跟冬喜說的沒什麽區別。


    所有人等著看主子發飆時,廢柴揮揮手,特雲淡風輕地說:“散了散了,冬喜你下去處理一下,先消消腫。”


    無視大傢夥迷茫求解釋的表情,廢柴往自己靠窗的軟榻上一歪,哪起剛才看的書繼續看,隨口說道:“該幹嘛幹嘛去,對了,以後見了那大丫頭就避著走,有毒生物咱們要敬而遠之。”


    冬喜輕揉著臉,看主子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似地翻著書,在她有些黯然轉身的時候,聽到她念:“青蛇口中信,黃蜂尾上針,兩般不為毒,最毒婦人心。真精闢啊,沒想到這府裏還有現實版的,真難得!”


    幾道目光頓時就落到了搖頭晃腦看書誦讀感慨的人身上,那書上真的有那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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